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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血雨长空,摩云飞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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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半日,承天门弟子现身落羽城,名动天下的冰亦尘不日亦将亲临的消息就传遍了全城。人们议论纷纷,心思活络之辈甚至已经在谋划如何与冰亦尘搭上关系了。
  而韩风与赵宇则趁着全城轰动之迹,乔装打扮一番之后就不声不响的出城而去了。
  城主府内,白墨林正与神策把酒言欢。白墨林讲着一些江湖趣闻,并不时旁敲侧击打听冰亦尘何时会到,神策则拉大旗做虎皮,装出一副傲然之色,并未多言。
  酒过三巡,白墨林开始步入正题。
  “不瞒神少侠,前些时日听闻城外洛羊村发生惨案,全村二百四十一口被人一夜之间屠戮殆尽,小老儿便带着城中数位高手前去查看,发现他们似是丧命于承天剑法。”白墨林面色凝重,缓缓开口。
  神策看了一眼白墨林,淡淡的说道:“莫非白城主也认为此事是我承天弟子所为?”
  白墨林笑道:“不不不,小老儿是打死也不会认为这是承天弟子所为的。而且经过我等一番探查,的确发现了一些可疑之处。”
  神策眼中一亮,正色道:“烦请白城主告知一二。”
  白墨林先是略微思考了一番措辞,而后才缓缓开口:“其一,这些死尸上的伤口虽看似是承天剑法造成,我等前去查看之时伤口上还隐约有尚未散去的承天诀气息。但神少侠试想一下,倘若真是承天弟子所为,自可隐去一切痕迹,对付一些手无寸铁的普通百姓也并不需要催动承天诀吧,只需随手一剑便可取其性命,何须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
  神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白城主所言有理,如此看来,对方留下如此明显的把柄,颇有欲盖弥彰之嫌。”
  白墨林轻抚长须,幽幽开口:“其二嘛,恕小老儿直言,模仿承天诀的气息,却也并非难事,任何一个修为达到皇境之人都能做到。”
  “此话怎讲?”神策连忙追问。
  白墨林并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反问道:“武者十境,神少侠想来已经十分清楚了吧。”
  神策看了一眼白墨林,而后回答道:“凡、元、玄、灵、王、皇、帝、尊、圣、仙。这些自然知晓。”
  白墨林点了点头:“不错,这便是武者十境的划分了。但许多人都只知道前五境只需依照所修功法,以身为鼎,容纳炼化天地灵气便能达到,至于如何进入第六境——皇境却不甚了解。”
  “这点吾师曾隐约提到过,似是要感悟天地大道,走出自己的路,才能达到皇境。”神策缓缓开口。
  “神少侠学识渊博,小老儿佩服!”白墨林先是奉承了一番,之后才再次回归正题。
  “一旦进入皇境,便说明已经初步感悟到了某种天地大道,走出了一条自己的路。到了这番境界,便已经不再拘泥于所修功法了,而是转而修炼所感悟到的天地大道。换句话说,就是可以借此模仿出任何一门功法的气息!”
  神策一脸震惊:“此事吾师却并未提及,白城主对这些事如此清楚,莫非......”
  白墨林摇头苦笑道:“神少侠莫要想歪了,小老儿资质平凡,并未达到皇境,这些话是当初听一位前辈高人说的。”
  神策沉吟许久,而后说道:“既然如此,此事极可能是某位皇境高手所为,但修行到了这番境界,自然不屑于对普通人出手了,更何况如此煞费苦心栽赃陷害。”
  白墨林正色道:“若是一般的皇境高手,便正如神少侠所说,并不会做如此无聊之事。即使是魔道中人,也会以感悟天地为重,以冲击更高的境界。但若是以杀入道,行事乖张,身负血海杀孽之人呢?”
  神策大惊:“世间竟有如此之人?”
  白墨林郑重的点了点头:“有!并且近日就有两个这样的人出现在了落羽城附近!”
  神策急忙追问:“到底是何人?”
  白墨林面露恐惧之色,咬牙说道:“摩云!飞雪!”
  听到白墨林的话,神策自然想到了昨晚在酒楼听到的传言,只可惜神策初涉江湖,并未听说过这两个名字,只得开口向白墨林请教:“敢问城主,这摩云与飞雪到底有何来历?”
  白墨林一脸惊奇的看向神策:“神少侠竟未听说过这两个煞星?”
  神策脸色一红:“在下初涉江湖,对于此二人只是略有耳闻,之前在承天门,吾师并未提及太多江湖之事。”
  听到神策的解释,白墨林才收回奇异的目光:“也是,依照冰殿主恬淡的性子,想来并不会对门下弟子讲述太多江湖旧事。”
  说完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而后继续说道:“神少侠有所不知,在咱们江南,一直流传着四大杀手的传说,血雨、长空、摩云、飞雪,便是这四人的名字。血雨长空,成名已近百年,至于摩云飞雪,却是近十年才崛起的人物。”
  白墨林的话瞬间提起了神策的兴致,连忙正襟危坐,静待下文。
  “血雨在数百年前已经名动天下,却无人见过其真面目,也不知其真实姓名,甚至连是男是女都无人知晓。只是此人每次出手皆血雨飘摇,石破天惊,故而江湖中人皆称其为血雨。”
  “此人实力万分强横,功参造化,号称只要出得起价格,便没有杀不了的人,传言中原曾有人出大价钱请他出手诛杀过一位帝境强者!只是血雨在五十年前便已经销声匿迹,有人说他已经被某位隐世多年的至尊镇杀,亦有人说他只是避世修行,以冲击更高的境界,此人是否还在人世,没有人能说清。”
  “至于,长空,便是长空笑了。此人成名略晚于血雨,极善用毒,神出鬼没,被他所毒杀之人皆面带诡异笑容而亡,极为恐怖,江南各大门派皆有人丧命于此人之手,四十年前更是做下过屠城之事。各大门派曾联手追杀过长空笑,只是直到现在,此人还在逍遥法外。”
  神策还是第一次接触到这些江湖之事,不禁听得万分入神。
  白墨林顿了顿,继续说道:“差不多十年前,江湖上出现了一男一女两个杀手,男的自称摩云,常着青衫,背负古琴;女的自称飞雪,喜着白衣,善使剑,两人形影不离,联手做下了数桩大案,身背无数杀孽,短短三年,便已名传江南,名气直追血雨长空两大老牌杀手。
  摩云飞雪实力强大,行事乖张。他们成名之战便是受人之托刺杀北冥亲王。那日这两个煞星大摇大摆的杀进北冥亲王的行宫,三千冥卫竟未能阻挡两人半步!只得眼睁睁看着两人取下亲王的首级,而后扬长而去。要知道想成为北冥皇室的冥卫最起码要达到玄境!
  而且这两人毫无缘由也会取人性命,后来这两个煞星亦曾毫无缘由屠杀过燕国首善谭大官人一家四十八口,心狠手辣直追长空笑。此二人嗜杀成性,沦落成魔,端得是毫无江湖道义可言!”
  “既然如此,洛羊村惨案极有可能是摩云飞雪所为了,但在下不明白,他们为何要陷害我承天门?”神策对于白墨林的话相信了几分,但唯有这点一直想不明白。
  白墨林站起身来,轻抚长须:“这一点小老儿也没想明白,不过等冰殿主驾凌,神少侠请冰殿主出手拿下这两个煞星一问便知。”
  神策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过几日等吾师亲临,在下一定禀明缘由,恳请吾师出手。”嘴上这么说,心里却一阵苦笑,冰亦尘将亲临落羽城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如今还要早做打算为妙。。
  想到这里,神策便起身告辞,白墨林万般挽留,最后神策只得说还有其他事要办,这才作罢。
  出了城主府,神策自是回到了客栈。而在距离落羽城仅仅数里的某个小村落,数名男子也在谋划着如何对付神策。可怜神策初涉江湖,想当然的将摩云飞雪当成了这个事件的罪魁祸首,却不知正主已经在暗处谋划着如何对付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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