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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手 拾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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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束微弱的光从一个像香皂盒大小的开口处,照了进来。
  透过这个肥皂盒的开口处,可以看见远处的星光,从海面的倒影,可以看出来,今晚并不是满月。
  海风带着海水的腥辣味从这个肥皂盒大小的洞口不断的吹进来。
  以前窗户有明镜一般的玻璃,大到可以落地,而今,这个镶嵌在石头逢里的小小窗口,却成了歌手和这个牢笼之外的世界建立联系的唯一出口。
  幸福,
  幸福似乎从来都未曾离自己那么远过。
  歌手手边的吉他也被狱警收走了,这个八平米见方的监狱,成了歌手这一个月来最主要的生活空间。
  歌手心里也想过,在这个监狱里是不是该学学基督山伯爵,挖挖地,或是跟狱友交流交流,看有没有什么特殊的发现,或是另一种上天的恩赐。
  可是,这间牢房,只关了歌手一个囚犯,确实没有第二个人可以进行交流,而脚下冰凉的地板,又是水泥材质,完整的水泥板,诉说着它的属性,靠着歌手弹吉他的那十根纤细手指,实在是无法和地板的硬度抗衡。
  歌手真的觉得很冤,怎么就被警察带进了这个监狱。本以为只是简单的调查,却未曾想成了帮助主犯掩饰身份的调查对象。也就是共犯。
  那天,在雨中没有追上黄衣服的女孩儿之后,歌手沮丧的回到了铁皮屋,铁皮屋是瘦弱司机的住处,司机是一个好心人,血是热的,热心的司机,想要帮助歌手。
  司机发现歌手初次来到这个城市,人生地不熟,说自己在路上遇见歌手,无论怎么看都是佛祖赐下的缘分,非得提供住处给歌手,铁皮屋虽然简陋,但至少能够遮风挡雨,歌手这些年四处漂泊,有一个安身之所,歌手也觉得十分的感谢。
  不仅提供住处,他还决定通过关系找一些能帮助歌手找到工作的人,于是就在歌手追黄衣服女孩未果回到铁皮屋的时候。屋里多了一个叼着雪茄,挂着金链子的龙哥。
  龙哥体态有些偏胖,坐在歌手刚刚看向窗外的那把椅子上。他上下打量了一下歌手。
  “这是龙哥,在咱这地界最灵通,最罩得住的人物。”司机陪着笑,竖着大拇指,压着声,煞有介事的一字一顿的说道。
  歌手愣愣的看着司机,司机看出来此时歌手还在云山雾海遨游,于是一把拉住歌手的衣袖,嘴紧贴着歌手的耳朵中等音量,好像是耳语,其实也是为了让龙哥也能听到的程度,说道:“龙哥在咱地界,不论文化圈还是商业圈,甚至是政治圈儿,都能说得上话,你拜过龙哥的码头,在咱这地界,你就亨通了,你不是想让达官贵人赏识你吗?这就是机会,就是道道啊!我和龙哥那可是十多年的交情,龙哥有啥好事都会照顾我,你就放心吧!”
  司机在歌手身边说得话声音确实不小,有点震得歌手的耳朵痒痒,于是歌手拿小母指抠了抠自己的耳朵,然后向坐在窗口叼着雪茄的龙哥稍稍点头:“龙哥”
  龙哥听完这一圈介绍,在感受了一下歌手谦卑的态度,于是他缓缓转过身来:“你是唱歌的?”
  “我喜欢唱歌。”
  “行,你等信儿吧”
  龙哥说完这话,站起来,把自己扁平的黑包,往自己腋下一夹,同时提了提裤腰已经掉到屁股缝上的裤子,挺着老圆的肚子,蹭着歌手,拍了拍司机的肩,于是走出了铁皮屋,司机跟在后头,送了出去,歌手站在原地,他也不知道送还是不送,他只是杵在那儿,送,又觉得自己和这个龙哥还没到那份交情,不送,又觉得拜托了人家事情,不送不好,所以在送与不送之间摇摆不定,反复思索,就这么一会儿,司机回来了,司机看见歌手还杵那儿。
  “我知道,你不相信龙哥,但龙哥确实有实力。你不信他,你也得信我呀!”
  歌手点了点头。
  其实歌手心里确实也在咂摸,司机同志,我和你也是萍水相逢,你确实是个热心的好人,可你办事到底什么水平,我也不清楚啊。
  就这样,有一天司机说龙哥在城里最大的夜总会,给歌手找到了试唱的机会,歌手拿着吉他义不容辞的就去了,没想到歌声得到了夜总会老板的认可,这也算是初到宝地遇贵人。
  歌手唱完第一场请龙哥吃了顿饭,司机也一边捧着龙哥,一边赞着歌手,就这么在推杯换盏之间,龙哥就成了歌手的经纪人。
  龙哥还真没闲着,到处给歌手联系业务,演出,歌手到这城市确实也觉得算是风生水起,时来运转了,甚至觉得自己也该跟着司机上某个山头一起去拜拜。感谢这块人杰地灵的宝地,给他带来了出人头地的希望,并且是从未如此清晰的程度。
  自然,龙哥介绍的工作,歌手也从不耽误,不论是在酒吧、夜总会的大厅献唱,还是在包房给那些有头有脸的人物唱歌,歌手都乐此不疲,因为这比前些个年月好多了,至少有人赏识,有人帮助,有人带着,自己也省心多了。
  这不,那天他和往常一样,在一包间,给龙哥介绍的几个朋友唱歌,龙哥的几个朋友也没喝多少酒,但就是听得如痴如醉,甚至在好几首歌的副歌部分还能合着歌手一起吼,这互动,也让歌手觉得心里暖暖的,有一种伯牙遇见钟子期的现实感。
  也就在一首,歌手自创歌曲,准备进副歌时,包间的门被推开了,几个戴着大檐帽,手里拿着手铐的人进来了。
  他们全都被带到了警察局,龙哥的几个朋友尿检呈阳性,也就是他们吸毒了,到底吸的啥,歌手现在都不明白,更稀里糊涂的是,贩毒给这几个龙哥朋友的人,尽然是自己。
  怎么就成了自己呢!原来每次龙哥让他去一个地方唱歌,龙哥都会让歌手捎点东西给那里的朋友。
  有些时候是牛皮纸包的一些茶叶,有些时候是奶粉之类的,反正歌手也没多想,就是顺道带过去。
  警察说他是运毒的毒贩,可歌手却说他只是唱歌的,其他的他都不知道,他只是积极的按时按点的到某一个约定好的地方去唱歌,他拿的都是唱歌的劳务,而且作为经济人的龙哥,还会每次从他的劳务里扣除百分之四十的经济人费。
  歌手直到坐着这个黑漆漆的牢房里,整整一个月也没缓过神来,自己个儿,怎么就成了毒贩了!
  海风从肥皂盒大小的窗口吹进来,腥辣的海风仿佛是歌手心里莫名的伤感,在翻涌。。
  如海底世界,每天都在发生着人们不曾关心,却再正常不过的猎杀和被猎杀的过程。
  风继续吹,也不知道司机此时是否还在拿着他的油漆,正在涂抹那些造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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