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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白河对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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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光微亮,薄雾散去
  冷面从不是很舒服的木板床上醒来,揉了揉头上的乱发,昨夜真是让他既舒服又痛苦。
  痛苦的是前半夜,他做了一个噩梦。
  一个世界,两幅景象。
  他站在冰凉的地面上,眼前是漫无边际的大火,和遮天蔽日的黑烟。
  大火烧遍半个世界,此时正以势不可挡的气势向黑烟发起进攻,黑烟采取以守为攻的策略,任你来势汹汹,我自屹然不动。
  火焰冲向天际,大片火云从天而降,火球夹杂其中,接踵而至。
  黑烟化作一块儿盾牌,默默的承受着火云的吞噬。
  火云好似发出一声怒吼,所有的火焰聚集在一起,凝聚成一个参天巨人,巨人手拿火焰大刀,胯下一匹烈焰马,骏马发出一声嘶鸣,向前冲锋。
  黑烟变化成一座城池,城池扎根于地上,无数的黑色气体从城池里冲出,它们化作无数的箭矢,向巨人和骏马射去。
  就在两者将要碰撞之时,刺骨的寒冷从冷面身后传来,他转身向后看去。
  冰的世界,茫茫无际的白色,看不到尽头,也看不到任何生的希望。
  风暴在中心凝聚,大块儿的碎冰拔地而起,裹挟在风暴之中,最后,风暴变成一根参天冰柱。
  冰柱光滑透亮,里面禁锢着黑色城墙和红色巨人。
  梦境中断,冷面沉沉睡去。
  哗~,水龙头的声音
  冷面捧着凉水,浇在自己的头上,昨天晚上的灼痛感在那根冰柱的威严下,已经烟消云散。
  他有着一肚子的疑问,可是这些疑问的答案也早已在他心底产生。
  卡鲁神父,所有的一切都和他有关,自从在大街上碰到他之后,自己的身体就总是产生疼痛。
  有必要再去找他一趟。
  冷面擦净脸上的水珠,穿上衣服,把公文包里的东西放进口袋,走出房间,左右两边的房门依旧紧闭着,可是,却已听不到任何声音。
  冷面走下楼,他看到外面的街道上空空如也,就连那个柜台前的女孩子也是一副,心不在焉,急不可待的表情。
  “今天怎么了?”冷面看向外面,“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噢,今天是赛舟节。”女孩漫不经心的答道,“五年才举办一次,我上次就是因为晚去了,才没有看到,今年又因为工作的原因,看来我是看不到了。”
  女孩一脸的惋惜。
  冷面此时只想去咖啡馆,无论管小琥是怎样的一种态度,他都必须尽快离开这里,就在他跨出房门的一瞬间,那个女孩从身后挽住了他的手。
  “有事?”
  “客人,你是不是也去白河看比赛啊?那你能帮我一个忙吗?”女孩从身下拿出一个录制仪,那是一个圆形的物体,上面有两个按钮,一个开始录制,一个停止录制。
  女孩将录制仪捧在手心里,可怜兮兮的看着冷面,“客人,你能帮我把他带到比赛现场吗?不用你等在那里,只要把它放在一个可以看到比赛场地的地方就行,它可以自己回来。”
  女孩接着又从脚下拿起一个电脑屏幕一样的东西,那个东西叫显示仪,可以和录制仪配套使用,进行现场直播。
  “这个......”冷面不知道怎么拒绝女孩,“我不去白河。”
  还是实话实说吧,冷面心想。
  “啊~,那好吧。”女孩把东西重新放在脚下,整个人都蔫了。
  冷面走出旅店,向咖啡馆走去。
  咖啡馆一整夜都没有关门,此时,管小琥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按照计划,真正的搜捕要在比赛完全开始之后才能进行。
  叮,玻璃门已经完全安好,铃铛挂在门框边,只要有人推门进入,就会发出声音。
  “欢迎光临。”管剋躺在金毛藏獒的背上。
  “我找你们老板。”
  “又是你啊。”管剋这次没有起身,他冲着柜台那边喊道,“大叔,他又来了。”
  “知道了。”管小琥嘟囔一声,并没有醒来。
  咚咚咚,冷面敲着柜台玻璃,眼睛却看向四周。
  “想的怎么样了?”“我可以跟你走,不过,剋和言亭要留在这里。”
  “这个没问题,还有什么条件?”
  “最近离河来了一群不太友好的人,我需要协助执法护卫将他们一网打尽,所以,我需要你的帮助。”
  “管小琥,你不要得寸进尺。”冷面恶狠狠的盯着管小琥,“你知道我的身份,我现在还不能和执法护卫碰面。”
  “那就没办法了,我已经答应他们了。”管小琥反了一个身,屁股对着冷面,一副没有讨价还价的态度。
  呼,冷面需要大量的空气,来平复自己的情绪。
  “我可以帮你,但是我也有一个条件。自断公司。”冷面用两个人才可以听到的声音,说出后面的四个字。
  “这才是你的目的吧。”管小琥冷冷的看着冷面。
  “没办法,我一个人待在那里,总是缺乏安全感,需要找一个人陪我,一个志同道合的人。”
  “我和你可不是什么志同道合的关系。”管小琥穿上鞋,走到门口,“呼,该来的躲不掉。”
  “你同意了?”冷面没想到管小琥会这么痛快的答应他的条件。
  “就算我不同意,你也会一直死缠烂打的跟着我,还不如痛快答应,让你也省些口水。”管小琥眺望远方,不知道在想什么,“不过,我还是想劝你一句,自断公司虽然不是什么好地方,但至少还是一个有着各种限制的严密组织,如果真的待不下去了,至少还可以逃跑。可是你的计划,如果真的失败了,你将会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跑是跑不掉的。”
  “所以,我要想给自己找好后路。”
  “随便你怎么说,反正,我是会临阵脱逃的。”
  “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我不会拦着你们的。”
  “你还找了其他人?”管小琥吃惊的看着冷面。
  “你是第一个。”冷面无所谓的说道。
  “我真是上了一条贼船。”
  白河两岸,成群结队的居民站在一起,摇旗呐喊。
  赛舟比赛,三支队伍,三十个人,这是离河最大的盛典。
  人们在这里相聚,喊着相同的口号,为不认识的人。
  “成功,你一定可以的。加油,相信自己。”
  段小小身穿一身白色上衣,上面写着’郑成功,勇猛无敌‘,她的手里拿着两个橙黄色的小旗子,上面写着加油二字。
  “放心吧,小小。我一定会给你赢回那座奖杯的。”
  郑成功赤膊上阵,胳膊上的肌肉和青筋混杂在一起,着实恐怖,就算不去想他的实验品身份,凭借这一身肌肉,夺得冠军也是不在话下,只要是答应段小小的事情,郑成功都充满了自信。
  “哇,那个人好强壮啊。”段小小身后的女生惊讶道。
  “不知道被他抱着会有什么感觉?”花痴般的声音再次响起,郑成功根本不敢向左右看去,他实在是承受不住段小小眼睛中投射出来的凶光。
  “比赛结束之后,就把衣服穿上,显摆什么,一身臭肉。”段小小皱着眉头,要不是郑成功比赛,怕影响了他的心情,她早就把那个女人的嘴巴,撕得稀巴烂。
  博士说的没错,外面都是坏人,段小小心里这样想道。
  比赛开始,锣鼓为号。
  郑成功一声低吼,拥有强壮身体的他,带领着自己的队伍,一骑绝尘,很快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中。
  段小小的思绪也随着郑成功的离去,而飘忽不定。
  她和郑成功离开风林城,本想着前往总部的军局,大展宏图。
  可惜,在测试的时候,郑成功因为对自己力量的掌控不足,无法完成测试任务,被刷了下来,她也跟着郑成功回到了风林城。
  回到风林城的郑成功,曾有过一段时间的沉靡,他开始对自己的价值心生怀疑,甚至产生了自杀的念头,不过,总部对实验品的严密看护是绝对不允许他做出这样的事情。
  在博士的开导下,他逐渐走出心理阴影,为了让他更好的掌握自己的力量,博士交给她一个重要任务,那就是带他到其他城市多走走,只有开阔了视野,才能更好的看清自己。
  所以,凭借着博士的介绍信,他们成功的参加了离河的赛舟比赛。
  段小小需要胜利来激发郑成功心中的野性。
  比赛内容很简单,只要驾驶自己的船只,绕着白河,跑过三圈就可以。
  “小小。比赛结束了。”
  郑成功在段小小的眼前挥了挥手,拿起脚边的衣服,套在身上。
  他可不想惹段小小生气。
  “什么?”段小小回过神,“你说什么?”
  “我说比赛结束了,你看你,最近总是走神。”
  郑成功拉着段小小走到主席台,那里坐着这次比赛的评委,主席台的正中间,放着一座金黄色的奖杯。
  裁判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看着郑成功拿走奖杯。
  “喂,比赛还没有结束,你不能擅自拿走奖杯。”裁判大喊。
  “可是我赢了。”郑成功坚毅的看向裁判,“我赢了,这个奖杯就是我的。”
  郑成功头也不回的离开人群。
  “你挺有范儿啊。”
  “快走,我快坚持不住了。”
  段小小看到郑成功的头顶上,留下许多的汗珠,一脸无语。
  主席台对岸,一栋不起眼的灰白的建筑物。。
  一杆海蓝色的狙击枪,一发可以把穿着钢板的水牛,炸成肉泥的索尔子弹,一个嘴角含笑的男人。
  “我忍不住要把这里,掀个底儿朝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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