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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九死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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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分两边,白少侠与混江龙带领和屠龙大部队依旧走在白山山脉之中,有了裂地熊袭击的经验,他们在行进的途中尽量保持低调,夜不生明火,食不出声响,这种行进方式很是有效,至今大部队还没遭到其他巨兽的袭击。
  许多江湖人士都觉得十分无聊,走在这条荒芜人烟的路上,连鸟兽都看不见一只,但是根据之前的经验判断,看不见鸟兽确实是一件好事。
  一个三十多岁出头的兄弟正在无聊看着地面,忽然一道黑影闪了过去,他立即一怔,暗想难道自己眼花,赶紧左右查看,并无异处,在向上瞧,一只大鸟正在空中翱翔,他看的入神,放在平时抬手就是一箭,可是现在他手里拿了把宝刀,无箭可射,他只能无耐的叹了口气。正在他分神的时候,天空中出现了更多的大鸟,遮天蔽日,密密麻麻,大家都被这种奇观所震撼,有几个拿着弓箭的家伙,仿佛回到自己的家乡,回到了自己打猎谋生的日子,无比欢快,终于忍不住性子,举弓便射,白少爷与混江龙也看到了此景,刚要制止那些持弓箭之人,但为时已晚,这些江湖人士的豪情被“大鸟”激发,仿佛天地间,唯我独尊。
  奇怪的一幕发生了,那些箭精准无比的射在大鸟上,但这大鸟只是震了震翅膀便稳住了局势。
  这时浑江龙的声音倏地传道了队伍之中:“不要轻举妄动,那不是鸟,你们仔细看看,那是火山蝙蝠。”
  众人皆惊,火山蝙蝠常年生活在火山崖壁附近洞穴,自身带着火毒,北疆之地属于极寒之所,断无出现火山蝙蝠的可能。这蝙蝠嗜血暴怒,被咬者浑身仿佛被火烤一般,疼痛难忍,若不及时泡进水里,周身会脱水而死,变成一具干尸。
  果然,那遮天蔽日的火山蝙蝠将头一转,亦如弓箭般向大部队袭来,转眼间就与大部队厮杀在一起。
  白枪儿与混江龙在马上左劈右砍,不多时身上便被火山蝙蝠撕了口子,白枪儿急忙说道:“陈大哥,我们带人向火山蝙蝠袭来的方向冲杀,火山蝙蝠自身需要大量水源中和自身火毒,那里定有水源,找到水源,可解火山蝙蝠之危。”
  混江龙一听有理,也顾不了那么多:“大家跟着我和白少侠冲出去。”
  大家且战且行,火山蝙蝠那里肯如此罢休,追粘着不放,大军过后,留下不少被咬伤,疼痛难忍的人,过一阵他们变成了一具具干尸。
  由于火山蝙蝠的袭击,大家行军速度很慢,不少人早已杀红了眼,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白枪儿也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火蝙蝠,周师傅的胡须被鲜血染成了红色,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蝙蝠的血,原本一身白衣的白家军,现在也都血色斑驳。大家拼死厮杀的时候,忽然感觉大地一阵晃动,几头裂地熊,从后方追赶上来,对着猎物一通撕咬,屠龙队伍雪上加霜,大部队马上溃不成军,原本在前方的白枪儿和混江龙都转战都了后方,与裂地熊、火山蝙蝠酣战在一起,拖住它们,让大部队安全转移,此时白枪儿和混江龙早已精疲力尽,凭着最后一点气力,不断掩护,身上不知挂了多少伤,火山毒渐渐发作,情况变得异常紧张。就在这时,队伍不知是谁大喊一声,“这里有深潭”。白枪儿知道自己命不在此,马上与混江龙相互掩护,将裂地熊逼退后,反身就走,大批人马扑通扑通跳进深潭,火蝙蝠在不远处盘旋,不再攻击,裂地熊乖乖的站的潭边,捶胸顿足,不越深潭半步。
  得到喘息的人们纷纷用潭水洗净伤口,火山蝙蝠的毒得到压制。
  白枪儿洗净伤口后,这才仔细打量着深潭,高山深潭并不少见,这里可能曾是火山喷发造成的火山坑,聚水形成深潭,白枪儿用自己的亮银枪向下一探,果然深不见底。又瞧见裂地熊在潭边驻足眺望,心中不妙,他大声在招呼各位首领,先不要休息,抓紧时间到潭水对岸。
  混江龙和白枪儿碰了个头,想想刚才发生的事犹在梦里,白枪儿看着守在潭水边的裂地熊打趣道:“陈大侠,此行料定九死一生,我们尚未见到冰霜巨龙影子,就成了这幅模样,不知还能否全身而退。”
  混江龙回道:“百年来未有人真正看过龙的影子,老一辈人说,龙虽然生活在极苛之地,与人类互不相犯,还有专门的守龙一族,生活在不可知之地,终身守护巨龙的秘密,而且巨龙也将部分能力传给守龙一族,二者之间似乎形成了某种协议,而现在守龙一族早已不见其踪影,巨龙更是少的可怜,原因不得而知。”
  白枪儿也感慨道:“若是我生在那个年代,能够降龙而驱虎,何其壮哉!”
  混江龙打趣道:“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前路艰辛未知,我们还要抓紧赶路。”
  仿佛对应着这句“前路艰辛”,几个想要游过深潭的小伙子,倏地叫了起来,其身体忽上忽下,看来被什么东西拖住了脚,紧接着附近的几个小伙子突然沉进水里,没了踪影,大家又开始慌了神。裂地熊仿佛看到了什么吓人的东西,扭头就跑。
  白枪儿急忙对大家说:“潭水里面凶险万分,大家不要尝试游到对岸,沿着谭水浅岸慢慢行进。”
  说话间,又有几个人被扯到了潭水深处,生死未知。
  众人正在沿着潭水绕道对岸,只听什么东西破水而出,白枪儿回头一看,好大的一双厉瞳碧眼,再一瞧那东西水上高五米,水下不可知,一身黑黄条纹,两只头颅共用一个身体,白枪儿心里震惊:“霸王双头蛟”。
  那蛟以双头闻名,嗜血暴力,颜色以青、褐、紫、金为主,其中金色血统最高,威力惊人,此处的双头蛟通体黑金,正是血统纯正的霸王双头蛟,世间多年不得见,看着双头蛟的个头,料想已有千岁之龄。
  众人有的回头看到了这一幕,大喊着救命四散而逃
  白枪儿和混江龙也只能逃跑,如果被着大蛟擒住,必死无疑。
  那蛟出水以后,昂着头,瞪着四只大眼睛,看着沿着潭边逃跑的人们,不知道为什么并没有继续追击。
  慢慢将身体沉入谭底,潭水又恢复到先前的一片死寂。
  就像什么也没有发生一样,只有慢慢浮上来的尸体,提醒着刚才发生的一幕。
  白枪儿和混江龙将大家带上了岸,他们看了看远方,刚才那惊险一幕现在还历历在目,但现在他们无暇再去想那条霸王裂头蛟、那后方裂地熊、那剧毒火山蝙蝠。
  潭水的岸边上如刀割一般形成了一道界限,界限这边是荒火的山地野草,界限的这一头充斥的冰与雪。
  周师傅快步走到白枪儿身旁,嘱咐道:“少爷,越过这条线我们就进入了北疆,就真正步入了冰霜巨龙活动之地,之后每一步都凶险万分,少爷务必小心谨慎。”
  白枪儿看着远处薄冰覆盖的大地心中无限感慨,大自然的瑰丽宝藏总是不经意间被世俗发现,天边的繁星与冰面相映成辉,仿佛亿万萤火虫在天地间婆娑飞翔,白少爷收回了渐渐飘远的思绪,走到混江龙面前说道:“陈大哥,这里便是真正的北疆之地,大地常年覆盖着薄冰,乃是千万年来冰霜巨龙龙息的产物,此冰千万年不化,手摸上去却不十分冰冷,似晶似玉,晶莹剔透,虽然进入此地之后不用再担心恶兽袭击,但是同时。”白枪儿加重了语气:“我们也将面临此行最大的威胁——冰霜幼龙。我们首先要确定冰霜幼龙的位置,不能盲目的寻找,在这里没有任何地点参照物,很容易迷失在这片冰原。”
  混江龙正色道:“白老弟说的没错,除了寻找冰霜巨龙的踪迹外,我们还需加倍小心,冰霜巨龙可非寻常巨兽之类所能比拟,所谓福祸相依,我们此次北疆之行无论怎样一定会让我们受益良多。”
  大部队慢慢进入广阔的荒原,从高处看,冰原像是一面巨大的镜子,而他们则像是一队正在爬行的蚂蚁。
  ……
  跟着屠龙队伍的杀手们的行进速度很快,有了前面大部队的“照顾和指引”,他们一路上避掉了不少的艰难险阻,沉默是他们统一的行进风格,偶尔从斥候回报军情时,这是他们能够听到的唯一的声响:“报告王统领,他们已经进了北疆地域。”
  王统领摆手道:“继续探。”
  那人应了一句,快速消失在人们视线当中。
  他们依旧狠厉决然,是见惯了鲜血的屠夫,然而真正的屠夫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监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林屠夫正在欣赏着一地的荒芜,他并不怕他的猎物走失,儿子林啸将一瓶精钢炼制的酒壶递给林屠夫,林父时不时咂上一口,右手拿着一把刀,任风吹拂着他的衣襟,似放荡不羁,似江湖游侠。
  自从带着虎子林啸来到漠北定居,他以为一辈子再也不用拿起这把刀,妻子已经不在,大仇亦得以报,人世间有了儿子,也有了软肋,再也没有事情能够让他提起半分兴趣,然而这天他听到了段盟主三个字,就再也无法心安漠视,该来的总是要来,就算了报当年的大恩,身死何惧,只是身边虎子尚未成年,这是他心病,罢了,该教的都教了,想到这,林屠夫又砸了一口酒,将所有思绪压下,继续盯着这帮黑衣人,就这样跟在他们身后,一人一刀一酒壶,不急不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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