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鸡鸭双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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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金蟾一听颇觉滑稽,心中鄙夷道:“又不是赌博,什么‘押大’、‘押小’的!”
  马健空却更是惊疑,再细细打量那人长相:
  貌丑似猴,骨瘦如柴,身高至少一米八五,更显瘦削了,胸部畸形地尖凸而出,如患鸡胸之症,甚是怪异;约有三十一二岁年纪,头顶却已斑秃了一大片,周边头发稀稀疏疏,垂覆披肩;两只金鱼泡眼,白多黑少,直视对人,充满暴戾之气,毫不掩饰;塌鼻子,大嘴巴,鼻孔朝天敞开,嘴角几乎能碰着耳朵,脸上一道长长的通红刀疤从右额斜划至左颊,极为醒目可怖!
  他身穿一套印着虎头的浅红运动套装,已是污渍不堪了,脚踏一双灰色登山鞋,也已磨损不少了。
  马健空越看越心惊:“难怪刚见到此人时,就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现在看来,难不成就是这两个大魔头?——这下糟了,怎么如此倒霉,偏偏叫我们撞上了!”
  原来,几个月前,马健空曾到公安部刑侦局某领导朋友那儿谈点私事,看到朋友办公室墙上新挂着两张通缉要犯的大幅彩照。朋友告诉他,这是最近一年来新冒出的流窜于川、鄂、湘、黔的抢劫杀人犯,频频作案,已杀死了数十人,手段极其凶残,态度无比嚣张,根本不把公安人员放在眼里。现已被公安部列入头号通缉犯名单,着令各地公安局限时捉拿归案。目前仍不知道两犯真实姓名,只知一个外号“鸡胸”,另一个外号“鸭霸王”,他俩自称“”,甚至还打出口号,公然叫嚣什么“杀官劫富,替天行道;双煞一出,谁与争锋”,猖狂得很!
  朋友劝马健空最近尽量不要去两犯流窜地带,以免不测,因为两犯主要的作案对象就是各级官员和像马健空这样的知名企业家。
  此事才过去不久,马健空记忆犹新,所以一看他的外貌特征,再听他说什么“鸭大”,几乎可以断定这两人就是被通缉的“”了!
  马健空暗自捏了一把冷汗,决定不将此情况告知周程二人,免得吓着他俩,导致意外,自己暗中做好防范即可。
  他佯装不知,和气地问那人:“怎么称呼你?你的‘鸭大’在哪儿?”
  那人圆睁泡眼,不无几分得意地说:
  “哼,老子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纵横江湖,替天行道的‘鸡胸’就是老子了!”
  “啊,原来阁下就是江湖上久负盛名、行侠仗义、替天行道的‘’中的鸡先生,大名鼎鼎,如雷贯耳啊!久仰久仰,幸会幸会!”马健空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赶忙故作惊叹,抱拳恭维。
  “怎么,你也知道老子大名?哼,算你识相!”鸡胸见对方知理识数,颇有尊崇自己的口气,因此态度也缓和了不少,“别他妈傻站着啦,还不快去救我鸭大!”
  “鸡先生,我们也很替你着急呀!请告诉我们鸭大在哪儿,才好去救他啊!”马健空阅历深广,知道凡事先顺应人情人心,而后方能从对方身上拿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妈的,老子也不知道!老子们才进树林想要歇息,屁股还没沾地,就被那妖贼暗算了,眼一黑,就他妈什么都不知道了!操他奶奶,这货别落在老子手里,看他怎么死!”鸡胸一提起惨遭暗算的事,顿时火冒三丈。
  周金蟾和程星月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感觉古古怪怪,莫名其妙的,想问又不知如何问。只听马健空说道:“我们先扶你出林,外面安全些,然后再想办法找鸭大,你看怎么样?”
  鸡胸一听,急了,大叫:
  “不行!老子现在行动不便,奈何不了你们,谁知道你们出去后会不会撂手不管了?老子告诉你们,找不到鸭大,你们都要困死在这里!神妙山是绝地,进得来出不去!哼,只有我们鸭大才晓得真正的出路!”
  程星月慢慢猜出马哥为什么要冒险救这可恶之人了,原来是为了找到出路。看这人恶狠狠凶巴巴的就不是好人,幸亏他目前身衰体弱,无法逞凶,要不然还不知道会造成什么祸害呢!为今之计,只有先帮他找到他的什么“鸭大”,套出出路所在,再想办法甩掉他俩。正想将此意附耳告知马健空,谁知心有灵犀,马健空也正是这么想的,只见他对鸡胸说:
  “鸡先生,你别误会,大家一条船上的蚂蚱,肯定要抱团互助、和衷共济才有出路!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帮你找到鸭大的!”
  鸡胸看他不像敷衍的样子,想想他们也不是笨蛋,岂有拿这种事开玩笑把自己困死于此的道理?于是大声催促:
  “那还不快找,等着投胎啊?”又对周金蟾喊道,“喂,黑碳仔,过来扶老子走!”
  周金蟾瞧着他那副不可一世的无耻贱样,恨不得上前像捏臭虫一样一把掐死他!但看到马哥示意他快上去帮忙的眼神,为顾全大局,只好皱眉嘟嘴,心不甘情不愿地扶起鸡胸行走。
  这时程星月建议:
  “马哥,我看唯一线索就是那个黑色怪物了,它害怕火光而逃走,要么逃回老巢,要么逃到同伴那儿寻求支援,我们跟着它逃走的方向去找,说不定就能找到了呢。”
  马健空想想这主意倒是不错,不禁暗暗夸张她的聪慧,于是当机立断:
  “好,就这么办!”
  他们高擎火把朝黑色怪物逃走的方向行去,林深处愈觉寒冷,黑暗中走了一百多米,就隐隐约约看到前方出现了一棵巨大松树的身影,它高不见顶,阔如屋墙,异常突兀显眼。大家顿起疑惑:“这片松林都由低矮稀疏的树木组成,如此巨松在这里简直就是鹤立鸡群了,扎眼得很,但在林外怎么没有看到呢?”
  渐渐接近了巨松,更觉如入冰窖,严寒逼人,再定睛一瞧,不由毛发倒竖,只见它通体乌黑,表皮游动不停——这哪里是什么松树,分明就是那黑色怪物!只是更加的庞大吓人,更加的凛冽刺骨了!
  周金蟾冻得嘴唇哆哆嗦嗦,两眼犯疼,颤抖地小声说:
  “这……这就是黑怪老巢了吧?趁……趁现在还来得及,我……我们赶紧撤吧!”
  忽听鸡胸兴奋地大喊:
  “鸭大!鸭大在上面!——鸭大,老子来救你啦!”接着转过头来恶狠狠地盯着周金蟾,“黑碳仔,你敢蛊惑军心,老子把你大卸八块!
  大家闻声抬头望去,果然见到一人头足倒置地背贴在“巨松”身上,他身材魁伟,犹如巨人,双目紧闭,一言不发,气色黯淡,看样子不是昏迷不醒,就是已经死了。
  “大家并拢火把,集中火力,进攻!”
  马健空一声令下,周程二人迅速将手中火把聚拢过来,刹时火势大旺,一齐朝“巨松”攻去。
  初时那黑怪似有畏缩,但已无刚才较量时的溃散状态,被火光照耀的凹陷处竟然又一点一点地平复了。
  马健空见火力不够,不足以形成压倒性优势,立刻大喊:
  “把所有火把都掏出来,加强火力!”
  每人急忙将背包内仅剩的两只电火把掏出点亮,顿时,火光威力倍增,照得黑怪“吱吱”乱叫,浑身战抖,如前逐渐缩小起来。
  正当大家转忧为喜,以为胜利在望之际,猛听得“哗”地一声,一股劲风从头顶横扫下来。三人大惊,正要俯身躲避,已来不及了!周金蟾只觉脸颊被皮鞭一样的东西狠劲抽了一下,火辣辣的疼痛,泪水顿时涌了出来。正想反抗,身体早已旋转木马般被卷上了半空,火把也全都脱手掉到了地上。头昏眼花中,他迷迷糊糊看到马健空和程星月也同是他一样的遭遇,也看出了原来是黑怪化成的“松枝”劈打下来并把他们卷了起来。
  周金蟾心中哀叹:
  “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随即又觉全身倒转,脚朝上,头朝下,背脊死死粘黏在了“巨松”身上,头晕目眩,五脏翻滚,身体却丝毫动弹不得。
  过了好一会儿,左边耳畔传来马健空微弱吃力的声音:
  “你们怎么样,没事吧?”
  周金蟾整个身体僵直如棍,只能勉强转动眼珠朝左边看去,只见马健空正在自己左侧触手可及处,也与自己一样,头足倒置紧贴在黑怪身上了。他此刻只感到头疼眼花,疲倦乏力,说不出话来,只用鼻腔应了一声:“嗯……”
  又朝右侧瞧去,却不由暗唬一跳,原来右手边上就是刚才望见的有如巨人一般的“鸭大”!
  看样子他的年纪只比鸡胸大个一两岁,却长得好大一副腮骨,就像巨刀阔斧般刚劲有力,棱角分明;脸上皮肤坑坑洼洼,简直赛过月球表面,满腮粗硬的胡子密密麻麻的,恰似蓬草丛生;眉骨高突,眉毛浓密漆黑,根根怒张,如同利箭一般待命发射;眼睛紧闭着,眼窝深凹,犹如一个大坑,能把周金蟾的脑袋装进去;耳朵大得像把蒲扇,脑门宽广,堪比五十寸电视屏幕,硕大如斗的脑瓜光秃秃的,见不到一根毛发。
  “这个什么‘鸭大’难道是个和尚?既然跟那个可恶的鸡胸称兄道弟,可想而知他肯定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我呸,贼秃驴,活该被倒挂树上!”
  周金蟾内心狠狠地鄙视了鸭霸王一眼,算是出了一口被鸡胸欺负的恶气。幸灾乐祸之余,却忘了自己现在正跟鸭霸王一样遭受着同样的厄难呢。
  这时传来了程星月回答的声音:“我没事,只是头胀得难受!”
  原来她就在马健空的左侧。这样从右至左,倒粘在黑怪身上的依次为鸭霸王、周金蟾、马健空、程星月,唯独没有听到鸡胸的声音。
  马健空竭力保持平静地说:
  “我感到大家和我一样都动弹不得,但是不用怕,黑怪似乎还不打算置我们于死地,大家静观其变,总会有办法的!”
  其实他心里清楚,他们现在的处境完全被动,已成砧板上的任人宰割的鱼肉了,哪还有什么脱困之计呀,一切只能听天由命了!刚才那番话,也不过是对周程二人也是对自己无奈的安慰罢了。
  周程二人听了马哥的话,虽冷静了一些,但他俩也都明白自己的命运已经完全操之于黑怪之手,此时此刻唯有默默祈祷老天开眼保佑了。
  周金蟾灰心悲沮之余,不禁有些纳闷:
  “怎么没有听到那个鸡胸的反应呢?按他的的暴躁脾气,他现在应该会大嚷大叫的。难道他逃掉了?——很有可能!——刚才我扶着他,后来情势危急,一时倒把他给忘了,他也许就是看情形不对,趁机悄悄溜走了。这狗东西,表面装义气,实则让我们作挡箭牌送死他开溜!”
  正在心里痛骂着鸡胸,忽觉脚的上方乍然一阵大亮,耀眼难开,勉力一瞧,大感惊奇!原来他们刚刚掉落地上的九支火把,已经齐刷刷稳当当地并列悬空在了他们脚上方约两米的位置,而且火光之盛大,远超其应有之能量!
  此时黑怪似乎开始极为惊恐起来,全身剧烈颤栗抖动,同时大幅地地凹陷收缩,不断地发出痛苦而慌乱的怪叫,却没有立刻溃逃,而是散发出更大的寒气,负隅顽抗。
  三人顿时振奋起来,虽然不知道是不是祈祷有效,老天真的开眼了;虽然被激增的寒气冻得浑身麻木,生不如死,可总算转机出现了,不用眼睁睁等死了!
  这时,头下方传来一阵接一阵叽里咕噜的念诵声,音色沙哑粗劣,破锣一般。大家觉得这声音好熟悉,琢磨片刻,恍然明白,它不就是鸡胸那独特又难听的嗓音吗?
  随着念诵声起,三人看到一颗鸽蛋大小的绿色光点自头底下腾空而起,然后以它为中心,所有火把奉命般迅速围成一圈,绿色光点仿佛在作加持似的,向九支火把分射出九道绿色光柱。刹那间,火光膨胀数倍,林中明如白昼,热浪涌来,将三人的寒苦驱除净尽了。
  但见火光愈盛,那光点射出的绿色光柱也愈鲜明,两者携手并进,相得益彰,红绿灿烂,煞是威武壮观!而黑怪的身体也愈加震颤扭曲,哀号连连。正当大家瞠目结舌不知所措之际,忽听“哗——”地一声,只觉身体一轻,空气中呈现一片五彩缤纷的星火,如同烟花腾空爆炸后散落一样,接着感到全身轻轻地安然着地。
  星火散尽,眼前豁然明亮,只见蓝天白云,芳草摇曳,煦风剪剪,顿感舒心畅意,原来已经身在林外了。看来,黑怪已如星火般被粉碎成尘,零落飘散了。
  三人从草地上坐起,长舒了一口气,相视无言,眼睛里却满是劫后余生的喜悦。还没回过神来,那破锣般的念诵声仍在一拨接一拨地灌进耳朵里来。寻声看去,果见鸡胸在二十米外盘腿而坐,双手合什,紧闭泡眼,歪张大嘴,正在似模似样地念念有词,神情甚是古怪可笑。
  大家这才明白,是鸡胸在最危急的关头救了他们!
  马健空连忙走过去,很感激地说:“万分感谢鸡先生的救命之恩啊!”
  谁料鸡胸身不动,眼不睁,不耐烦地嚷道:
  “别吵吵,起开,没看老子正忙着呐!”
  其实,马健空有所不知,鸡胸一心要救的只有鸭霸王,根本没想过马周程三人,救下他们只不过是那绿色光点的附带效应罢了。
  马健空见鸡胸身旁不远处,正躺着鸭霸王,他身穿一套印着狮子头的大红运动服,脚踩一双黑色登山鞋,和鸡胸的一样,衣鞋都脏污磨损了。只见他依然双目紧闭,气色惨淡,看不出究竟是死是活。
  马健空心想:“他大概是在为鸭霸王念咒祈福吧,还是走开为上。”
  正待走开,忽地眼前绿光一闪,那绿色光点赫然飞到了鸭霸王脑门上方约一尺左右,停住不动,随即放出一道绿色光柱射入鸭霸王眉间,顷刻之间,鸭霸王喉咙里发出了“嗯”的一声,眼皮动了动,慢慢睁开了,很快整个人就清醒过来了。
  鸡胸见状大喜,忙趋身上前扶起鸭霸王上半身,狂叫:
  “鸭大,鸭大!你没死,你没死!”
  鸭霸王瞪起铜铃大眼,看着他,冷冷地说:
  “老鸡,屁大点事,喊死喊活的,喊得老子耳膜都震破了,真他妈没出息!以后怎么干大事!”
  鸡胸没听懂似的,继续扯着嗓门高喊:
  “鸭大干大事,老子跟着干大事!鸭大干小事,老子跟着干小事!鸭大没事,老子跟着没事!怕个㞗!——鸭大,你没事了吧,能起来么?”
  鸭霸王自觉全身不痛不痒,一切正常,虽然有点心虚气弱,但起身行走是绝无问题的。刚要站起身来,忽觉右脚跟钻心般剧痛,“哎哟”惨叫一声,顿时跌倒地上。
  鸡胸大惊,忙扶好他,急问:
  “怎么了?”
  “右脚疼得厉害!”鸭霸王皱眉指指右脚,“看看!”
  鸡胸赶忙脱去他右脚鞋袜,一股浓烈的脚臭气瞬间散发开来,马健空尽管离他俩较远,也明显闻到了,一下恶心欲呕,掩鼻欲逃。鸡胸却像闻惯了似的,毫不在意,捧着臭脚仔细查看起来。只见右脚脖子上有一块铜钱大小的黑斑,鼓成包状——这应该就是病源了。
  “鸭大,这一定是那黑怪下的毒手!他奶奶的,这龟孙太毒了,跟咱们玩阴的!”鸡胸恨恨不已地说。
  “灵心翡翠呢,快召它来!”鸭霸王忙喊。
  鸡胸抬头一看,那绿色光点早已不知去向了,急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小白玉盒子,打开一看,空空如也。他知道这“灵心翡翠”的脾性虽如小孩一般调皮淘气,难以捉摸,但最后总是会自觉飞返玉盒,就像小孩子在外面玩耍够了,总要回家一样。
  “他妈的,敢跟老子捉迷藏!”
  鸡胸立即盘腿而坐,双手合什,又叽里咕噜地念起咒来。
  果然不一会儿,绿色光点不知从何处再次飞来,停在了鸭霸王脚踝上头,发出一道绿色光柱射向黑斑。没几秒钟,黑斑逐渐缩小平复了,最后变成了芝麻大小的黑点,却再也缩减不去了。鸡胸急得满头大汗,念得脸赤脖粗,仍无济于事。
  鸭霸王疼痛已然大减,轻松许多,暗想:
  “灵心翡翠本非我们所有,个性极强,若强行役使它,只怕会激怒它,造成反效果。它一旦不听使唤,远走高飞,岂不误了大事?”
  忙叫鸡胸,“老鸡,够了,快把它收进盒子,以免误事!”
  鸡胸一听,明白过来,迅即打开玉盒,却不再盘腿合什,而是一边手舞足蹈,一边口中念念有词,就像个跳大神的,模样神情相当滑稽。
  那绿色光点随着鸡胸的舞蹈和念诵,稳稳当当地朝他手中的玉盒飞来,到了盒内刚要落下,鸡胸也正要关上盒盖,突然之间,变故陡生!
  只见它略作停顿,随即从盒中跳出,迅疾向周金蟾和程星月二人所在之处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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