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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剑道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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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天后,格莉瑞亚再一次担任起传话员的工作。
  “温冬,罗琳斯老师喊你到议厅开会。”格莉瑞亚走在前面带路,转过身来,满脸好奇,“你做了什么啊?最近博格大人和罗琳斯老师好像吵的挺厉害的。”
  温冬偏过头,没有说话。
  格莉瑞亚见温冬没回应,无趣的转过身,自顾自道:“还以为你也会成为元素使呢,没想到你最后选择学习剑术,这下成为你师姐的愿望彻底破灭了。”
  不多时,格莉瑞亚站到议厅门前,给了温冬一个自求多福的眼神。
  温冬不置可否的推门进入,亮白色的灯光使得室内比外面还要明亮几分,装饰有些古朴的味道,脚下没有像别的房间铺有软和的地毯,取而代之的是坚实的大理石地面,墙壁被涂成墨绿色,正对门口的那面挂着一幅巨大的神树画像。屋子中央是一张十人坐的长方形会议桌,博格和罗琳斯一左一右坐在主位,两侧坐着几位穿着纯白袍子的老人,约莫七十岁上下,胸前都戴着金色的神职团徽章——和图里那枚很像,但没有那么精致。
  没有人说话,博格伸手指向一张椅子,示意温冬坐下,几位老人眼神交流了一下,静默着,没有说话,气氛有些沉重,温冬垂头坐着,将脸藏在阴影中。
  罗琳斯从桌下拿出两个做工精致的淡蓝色木盒,摆到桌上,木盒约六尺长,很重,在桌上撞出“砰”的一声。
  她轻轻打开两个盒子的锁扣,抬起上合,露出深蓝的内色和两把寒光四溢的大剑,剑身表面萦绕着氤氲地绿色雾气,两把剑样式很像,一银一黄,都是骑士长剑,但剑身略宽大,剑身中部镶嵌着两颗深蓝的玉珠,其中隐隐流动着白色的气旋,护手是盘旋的枝桠造型,剑柄尾部还坠着淡蓝的菱形金属,做工考究华丽。
  温冬抬头瞟了一眼,继续低下头。
  博格起身,双手捧起银色的大剑,道:“温冬,听里昂老师说,你准备修习巨剑,这两把是剑室顶层的藏品,魂殇剑和逸龙剑,均是不可多得的稀世神剑,你选一把趁手的,如何?”
  “这是盛名于神树洲的‘双龙剑豪’的佩剑,在鸿蒙战期,他凭借这两把神兵立下了赫赫战功,更是神树洲上首位使用双巨剑的剑士。”罗琳斯在一旁解释着,语气温和平淡,直入人心。
  温冬微微有些走神,身体有些不听使唤,他嘴唇轻颤,声音很轻,但很清晰:“我要……拒神剑。”
  桌旁两侧的几位老人侧目看向他,表情难以捉摸。
  温冬说完这句话,回过了神,他轻咬了下嘴唇,手指在桌上来回摩挲,眼神飘忽在各处。
  他有种奇怪的感觉,就在这里,就在附近,有些什么正呼唤着他,尽管微弱,却像漆黑夜空独亮的星光,让人无法忽视。
  博格和罗琳斯对视一眼,默默把桌上的大剑收了起来。
  最右侧的白袍老人轻咳一声,道:“温冬,你可知道拒神剑长久蒙尘的由来因果?”
  “我知道。”温冬闷声应答。
  “这把剑可谓是魔剑,永世被尘封才是其最好的归宿。”
  温冬直视着老人混浊的双眼,道:“可这什么都改变不了,改变不了这把剑过去的归属,改变不了这把剑存在的意义。”
  也改变不了,这把剑会属于我。
  他心里默默的说。
  老人有些动怒,疾言厉色道:“神职预选人选用一把昔日魔剑,像什么话?!”
  温冬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老人,喊道:“就算我是神职预选人,也不影响我选用什么样的武器,堂堂神职团如此忌惮一把无主之剑,又像什么?”
  “温冬!”罗琳斯疾步过来压了压他的肩膀,轻声急道:“不可以对分部的元老无礼!”
  温冬觉得头脑有些乱,罗琳斯的话好像一盆水,直直的浇到他的头上。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说,只是听到神职预选人这个名号,心里没来由的窝火,然后意识变得有些恍惚,不由自主的冷言相对。
  “对不起,是我失礼了。”他重新垂下头,坐回去,嘴巴紧闭,却没有半分妥协的意思。
  另外几位老人低声劝和了几句,空气中的火药味渐渐淡了下来。
  博格叹了口气,从书架后捧出一个黑色的木盒,大小比之前的两个木盒大两分,表面盘着几条细长的绿色藤蔓。
  温冬忽然笑了笑,他感受到了它。
  它也一样。
  罗琳斯双手置于胸口,对温冬道:“希望这把剑能在你手里获得新生。”
  “神树保佑。”几位白袍元老双手手指叠放,念到。
  “恭喜神职预选人驭服昔日魔剑。”博格将盒子推向温冬,声音平淡,听不出情绪。
  “谢谢。”温冬颔首,他轻呼一口气,打开了盒子。
  拒神剑安静的躺在其中,剑柄后没有了那段铁链,有些发黄的粗布被替换成崭新的白色粗布,剑身被擦的很干净,红黑的血槽被擦成了纯黑——其上沉积的血痂被清理的很干净。
  他握住剑柄,将拒神剑竖举于胸前,沉重的剑感再次传来,却没有了之前如臂驱使的熟悉感,他拿出盒子里准备好的剑鞘,插入拒神剑,将其斜挎在背后,再次弯身行礼,道:
  “谢过各位大人。”
  ……
  里昂看着温冬背后的拒神剑,叹了口气,道:“不管怎么说,恭喜你找到了自己的专属佩剑。”
  “谢谢里昂老师。”
  “剑道之路虽然艰难,但方向很简单,手中的剑就是最好的指路明灯。”里昂正色,拔出腰间短剑,斜指地面,几道淡绿色的剑气喷薄而出,在地面割出道道浅痕。
  “找到自己持剑的原因,你的剑道之路便永远不会迷失方向。”
  找到自己持剑的原因……
  温冬拨出拒神剑,黑色的剑身缓缓抬起,剑尖直指天空,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亮光。。
  我想立于穹顶之巅。
  我想去到神树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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