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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紫萝花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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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错,那少年的另一个丹田就在持剑的右臂上,虽然他资质不佳,但是这双丹田是他得天独厚的优势”马脸老者淡淡笑道。
  “真没想到,居然有如此妙用。这小子的一个丹田好巧不巧正好在持剑的右臂上,汹涌的丹田之力畅通无阻的迸发于右臂剑招之上。两个丹田同时发力,威力可想而知。老夫我不是剑修,双丹田更是百年不得意见,我也只在典籍上见过双丹田,不知老夫这般说法可对一二?”黝黑老者沉思道,转头望向旁边的马脸老者。
  “没想到雷长老不仅精通御雷之法,对于御剑之法感悟也如此之深。不错,确实如你所说,这少年的剑招确实有些霸道,虽然这一瞬间的丹田之力远超三品丹田,但是毕竟丹田的品质还是太低了,恐怕此等威力的招式用不了几招”马脸老者叹息道。
  “这小子如此独特,我都忍不住想要他了,贵宗真的不愿意栽培一下?”黝黑老者试探道。
  眼前是见所未见的双丹田,对于以术法威力著称的天亟雷宗对于此类有潜力的弟子自然是有所青睐。虽然离天的资质不算好,但雷长老还是想收入门下试上一试。而雷长老也深知,那离天本就是剑修,如果星轮剑宗选了他,他并没有任何拒绝的理由,故此才试探一下星轮剑宗的态度。
  “其实若放到平时风平浪静的时候,我还真有可能要了他,但眼前暗棺森林那边的形势突变,现在我们星轮剑宗打算将所有资源集中在天资卓越的弟子身上。雷长老想必也清楚,在这修真界,人数在修为境界面前,不值一提”马脸老者有些遗憾道。
  “确实…几年前那暗棺森林就开始妖兽鬼物异动,月许前,暗棺森林边陲还引来了天劫雷云。实在是令人寝食难安。但论处境,本宗比贵宗要难啊…”黝黑老者苦笑道。
  “何事令雷长老如此苦恼?”马脸老者问道,微微朝黝黑老者侧过身。
  “这事贪狼宗主也是知道的,若真暗棺森林入侵我们天阳,我们天亟雷宗不仅要派遣大量弟子负责城防结界,在中流砥柱之位派遣的弟子同样不能少。而眼前这群小家伙里,天品绝脉不过五指之数,地品奇脉只有十余个,本宗在弟子的选候上颇为艰难啊”黝黑老者耸了耸肩无奈道,在“弟子选候”这几个字的时候还加重了语气。
  眼前的这雷长老的暗示很明显,是想星轮剑宗在选弟子的时候稍微谦让些给他们天亟雷宗。其实原因也明了,虽然天亟雷总和星轮剑宗同是十二柱里名列前茅的大宗,但是若真论高低,星轮剑宗无论是实力还是名气都更胜一筹,毫无疑问也会变成绝大多数人的首选宗门。
  “天亟雷宗根底深厚,雷长老说笑了”马脸老者转了一下目光,皮笑肉不笑的回了一句。
  马脸老者听闻后微微叹了口气,缓缓拿起了摆在古朴桌子上的精致茶杯,在鼻尖轻轻嗅了嗅,又啜了一口。
  看台下。
  “离天胜”一旁的紫袍人道。
  离天和那青袍少年行了一礼后便轻跃下了擂台,一切如常。只是离天下了擂台后,原本周围纷繁杂乱的队伍居然有了一瞬间的默契,缓缓蠕动着让出了一条半寸宽的通道给离天。离天通过时,窃窃私语不知在说些什么。
  但这些人大多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少年郎。
  尚方宝剑一路小跑过来到,把离天的包袱递给离天。离天刚一接过包袱,就感觉一双手热辣辣地拍在自己的肩膀上。
  “太…太厉害了,没想到离天你这么厉害”尚方宝剑语气很是热烈,眼神中还闪着几分炽热。
  “哪里,哪里”离天伸手摸了摸后脑勺,有些不好意思地笑道。
  但少年得胜,怎会不心花怒放?
  而此时。
  离天旁边的擂台上也已然结束了一场颇为激烈的争斗。
  与其说是激烈,倒不如说是恐怖。
  擂台上站着一个白纱少女,风雪相随,身周环舞着一柄白玉飞剑,脸上看不出喜怒。此刻白纱少女正垂目看着足下一个奄奄一息的身穿华服少年——如果此时还能称得上华服的话。
  躺在擂台上的少年衣衫破烂,似乎是被利器毫不留情割破的,他的手上,脸上,胸膛上全是细密的伤痕,血肉开绽得不深,每一处都不足以致命,但是极为触目惊心,汩汩流出的鲜血与还没有来得及被染红的皮肉,构染成了白红相间的可怖惨状。如果不是华服少年胸膛上还有几分起伏,很难有人觉得他还活着。
  躺在地上的华服少年身周本应还有几个可以散发光芒的翠石佩玉,但此刻已经黯淡地浑然无光,支离破碎地散落在地上。
  其实有紫袍人在场看护,不应如此凄惨,只是那白纱少女的最后一剑,是硬生生刺破紫袍人的施展在华服少年身上的金色护盾,最终才导致了如此惨况。当然也无人敢责问这白纱少女,毕竟她也没有在此之后乘胜追击,只能怪试灵武场防护不周。
  本可以早就一剑了结,却以百剑残虐。
  紫袍人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怔了怔。他心里很清楚,之所以会造成那华服少年被如此残害的局面,并非比武安排有所疏漏,因为根据试灵记录,眼前这少年少女都是天品绝脉,只是那白纱少女实在过于…超群绝伦。
  看台上十二席中最右席的一个身披袈裟的和尚遥遥看到眼前这一幕,半垂着眼帘,叹了口气,缓缓地摇了摇头。
  “还要继续吗?”那风雪环绕的少女看着紫袍人,微微一笑。
  赤红的双瞳,眉间又淡淡的桃红梅妆,肌肤似冰莹通透,仿佛一月的春雪染上四月的樱花。眼波流转见,如同一抹覆着冰雪的春绿带回了八月炎夏。
  轻纱似风雪,不尽绵延情。
  幽花小莲,是小美;倾国倾城,是大美;此美,可称绝世。
  只是这绝美配上这人血猩红,一股邪魅蔓上心头。
  “灵,胜”紫袍人心神一愣,怔道。
  似姓非姓,似名非名,单字,灵。
  极为耐人寻味。
  那白纱少女举重若轻地飘下了擂台,刹那间,那白纱少女的视线似有似无地和离天交撞在了一起,仅仅只是一瞬,离天的心脏像是被风雪利刃抚摸着。不过所幸只是一瞬,白纱少女的视线便移开了。落地后几个呼吸,白纱少女便在人群中消失了。
  只剩离天在原地按抓着心口,重重地喘着气。
  “你怎么了?这场面被吓到了?还是被这美貌惊到了?”尚方宝剑皱着眉头,疑惑不解地看着半曲着身体喘气的离天。
  “没什么…”离天深呼了口气道,声音有些微微颤抖。
  “下一组,西宫怜月对秦玉双”一旁的紫袍人恢复了心绪淡漠。
  此时擂台已经被施法整理妥当,一切又恢复成原本的青石铺地,金纹相织。台下一位紫衣女子在几个金袍人的围护中飘然而出,莲步轻移,落在了擂台上。
  其实在比武场这几个金袍侍从是不应当出现的,因为比武场曾严令禁止外人进入,但不知为何,这个少女却有这个特权。
  尚方宝剑直勾勾地看着眼前这名紫衣少女,这是尚方宝剑第一次不需要再用遮掩的目光去偷瞥这名少女,目光可以毫无保留地尽情洒落在这擂台上的一袭紫纱上。
  粉嫩的脸庞,冰玉的耳垂下挂着紫色的晶莹坠饰,在懒阳簇拥下像是清晨凝着露滴的紫罗兰,瀑布般的长发在清暖的微风中荡着波浪一泻而下。紫色轻纱很轻,轻得似墨香熏染,再卷起一帘幽淡的清抹花茶香,香气有些弥漫,有些迷离,像是六月盛开的月见草在幽月下的花香。
  心神一凝,不过片刻光阴。但是那一缕紫纱轻舞,每一次旋起,每一次飘落都在尚方宝剑眼里度过了一个漫长的春秋。
  尚方宝剑不是他的本名,而他的过往,也从未有过微弱的一瞬能像尚方宝剑一般光彩,只是这一刻,他是真的打心底里感觉到,在一个灰白构筑的小世界里飘落了一片紫罗兰。
  这片紫罗兰不是他见过最美的,但是唯一能飘地进来这片灰白的。。
  但内心里很快就努力地把这片紫罗兰给盖了起来。尽管他嘴里总是说着那些轻浮的话,但这一刻他很清楚,这朵花是紫色的,而他的世界是灰白的,她无法在他的世界里存留。
  但,这片花瓣没有消散,只是被盖住了,他选择了自欺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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