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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老中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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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声而到的,正是飘香院狎司洪五。
  昨晚就是这个男子救了自己,难道现在他又有什么办法能够救小沅?
  怀着最后一丝希冀,杨华将目光投向那个突然出现在院门外,一身莽气的汉子。
  据说那些武侠小说里,当猪脚还在新手村的时候,在他周围总会不起眼的隐藏着某位曾经在江湖掀起过腥风血雨的绝世高手!
  难道眼前这位壮士,就是我命中的真命天子……呸呸,说顺嘴了,应该是将来要传我绝世武功的江湖大侠?
  越想杨华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果然高手都和电视剧里演得一样,总是在剧情最紧张的时刻出现救场!
  然而还没等杨华问洪武是不是自己的真命……不对……是问怎么样救小沅,院内另一个声音率先响了起来。
  先是被人质疑医德,如今又被拦住去路的老大夫对着洪五怒目而视:“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老中医继续述说着他的难处:“这位姑娘身上的伤势简直骇人听闻,再加上寒气早已侵入肺腑,伤上加上伤,如何治得?”
  背靠门框的洪五十分平静的听完老者的质问,期间还取下腰间的酒壶灌了一口酒,最后才斜眼瞟向青衣老者漫不经心道:“字面意思!”
  他又灌了一口酒,低沉道:“你不能救,自然有人能救!”
  整个过程,姿势洒脱,一气呵成!
  不对不对,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大哥你是不是装逼超载,刹不住车了啊?
  人命关天的大事!
  你这样的慢腾腾的喝一口酒说一句废话的,等你救沅儿黄花菜都凉了!
  杨华心里虽然有一万匹草泥马在奔腾而过,却不敢表露出来,只能用略显稚嫩的声音问道:“洪师傅,到底谁能救小沅?”
  面对杨华,洪五态度瞬间好了很多,一改先前倨傲的表情:“少爷放心,有我在自然可保沅儿姑娘性命无忧!”
  果然是大侠风范!
  呸,我放心,放你个大头鬼……小沅都只剩下一口气在了还让我放心?
  难道等着坟头蹦迪?
  你就一个青楼看场子的大茶壶,在这里和我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会是借着酒劲,在这里发酒疯吧?
  越想杨华越觉得有这个可能!
  不出意外,接下来这个酒鬼的话开始变得越来越不靠谱了,只见他向老中医询问道:“你可知道我是谁?”
  院内众人向洪武投去迷离的目光。
  还能是谁?
  众所皆知,你不就是飘香的大茶壶,洪五吗?
  可能洪五也发现这话问的这些不对,他很快又自问自答道:“你不认得我也没关系,江湖上盛传的一身医术贯绝天下,一手神针追魂夺命,人送外号醉仙翁说得就是我!”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
  话音落下,院内安静的可怕,杨华更是满头黑线。
  什么贯绝天下,什么追魂夺命,明明就是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非要说自己是神医。
  唔……想不到世上竟有比自己还要不要脸的人,小弟甘拜下风!
  就连咱们的老中医也震惊得颤巍巍走上前端详了洪武许久,最后给出一个十分诚恳的忠告:“我理解你现在的感受,不过你的病也不轻,现在治或许还来得及……!”
  得到这样一句评价,洪五满脸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最后只能恼羞成怒将老头推开:“庸医!”
  可即便处境已经如此尴尬,他依旧没有要清醒过来的意思:“要不是我发过毒誓毕生不再使用神针,你这种庸医我都难得搭理,不过如今救人要紧,也罢……现在你随我进来,代我施针!”
  说完将酒壶系在腰间,径直走向小沅所在的厢房。看这走路的步态又不像是喝醉了的样子,边走他还呤唱道:“神针奥妙素称奇,按经详推复何疑;十二经中十五络,金水木火土不移……或补真阳元气后,或泄余邪病即离……”
  唱的似乎是一篇针灸秘诀,而原本还不将他放在眼里的老中医,在听到这篇歌诀后如遭雷噬,瞬间呆立当场。
  直到洪五再次呼唤才回过神来,然后紧跟步伐,一同进入屋内。
  而杨华和红莲几人则被洪五不由分说赶出厢房,留下几人面面相觑,摸不清状况。
  难道洪五这个大老粗还真的懂医术?
  尽管杨华不愿意相信,可直觉告诉他或许洪五真的能救小沅!
  多想无益,如今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杨华能做的只有在心里默默为小沅祈祷!
  院里的大雪依旧在下个不停,即便杨华身上裹了件大袄子没一会儿也被刺骨的寒风吹得不行。
  而红莲和几个姐妹更是被冻得瑟瑟发抖,她们都是早上被李嬷嬷突然叫起床来的,所以并没有穿多少衣服,杨华好说歹说才让她们回到各自院内。
  最后只有红莲这个小姑娘坚持要留下来,杨华拗不过,只好吩咐人给她找件棉衣来让她穿上。
  说是小姑娘,现在红莲的年龄其实比杨华还大,约莫得有十八九岁的样子,不过在两世为人的杨华眼里她也确实是小姑娘。
  也直到现在杨华才从红莲那里得知,昨晚李嬷嬷那个老巫婆居然在自己房外守了一夜!
  就问你怕不怕?
  然而真正让杨华大跌眼镜的是接下来红莲所说的话。
  “少爷,其实你也不能全怪李嬷嬷!”说出这句话后红莲一脸忐忑的看向杨华,她继续鼓起勇气道:“这次少爷遇险小沅确实有失职的地方,夫人也早就严令过任何人不得勾引少爷!”
  见杨华就要发怒,红莲连忙开口道:“我相信小沅姐姐不是那样的人,可李嬷嬷就不一样了,他对妈妈忠心耿耿,所以只要对少爷不利的人她都是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
  “再加上以往小沅因为有少爷护着,时常为受到责罚的姐妹们顶撞李嬷嬷,性格跳脱了些……但李嬷嬷都没有计较。”
  “其实李嬷嬷也不容易……!”
  自己不过抨击了几句李嬷嬷的恶毒,居然就有人站出来为她开脱?
  果然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够了!”杨华打断红莲的叙述。
  他当然知道红莲说的是实话,可杨华才不管这些,他只知道小沅现在命悬一线,而罪魁祸首就是李嬷嬷!
  说曹操曹操到,就在杨华想不明白红莲明明是小沅的闺蜜加死党,却为什么要为李嬷嬷说话得时候,李嬷嬷以及杨翠花的身影就出现在了院门外。
  这也太巧了吧!
  杨华一脸孤疑的看向红莲,难道你早就知道她们要来,所以才说那些话?
  呵……女人!
  杨翠花很快来到屋檐下,此时的她正一边为杨华抖落棉衣上的雪花,一边心疼道:“小华,天这么冷还是先回屋吃点东西吧!”
  杨华没有搭话也没有准备要理她,他还在为早上的事情生气呢!
  “小华,这是我特意熬制你最喜欢的莲子汤,喝一点吧!”
  杨华这才发现原来杨翠花手里还提着个食盒,而这时杨翠花已经打开盒盖,盛了一碗热气腾腾汤端到他的嘴边。
  两人就这样僵持下来,一副自己不喝,她就一直举着的样子。
  杨华只好接过汤碗,脸色却并没有好看多少。
  咕噜咕噜……
  一口气喝完这碗莲子汤,肚片都被炖的稀烂。
  嗯……味道好像还不错!
  杨华很不争气的从砂锅内又盛了一碗,再次喝完,发现一旁红莲正眼巴巴的看着自己,就将剩下的汤都让给了她。
  一大罐猪肚莲子汤很快就被两人消灭的干干净净,而杨翠花脸上也露出了心满意足的笑容。
  发现自己都把汤喝完了,可杨翠花依旧没有要离去的意思,甚至直勾勾的看着自己,心里发毛的杨华终于开口道:“还有什么事吗?”
  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的杨翠花这时回过神来,拉着杨华的手语重心长道:“小华你随我来,我有些话要对你说!”
  杨华并没有挪动脚步,不满道:“有什么事在这里说不行吗?”
  跟你走,那怎么行?
  虽然李嬷嬷从头到尾撑着油纸伞躲在母亲身后与自己保持距离,可杨华却一直在提防着她,害怕一旦自己离开她会再次对小沅不利。
  见杨华态度十分坚决,杨翠花只好对红莲和李嬷嬷吩咐道:“你们先退下吧!”
  很快庭院内只剩下杨华和杨翠花两人,杨翠花拉着杨华前往不远处的凉亭,杨华没有再反对。
  亭外寒风呼啸,琉璃瓦上的积雪也越堆越厚。
  而洪五和老中医进入屋内后就没有再出来,也不知道小沅现在怎么样了?
  来到屋外凉亭下,杨华将双手插进袖笼后一脸疑惑的看着杨翠花,内心相当激动。
  以杨华前世看了无数网络小说的阅历来推断,母亲在这个时候找到自己,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将要公布!
  再结合八岁那年记忆神秘丢失……
  嗯,杨华觉得此案必有隐情!
  难道自己是某个商贾大亨的私生子……额,自己母亲是青楼女子,这样看来……
  唔,这个问题还是不要再提了!
  又或者我是某个王朝的落难太子……哎,这个好像也不太可能,现在只有一个大明王朝,要是自己穿越到的是春秋战国就好了!
  就在戏精杨华在为自己疯狂加戏的时候,杨翠花不出所料开口了:“小华,你的病真的好了?”
  虽然早就料母亲会说点什么,可这句话问得实在让杨华有些尴尬……
  我现在就那么像是有病的样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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