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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由海构成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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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寒睁开双眼,视线从模糊到清晰,他渐渐看清了自己所处的环境。
  此刻他正身处在一片山腰空地上,放眼望去,四周尽是一望无际的林海,林海之上是灰蒙蒙的雾气,天与地在这里仿佛有了界限,视线所及的灰色边界仿佛就是这个世界的边界。
  在他脚下是没有一株杂草的黄褐色土地,古松每隔一段距离就会有一棵,而且大小形状别无二致,像是被……复制粘贴而成一般,庞大的森林是死一般的寂静,没有虫鸣鸟叫,甚至没有风刮过树梢的声音,苏寒毫不怀疑,任何人在这里呆的久了,都会被这诡异的环境逼疯。
  “你醒了。”冰玥提着重狙从不远处的树林了走了出来。
  “我们这是到镜面世界了吗?”苏寒扶着有些发蒙的脑袋问道。
  冰玥点点头道:“没错。”
  “我怎么感觉这里有一种奇怪的……”苏寒皱着眉头,企图从昏沉的脑袋里寻找出一个合适的词汇。
  “违和感?”冰玥说。
  “对对对,而且这里死气沉沉的。”苏寒点头。
  “你看天空。”冰玥用手指了指上边,示意苏寒看头顶。
  苏寒抬头,看见了湛蓝的天空,天空中并没有太阳,但却异常明亮,在远处,天空的边缘依旧是灰蒙蒙的一片。这大概就是这个微型世界的唯一光源了,苏寒心想。
  “天很蓝。”苏寒扭头看向冰玥评价道,现在他改变了一点想法,如果有人被困在这里,并且不会被饿死,那如果他经常仰望天空话兴许会疯的慢一点,毕竟这是苏寒在这个世界里唯一能感受到一点生气的地方。
  “接着看。”冰玥淡淡道,说这话时,她依然抬头望着天空,目光闪动,像是在期待什么东西的出现。
  苏寒心中疑惑,难道冰玥的想法与自己不谋而合,也想用仰头看天的方法阻止自己发疯?
  正在苏寒胡乱思索之际,天空突然动了一下,苏寒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但很快,天空中的动静大了起来,一圈圈巨大涟漪在天空中出现。
  涟漪中心,一根巨大的彩色柱子刺破苍穹缓缓伸了下来,那柱子极长极粗,长约百里,直径也有十几里,上面色彩瑰丽变化莫测。
  苏寒甚至有些怀疑,如果这根彩色柱子再这么伸下去,会不会贯穿天地?
  一座彩色海岛在彩色柱子的根部出现,岛屿迅速上浮,在几分钟之内就已遮天蔽日,这时苏寒才看清那海岛的整貌,那竟是一头巨鲸的头颅!
  那巨大的彩色柱子不过是巨鲸头上的独角!
  这是何等庞然大物!
  巨鲸缓慢跃起,向着地面,整个世界都因此微微颤抖,天空暗了下去,光线被巨鲸庞大的身体所遮蔽,它庞大的身体横向贯穿天际,背上的色彩流转变换着。
  巨鲸越至最高处,发出一声深邃悠远的悲鸣,而后重新落入云海,溅起巨大的浪涛。
  几分钟后,天空重归平静,依旧清澈蔚蓝,只是苏寒再也不会把那当成天空了,那是……倒悬于天上的海!
  “那是……什么东西?”沉默良久后苏寒开口问道。
  “鲲,一只真正存在于传说中的生物。”冰玥缓缓道:“鲲在中国古代文献中,记载最早的当属《列子·汤问》。文中说,‘终北之北有溟海者,天池也,有鱼焉,其广数千里,其长称焉,其名为鲲。’稍后的《庄子》也引用了这个传说。庄周在其《庄子-逍遥游》中说:‘北冥有鱼,其名为鲲。鲲之大,不知其几千里也。’《广韵》古浑切《集韵》《韵会》《正韵》公浑切,音昆。《尔雅·释鱼》鲲,鱼子。《注》凡鱼之子名鲲。《鲁语》鱼禁鲲鲕。《类篇》或作鳏。又《玉篇》大鱼。”
  “世人都觉得列子夸大其词,世界怎会有数千里长的大鱼呢?实则不然,列子说的都是实话,鲲也确实是他亲眼所见。”冰玥又道:“想必昔日列子也是极其强大的异能者,在机缘巧合之下来此镜面世界,见到如此奇景。”
  “真的……好大!”苏寒惊叹。
  “不知道你有没有注意到一个细节。”冰玥道。
  “什么细节?”苏寒问。
  “我传给你一段视频。”冰玥说着按下了墨镜上的一个按钮,一段视频被传到苏寒的墨镜里。
  “这墨镜还有这功能?”苏寒惊喜。
  “没错,这墨镜可以录制视频也可以传送视频。”
  “白康为什么没有告诉我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苏寒问。
  “行动手册里写的清清楚楚。”冰玥翻翻白眼道。
  “好吧,下次我一定先看行动手册。”苏寒无奈道。
  “我去!不是吧!”苏寒打开视频,有被震到。
  视频就是在刚才拍摄的,不过是冰玥的视角。
  巨鲲越出天空中的海,镜头迅速拉进,那是冰玥开启的墨镜的望远镜模式。
  苏寒发现鲲背这些变换的色彩竟然是游动的鱼群,这足有几千里长的庞然大物竟然是有无数条小鱼组成!不同于在沙漠峡谷中的透明小鱼,在由大海组成的天空里,它有不再透明,而是具有了形体,它们是巨鲲的细胞,共同构成了一个巨大整体,这……简直令人无法想象!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苏寒惊骇,尽管他进入镜面世界前就做好的被颠覆三观的准备,但他此刻的惊讶依然不下于当初看到从咖啡杯里生长出来的冰玫瑰。
  “我曾说过,镜面世界会折射和反射现实世界中存在的事物,但由于它位置的特殊性,所以在镜面世界中,世界时扭曲的,现实会以一种不可思议的形式存在。也许在哪里,灵魂会以实质的形式出现,而肉体则会遁入虚无。在这里无穷多个小鱼组成的巨大的鲲,这便是这个世界中生物的存在形式,当然,如果不算哪些小鱼的话,它可能是这个世界中唯一自然存在的生物。”冰玥道。
  “这……真的是太不可思议了。”苏寒喃喃道:“是什么约束着这些鱼群,让它们形成一个如此密集的整体?”
  “也许是某一种特殊的力,也有可能这些鱼是某个未知宗教的虔诚信徒,当然如果它的智力水平足够的话。”冰玥翘起嘴角开了个玩笑。
  “你这个笑话一点也不好想。”苏寒如实道。
  “还有一个更不好笑的消息,要听吗?”冰玥扛起重狙道。
  “说吧,只要别是我们永远出不去了之类的坏消息就行。”苏寒心里有点害怕又有点期待。。
  “也没有那么糟糕,只是我们与外界失去的联系。”
  “哦,NO。”苏寒崩溃,这简直比被困在废弃的楼房电梯里却偏偏遇上手机没电更让人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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