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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何以言谢!菲尔和秘宝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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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斗后的玛卡基地已是一片狼藉,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尸体,最引人瞩目的还是在正中央那片被炎罚烧焦了的土地,在上面静静躺着的巨大铁拳套象征着玛卡的势力就此消失。
  华特从地上爬了起来,跑到母亲的身边,嘴中不住地呻吟着。他握着母亲尚有余温的手,盯着地上的鲜血,眼中充满了惊恐。世界都变成了黑色,他深陷在失去亲人的痛苦之中。他毕生最恨两个人:他的父亲,毁了他的童年;铁拳玛卡,毁了他的家庭。华特并不害怕一个人面对生活,他怕的是没有了母亲的陪伴。
  菲尔从未感受到过如此强大的力量,释放炎罚前,他分明能够感受到体内的躁动,那种力量充满了兽性,以至于到达了他无法控制的地步。换句话说,炎罚所发出的力量,并不受他的控制。可能是因为目睹了华特母亲的死亡,使得他的内心产生了极端的愤怒,而正是这股愤怒才推动了体内的这种兽性力量的解放。
  想到这里他紧握双拳,内心里暗暗自责着:“为什么我没有发现自己的力量?难道是我不够强,才没能及时阻止吗?”
  他没有颜面去安慰华特,在他看来,华特一定恨着他,恨他为什么不早一些使用这股力量战胜玛卡。木已成舟,接下来菲尔只能多做一些目前能做的事了。
  基地外面逐渐出现了许多的人声,应该是瑞门成功地将本地的军队叫了上来。
  在菲尔看来,军队和山贼们都是一丘之貉。数十名士兵从他的身边跑过,他只是觉得这些人只是来收拾收拾而已,从头到尾根本没有做过自己该做的事情。
  军队就是为了守护地区安宁而生的,可如今这片土地遭受着劫难,他们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果典当行那里菲尔没有出手,恐怕那家店就真的要被洗劫一空了。
  瑞门找到了菲尔,拍了拍他的肩笑着说:“谢谢你救我出来!这下你不仅帮了我一个大忙,还帮了整个小镇一个大忙呢。”
  菲尔心想,当初瑞门因为体力不支晕了过去,并不清楚事情的原委。虽然他的行动是华特母亲死亡的导火索,但这并不怪他,没有理由的迁怒于人是不可以的。想罢,菲尔勉强地笑了笑,说:“啊!不用谢!没有你我可能就要没命了呢。”
  “话说,你怎么那么不中用啊!我菜晕过去那么短的时间,你就被他打得半死,你可真是没用啊哈哈哈。”瑞门开了开玩笑,菲尔也是一笑了之:“下次不会了!”
  “那个……火男?你,叫什么名字?”
  菲尔听后一惊,是怀特。该用什么情绪,什么语气去面对他呢?菲尔的心里十分纠结。不过既然对方能主动找自己攀谈,想必也是没有太过怨恨自己。不过他还是很冷静地回答了。
  “给你添麻烦了……真的不知道怎么谢你才好……”
  原来对方并没有怨恨自己!菲尔的心里如释重负,又恢复到了原先轻快的情绪:“啊!不用谢,都是我应该做的……那,接下来你打算去干点什么呢?以后不能再干偷偷抢抢的事情了哦!”
  “其实,菲尔大人……”
  “不要叫我菲尔大人啊!叫我菲尔就好啊,我们是朋友嘛!”
  华特一听便愣住了:“朋友?……你是说,我们是朋友!”
  “对啊,这还用怀疑吗?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你只是迫不得已。”
  华特感动地落了泪,从小到大,第一次有人肯真心地与他交朋友:“谢谢你,谢谢你菲尔达人!……”华特抽咽着,现在的他真是百感交集。
  “都说了不要再叫我大人了!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今后打算去干点什么呢?”
  “我……我本来是想去当兵的。我讨厌那个罪犯老爸,我最清楚一个罪犯能给其他人带来多大的痛苦……但是,自从我看到当地的军队为了一点钱就对玛卡一伙人的暴行不闻不问,我就一直在思考着还要不要参军……”
  “要!必须要去参军!”菲尔肯定地说着,“军队就是为了伸张正义存在的。但即使是军队,里面也会有败类的存在。你一定要相信正义,虽然有时候它会被人诬陷,有时候它也会迟到,但是它永远不会改变。如果你不满足于眼前军队所表现出来的正义,那就去改变它!听我的,想去参军,就去吧,追求自己的梦,去伸张属于自己的正义!”
  一语点醒梦中人。华特紧紧地抓住菲尔的手——这个世界上第二个如此肯定他的梦想的人——眼中不停地向外流出感激的泪水。
  “谢谢菲尔大人……”
  “听着,华特。以后你要挺起胸脯,抬起脑袋生活!你不要再屈服于任何人,你要记住自己就是正义的化身!”
  “嗯……”华特努力地不让自己哭出来,用力地擦了一下眼泪,“可是,我的父亲是个罪犯……军队可能不会让我参军的。”
  菲尔笑了笑,拍了拍华特的肩膀:“没关系,看我的。”说完,菲尔朝着站在不远处的长官走去。瑞门在一旁已经知晓了一切。
  玛卡一伙被打倒了,西格镇开始了长达数日的狂欢之中。长久以来,人们饱受玛卡的压迫,无论是精神上还是金钱上,玛卡都为所有人带来了重大的负担。
  当地军队为了向居民们表达歉意,将玛卡基地内搜刮到的财物全部交由当地开展宴会使用。一时间西格镇活了。
  瑞门满脸欣喜准备在宴会上大吃特吃,却被人们挤在了一起。人们争相要向他敬酒:“啊!感谢你们救了我们小镇啊!”“真的没想到你们居然这么厉害啊!”“来来来,一起喝一口吧!哈哈……”
  小镇内锣鼓喧天,百曲争鸣,所有人都沉浸在无尽的欢乐之中。
  看着被挤在人群中动弹不得的瑞门,躲在阴暗处的菲尔无奈地笑了笑,向着小镇边缘处走去。
  人们还挤着瑞门,更是有几个小孩从大人们的腿间挤了进来,小手晃着一张纸要瑞门签名。人们在询问着各种问题,“嘿!那个最后打败了玛卡的小英雄,华特呢?怎么不见他在这宴会上啊?”“对啊对啊!这有了今天,都是那小子的功劳啊!没想到人家看起来那么瘦弱,还真是深藏不漏啊!”……
  只有菲尔才知道华特在哪里。
  西铬镇的边缘地带是大片农田,而在这大片农田的最边缘,有一户人家,那便是华特的家了。
  这是一间破烂的小房子,有个屋子的屋顶甚至破了个大洞,不能住人了,只是被当做仓库使用。然而就算是个仓库,里面也是什么都没有。华特母子二人就是在这间小房子里,依靠着房子旁边的一小块菜田相依为命了将近十年。
  此时,华特就站在他和母亲的菜田里。这菜田已经生满了杂草,大概一两年都没有料理过了。而在这菜田的中央,则是有一堆新翻出来的土——这就是华特母亲的坟墓。
  站在母亲的坟墓前,华特默不作声。
  “从昨天开始,一直没吃东西,不要紧吗?”菲尔来到了华特身边,递给他一只鸡腿,“吃点东西吧,噩梦过去了。你要向前看,世间还有那么多人处于水深火热之中等待着正义去拯救他们呢。”
  华特不再哭泣了。经过一整天的独处和思考,他的精神有了很大的转变。现在的他已经不是当初在玛卡手下唯唯诺诺的小偷了。
  他用力地啃起手中的鸡腿。而菲尔则掏出一瓶酒,将它慢慢地洒在华特母亲的坟前。
  “菲尔,谢谢你……为了我,你向陆军报告我击杀了玛卡。这样他们才能不计前嫌,收我入军了。还有这十三万尘……”
  说着,华特从地上拎起一只大袋子,里面满满地都是尘。
  菲尔见状连忙摆手:“啊!不用了,这些钱是你应得的。无论你怎么给我,我都是不回收下的。”
  “……谢谢……真不知道怎么谢谢你才好。”
  “很简单,成为一名出色的军人吧!”
  瑞门吃力地挤出了人群,一出来便慌忙逃走了,嘴中咬着一只猪蹄,手中提着两只烧鸡,裤子兜里面还有两瓶酒。
  跑过拐弯不远他便看到了菲尔,于是赶紧跑了过去:“喂!菲尔!”
  菲尔一见是瑞门便迎了上去,正巧他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呢。
  二人找了清净的地方坐了下来,菲尔问道:“你这么见义勇为,我猜你不是这个镇上的人吧?”
  “对,我只是路过。”
  “那你是为了去哪里呢?”
  “我要去找我的恩人。他叫萨尔诺,是个十分强大的男人。”
  “哦?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十三年前,我还是个孩子。当时正是‘秘宝时代’刚刚开始的时候,我居住的小镇被一群盗贼洗劫一空。我的父母也是在那个时候被杀害的。那个晚上,盗贼进入我家里开始了抢劫……”
  “求求你们了!我们家里面真的没有什么秘宝!放过我们吧!”一个女人拉着盗贼的袖口跪在地上求着。
  “少啰嗦!有消息显示你们这镇上就是有一件秘宝!无论你这里有没有,我们都要找一遍!”
  在卧室里,一个男人将他的孩子放进衣橱里,告诉他无论发生什么都不要做声。随后便是从客厅传来的女人的哀嚎,同时还有盗贼愤怒地叫喊。
  男人急得大声呼唤女人的名字,临走时将衣橱的门关严了。男孩缩在黑暗里倾听者外面的一切。他流着泪,备受惊吓,但是他听了父亲的话,默不作声。
  外面突然传出几声惨叫,随后安静了下来。这阵安静十分可怕,小男孩只能听到有脚步声在向自己靠近。
  “咯吱!”衣橱的门被拉开了,小男孩惊恐地大叫了出来,而站在衣橱前的是一个眼神十分犀利,留着卷胡的背头男人。这男人手里提着一根紫黑色的棍子,上面有金色的图案。他没有穿衬衣,只是敞开套了一件黑色高领风衣,可以看到里面结实的肌肉。在他的脖子上挂着一条项链,上面是一块鲜红的宝石。
  这人便是萨尔诺。
  “跟我走小子。”
  这一走就是三个月。萨尔诺最后带着他来到了一处武寺,在这里住了两天,萨尔诺对他说:“今后你就在这里生活,这座寺庙的长者是我的朋友。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办,以后有机会再见吧。”
  “他是我的恩人,他救了我,又给了我新的生活。”瑞门说着,从背后抽出绝风,“我在武寺修行的第十年,长者给了我绝风,告诉了我那个几乎被我忘记了的过去。这绝风,是萨尔诺留给我的,长者告诉我,萨尔诺当初相信我一定会变得非常强,让他在第十年的时候把这根棍子给我,就当是我们相见的信物。后来我又花了三年的时间驾驭它,就在前不久我猜决定出寺寻找我的恩人。即使他不会收下这根棍子,我也要让他知道,当年他施救的孩子,如今变得多么强大。”
  “没想到你的恩人当初把自己的武器给了你啊。”
  “对。我一定要找到他。他十分的强大,但行踪不定,没人知道他现在在哪里。”瑞门摸着绝风说着。而后,他也开始问菲尔为何出现在这里。
  菲尔心里一想,突然觉得不能把自己的目的告诉瑞门。于是他被问得一时语塞,“我觉得……还是不要告诉你为好。”
  但是瑞门却是真心实意地想要了解菲尔,毕竟菲尔是将他救出来的人,并且还拯救了这个小镇,“你就赶紧说吧!我听着呢,你看,这两只烧鸡都要凉了!”说着瑞门已经开始吃手中的烧鸡了,表示无论菲尔说什么,他都愿意去听。
  在瑞门的再三催促下,菲尔叹了口气:“我……是为了获得‘百上秘宝’才出游的。”
  瑞门听后愣了愣,随后满不在乎地笑了笑:“我说你为什么不愿意告诉我呢。原来你是害怕我听了你为了‘百上秘宝’生气是吗?没事,我这个人看得很开的。为了秘宝很好啊!”
  菲尔十分的惊讶,他不敢相信瑞门竟然能把小时候的遭遇看得这么开,难道这就是在寺里生活了十几年后带来的心境吗?想到这里菲尔也开心地笑了笑:“对啊!秘宝很好!你知道吗?自从秘宝时代宣布开启了以后,我就一直想着有一天能出游世界,找到所有的秘宝!”。
  “这个志向可真的不小啊!那你知不知道有了秘宝以后可是要被政府通缉的!毕竟政府有责任收集所有的秘宝来终止这个秘宝时代啊!”
  “这个我不在乎,要通缉就随他去吧!”说着,菲尔就从裤子兜里面掏出了一块布,里面包裹的就是从玛卡那里拿过来的“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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