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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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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前,2006年六月一日。
  “兄弟,我出去打拼了,给我十年时间,的今天,我们再见。”那个人提着行李走出了这三十五平方面的小屋。
  这三十五平方米的小屋是这三年,他们三兄弟——王宝马,刘新川和曾伟祥的回忆。
  他们曾经在这度过了人生中最难的三年。
  “这间房子留给你们了,我跟我妈说一声每个月的房租费不用交了。”王宝马提着行李面对着兄弟刘新川和曾志伟说。
  “你真的要出去吗,好不容易有点积蓄,你就出去开店,不怕亏了吗,还是不要去了,我们仨在一起,多开心,每个月都有五百,五百够我们生活了,你确定要出去受苦吗。”曾伟祥看着王宝马一脸不舍。
  “不用说了,我决定了,我不是嫌弃和你们在一起的生活,这段日子我会一直记得。但是人活着都有自己的梦想,我的梦想就是能出人头地赚大钱给我的父母。”王宝马下定了决心出去打拼,不管有多苦。
  “可是……”曾伟祥说。
  “好了,伟祥,宝马是出去完成人生梦想,我们应该支持他,这么沮丧干嘛,以后又不是见不到了。宝马,这些钱你拿着吧,可能这些钱有些少了,但是够你一个月的生活费了。”刘新川从兜里掏出手机,给王宝马转了两千块钱。
  王宝马迟迟没有接受,“我拿了,你们怎么办,这三年来你们赚的也不多,这钱不能要。”
  “宝马,我们仨还是不是兄弟了,你就这么看不起我们俩,出来这三年我和伟祥是有自己的积蓄的,这两千块钱不过是小钱,你就拿着吧。”刘新川抢过王宝马的手机帮他接收了这笔钱。
  “谢了,兄弟。这份友谊我会一直记下去。”王宝马揉了揉眼睛,鼻子有点酸。
  “那好了,我先走了,等下赶不上火车了。”王宝马转过身去准备赶路了。
  “先别走,宝马,我还有些东西没给你。”曾伟祥从屋子跑出来,报出一个袋子。
  “这里是什么?”王宝马没有接过袋子。
  “你喜欢的游戏机,还有一些小钱不是很多,到了上海不要累着自己了,我这些钱你给你自己买些好吃的,别累坏了。有时间我和新川过去看你,保重。”曾伟祥把东西塞给王宝马,扭头就走了。
  刘新川拍了拍王宝马的肩膀,“多多保重,我们能帮你的就这些了,到了上海有人欺负你告诉兄弟俩,我俩帮你打他。我查过了上海的物价比这高多了,给你的两千话可能不够你用多少天,在给些。”
  王宝马没有收下,强颜欢笑,“好了,够了,这三年我都挺过来了,十年我王宝马还挺不过来。上海怎么可能有人敢动我王宝马,你也知道我的脾气,一直都是我欺负别人,还没让别人欺负过我呢。你就放心吧你。”
  王宝马把刘新川的身子转过去,推了他一把,“行了,我要去赶火车了,不跟你唠嗑了,微信上有的是时间。”
  刘新川没有讲话,背对王宝马挥了挥手跟他拜拜了。
  王宝马没有离开,他把刘新川和曾伟祥给他的钱放在了小屋门口的一块砖里,绝对安全,出了这三兄弟没人知道。
  “真以为我王宝马是吃软饭的,你们能有什么积蓄就这么多钱还逞能给我,那你们吃什么,喝西北风啊。你们的意思我心领了,谢谢了,兄弟们。”王宝马对着那三十五平方米的小屋说。
  ……
  王宝马回到了那个怀念的地方。“我回来了,兄弟!”王宝马穿着华丽的衣服。
  他走进那个三十五平方米的小屋,“伟祥,回来啦,洗洗手吃饭,把门锁好怪冷的。”
  王宝马没有出声,他把门管好,这个门本来就是坏的,这一坏就是十三年,刘新川和曾伟祥舍不得修,这个门也见证了他们的过去。
  “洗手吃饭,吃完饭去王师傅家干活,快点,每天晚上都熬,早上才回来,我知道你喜欢电竞,但是不能坏了身体,要不,你今天先别去了,我一个人去,反正现在王师傅的小吃店已经火了很久了,今天就不用你去宣传了,我去洗洗碗就好。”刘新川炒着菜念叨着。
  王宝马听着刘新川的话,洗了手,他明白了他不在的这十三年里兄弟俩没少受罪,王宝马把水龙头打开,水声淹没了王宝马的哽咽声。
  这个时候门被打开了,“我回来了。”曾伟祥说着,他走路一瘸一瘸的,两只眼睛有点睁不开。
  王宝马看不下去了,扶了曾伟祥一把。“王宝马!宝马!你咋回来了。”王宝马扶着曾伟祥坐下。
  “伟祥,你大白天的怎么说梦话呢,我知道你想宝马了,我也想啊,但是我们不能阻止他完成梦想啊,他怎么能跟我们混呢。”刘新川端着菜回过头,“宝马!”他被眼前的人给“吓”到了,全身颤抖着,菜,菜盘全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的。
  刘新川狠狠地打了自己一巴掌,这一巴掌很真实,打在心里的痛。
  王宝马上去摸了摸刘新川自己打肿的脸,“你干嘛呀,怎么作践自己。疼吗?”王宝马给刘新川揉了揉。
  “真的!我没做梦,宝马哥你回来了!真是太好了!我每天做梦都在想你。”刘新川紧紧抱住王宝马,曾伟祥也一瘸一瘸的走过去抱住王宝马,两人流水止不住了,一个劲的哭了出来,把这十三年对他的思念全部哭了出来!
  王宝马被两个人拥抱在中间,他也想哭,但是他不能,因为他想他亏欠他们俩的太多了,亏他们俩还把他当自己的亲哥哥对待,王宝马强忍着泪水。
  “好了,我这不是回来了吗,别哭了,别哭了,你们哭的我心寒,别哭了,别哭了。你们这样……”王宝马再也忍不住了,眼泪哗哗直流,三个人就这样抱着对方哭了一会。
  “好了,别哭了,别把眼睛哭瞎了。”王宝马拍了拍刘新川和曾伟祥的肩膀。
  刘新川忍住哽咽,“你看,这刚煮好的菜被我给打碎了,这午饭可能是吃不成了。对不住了兄弟,我马上重煮,我不知道你要来,不然我和曾伟祥准备一下,好好款待一下你。”
  “不用了,我难道是外人吗,还需要款待,就家常饭。”
  王宝马蹲下来看着地上摔的稀巴烂的菜,捏起一个,叹了口气,看来这十三年这俩兄弟没少受气。
  “别煮了,我去买点东西,几点了都,别忙活了,我去买,炒饭多费劲。”王宝马把地上的菜和菜盘扫了起来。
  刘新川双手放在王宝马肩上,“好啦,快好了,就别费那钱了,多冤枉啊。”刘新川给王宝马拿来一个凳子,用自己的袖子擦了擦,“做吧。你们聊着先。”
  王宝马看着刘新川,“你干什么,我们都是自己人,做个板凳而已擦什么,我能有今天跟你俩有很大的关系。”王宝马看了看周围,就这一把板凳,只有平时来客时给客人做,这是之前他们仨规定的,所以这板凳他仨一直没做,现在让王宝马做,王宝马有些生气。
  在看了看曾伟祥和刘新川的服饰,有几个洞,现在是冬天,这里还是南方,这样穿能不冷吗。
  “脱下来!”王宝马看着刘新川。
  “什么脱下来?”刘新川看着王宝马一脸懵。
  “衣服,这衣服都什么样了还穿,我不在你们就不知道花钱自己买衣服穿啊,这衣服还是之前给你的,你这样……”王宝马有些想哭了,本以为自己出去打拼可以给这兄弟俩减轻点负担至少给他一口饭吃。
  “哎呀,宝马,这衣服怎么了,你送给我的,穿着挺舒服的,为啥要换呢,暖和!不换。”刘新川笑着打了个喷嚏。
  “还说暖和,都快要感冒了还逞能呢!脱下来!”王宝马帮刘新川脱下衣服,自己也脱衣服,王宝马拿起刘新川的衣服准备穿上。
  “你要干啥,宝马哥,不可以的,这衣服怎么可以给你穿。”刘新川抢过衣服。
  “怎么着!你想感冒也想让我感冒,你这个怎么这么坏心眼呢,我送给你的衣服现在我拿回来不行啊,我这件送给你,穿过了,你别嫌弃。”刘新川熟悉王宝马毕竟他们从十二年学校学习出来后有情同手足的一起待在一起三年,他知道王宝马就是这个脾气。
  王宝马要套上刘新川的衣服时,曾伟祥过来阻止了,“宝马哥,这是新川的衣服,你不可以穿。我告诉你哦,新川哥晚上从来不洗澡有时候冲一下,很脏的,别穿了。”
  王宝马不顾一切的套上刘新川的衣服,“我不管,新川你赶快穿上,等下感冒了!你为什么晚上不洗澡,家里缺那点水吗,水费电费我妈付,你担心什么呢?是不是我妈让你俩自己付钱?”王宝马把他的衣服递给刘新川。
  刘新川接过衣服穿上,“不是不是,阿姨对我们很好,我就寻思着能省一点是一点。”
  “省什么?不缺那点钱,你看你们十年了还是这样,就不能对自己好一点吗。”
  “还有你,伟祥,你衣服马上给我换掉。”王宝马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件衣服,“你先穿着,过会带你哥俩去买新衣服。”
  “不用,哥,这种不挺好的吗。”曾伟祥穿上衣服。
  “好什么,我出去这十年,这个家还是原来这个样子一点都没变,我每个月给你们转的钱不够用是吗?我不在,你俩不会对自己好点,一点都不让我省心,早知道是这样,我还不如不出去了,少让你俩受苦,现在看你俩这样,这才多大就这么老成,我心里难受啊。”
  王宝马这说着带点哭腔,在一起包括上学的时候十五年的友谊,作为结拜大哥的王宝马觉得很亏欠两个弟弟。
  “好啦,宝马,这十年没见,这咋一点都不爷们了,娇滴滴的,看不惯。你给我们每个月的生活费够用!新川不舍得花留给我,我也一直不舍的花,寻思着存点钱到时候自己开个店,买点小吃,赚点钱给新川攒点钱让他出书,顺便还剩一点我给自己建个电竞工作室,多好。”曾伟祥拿出十年一百二十个月王宝马给他们转的钱——整整二十万,一分不少,刚开头两三年给的少,毕竟一个人在上海人生地不熟的,生意难做。
  “你俩那梦想到哪个地步了?”王宝马看了他俩一眼。
  “我吧,在村子里找了最会玩的几个人,在游戏里创建了一个战队,每天晚上去村里头的那个电竞网吧练习。新川呢,每天空闲了的时候打几段,现在已经有些成就了,签了约,在平台上小有名气,每个月稿费五六百。现在都三四十万字了,准备出版了,先出个一万本,跟书行商量了下,三十五万就差点钱,不过快齐了,先给新川出书。”
  “得了吧你,我的事你别瞎操心,好了,饭好了,别站着,做呀,吃完饭再唠嗑。你们在吃,我出去买个东西。”刘新川把饭菜端上饭桌。
  王宝马一屁股做在地上,继续和兄弟唠嗑。
  刘新川抱着几瓶啤酒和一盒麻辣烫。
  “来,哥几个喝一杯!”刘新川把啤酒递给王宝马和曾伟祥。“还有你最爱的麻辣烫,还是王师傅家的,我和王师傅请了假,今天我和伟祥陪你喝。”
  刘新川打开啤酒,三口两口就喝完了。刘新川坐在地上,拿起筷子,“发什么愣啊,吃啊,等下凉了。”
  王宝马和曾伟祥也一饮而尽,“你俩还在王师傅那上班啊?”王宝马有拿了一瓶瓶酒,打开瓶盖。
  “王师傅对我们哥俩挺好的,舍不得离开,在哪干活挺舒服的,不累!”刘新川夺掉王宝马手里的酒,“喝啥呀喝,一瓶酒就够了,晚上你不不赶火车了回上海了啊,到时候醉了就别想回去喽。”
  王宝马把行李搬了进来,“你说对了我不回去了,在这住一段时间。”
  “真的?宝马你别骗我!”曾伟祥拿着啤酒看着他。
  “骗你干啥呀,傻啦吧唧的,不说了,喝!今个就是喝个爽!喝的痛快!”王宝马拿过刘新川手里的啤酒,又一饮而尽,唆吧唆吧两口麻辣烫,看了看刘新川和曾伟祥。
  “新川啊,你就买了这一份啊?咋的,还要搞特殊化呀,当了这么多年兄弟,我就没对你们多好过,我欠你们的。来,这碗麻辣烫一起吃,吃完还去买,吃个爽!”王宝马把麻辣烫放在桌子中间。
  “吃!”
  “不是,宝马,这是给你买的,我俩不爱吃,容易上火,我和伟祥,你也是知道的不能吃辣。”刘新川把麻辣烫推给了王宝马。
  “就是呀,宝马,我和他要吃,不早就买了吗。不吃不吃。”
  王宝马笑了笑,“哄谁呢,兄弟这么多年,我还不了解你俩,第一次吃麻辣烫我们仨跟八百年没吃过饭一样,争先恐后的抢,因为这还打了起来,事后几天都饿着肚子。”
  刘新川和曾伟祥贴了贴舌头,“那我们吃啦,你别心疼,别说我们粗鲁。”
  就这样刘新川和曾伟祥唆了几口,麻辣烫没了。
  王宝马看着他俩笑了,“还说给我买的,你看这不被你俩干完了。”
  “宝马,你咋耍赖呢,你让咋俩吃的,你……”曾伟祥嘴里吃着麻辣鱼说。
  “开个玩笑,开个玩笑。”王宝马笑着。
  “好家伙,这东西几年没吃了,越来越香了,要是我死前还能吃上一口麻辣烫,那我这一生也知足了。人间极品——麻辣烫!”刘新川舔了舔嘴唇上麻辣烫的渣。
  “啥话,你要是喜欢麻辣烫我给你买去,吃个够今天,还有我告诉你,人间极品不是麻辣烫是方便面,那个味啊,贼香!吃了几年也没吃腻,还要王师傅亲手做的。”
  “别别别,你别去买了,你要买了这桌子上的饭菜不就浪费了吗?”刘新川说。
  王宝马拿起垃圾桶,把桌子上的饭菜扔了进去,“浪费就浪费吧呗,高兴!瞧你那点出息。等着啊。”
  王宝马凭着十年的记忆来到王师傅的店——王师傅小吃店,这店的门牌是新的,不是之前那个破破烂烂的了。
  “王师傅,来四盒麻辣烫再来一碗,啊不,三碗吧,方便面,要加您特制的酸菜。”王宝马把两百块钱放在台子上。
  “好嘞!你等着,马上!你咋知道我有祖传的酸菜,一看就是老客户,等着啊,别急。”王师傅忙着手里的活,头也没抬,也没听出来是王宝马的声音。
  “不仅是老客户还是老员工了喽!你说是吧,王老头。”王宝马看着王师傅。
  王师傅看着着久违的名称,猛的抬起头,“宝马!你是宝马吗?你咋回来啦,你不是出去打拼了吗?咋回来啦,来来来,坐坐坐坐,今天王师傅我全天就给你一个人做饭。我请客,不要你钱。”
  “不了不了,王师傅,家里还有俩兄弟等着呢,改天吧。”
  “你说的是,新川和伟祥那俩人吧,刚刚新川在我这买麻辣烫那花的钱可让他心疼啦,第一次这么大方,给你买的吗,来来来,钱还给你,都是店里的员工给什么钱。免费的!不收钱!”
  王师傅把钱塞给王宝马,王宝马塞了回去,又拿了一千块钱,“别别别,王师傅,钱一定要收的,这个别客气,不管是谁在这店吃饭都必须给钱!无一例外!这一千块钱给您,谢谢你这几十年对我兄弟仨的照顾,一点小钱不成谢意。您务必收下。”
  “好好好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来给你麻辣烫和方便面,有空常来。这次回来要住多久?在外面打拼受苦了吧,现在出息了吧?”
  “还行还行这次回来我住个爽,对了,王师傅,怎么不见王妈?”
  王师傅沉默了,没有回答,王宝马知道了,王妈已经……
  “不好意思王师傅,那我先回去了。”
  “好好好。”
  王宝马又去买个点酒,跟店老板说了几句回去了。
  “来!兄弟们,咋们吃,咋们喝,咋们已经吃个够,喝个够!”
  兄弟仨人一边吃一边喝。。
  喝醉在躺在地上,三个人握着对方的手睡了,睡的很香。一直睡到了晚上,一切忧愁烦恼在这一刻都没了!
  三人待在一起三年的回忆,在睡梦中,轮回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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