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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见习魔法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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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杰克带雷因到衣帽间换上了男侍应的衣服:白色的衬衣,红色的领结,黑色的长裤和长靴,手臂上搭一根干净的毛巾。把头发梳起,亮出额头,收拾得干净利索。
  从衣帽间出来,刚好遇到路过的美兰,她眼睛微微一亮,微笑道:“衣服很合身呢。真奇妙,刚才你还是客人,现在就变成了我们的伙伴了,欢迎你加入温暖的壁炉。”
  雷因有点不好意思,说:“以后请多多指教。”
  雷因觉得换上了这套旅店的制服后,整个人就像融入了这个旅店的氛围一样,有一种归属感,整个人的精神都变得不一样了。和穿着旅店女仆装的美兰,以及同样是男侍应的杰克站在一起,他有种找到了伙伴的感觉。
  “叮铃铃——”
  旅店的门铃声响起。
  “欢迎光临温暖的壁炉。”
  美兰清悦的欢迎声很自然地响起,她的视线笑着拂过雷因,明澈的眼眸仿佛在说:“工作正式开始咯。”回身往前招待客人去了。
  杰克圆圆的脸也挂着微笑,对雷因说:“来吧。”
  雷因的旅店练习侍应生活开始了。
  这一天的工作是忙碌的,温暖的壁炉声名在外,不断有冒险者前来用餐。雷因跟在杰克后面,跟着他学侍应需要做的事情。因为工作忙碌,很多时候杰克只是说一遍,雷因便要接着自己去做了。有时候甚至还没来得及说,雷因便要自己去尝试。因而这天他不断会犯错,好在杰克和美兰都是好说话的人,在接受教训之后,雷因便慢慢适应了下来。
  这天雷因接待了很多人,有三两结伴而来的男女学生,有闲暇的不想在家做饭的城里居民,有装备精良的骑士,有穿着长袍的法师,有拿着竖琴的流浪诗人,有穿着皮革装备的雇佣兵。他们有的住宿,有的吃饭,雷因看到应该在奇幻故事里出现的人,一个个地在自己眼前出现,不禁感叹着世界真奇妙。
  上午到下午三点,都是由杰克和美兰陪着雷因在旅店工作,三点后便有菲尔和卓娜来换班了。
  跟昨晚班吉说的一样,菲尔是个美丽而强势的女孩。她是那种天生丽质的人,五官精致,扎着高高的双马尾,在人群中一眼就能抓住你的目光。个子虽然不高,只有一米六一左右,但是穿着高跟公主鞋的她看起来跟美兰一样高。也许是因为从小在美丽和恭维中长大,她有点公主病,做不对的会被她直接责备,有点大家小姐的脾气。但是她很能干活,处理起事情来井井有条,而且往往都是对事不对人,早就在社会闯荡惯了的雷因倒觉得她并没有那么难相处。
  在不知不觉间,雷因就在招待顾客的工作中渡过了这忙碌的一天。
  由于工作很累,吃过晚饭后,雷因就睡了。
  一如往常,睡得不好的雷因又陷入了半梦半醒的状态。
  在这种状态下,会感觉很不安稳,但却能让他既拥有自己身体的知觉,同时能够用思维左右自己的梦境。这时一种奇妙的状态,让人又爱又恨。
  夜里,他又一次醒了。
  雷因侧过头,看向前面,雷因发现自己的房间门的位置,出现了几个人影。
  他意外地没有吓一跳,他觉得没什么啊,这是梦嘛,他们的出现合情合理。
  雷因模模糊糊中看到他们对自己指指点点,议论纷纷,但在梦里他听不大清楚,只能零星听到一些断句。
  “……是他……”
  “……白天……龙……”
  “还不是时候……”
  “……老大……三天……”
  几个人影,分不清是三个还是四个吵了一阵,便消失在雷因房间,但他们的声音还不时从厅里传来,他们换到厅里说话了。
  雷因不知道自己是清醒还是做梦,他感觉自己像一块木头,想动一下却做不到,他挣扎着想要醒来。他感觉自己翻身起了床,下地穿上鞋子,想要走出去时,头一点,又发现自己还躺在床上,他刚才只是在做梦。然后他又挣扎着想要醒来,起来,又回到床上。
  就在他不断循环着梦境的时候,他依稀看见右边,房间角的窗户有什么东西进了来。
  他努力转过头去,发现那是一个披头散发的白影,白影身边跟着一头惨白的恶狼,目露凶光,舌红齿尖。这回他吓了一跳,赶紧拼了命地要起身,可却做不到,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却没有对身体的控制权。
  一人一狼悄无声息地从窗户进了来,慢慢走向床上动弹不得的雷因,雷因想要呼救,喉咙却被堵着发不出声音。他眼看着那一人一狼就要走上来。
  这时候,窗户那边吹进了一阵风,一阵当初看房子时雷因就喜欢上了的自然风。风吹过房间,吹到厅子里。然后雷因听见厅子里的有人大叫一声:“……乱灵者!”
  紧接着,地上的白狼在白影的指示下匆忙发起了攻势,从地上扑了上来。
  从厅子闪进来的一男子从手里发出一道藤蔓倏地射出卷住狼身,及时制止了这次扑击。
  门外另外两人想要进到房间夹击白影,厅子外的阳台爆出巨响,落地窗破碎了。两个白影从四楼外的阳台闯进来,牵制住门外的二人。厅里传来木制沙发和桌子被砸烂的声音和怒吼声。房间里白影的狼和男子的藤蔓撕扯起来,斗得难分难解。
  仿佛电影里的镜头,自己是一个观影者,雷因略带兴奋地看着眼前的打斗,感慨自己又做了一个精彩的梦。
  他总是能梦到这些让人肾上腺素激增的梦境。
  房间里的男子被恶狼扑倒了,他的藤蔓虽然缠住了恶狼和白影,但也失去了移动能力。白影制出一把白晃晃的尖刀,就要往男子扎下去。
  若要分敌我,那有向自己发动攻击的白影肯定是敌人,而及时出现救自己于狼牙之下的是战争同盟。而同盟在此时看似正落入战争的下风。
  雷因觉得这是自己的梦,应该按自己的意愿去进行。尤其是在半梦半醒的状态下,他可以介入梦境,改写梦境的一切。
  那就出手相助吧。
  “在这样的梦里我应该拥有控制水的能力。”——雷因如是想。
  雷因坐在床上,背靠着床,伸出手,念头一动,空气中的水分便响应号召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只水球,炮弹一样打向就要下杀手的持刀白影。
  啵!
  打中了。
  披头散发的白影被水球打成了湿水长毛,但也仅仅是头发湿了而已——空气中的水分不够,水弹的威力也太弱了。
  雷因的这一下没把白影打飞,但却成功吸引了白影的注意。白影转过头来,说不出为什么,雷因清晰感受到白影眼里满含着惊恐和愤怒。
  白影放开了被恶狼扑倒纠缠在一起的男子,转而持刀向雷因扑来。
  在地上爱莫能助的男子发出了一声尖叫,想挣扎起身却被恶狼压制。
  门外,打倒了一个乱灵者的男子赶了进来,但却显然来不及阻止白影的攻击了。
  看着凶神恶煞般扑过来的白影,雷因脑海里一阵惶恐:诶?没打倒敌人?!还被设成目标了?这是我的梦啊!不带这样的!
  雷因看着朝自己扑上来的白影,以及那在昏暗里闪亮的刀尖,心里大声抗议这不符合他做梦的情节。
  不按我的剧本进行?这怎么可以,别忘了这是梦!我是这里的主宰!
  在危急关头,被恐惧笼罩的雷因心底有一股怒气骤然涌起,浑身像打了个战栗,张开嘴,对扑至眼前的白影一声怒吼。
  仿佛收到了神秘的召唤,整座楼房的自来水管水泵在一瞬间破碎,以雷因为中心,方圆一百米的内的所有的水在一瞬间集聚。犹如听从了将军的号令,所有的水都蜂拥而来,在雷因背后绷足了力量。随着雷因的一声怒吼,他身后的墙壁猛然炸裂,巨大的水势化成千百条水龙,一涌而出。千百条水龙仿佛挣脱了牢笼一般,狂啸着奔涌而出,扑向敌人。蔚为大观的水龙群咆哮着,吞噬了白影,吞噬了恶狼,以势不可挡的去势轰破了房间的另一边墙壁,席卷一切。
  雷因得意地看着自己的杰作,嘴角露出了满意的微笑。谁知道,突然有一条水龙不知怎地就糊里糊涂地撞到了他后脑勺,一下子把他撞晕过去。
  “诶——?!”晕过去时,雷因在心里大叫:“被自己的大招打晕?什么东西啊?!为什么要这样悲剧地结束我的美梦?不带这样的啊……”
  雷因被自己召唤的水龙晕倒,重新躺了下来。
  满目仓夷的房间回复了平静。召唤而来的水失去了形体,跌落到地上,从破碎的房间四下流散,破壁残垣间水迹斑斑。
  黑暗中,一开始出现的三人又回到了房间,但是之前他们站在的门前那扇不锈钢门已被雷因的水龙连同大片墙壁冲到了爪蛙国去。
  一个男子的声音说道:“好恐怖的魔力,未曾经过训练便已有此威力……”
  另一个略显粗犷的男子声音说:“他大爷的,乱灵者动作竟也这么快……”
  女子的声音响起:“我们得派人对他进行跟踪保护,保持观察……”。
  雷因并没有意识自己做过什么,躺在床上的他今夜真正睡熟过去,没再做梦。
  周围的景象跟往常一样,像什么都没发生过。夜色深沉,时间不紧不慢地流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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