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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祭祖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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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鱼生性乐观,即使知道自己是闭脉者,武道修行前途渺茫,也未自怨自艾,反而是比其他人更加努力。
  等身体完全恢复,江鱼将目光投向前方,只见水流涛涛,烟波荡漾,自然是沅江,盛传自己就是在这里被老家伙捡到的。
  他现在所处的位置,与那黑龙山咫尺之遥,寒气已经十分浓郁,附近的灌木杂草都覆盖上一层厚厚的冰渣。可沅江湍急的水流,没有丝毫放缓。
  江鱼凝视水面片刻,自言自语道“现在的我,水性不差,下这沅江洗澡捉鱼还要谨慎小心,在襁褓里的我,是怎么漂在水面上的?而且我从哪漂过来?这里再往上游就是黑龙山,难不成我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掉在江面上的?”
  “老家伙啊,老家伙,你未免编的也太扯了,莫非真如有些村民暗地里传的,我是你的私生子?”
  想到这,江鱼不禁打了个冷赞,鸡皮疙瘩掉了一地。
  咚!
  靠岸边半丈远近的水面上,突然有一条扁平的黑色花纹鱼尾一甩而过。
  江鱼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腹中传来一阵渴望,有日子没吃到鲜鱼了。
  日薄西山,微弱的阳光,倔强地穿过云层,到达地面时,残存的一丝暖意也被寒气消磨殆尽,万物生灵都在准备迎接黑暗的到来。
  江面上的雾气更甚,在水流的带动下,时起时落,时快时慢,缭绕翻腾。
  哗…
  伴随着急促的破水声,一处雾气迅猛地翻滚几下,探出一个头来。
  用力喘了几口粗气,江鱼甩甩脸上的水珠,踩着水,费劲地游到岸边,右手用力一抛,一条三尺长的粗壮石斑鱼在空中划过一条弧线,落在地上,不停扑腾。
  江鱼跟着爬上岸,躺在地上,又喘息片刻,看着石斑,心有余悸。要不是他水性极佳,气力过人,在水里,还真制不住它。
  夜幕将至,封村内已经大大小小升起许多火把,星星点点给这荒郊野岭添了不少人气。
  江鱼背着石斑,缓步行至村口,就有一大两小三个人上来迎接。
  刘权单手接过石斑鱼,又在江鱼的胸口顶了一拳,“江鱼,真羡慕你,这么冷的天,我们都要穿上厚棉衣,你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
  二丫头附合道“江鱼哥就是厉害,还能下水嘞,不然我们哪有这等口福。喂!小猴子,你又捣乱!”
  话说到后面,语调突然变得激昂,带着怒气。原来是小猴子趁她不注意,从石斑身上扣下两块细小的鱼鳞来,塞到她脖颈处。
  两位小朋友相互追逐中,江鱼和刘权将石斑收拾干净,架上提前准备好的火堆。
  金黄色的油,伴着滋滋的响声,延着鱼身的纹路滑落,扑,下方的火焰有了油的滋润,又猛了几分。
  江鱼熟练地翻转鱼身,不停撒上盐巴,香料,诱人的香气弥漫,令人食指大动。
  小猴子眼巴巴盯着忙碌的江鱼,不停地吞咽舌尖溢出的口水,终于等到江鱼的点头,便迫不及待撕下一块肉,顾不得烫,丢进嘴里。
  满口的火热,在嘴里来回滚动,一张小脸涨的通红,还含糊不清地坚持赞道“好吃,好吃”,滑稽的模样逗得其他人哈哈直乐。
  刘权也撕了一块肉,嚼了几口,灌下一口酒,“嗯!香!江鱼你的手艺越来越好了!真希望能天天吃到,可惜…”
  听出他话里的犹豫,江鱼投过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刘权眼露不舍,“师傅今日下午,找我和刘承,说我们已经稳居入脉境,希望我们出去见见世面,寻找机缘”。
  哦?
  江鱼诧异地瞪大眼睛,随即又释然,男儿志在四方,常年窝在封村,怎会有大作为。
  拍了拍刘权的肩膀“这是好事啊,像师傅一样,外面广阔天地,说不定你在武道上能走的比他更远,到时候可要罩着我!”
  刘权却有些怯懦,“我可没你这么想的开,自己几斤几两我很清楚,说起来,我们当中,天赋最好的是你,可惜天意弄人,唉”
  江鱼眼神一黯,只觉得口中的肉没了香气,越嚼越没味。
  刘权会过意,岔开话题,“哎,再过两天就是祭祖之日!祭祖过后,我和承哥就要出去闯荡了。”
  祭祖?
  江鱼努力在脑海里搜索这两个字,一些模糊的记忆碎片渐渐被找出。
  封村里,除了江鱼和老家伙是外来户,其他人都姓刘,可以说是一个刘姓族群,每隔五年他们都要举行一个盛大的祭祖仪式,上一次江鱼还小,又是外姓,没能参加到核心活动,所以对此印象不深。
  提到祭祖,二丫头来了精神,她一抹小嘴上的油,“听我娘说,那天会很热闹,会有很多好吃的。”
  小猴子在一旁连连点头应和。
  刘权期待道“每次祭祖之前没有参加过的,刚成年的人,都要滴血认亲,传说,命格不凡的人还会引起天地异像嘞!”
  嗯?江鱼疑惑地看着他。
  “是,我也听师傅说过,这规矩从祖上就流传下来,他当年可是引起了一些异动,可是用什么滴血认亲,我也不清楚。”
  却是刘承,从背后走了过来,他面色沉静,许是因为知道自己也要出远门,兴致高不起来。
  江鱼又安慰他们几句,便不再说话,几人围着火堆,各怀心事…
  这天,黎明前的黑暗被封村的一道震天鼓声惊醒。接着是阵阵喧闹声,冲上云霄。
  封村内早已张灯结彩,几口硕大的铁锅,被跳跃的火苗舔着,咕噜咕噜冒着热气。大人们都穿着新衣服,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唱啊,跳啊,孩子们手里抓着糖果、玩具,在人影中穿梭。
  江鱼也身着新衣,埋在人群里,享受这份热闹。
  到中午时,欢乐的气氛达到顶峰,几十张餐桌排成一溜,一盆盆鲜美的饭菜被端上桌,人们围着桌子做成两排,喝酒吃肉,划拳争胜。
  午饭过后,气氛陡然下降了几个度,所有的村民,脸上浮上一层庄重,妇女们麻利地收拾干净场地,然后跟随众人来到西头的空地上。
  江鱼这才看清,空地的中央,间隔五指距离,点着四排蜡烛,整体围成呈一个圆形,仅在对着高台的方向,留了一个尺宽的豁口。
  见此情形,江鱼心中了然,怪不得前些日子,去采买的时候,买了那么多蜡烛,原来用处在这,只是不知道下来的步骤是什么。
  一位年长的村民,显然颇有经验,站到高台上,拖出一条长长的族谱,对照着喊出一个个名字,喊到的人,按照他的指示站到特地的位置。
  一柱香之后,众人都有序站定,只剩了江鱼和几个小孩在外围游荡。
  祭祖仪式里小孩自然不用参加,而江鱼作为外姓人,也有只看热闹的自觉。
  哪知道,那位年长的村民,摸了摸下巴的胡子,叫了声,“江鱼”
  江鱼先是一愣,确定自己没有听错后,胸间有一股气,缓缓升腾,冲入鼻腔中,化作浓重的酸意,眼底有水汽浮起。
  “还愣着干嘛,赶紧去啊,我们早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啦!”
  离他近的一位大婶,呵呵提醒道。
  江鱼迈开腿,一步一步走上去,站在人群的最后面。
  心中仍是激荡难忍,这么些年,藏在他心底深处的孤独,顷刻间化为乌有,浓浓的亲情油然而生。
  其他村民见他如此模样,纷纷出言宽慰,本来肃穆的氛围缓和了几分。
  这时,那位年长的村民,收起族谱,也走进人群里,站定。
  前方的高台上,缓缓踱步而上一位老者,满头的银发梳得一丝不苟,白须飘飘,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模样。是村里年级最长的族老,一般情况下很少露面,由见这祭祖仪式对封村的重要性。。
  族老轻咳一声,将众人的注意力都吸引过来,开始了洋洋洒洒的演讲。
  江鱼听了一会,便没了兴趣,讲的都是封村的祖宗如何如何,后辈要感恩如何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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