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人虺大战 下

　　好在巨虺的身体已经缩小到只有小腿粗细，这一跃并没直接跳到我们面前，而是在离我们一米左右的地方落了下去。
　　“操！回头！”
　　老麻这发号施令的吼叫没有丝毫犹豫，但即便巨虺缩小到只有小腿粗细对于我们来说那也是一条十足大大蛇，在水里我们根本没有任何胜算。
　　巨虺这一扑落了空，很快又准备发动第二次攻击了，我能清楚的听到水面裂开的声音，那哗哗的水声贴着屁股就跟了上来！
　　这下子真的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我已经是手脚并用了但也感觉就像是水里的王八似的滑不快，我心里暗暗叫苦。
　　这几秒钟的时间就比我在陆地上跑上十公里还有疲乏，手脚一下子就变得绵软无力了，也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我看到身边的水面瞬间隆起，一条黑色的声音在隆起的水罩之下飞快的冲到了我们前面。
　　我能感觉到周边的水流瞬间被撕成了两瓣，紧接着就感到腰上被一根巨木狠狠的撞击了一下，我疼的整个人一下弓了起来，连着喝了好几口冰冷的河水。
　　我这边还未从腰腹的疼痛中缓过来，脚底下立刻又被巨虺的尾巴紧紧的缠了起来，巨大的力量让我感觉到双脚就像是要被拧成了一根麻花，接着我眼前一黑四周围冰冷的河水一下从我眼耳口鼻里灌了进来，我整个人一下被拖进了水里随着那巨虺快速在水中摇摆，耳边那咕嘟咕嘟的水声如同炸裂一般在耳膜上疯狂的击打着。
　　完了！我死定了！
　　当时我脑袋里，除了这个我已经不能在想到别的了，恍惚中我听到老麻在大声的嘶吼着我的名字，我无法看清周围的一切，只有疼痛和冰冷的河水让我还能察觉到自己还活着。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围突然安静了下来，我的大脑已经变得一片浑噩，也不知道是河水太冷了还是身上太疼了，周围的一切都让我感觉变得无比的混沌。
　　“影子！影子？”
　　我听到有人在喊我，我努力地打开了一条眼缝看到一丝亮光，那种刺骨的冰凉一下次灌进了的大脑，我下意识的一挣扎整张脸又埋进了水里，惊恐让我又灌了一大口河水进肚子。
　　好不容易被人扶着，我抹干净了脸上的水，这才看清老麻、黑子和阿莎正围着我笑。
　　“你…你们也挂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觉得这个情形不应该是在巨虺追杀下的画面，唯一的解释就是全都壮烈牺牲了，这样他们才能笑得这么甜。
　　“他娘的，胡说八道呢！”黑子上来就是给我了一拳，当然这一拳只是轻轻的一拳：“有你黑爷爷在，怎么可能那么容易挂了。”
　　“怎…怎么回事儿？我…刚刚…不是被那巨虺给卷了？那巨虺呢？”我想起刚才的经历不免还有些心有余悸。
　　“被你黑爷爷我给打跑了！”黑子得意道。
　　这货他娘的刚才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这下不知道从哪里冒了出来就在这里吹牛逼，但这会儿确实也没了那巨虺的身影。
　　阿莎见我一脸不解，往我这游了游轻声给我解释了一番。
　　原来黑子的水性了得，他的水里闭气的能力堪称一绝，这是一种叫“水螅功”独门秘法。
　　相传是沿海一带的海狸子发明的，海狸子也称作水盗，这不同于一般的海盗，海盗靠的的船只大炮冷兵器之类的武力压制，而海狸子靠的一手闭气游水的功力。
　　古时并不像现代有如此多专业的潜水工具，能潜入水中多久全凭着自身在水下闭气的时间长短来决定，而古时一些商船遇上海难沉入大江海底也是常有的事儿。
　　这些商船往往是满载着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船沉了自然东西也沉了无主之魂，有些人便看上这发财的门道，他们不仅打捞沉船甚至还会潜入大江大海之中将船凿沉，而这些人就被称作是海狸子。
　　海狸子们能在海底大江中来去自如，除了水性好之外还有一项独门秘术就是这水螅功。
　　这水螅功的厉害之处就在于它能够让人在水底呼吸，潜水的人先捏一截手指长短的草管子，这草管子两头通气，先将一头用手指将草管子对半切开一个小口子，掰开小口呈一个T形之后放进嘴里用舌头一勾，然后鼻孔轻轻一呼气那草管子就从嘴里直通鼻孔出来，露出一小节正好能含在嘴里。
　　海狸子这深吸一口气，含在草管子潜进水里，等在水中憋不住了便可以将口中的气又在鼻孔中转一圈，每次可以换三次气。
　　依靠着这独门绝技，海狸子每次能够在水中待上三十分钟以上，黑子在一次机缘巧合之下在学到了这项技能。
　　不过这技能也不是谁都能学的，按黑子的说法就是起初那根本掌握不到门道，舌头把草管子勾鼻孔的位置一呼气，那草管子只进去一般，你扯又扯不出来，那感觉甭提多难受了，就算好不容易穿过了鼻孔，那草管子塞在鼻孔不停的打喷嚏停都停不下来，终于能够习惯那草管子了，你这呼吸也还是一门学问，因为人的鼻孔和嘴巴很难做到一边吸气一边呼气，这就经过无数次反复的练习才能达到一边呼气一边吸气的效果，黑子也只学到点皮毛，呼吸之间并无法做到收放自如，但也是受用终身。
　　黑子这次便是利用这水螅功，在他跳下河堤的时候就潜入了水中，原本他是打算潜在水中等巨虺过去了再说，没成想他这学艺不精憋了一口气就顶不住了，冒出来水面就发现那巨虺居然缩到只有一条蟒蛇大小而我被那巨虺卷在尾巴上，而老麻和阿莎也正玩命的朝着他冒出来的地方游过来。
　　当时没多想操起刀就迎了上去，不知道是不是在水里呆了太久，身体的温度一下没有恢复过来，那巨虺就像是没有看到黑子一样，被黑子迎头劈了一刀，这一刀劈生生的将巨虺的脑袋的角给劈掉了一大截，但巨虺鳞片如钢甲一般，黑子又连着劈了几刀头没有伤到那巨虺分毫。
　　巨虺掉了几只角，也吃疼结果居然甩下了我潜进河水中不见了。
　　阿莎叙述完，黑子还给了我一个得意的笑脸，继续说道：“要不是那条长虫跑得快，你黑爷爷我已经把它捉来煲汤了。”
　　“好了赶紧别废话了，赶紧上岸，身子都要僵了。”
　　老麻这么一说，我全身立马打了一个寒颤，我看看了手已经泡得发白了，手上褶子就像是抹布一样恐怖。
　　我们赶紧往河岸边游了回去。
　　“你刚真是躲水里去了？”我一边往回又一遍问道，我还真不相信黑子还有这本事。
　　黑子呸了一口从嘴里吐出两根已经烂了的草管子，说道：“放你娘的屁，我那叫战略性潜伏，等你们两败俱伤的时候在出来打个措手不及，这就叫做那什么罐子里抓王八。”
　　“你要说的是瓮中捉鳖吧。”
　　“管他什么鳖吧，反正是一个意思。”黑子顿了顿，转过头对老麻继续道：“对了老麻子，我刚才在河底摸到一条水槽，感觉像是排水渠。”。
　　黑子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我明显感觉到老麻的身子一震，然后用一种十分不可思议的表情转了过来，说：“真的？”
　　“嗯，那感觉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