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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众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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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自得始一催动功法,脑中纪老六的声音,便彻底消失。
  只要停止修炼,声音就又重新出现,这一点令其很是无奈。
  不禁让张自得觉得,即使能熬过六欲折磨,也会被纪老六逼疯。
  张自得心神沉浸命海,精神力控制一缕缕散乱魂识,凝聚融合,积少成多,最后化作人魂,聚魂境初期便算修炼圆满。
  此事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魂识飘荡,在命海中移动的特别快,精神力很难捕捉,而且魂识的数量也特别少,在千丈命海中更是极难搜寻。
  最少百缕魂识,才能凝聚绿豆大小的人魂,即是说修行资质再差,命海起码也得有三百缕魂识,才能在修行路上走得更远。
  普通人的魂识数量,基本在三百缕上下,成就不会很高,越是修行天才,其魂识越多,资质悟性越高,三魂就越强大,实力也越强。
  因此晋升内府的测试,其中之一,便是测试一个人的魂识数量,确定修行资质,学府也是以此来划分学子的地位等级与修行资源。
  而张自得如果参加内府测试,必定会被内府拒之门外,即使魂识数量没问题,寿元不足,他也会被内府舍弃。
  既知如此,又何必执着,更何况他还有两大功法傍身。
  静心修炼,不动如山的少年,呼吸悠长,命海中的精神力,有条不紊地牵动着魂识,吃力地聚在一起。
  而随着功法六欲释玄经的催动,这种情况在慢慢地好转,凝聚魂识的速度,在逐渐加快。
  同时精神力,也在慢慢的向魂力转化。
  精神力,魂力的一种体现,只是没有聚魂时,精神力无法向魂力转化异变罢了。
  魂力的出现,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境界提升,并且魂识越多,代表着魂力越强,实力越强。
  而六欲释玄经,其逆天之处就在于,以六欲增加魂识,壮大三魂,属于罕见的魂修功法。
  练气者以气养魂,炼魂,壮魂,却不是本质上的强大,而六欲则是生灵与生俱来的,天魂生权,地魂死贪,人魂食色,哪一欲不是神魂显化的本性。
  至于修力者,修行界公认的夯货,一身好筋骨,败絮在其中,不值一提。
  不过,修炼六欲释玄经,极其考验心智,若没有大定力,注定难成正果,甚至会魂消惨死。
  就如此刻的张自得一般,修行放缓,命海里幻象重重。
  环肥燕瘦,倾城绝色的美娇娘,环绕其身,有的口含琼浆,吐出晶莹的酒线;有的纤纤玉指,捻起火红浆果;有的衣着透亮,翩翩起舞,长腿隐现;有的搔首弄姿,卧躺一侧,请君采撷…
  忽而一变,一道道珍馐美味,出现在周围,晶莹剔透的水晶肉片,码成小山;咕嘟冒泡,散发热气的大骨汤;噼里啪啦炸响,烤得金黄,不断往下滴油的兽腿;油汤翻滚,令人垂涎的一锅血红…
  又一变,张自得身披铠甲,率领百万雄狮,冲锋陷阵,攻城掠寨,站在城楼之上,接受万民朝拜,手一挥无数敌军俘虏,人头落地。
  一言一国灭,一语天下平。
  …
  张自得陷入自身与他人的无尽欲望中,无法自拔,但是收获也是惊人的,人魂已有两只脚的雏形,并且在此期间,少年头顶三尺,身下两尺的位置,天地二魂,也各自现出模糊影迹。
  到得后来,张自得无法催动功法,命海中唯有各种幻象时,纪老六的声音,蓦然响起,一下子打破所有幻象,将张自得唤醒。
  退出修炼状态的张自得,出了一身冷汗,阴沉着脸,自语道:“万没想到,六欲释玄经修炼起来这么凶险,我若是困在幻象里出不来,肉身迟早会耗尽气血而死,神魂也会沉沦而亡,怪不得命海中会有纪老六那烦人的声音,原来是帮我镇压幻象,可也不能总这样下去。”
  刚说到这里,命海中纪老六的魔音戛然而止,一声调笑传出,“孺子可教也,我留下的灵识,不仅是传道,还有护道,不过,因为你的心相猛兽,本可以为你护道七次的灵识,只能为你护道三次,修炼六欲释玄经,需要身体力行,努力提升心境,千万不要闭门造车,只有释放你的欲望,才能更好的掌控欲望,乖徒儿,三千世界,花红柳绿,精彩无比,肆意奔腾吧,哈哈…”
  一阵猥琐的笑声过后,纪老六的魔音重现,让刚有些笑意的少年,又把一张脸垮了下去。
  不过,纪老六一番话,确实起到了一定作用,张自得心中的怨念,要减少许多,以及那种寂寞无助,也减轻不少。
  这才是一位传道人真正所要做的事,传法为次,首重扶心。
  之后,张自得头枕着胳膊,就地躺下,翘着腿,吹着口哨,一副悠闲姿态。
  可是屋外,却早已鸡飞狗跳,闹翻了天。
  张自得的“老熟人”孙波,在竹屋小径上,与两个亲狗腿黄澈、佟虎,演武切磋。
  孙波一招横扫千军,威风凛凛,快如掣电,又一招扫堂腿,圆转如意,虎虎生威,再一招鞭腿,势大力沉,杀气凛然。
  佟虎一抓黄澈,挡在身前,“硬抗”下横扫千军,一个跃起躲过扫堂腿。
  黄澈被干翻在地,脑袋正中扫堂腿,晕晕糊糊中,又做了躲避鞭腿的佟虎的肉垫,“嗷唠”一嗓子,疼得黄澈叫喊出声。
  当着外面这么多同窗的面,佟虎如此下作,令黄澈的颜面,一丢再丢。
  他黄澈也不是省油的灯,瞅准机会,出手如电,直接给予佟虎致命一击,猴子偷桃。
  佟虎立马发出一声不正常的尖叫,脸色涨红,冷汗直流,大骂道:“黄澈,老子与你闹着玩儿,你他娘的竟然来真的。”
  黄澈有苦难言,心道:“闹着玩,说得轻巧,哪次不是老子吃亏,你小子领赏,既然抓到机会,那就得狠赚一把。”
  黄澈手上加重力道,另一只手,迅速地捂上佟虎的嘴,假意赔笑道:“实在对不住,情之所至,无法自控,不要介意,嗯?”
  黄澈说话时,佟虎痛得眼睛瞪得溜圆,眼珠子恨不能飞出眼窝。
  待到黄澈说完,佟虎已经快要痛晕过去,他实在不知道,今天这局该如何化解。
  而孙波更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任由黄澈和佟虎打斗,狗咬狗一嘴毛,正好无聊赏戏。
  黄澈与佟虎的恩怨,由来已久,平日里就多针锋相对,旁人早就见怪不怪,甚至还有些厌烦。
  只不过,今天两人好像有所不同,不再是以往单纯的意气之争,而是有些生死相向。
  然而,这并没有引来更多学子的注意,此时竹屋小径上的学子,在张自得催动六欲释玄经后,已经炸翻了天。
  多数学子冲出竹林,再兵分两路,一路学子,眼泛桃花,喘着出气,口中还不时地吟着艳曲儿,声势浩荡地携着一股股春潮,奔赴外府四景之一的“峰岭”园,即外府所有女学子们的居住之地。
  另外一路学子,绿着眼睛,二话不说,饿狼般地直扑饭堂而去,一路上那恨不得将身边同窗,都要生吞活剥的样子,令人不寒而栗。
  竹屋这边,孙波身后走来一人,一掌拍在其脑后,威严道:“狗东西,你凭什么作威作福,天天俩狗腿跟着,鞍前马后的伺候。”
  孙波一个趔趄,转过身看向打他的人,一脸阴沉地骂道:“朱峰,你个混账,反了天了不成,你以为你暗中收买他俩的事,我不知道?”
  孙波拉开架势,一拳夯在朱峰胸口,打的朱峰气闷异常,连退好几步后,接着说道:“懒得与你一般见识罢了,怎的,真以为有了这俩废物,你就能一步登天,成为此地的地头蛇,还是说我有奴才这事,令你羡慕?”
  朱峰躲过孙波一记飞踢,快速说道:“我呸,还地头蛇?本公子会稀罕这个名头,鼠目寸光,难成大事的蠢物,看来孙家真个是没落了。”
  朱峰对于收买黄、佟二人的事,绝口不提,越发让孙波觉得,朱峰就是出于嫉妒。
  然而,朱峰则是盘算着收归黄佟二人,找机会将声名狼藉,却又靠着家族势力,俘获人心的孙波,做垫脚石,直接打压。
  到时黄佟二人站出来,痛诉其罪,朱峰趁机名利双收,做此地强龙,以后无论是进内府修行,还是退出学府,都会为自身和家族带来不可估量的好处。
  当然,此事只能徐徐图之,毕竟这里不只有朱孙两家有此图谋。
  同时,也还有外府的其它地方,如那峰岭园,女子们的明争暗斗,也不遑多让,甚至更厉害,其中牵连也更深,都多在“人心”掌控一事上,殚精竭虑。
  龟驮城小家族学子居多的竹屋处,原本暗藏的争权夺利,此时刻摆在明面。
  朱峰、孙波二人拳掌交错,你来我往,招招狠辣,引得围观而来的学子们,不断地煽风点火。
  这些人巴不得他们其中一个被打死,哪怕两败俱伤也行,好坐收渔利。
  俗话说打架莫围观,围观莫近前,不知不觉间,围观的学子们受到影响,也慢慢加入其中,为了一呼百应的尊崇地位,乱战成团。
  这堆人之外,有些学子似是刚发现黄佟二人一样,自觉分成几派,劝说,出谋划策声,一时间,如雨后池塘的蛤蟆一般,叫声此起彼伏,呱呱个不停,搅扰人清净。
  有劝佟虎认输的,真要绝了种,生不如死,好死不如赖活着,不要意气用事。
  有说黄澈,不是爷们,小人都不如,换作他,用出如此下三滥的招数,早就羞愧的一头撞死。
  最不算东西的,先是长篇大论的和稀泥,义正言辞的喝止二人住手,再分别暗示,趁对方不注意,痛下黑手,而始作俑者,则顶着鼻涕泡继续赏戏…
  …
  死生大事,岂可一言以蔽之。
  自然,这堆人终是纷纷骑着脖子打了起来。
  水浑了才方便摸鱼,所有人又哭又笑,疯癫狂乱,惨叫不绝,无暇他顾的时候,他们的身外物就成了他人的囊中物。
  只是收刮之事,偶遇同道,就免不了争斗,不死不休的那种,毕竟人为财死嘛。。
  可偏偏有些事,常难随人愿,屋中修炼的张自得,沉沦幻境时,众人也渐渐压下心中欲望,重回道貌岸然的样子,违心地拍着各自肩膀,嘴上称兄道弟。
  肿着脸,揉着腰,瘸着腿,吊着臂,骑着脖子打的,坐在腚上掰腿的,撅着屁股满地找牙的,顶着鸡窝头整理衣衫的,多是说一句话:“失态,原谅则个,实在是有辱…有辱斯文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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