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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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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然是三年后的仲夏七月二十一,自由大学在三周前进入了假期,你独自一人坐在图书馆里。与其回到东小镇空无一人的小屋,你更喜欢在因为放假而突然格外宽敞透亮的图书馆里自由的呼吸,一楼文学与综合阅览室那迷人的苯甲醛(杏仁味道)、香兰素(香草味道)、甲苯、乙苯(甜香味道)以及2-乙基己醇(花香)等多种芳香族化合物混合着每日经受温暖阳光洗礼的微尘的暗藏着圣人之道的旧书味,和二楼候鸟咖啡厅那浓郁的沁人心脾的令人心神俱宁的香味,喝上一口像乘上巨大候鸟飞向美丽的浪漫的神秘的西世界般飘飘欲仙,这两者都是你的最爱。不过要说这几年你待的时间最长的,是三楼,三楼是精致的外语阅览室,三楼有她最爱的位置,英语区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如今已是你最喜欢的位置,一开始,你当着周围人的面掏出一大摞文言书籍时,他们是诧异的看着你,你只是一门心思钻进去。《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慢慢的,就不再称奇“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后来,司空见惯。渔父说:“圣人不死板地对待事物,而能随着世道一起变化。世上的人都肮脏,何不搅浑泥水扬起浊波,大家都迷醉了,何不既吃酒糟又大喝其酒?为什么想得过深又自命清高,以至让自己落了个放逐的下场?”司空倒是见惯了"春风一曲杜韦娘",你对这桌子的感情倒是经年不变。
  你合上书,还差几页没看,但二楼的咖啡已送到眼前。咖啡厅留下的唯一一位女服务生,要问她为什么放假不走,这其中的道理可能只有此刻脸红的她自己知道吧,“先生,你的咖啡”。你微笑着,随口而出:“谢谢你啊”。她回二楼了,你打开笔记本电脑,已经是傍晚7点45,再过两个小时就要回宿舍了,你决定重温那部曾经的她向你推荐过的英文电影。
  我们将镜头推远,首先是自由图书馆,到自由大学,然后是南中心,以及其北边的合叶山,晴朗的东小镇和爱下雨的西小镇,再然后,是整个自由之城,接着是沿海的赤大陆和东面的近海,然后是云,至此,你会发现在镜头的西北角落,散发着某种粉嫩洁白,神圣美好的气息,那就是美丽的浪漫的神秘的西世界。那个世界讲究的是得体优雅,高贵深沉,讲究的是互相尊重,保护隐私,讲究的是女士优先,骑士精神,讲究的是绅士淑女,修养自己,那是她梦想的地方。
  三年后的仲夏七月二十一,下午1点15,在美丽的浪漫的神秘的西世界,穿过起起起,落落落,都是灰褐色信鸽的布琳广场,地面是蛛网式的水槽,广场中心有高挑的装饰喷泉,沿着洒水器三百六十六度,多一度更有温度的间歇式喷洒,偶尔还会喷到路过绅士的满眼都是嫩绿色的青青草地的路之玛利亚,在有着高耸的窗高耸的墙高耸的塔尖高耸的通天走廊的白色的青色的银灰色的美丽的浪漫的神秘的优雅的讲究的哥特式建筑——塞纳圣教堂里,她,身穿着樱花花瓣般半白润半粉嫩的婚纱。15分钟前,在主教堂之东,传来十三声缓慢到让再浮躁的小孩也会安静下来的庄重而祥和的钟声。
  她心情愉悦的偷吃着好吃到爆的蛋糕,她走路时会很小心的落下高跟鞋因为小Lucky偷偷钻在她的裙子下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她,她已经熟悉了西世界的事物,她会用大拇指,中指和食指轻握杯脚,以避免手的温度使酒的温度升高,她会轻轻摇动酒杯,让酒与空气接触增加酒的香味,她会和友人先右再左最后右的贴面行礼,她那微红的脸颊尽显温柔,她那礼貌的微笑让绅士难以不迫从容。三年前的夏季,你还经常陷入前日回忆,她和心爱的人,在你从来没有睡醒过的清晨,在有三只海鸥飞翔的晴朗到没有一丝阴霾的天空之下,在凹进赤大陆的三十年来无数人放飞梦想的自由港,坐上了前往美丽的浪漫的神秘的西世界的巨大游轮。|《谐》之言曰:“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此时的你,安静的喝着咖啡,电脑屏幕上是夏洛克,他在致辞:"I’mafraidJohn,Ican’tcongratulateyou.Allemotionsandinparticularlove,standopposedtothepure,coldreasonIholdaboveallthings.Aweddingis,inmyconsideredopinion,nothingshortofacelebrationofallthatisfalseandspeciousandirrationalandsentimentalinthisailingandmorallycompromisedworld.Todaywehonorthedeathwatchbeetlethatisthedoomofoursocietyandintimeonefeelscertainourentirespecies.Butanyway,let’stalkaboutJohn……"(恐怕我不能恭喜你,约翰。所有的情感,尤其是爱,与纯粹冷静的理智相违背。而我认为这种理智高于一切。在我的信念中,简直就是为了庆祝这个病态的道德败坏的世界中一切虚伪、华而不实、荒谬、感伤的东西。今天我们是在庆祝宣告死亡的蛀虫,它注定了我们社会的消亡。也注定了整个人类的灭亡。但是,我们还是谈谈约翰吧)
  一楼的管理员老爷爷缓步上了二楼,他把钥匙交给了正在和父亲通话的女服务生,他摆摆朝她摆摆手,她看到放在前台的钥匙,摆出了“OK“的手势,管理员老爷爷缓步离开了图书馆。接下来他要前往操场那操场你再熟悉不过了,前两年的校运会,你因为身高而总受连累,谁也无法证明身高高的人能力更强,但人们总会下意识的认为你很强而强烈要求你上,也就造成你代表的班级接连败退,你倒是无所谓,辛辛苦苦和你一起的队友,那几位,你总得耐心安慰。操场上人很多,不过大多不是自由大学的学生,而是南中心的居民,他会找一个人少些的角落听会儿黄梅戏,等待9点的到来,随着9点到来的会是已经成家立业的儿子的一声“爸”,每天这个时候,都是如此。昨天放假的小孙女还抢过她爸爸的电话,用稚嫩而贺亮的童声给他背她刚学会的蒹葭“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他听的眼角略湿,一是因为他想念可爱的小孙女,二是他自己的妻子,应该说是前妻了。
  三十年前寒冷的冬季,刚刚生下儿子的她舍弃了贫穷的他,任凭儿子哭喊,任凭他哭哭哀求她留下别走,只见那纷飞的大雪,席卷了一切誓言埋葬了所有回忆,再也不见那曾经青涩的面容。她和新爱的人,在神秘到未知,未知到忧郁,忧郁到蔚蓝,蓝到它自己都不敢相信的大海之上,在凹进赤大陆的三十年来无数人放飞梦想的自由港,坐上了前往美丽的浪漫的神秘的西世界的巨大游轮。|“泉涸,鱼相与处于陆,相呴以湿,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
  他忘不了在烟花雨的夜里,和她许下“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誓言;他忘不了在满天星辰的夜里,对她说的:“我要和你,举办一场浪漫的;他忘不了在萤火飞舞的夜里,她小声的不能再小声的对他说的:“我会一直喜欢你。”那样的夜晚早已如流星般的消逝,尽管每天都会出现在他的梦里,如梦如幻的剧情多年过去,没有随着时间淡忘记,但太过鲜艳的爱情,终将凋零。
  你连着按了三次暂停键,动了动耳朵,为了确认什么事情。你起身推开窗户,远方,残阳残留天际,你感到一阵凉意。馆内,夜灯还没亮起,你听到了二楼轻微的哭泣,你轻步走下楼梯,你看到趴在前台的她柔弱的肩部抖动伏起,那是一个年轻的女人努力克制呜咽努力把痛苦藏在心底,你现在慌的一批。怎么办?怎么办?安慰她!安慰她!该从何说起?“我说,琳,你这是怎么了?”你试探性的问,她一下子慌了神,试探性的抬起头,你看到她盈眶的眼泪正流过因哭泣而撅起的嘴角,小小的鼻孔边缘是试探着钻出来的鼻涕,又被她用力的吸回去了,头发凌乱不堪,她匆匆的整理一下,努力挤出一个不自然的微笑,那是让人心疼的美丽,“我没事,先生”。这句话貌似彻底锁死了你们沟通的可能性,你尴尬的看着琳尴尬的用衣袖擦着满是眼泪的脸。夜幕也徐徐落下,人心的交集总是难以捉摸。你看琳那梨花带雨的模样,你想到了那年给心爱的她买的那只猫,你叫它噬元兽,她总是很生气的盯着你,认真的一字一句告诉你:“它叫小Lucky好不好,我们可是说好的!”那只是她单方面的协议,你只能在心里说明,你不愿意和她吵,反正你也赢不了。此刻,琳那可怜的模样,即使是再狠心的人也绝对做不到无动于衷。夜色彻底铺开,边乡的松鼠钻进了树洞里。但馆内的夜灯还是没有亮起,候鸟咖啡厅里本就暗淡的紫色黄色粉色的灯光给年轻的一男一女,莫名其妙的笼罩上了暧昧的气息。琳的泪已拭去,但眼角还残留些微的泪痕,她试探性的问你:“可不可以,先生,哪怕这么做会让你再也不愿理我,就这一次,让我靠一会儿,你。”这轻柔的语言,发红的眼眶,不自然的呼吸,猛地戳到了你最柔软的内心。原来这就是爱情!不不不,这怎么能叫爱情,但心脏已经像触电一样乱蹬,这不科学,人怎么会突然和从来没有关注过的异性产生爱情?你甚至连她为什么哭都不清楚,连她全名都不敢确定。可是她都哭了那是女人的眼泪,就像合叶山上那荡漾的河水,有谁会质疑那清澈见底的河水?那名字,名字有那么重要吗?"What'sinaname?Thatwhichwecallarose,Byanyothernamewouldsmellassweet."(名字代表什么?我们所称的玫瑰,换个名字还是一样芳香)这句话多么有说服力!她现在就是急需安抚的玫瑰,又何必纠结,她究竟是谁。你慢慢的坐在她旁边,慢慢的抱住她,“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哭,但我愿意陪着你。别太伤心,会好起来的。”看似简单的话句,已经被极速跳动的心脏抖出了颤声,看似深沉平淡的你,已经分不清南北东西。她轻轻抓住你的衣领,你的心也随之融化。你轻轻握住她的手,“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是这略显突兀的画面的描写。|渔父说:“圣人不死板地对待事物,而能随着世道一起变化。世上的人都肮脏,何不搅浑泥水扬起浊波,大家都迷醉了,何不既吃酒糟又大喝其酒?为什么想得过深又自命清高,以至让自己落了个放逐的下场?”。
  太阳在东边落下,而在美丽的浪漫的神秘的西世界,却依然高悬,下午5点13,在有着高耸的窗高耸的墙高耸的塔尖高耸的通天走廊的白色的青色的银灰色的美丽的浪漫的神秘的优雅的讲究的哥特式建筑——塞纳圣教堂里,两位新人站在神父面前。“Iwillcherishourfriendshipandloveyoutoday,tomorrow,andforever.Iwilltrustyouandhonoryou.Iwilllaughwithyouandcrywithyou.Iwillloveyoufaithfully.Throughthebestandtheworst,Throughthedifficultandtheeasy.WhatmaycomeIwillalwaysbethere.AsIhavegivenyoumyhandtohold,SoIgiveyoumylifetokeep,SohelpmeGod.“(我将珍惜我们的友谊,爱你,不论是现在,将来,还是永远。我会信任你,尊敬你,我将和你一起欢笑,一起哭泣。我会忠诚的爱着你。无论未来是好的还是坏的,是艰难的还是安乐的,我都会陪你一起度过。无论准备迎接什么样的生活,我都会一直守护在这里。就像我伸出手让你紧握住一样,我会将我的生命交付于你。所以请帮助我,我的主)
  自由图书馆,三楼,精致的外语阅览室,英语区第三排靠窗的位置,你的电脑兀自播放着那部电影——夏洛克独自走出了热闹庆祝的现场,走进了无边的夜幕,他冷峻的注视着黑暗。一切都已妥当,屋里是伴着欢快音乐跳舞的人们,他用修长的双手竖起羊毛大衣的衣领,遮住那寒冷的,不断侵袭的东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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