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方天画戟与飞鬼神

　　吕布听过了清扬道人的话，心情久久不能平静，清扬道人到吕布此番模样，会心一笑，将吕布带到那石香炉前：“吕公子觉得老夫这小观里的这口石炉与别处的比起来，有何不同否？”吕布自从第一眼便觉得这口石炉与其它的有所不同，虽然雕琢并不算精细，但是浑然天成这个词用在这石香炉上是最合适不过的，整个石香炉好像带有着灵气一样。而且对吕布来说仿佛有种若有若无的熟悉感，不是石炉的本身，而是石炉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是属于自己的。
　　吕布走上前去，仔细端详着这石香炉，说道：“这石香炉似乎本身就长在这山上一样，浑然天成，而且似乎带着些许灵气，在里面好像还有什么东西。”
　　“吕公子果然是天资过人，能察觉寻常人感受不到的东西。这口石香炉在这山有的时候便就有了，在原来它有个名字，叫做玄武鼎，相传是真武大帝座下玄武神兽精元所化。最开始，先人们发现这玄武鼎不是凡物，便用它锻造兵器，经此炉所锻造的兵器，也皆是削铁如泥的神兵利器。后来有人抵不住诱惑，想要将此炉据为己有，但是这玄武鼎与这龙王山是一体的，没人能带走。于是在这山头上，为了这玄武炉争端不断，一批人来将这占领，没过多久又会有另一批人将他们替换。这种日子大概持续了数十年，附近的百姓苦不堪言，后来我的祖师，也就是这清扬观的第一任观主，听说此事后。带着一众弟子杀到了这山上，并向外说玄武鼎已被他摧毁，世人皆是不信，祖师爷便让他们上山查看，果真不见玄武鼎，只剩残骸在这山头，众人这才相信，于是纷纷下山去，这玄武鼎也就成了传说。我那祖师爷也就在此安了家落了户，建了这清扬观。可那玄武鼎终究是神物，又岂是我那祖师爷能轻易摧毁的？当时时间紧迫，祖师爷费劲力气，也不过是将后人附在玄武鼎上的装饰附件给破坏了，可这玄武鼎本身却并未伤之分毫。最后是不得已，祖师爷借助玄武鼎之力，施展了幻术，将众人蒙骗，最后又用玄武鼎之力封住了它的神性，只是将其修做一个石香炉放在殿前，用来上香祈福。再后来，玄武鼎之事也渐渐被世人淡忘，只在清扬观内，这一任又一任的观主有这守护玄武鼎的责任。本在百年以后，这玄武鼎是否真的有用，老夫都有所怀疑，认为只不过是先人们的传说，但是直到二十年前，老夫才知道这玄武鼎还没有死。”
　　“二十年前？可是家父家母被道长所救之时？”吕布记得吕良跟他说过从龙王山会来一年多后，黄氏便怀上了他，如此一推算，加上清扬道人说有东西是属于他的，便把这前因后果串了个大概。
　　“正是如此，你来看，这里边的是什么？”清扬道人说着，大手一挥，将那石香炉的盖给掀了下来，吕布见此倒也不是那么惊讶，自打吕布第一眼见到他时，便知道他是一个高手，并且术士造诣肯定也是非同小可。但是看见香炉里边，却是激动到说不出话来，这石香炉从外边看，感觉内部并没有多大，但是在里面却别有洞天。这石香炉焚香的部分也就约莫着是那石盖上的部分，里边全是空的，在香炉内部，一柄浑身锈迹斑斑的长戟跟一柄漆黑十字戟斜靠在内。
　　“吕公子可识得这两物？”
　　“这是方天画戟跟飞鬼神？”吕布见到这两把兵器以后，大惊。在前生，若是说张辽陈宫是吕布在打仗时的左膀右臂，那这两柄兵器便是他在战斗时的左膀右臂，吕布曾寻尽能工巧匠为他贴身打造。但是由于前生出战，飞鬼神不便于用在马上，多用于地上打斗。并且在定陶之战时，飞鬼神便是为了掩护撤退，而被折断。所以世人便只知道吕布勇猛，脚踩赤兔宝马，手持方天画戟，殊不知吕布还有一把十字戟，名为飞鬼神。现如今在转世重生之后，又见到曾经与自己驰骋沙场的兵器，吕布整个人似乎都有点呆住了。
　　“不错，正是这两样物件，不过老夫当初都是在刚刚找到它们时，无意中感知到他们的名字，不知吕公子是如何得知的？”
　　“这两样东西，本就是属于我的，在我梦里，它们已经追随我征战过数万次了。”吕布深吸一口气，眼眶有点泛红，缓缓地说道。也许对于现在的他来说，前生的一切，也许就是一场梦也说不定。
　　“原来是这样，看来这两样东西，注定就是公子你的，”清扬道人长舒一口气，又继续说道，“在二十年前，这两件器物突然从天而降，落在了附近村子的农田里，村民们本想着将它们搬出来拿去卖了，或者是给官府领点赏赐，但是尝试了很多办法，都不能将它们拿起来。村民见状，以为是何邪物，便上山来请老夫将它们收走。那一日，这玄武鼎突生异样，仿佛一件死物，突然活过来了一样，老夫见状，随即就在炉便卜了一挂，得知日后有一改变天下格局之人的器物掉落在此。老夫也想知晓这改变天下之人是何人，改变天下之人的器物是何物，于是就随着村民下了山。到了地方以后，老夫便去查看这两件器物，老夫虽然见识不多，但是却知道这两件器物都是神兵利器，但是都受到了很严重的损伤，所以老夫就想将它们带回清扬观，放在玄武鼎里慢慢修复。说来也是奇怪，十来个庄稼汉子都拿不动这两把武器，老夫却是不费吹灰之力就拿起来了，老夫虽自幼习武练功学习道门法术，可是却也自知有几斤几两，可就当老夫将它们放入玄武鼎内后，便再也拿不动它们了。后来大约又过了不一年，龙王山附近大雨不断，发了山洪，这两样器物突然发生异动，老夫便又到炉前算卦，方得知这方天画戟与飞鬼神的名字，并且知道令尊与令堂有难，还有日后你会降生。于是老夫出了山门，算出令尊令堂的位置，将他们接回我这清扬观歇息了些时日，并且许下这你十七岁来我这清修的约定。老夫本以为吕公子会是个纨绔的少爷，想在你来了之后，好生教导你，传你一些武艺兵法又或是术士，领你入门，然后将此二物赠换于你，便让你下山，看你自己的造化。但不想你小小年纪，在武艺方面已经不弱于老夫了，只是在术士方面了解较少。不过这也难怪，吕大人远于朝政，并未有谋士在身边，近百年来法术方士也大多存在于民年传说，吕公子你不擅于此也是正常。但现如今这方天画戟跟飞鬼神并未完全修复，若是吕公子不嫌弃，便在老夫这清扬观静修两年，虽然在武艺上老夫已经没有可以教给吕公子的，但是在打斗是如何用运用气力防身或是攻击，想必吕公子还是不怎么熟练，老夫不才，但也有些拙见可以告知公子，并且老夫这还存有三百余册兵书道书，吕公子也可在此读完这些书籍，修身养性，吕公子觉得如何？”
　　吕布听清扬道人说完后，转身面朝向清扬老道，回退半步，双膝跪地，朝着清扬道人三叩首：“吕布感谢道长成全，吕布愿意留在清扬观听道长的教导。请受吕布三拜！这第一拜，是谢道长救我父母之命，若非道长相救，家父家母必定会遭受磨难。这第二拜，是多谢道长心如明镜帮吕布收回了这方天画戟跟飞鬼神，这两样器物对吕布来说十分重要。这第三拜，是感谢道长收留教导之心，吕布与道长素未谋面，但是道长却愿意传授吕布，吕布对道长真是感激万分。”对于吕布来说，这方天画戟跟飞鬼神算是他生命中的一部分，前生若没有它们，吕布定要多吃些败仗，说不定还要早死几年。对现在的吕布来说，夺得天下虽然势在必得，但是这天下是他要与前生的故人们一起拿下的，不然就是毫无意义，陈宫、张辽、高顺......还有这方天画戟、飞鬼神、赤兔马，还有那无数次出现在梦里，让他牵魂梦绕的她。所以在得知清扬道人在与自己毫无干系的情况下，没有对已经是神器的方天画戟跟飞鬼神动有心思，还救助吕良与黄氏，并且愿意对自己倾囊相授，吕布对清扬道人除了感激与敬佩，再无其他，所以他这一跪三叩，也是合乎于情理。
　　清扬道人见到吕布如此之后，让开了半个身位，算只受了吕布半礼，随即立刻将吕布扶起，说道：“吕公子不必如此，老道我一向喜欢多管闲事，更何况我与吕公子你有缘，我也想看看你以后是如何搅乱这个世界的。原本老夫是想与你结两年师徒缘分，但是如今看来，吕公子仿佛已经胸有大志，并且经历颇多，无需再让老道我来絮叨，若再与公子结师徒之缘倒是老夫托大了。所以老夫与吕公子以后就以平辈相处，结个往年交。只不过到时公子下山以后，还请莫向他人提起与老夫还有这清扬观的关系。公子觉着如何？”。
　　“既然如此，那吕布就听道长的。”吕布知道此时清扬道人已经看出他跟原来清扬道人所预想的自己有很大的不同，所以才会作此决定。日后起兵争夺天下，若是被人知晓自己与清扬观的关系，说不定这清扬观也会引祸上身。于是也就不再推脱，答应了下来。
　　后有世人有诗云：“天下云变世人慌，年少鬼神入龙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