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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拉乌密斯,缪斯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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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自己有了赏金,菲尔和瑞门并未有任何反应。现在他们已经被愤怒充斥了内心,眼前这么多医生,没有一个人肯救一救这个孩子。
  “安利姆·菲尔,赏金二十万尘,而另一个拿着棍子的是马克尔·瑞门,赏金十六万。看来你们抢到秘宝的事情总部已经知道了。”
  “我不会跟一群冷血动物交流的。”菲尔说道。
  “我们冷血?无论是孩子也好,老人也好,在战争的年代,只要是敌国的人,就是敌人!我们有什么义务去救我们的敌人?我们救了敌人,我们还谈什么正义?”庞家中尉向空中吐了口烟,一副事不关己的表情。
  “菲尔!不要因为这种人生气。”瑞门看到菲尔按着帽子,似乎是已经准备冲出去将庞家打飞的架势,“他这样的人不配谈正义。虽然是个军人,要守护自己的国家利益,但是最起码的人性也要有!”
  “菲尔……”是缪斯。他从地上挣扎着站起来,沉着脸:“斗凯……我来治疗。咳咳……”
  他满脸都是尘土和血污,腿刀只是无力地拖在后面。他的头部受到了冲击,鲜血也染红了他白色的帽子;当初SP350爆炸产生的弹片也有很多打在了他的身上,在白色的上衣上面有许多块血红。爆炸的冲击十分的大,缪斯现在可能意识已经模糊了。
  “但是……”
  “不用管我!我是他哥哥!再者,我是个医生……”缪斯阴沉着脸走到菲尔身边,默默地将斗凯抱了起来。
  刚刚他进入这个医疗基地后,他并没有回身战斗,是为了先要在这里绕一圈来寻找斗凯。结果虽然没有找到斗凯,但是却大概清楚了这个基地里面的医疗设备的所在。
  于是他一个人抱着斗凯,将他轻轻放在急救床上,调试机器为斗凯输入氧气,然后开始为斗凯清理伤口,寻找药品做吊瓶……
  周围的医生和护士都默默地看着缪斯一个人做着一切,又是担心,又是害怕。
  “现在做个了断吧,我们是赏金犯,你是军人。”菲尔说着,站了起来,手中燃起火焰,“来实践你那可笑的正义。”
  庞家中尉将最后一口烟吸完,将烟头戳在地上,而后双手握刀,脸上浮现出一抹笑意。
  菲尔和庞家先行打了起来。庞家的双刀上下翻飞,攻势很猛。菲尔一手黑刀再加上火焰护体,勉强和庞家打个平手。
  拉开身位后,菲尔捂着侧肋跪在地上——那伤口又开始痛了。瑞门见状不好,忙挡在菲尔和庞家中间,说:“菲尔,你的伤口很危险,不要再战斗了,如果伤口再破裂你的生命就有危险了!”菲尔虽然内心很不甘,但是也没有什么更好的办法了。
  瑞门举起绝风,对庞家说:“混蛋中尉!我来做你的对手。”说着瑞门从口袋里掏出了秘宝‘力’,将它戴在手上。经过深思熟虑,他考虑到现在的情况,对方的实力,以及自己的伤势,此时不用秘宝的话,恐怕很难获胜。
  “秘宝就在我手上,想要的话来拿!”话毕,瑞门冲了上来,当头便劈了一棍。
  庞家架起双刀,将绝风挡在头上,由于棍子太重,加上对方有秘宝力量加持,庞家一时站立不稳跪在地上。“好大的力量,这就是秘宝的力量吗?”庞家先行闪开,而后整顿架势再上,与瑞门战斗起来。
  二人战得不分上下。这时缪斯突然杀了过来,上来便对庞家飞踢一脚。庞家被踢出数米远,单膝跪在地上捂着侧腹大口呼吸着忍受疼痛。
  “你一个人是打不过我们两个一起的。还是收手吧。”缪斯说道。
  庞家十分不甘,确实,如果贸然同时与这两个人战斗的话,自己很可能被击败。“那你们打算做什么?”他问道,慢慢地点了一根烟。
  “让我们走。我们不会为难你们,毕竟我们不是那些残暴的赏金犯,不会对敌人赶尽杀绝的。”缪斯说道,“偶尔的妥协一下不好吗?”
  庞家听后,深吸一口烟,而后吐了出来。他坐了下来,将双刀放在了地上。周围的士兵和医生护士都惊呆了:“中尉竟然要放过他们?”“难道真的打不过吗?”“又有三名赏金犯要逍遥法外了。”……
  “你们都给我安静点!”庞家冲周围喊了一句,而后再次面向缪斯,吐出一口烟,意味深长地眯了个眼,“你们走吧,尽快,别让我再看到你们!”
  缪斯阴沉着脸,先向着刚刚与SP350大战的地方走去,在战场附近拾起了一个蓝色背包背在背上,之后去推那辆躺着斗凯的车;瑞门掺起菲尔跟着缪斯。
  在其他人又是愤恨又是嫌弃的目光下,一行人从基地的正门走了出去。
  “去哪?”瑞门问道。此时菲尔侧肋又开始出血了,他的脸色开始泛白,看来仅仅一天的休息远远不够,刚刚一战既消耗了他大量的体力,又因为剧烈的运动使得伤口的情况恶化了一些。
  缪斯注意到了菲尔的伤,于是说道:“先赶快离开这里,找个地方我把菲尔的伤再处理一下。”说着,缪斯将耳机戴了上去,按动开关听起了音乐,算是在一场战斗后进行的放松。
  他们远离了医疗基地,来到了一座巨石旁。缪斯就在这里对菲尔的伤进行了进一步的处理。当他揭开包裹在菲尔侧肋的纱布时,却满脸惊讶。他将耳机摘了下来,说道:“菲尔的伤口已经开始化脓了,情况很严重!”瑞门探过头去一看时,只看到了一片血肉模糊,一时间他胃中翻江倒海,脸色吓得铁青。
  缪斯从背包里面拿出一盒药粉,用纱布蘸着一点点涂在菲尔的伤口上。还好菲尔已经晕了过去,不然一定会感受到剧烈的疼痛。之后缪斯将伤口仔细包扎,松了口气,说:“这只是应急处理,咱们需要赶快赶路。我知道一个地方,那里有更有效的药治疗他的伤。”瑞门听后连连点头。
  而后,缪斯也将瑞门手上的伤处理了一番。
  事不宜迟,他们再次开始赶路。瑞门注意到从之前缪斯的面色就不是很好,便问道:“你的伤没关系吗?你的脸色都泛白了。”
  缪斯摇了摇头,重新将耳机戴了上去。其实缪斯自己心里清楚,他的身体里现在存着至少三发弹片,他每走一步,都会牵动着哪里产生疼痛,并且头上的伤使得他经常头痛不已。但是他也很清楚现在这时候自己不能倒下,他也不是很清楚为何,总之他觉得眼前的两个人——菲尔和瑞门——他非救不可。
  他们从日落走到天黑。夜路磕磕绊绊,几乎看不清任何东西。走着走着菲尔醒了,他执意要独自走。于是他伸出手来,点燃了明亮的火焰,照亮了四周的黑暗。这才使得一行人能够再加快些脚步。
  “咱们现在要去哪里?”菲尔问道。
  “戴耿思山脉很大,上面也并不是全是战场。也会有一些村庄在这山脉中生活。我所住的村子便是。以为住在边境地带就能摆脱政府的追赶了,看来是我想错了。”缪斯说道,“在我的村子旁边有一座高山,山顶上面有一所房子,里面住着个医术高明的婆婆。你们的伤还是还是交给她治疗比较靠谱。”
  三人从天黑一直走到天明。终于在清晨他们来到了一座村庄前,这里就是缪斯的家乡——拉乌密斯。这个村庄称不上大,但是也不算小,依靠着一座高山,旁边还有一条小河,真是个世外桃源,很难想象这样的村庄是在战乱不断的戴耿思山脉上面。
  村里的人看到了缪斯,先是惊呼,而后那些之前与缪斯的爷爷有交集的人们都出了家门来迎:“缪斯啊!你可算回来啦!”“你怎么说这么多伤啊!”“小斗凯怎么了啊?怎么都受伤了?”
  缪斯摆手直言并无大碍,而后为大家介绍身后的菲尔和瑞门:“他们都是我的朋友。现在他们都受了很严重的伤,我要先带着他们去找韩朵丽太太接受治疗。”
  “缪斯啊,你的爷爷,我们已经尽力了……”“他现在就在村里的祠堂,没关系,你先去吧,方便的时候再来吧!”
  缪斯当众道了谢,便带着众人上了山。
  来到山顶便可以看到一间小院子,院前还有一棵大树。此时在树下,支着一张小桌子,边上坐了个身材尚好的高龄妇女。她品着茶,打量着一行人,看到缪斯后笑了笑,想必她就是韩朵丽太太了。
  缪斯笑着打着招呼:“韩朵丽太太!”
  韩朵丽太太放下了手中的茶杯,起身向他们走来,说道:“哎呀!都上的不轻啊!快进来吧。”于是韩朵丽太太将众人引到屋内,开始为他们疗伤。
  中间的过程自不必多叙。韩朵丽太太的医术十分高明,不仅配置出来的药品十分强力而且对于外科手术也十分拿手。很快,她便为众人换好了药,还将缪斯体内的弹片取了出来,总共五片。
  “你小子还真是乱来啊,”韩朵丽太太说道,“你不知道弹片在身体里时候是不能活动的吗?你就是运气好,有一片差点划破动脉血管了。”
  缪斯一时语塞。韩朵丽太太看了看在一旁休息的菲尔和瑞门,说:“是为了他们吧。那个肋骨受伤的小子,还真是命大。受了这种程度的伤,普通人是不可能还能像他一样坚持到现在,并且还有说有笑的。”
  当韩朵丽太太为缪斯包扎好伤口后,缪斯便起身穿好衣服下山了。
  菲尔和瑞门都知道缪斯的去向,一时沉默了。等到缪斯走远,他们才又开始三言两语地聊起来。
  菲尔感觉韩朵丽太太的药实在太管用了,不禁赞叹这药效的显著。韩朵丽太太说道:“这戴耿思山脉上面土质很特殊,再加上气候也适宜,附近就生长了些珍惜的草药。尤其是这座山,上面草药的品种更为丰富,所以我才选择定居在这里。”
  “韩朵丽太太,看起来缪斯和您很熟啊。”
  “这小子是我的徒弟。”韩朵丽太太笑着说,“他的胃口还挺大,既跟我学医,还要继承我的腿法。呵,不过学到了皮毛就下山炫耀了。”
  菲尔听后大惊,没想到眼前的太太竟然还有如此厉害的腿法。
  “不瞒你们说,我以前可是一名赏金犯呢。后来金盆洗手,更名改姓才来到了这座山定居下来,打算就这样清闲地度过一生了。”
  八年前的一天夜晚。
  一座城堡突然发生了一场大爆炸。城堡的大厅已经被大火吞噬,地板上有数具尸体。在大厅的正中,有几个人分成了两个对立阵营:左边是三个黑衣人,右边是两个男人,其中一个已经遍体鳞伤,在旁边还有两个小孩,其中一个时七八岁大小,而在他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刚出生几天,还在哇哇大哭的婴儿。
  “喂!”那个受了伤的男人指着两个孩子对身边的那个人说道,“带他们走,越快越好。”
  “可是,您的伤!”
  “现在是关心我的时候吗?最重要的是孩子!”
  那个孩童听了那男人的话后,眼里已经开始有泪水打转了。边上的男人只能听命,拉起了孩子向外跑。
  小男孩拼命地挣扎,想要跑回去:“爸爸!爸爸!……”
  身后传来爆炸的声音,门已经被火焰和掉下来的砖瓦封死了,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小男孩就这样被拉着跑开了。
  三人出了城堡,此时城堡大部分都燃烧了起来。男人想尽可能带着孩子跑远一点,可是他察觉到了后方的异常。
  一人影打破了城堡的墙壁直接冲着他们飞了过来。男人推了推小男孩,说:“我拖住他!你快跑!无论跑到哪里,向前跑吧,别回头!无论你听到了什么!”
  小男孩抱着婴儿含泪跑开了,他钻进了丛林,尽自己所能跑得最快。他听到了打斗的声音,喊叫的声音,最后出现了惨叫声,然后声音渐渐的消失了。那个男人到最后都没有跟上来。
  城堡的火光照亮了天空,它原来的主人全部被杀死了,只剩下两个孩子——他们就是凡德尔·缪斯和凡德尔·斗凯。
  缪斯害怕极了,他抱着斗凯不停的跑。他跑过了丛林,跑到了戴耿思山脉,而后顺着一条小路来到山脉平坦的顶部。他一直跑,一直跑,跑到了天明,跑到了日中,终于来到了拉乌密斯。
  村中一个好心的老爷爷收留了他们,以后缪斯便管他叫爷爷。
  不久,爷爷病重,村中的医生没办法,就上山请来了韩朵丽太太。没想到那令村医都感到棘手的病情,却被韩朵丽太太轻松地治好了。缪斯于是便对医学感了兴趣,求着韩朵丽太太收他为徒。
  最开始韩朵丽太太只觉得缪斯是个小鬼而已,肯定过两天玩一玩就忘记了。谁知缪斯知道她就在山上后,每天都上山求着韩朵丽太太,可是每次都被她踢下了山。这座山上面都是草坪,没有凸起来的岩石,于是缪斯每次就都这样滚到半山腰,或者直接滚到了山脚。
  但是他从未放弃过。终于,在下暴雨的一天,韩朵丽太太透过窗户向外看时,就发现缪斯站在门前,但是不敢敲门,大雨拍打在他的身上,几乎淹没了他弱小的身影。
  缪斯意志坚定地站在原地,但是他害怕被韩朵丽太太再次踢下山。正在他踌躇不定的时候,门开了,里面是端着茶杯的韩朵丽太太。
  自此,缪斯每天都早早的起床,上山向韩朵丽太太学习,直到傍晚才回来。
  有一天,缪斯突然问韩朵丽太太:“我想学习如何战斗,您知道在哪里可以拜师吗?”
  韩朵丽太太感到很疑惑,一问之下才听说了缪斯的父母在那一晚都被杀害了,家里的佣人和父亲的手下,没有一个人能够逃脱,他是在许多人拼上性命的保护下才得以逃了出来的。他一直想要去学习战斗的技巧,有朝一日为父亲报仇。
  韩朵丽太太想了想,说:“既然你这么诚心诚意,那我就把我年轻时使用的踢技传授给你吧。”
  于是,缪斯八年如一日,每天重复着早起上山,傍晚下山的生活。就算是下了山,他也匆匆地吃完晚饭,而后跑到村子外面找到自己的“训练基地”——许多固定在地上的木桩和遍地的石头——一直训练踢技。
  开始的几年,他几乎每天都会把小腿搞得伤痕累累,有好几次都出现了骨折的现象,索性依靠着韩朵丽太太强力的药膏才能得以快速地愈合。之后,随着实力的增强,他渐渐地可以将木头踢出裂痕,也可以将一块大石头踢飞,而腿脚不再受伤了。七年之后,他可以踢断木桩,也可以踢碎石头。
  于是,在缪斯将韩朵丽太太的踢技学到手后,他每个月都会进一次北林界,去寻找杀害自己家人的组织。他自信自己不会认错,因为他记得这些人身上都有个标志,这个标志已经被他印在了脑子里,永远也不会忘记。
  他每次都会在北林界里面呆上十几天,而后四处寻找。然而却一无所获。但毕竟缪斯是个善良的人,当他看到匪徒行凶作恶的时候,都会伸出援手,将匪徒尽数打倒。有一次,他甚至一个人将一名赏金十五万的悬赏犯及其一伙人全部打倒,这在本地也引起了不晓得轰动,连北林界的政府都开始关注他了。
  有一天,缪斯在去北林界的路上,听到了附近传来枪炮声响,于是赶了过去。结果发现是西风界和北林界的军队发生了小规模的冲突。
  他一眼望去,发现有几个士兵伤情严重,而附近看起来也没有医疗兵或者医疗基地,于是他便快步上前为士兵进行治疗。
  旁边北林界的士兵看了都惊呆了:“你是……凡德尔·缪斯!你居然为西风界的士兵治疗,你是要与北林界政府为敌吗?”
  “别废话!我是个医生,看到受重伤的伤员,就是要施救。北林界也好,西风界也罢,他们都是活生生的人命!”
  而北林界的士兵并听不进他的话:“管你是不是英雄,你现在的举动,就是叛国的行为!快停手,不然我们要开枪了!”
  士兵开了枪,缪斯躲了开来。但是没成想这些士兵的枪打得真是不准,有一发子弹甚至误打误撞打在了已经受伤了的西风界士兵身上,那个士兵当场便身亡了。
  缪斯大怒,快步上前将所有北林界士兵的枪全部踢走。士兵们畏惧缪斯的力量,于是赶快跑了回去。自此,缪斯便有了赏金,考虑到他的实力,政府对他下达的第一次赏金就高达十二万。
  “真是个悲惨的过去啊。”听了韩朵丽太太的陈述,菲尔不禁感叹缪斯的过去。
  “不过缪斯确实是个好孩子,虽然嘴上爱逞强,但是内心里却很善良呢。”韩朵丽太太品了一口茶,不禁笑了起来。。
  “喂!菲尔,斗凯醒了。”瑞门说道。
  “好,那我们一起下山吧。”说着,菲尔便站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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