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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潜行篇 7 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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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是一只兔子,挺肥的一只,它白色的兔毛看起来很光滑,我注意到它的四肢也比较干净。
  如果这里也曾是雨天,那么它的四肢就不可能如此干净。
  “啊……它好像不太喜欢我。”
  兔子在她怀中挣扎着。
  我捏了捏它的耳朵,揉了揉它的兔毛:“红烧怎么样?”
  “我要吃兔腿!”
  “你还真要吃啊?”
  “当然不是。”
  “哈哈哈”
  兔子挣脱了她的手,飞快的逃走了。
  ……
  我回忆起刚才,那时我们刚来到c市,雨停了,但c市的路面几乎都是干燥的,而我们来时的路上,几乎随处可见雨洼。
  这场怪雨是有区域性的?至少这个c市没有下过雨的迹象……而且为什么这么巧,我们刚到c市,这场怪雨就停了?这就好像……在游戏里面,主角进入另一个地图或者另一个关卡,场景会自动切换……
  难道说汪小静进入c市本就是这场“游戏”设计好的?
  ……
  “啊,兔子跑掉了……”汪小静叹了口气。
  我的思绪被打断,我望向远方,那只兔子已经不见了。
  “走吧,去市中心。”
  “嗯。”
  ……
  a市和b市紧挨着;c市旁边是d市和e市;g市与f市、h市、i市相邻;m市与j市、k市、l市是相邻城市。
  相邻的城市不考虑,按照最近路程,我们其实只有四个站点,b市、c市、g市和m市,每两个站点之间都有很远的距离,而且好像都是未开发区,其中b市到c市的距离是最短的。
  我们需要穿过c市前往下一个站点——g市。
  ……
  今天中午的阳光火辣辣的。
  市中心并没有我们想象的那样遭,相反,这里几乎没有出现过灾祸的痕迹。
  道路上停满了车辆,但并没有发生过碰撞,绝大部分都是完好无损的。
  人类消失之际,也许市中心正好在堵车。
  我见汪小静掏出了手机,问道“有信号吗?”
  “很弱,不过我之前没能发出去的消息发出去了,遗憾的是我QLINE里十几个群聊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之前那个人在那之后也没有发过消息,好像不在线。”她收起手机,拭去了额前的汗珠。
  我将一瓶水递给她,自己则打开了另一瓶。
  “太热了,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我指向前面的一家医院,“走吧,运气好的话还有WiFi和空调。”
  然而医院里并没有电,不过病房里的床却是很舒适的,依然是个不错的休息场所。
  一段时间后我们肚子也都饿了。
  午饭之后,炎热期也差不多过去了,我们随即离开了医院。
  路边有一个自动贩卖机,不过已经停止工作了,我用匕首撬开自动贩卖机,取出了一些饮料。
  之后我们在路边找到了两辆自行车,有了自行车我们的行程加快了很多,我们在天黑之前离开了市中心。
  出了市中心之后,道路上依然遍布残骸,黑漆漆的一片,自行车虽然不至于完全不能穿行在其中,但是会不停的遇到障碍物(汽车残骸之类的),绕行显得很麻烦。
  于是我们继续步行。
  夜幕降临,我们打算在体育中心过夜,那里虽然基本都是健身器材,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些垫子,可以睡地铺。
  不过这里也没有电,黑通通的,而且到晚上还会有点冷。于是我去隔壁超市拿了一些手电筒和两人份的浴巾。
  从这里想要离开c市,也就不到1公里的路程了,我们打算明天在这附近收集物资,然后去寻找车辆。
  ……
  “离星,后备箱锁好了,一切准备OK。”
  汪小静打开副驾驶旁的车门,坐了进来。
  “嗯,坐好,我们走。”我踩下油门,打动方向盘,开往直通g市的公路。
  ……
  我瞥见她在看手机,于是问:“有什么发现吗?”
  “没信号,而且我手机也要没电了。”她赌气似的,扯开了一袋面包。
  “在车里充啊。”我冷不丁地说道。
  “没有充电线。”
  这么多天的时间她都没想过要为手机充电么?
  “嗯……到g市再说吧。”我憋笑。
  一个面包袋落在了我头上。
  “正开车呢,别闹……还有,不要乱丢垃圾。”
  ……
  中午,我们停下来歇脚。
  “有没有感觉很冷?”汪小静在我耳边问了一句。
  “在这个夏秋换季时期,忽冷忽热是很正常的,没事。”我搓了搓胳膊,“……不过这车里的冷气是可以关了。”
  “噗哈哈,你不是没事吗?”汪小静调侃道。
  “嗯,幸亏我们都多准备了一些衣服,气温降下来也可以应付。”我打开车门,下了车。
  四周一片荒野,真是奇怪,连接两个城市之间的纽带,四周为何总是荒野呢?
  ……
  天空中那令人毛骨悚然的大洞依然悬挂在那里,无声无息,如同一颗定时炸弹,随时可能摧毁一切。
  为寻找叔叔的线索,我进入了潜行世界。我在潜行世界已经呆了一个多星期,虽然不想承认,但我确实是一无所获。
  至于m市,我完全不认为那里还有活人,刚开始,我随汪小静一同前往,完全是抱有侥幸心理,也许我能在途中找到一些叔叔的线索,但我的这种侥幸心理已经消磨殆尽,现在只剩下一个明确的目的——救出这个可怜的女孩。
  我瞟了一眼车内后视镜里位于车后座的蓝色背包——背包里那把手枪是时候派上用场了,应该找个机会和她分开行动后再自我了结……不过,什么时候动手?
  我在潜行世界死去后,会在现实中醒来,之后,向梦可说明情况大概需要一分钟,再留一分钟操作的时间,一共需要两分钟。
  2乘1000除以60约等于33个小时,也就是潜行世界里的一天半多一点,再考虑一些意外情况,最迟也得在潜行世界崩坏前的前两天自我了结,不然一切都晚了。
  太阳落下去大半,天空一片火烧云。
  汪小静睡着了,我将车速减慢了一些,尽量开得平稳。
  我看了一眼车后视镜——昏黄的天空,漆黑的大洞,目前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我开始时刻注意这个大洞,避免错失了最佳时机。
  ……
  夜幕完全降临了,我停车后随即关闭了前照灯。
  我轻手轻脚的下了车。
  我拿手电筒四处照了照,四周是一片黑压压的树木——原来我们不知不觉进入了一片森林。
  这片森林不知道有多大,公路穿过了这片森林,路面有许多树叶和细小的树枝,这些虽然不足以造成大问题,不过我有些担心路上会出现一些大的障碍物(倒在路中间的大树之类的),这森林的规模不会小,路途中还可能会出现一些动物。
  车内黑漆漆的,汪小静应该还在睡觉,我捏了捏鼻子,走进了森林。
  我在以汽车为中心的四周转悠着,我掏出了那把枪。
  现在了结?现在了结吧……
  一瞬间的事……
  我咽了口口水,右手举起手枪,然后指向自己的太阳穴。
  ……
  我是不是应该走远点?枪声应该会惊动汪小静。
  这时,车旁两道幽蓝的光线闯入了我的视野——我很确信那不是车内的光,应该是一种动物的眼睛。
  我深吸了一口气,握紧手枪,缓缓向车子靠近。
  那两道幽蓝的光晃动着,应该是在围着车转。
  据说野生动物大部分都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希望眼前这只也是如此。
  我从森林里冲了出来,瞬间打开了手电筒。
  那是一只成年雄性的狼,一身灰色的毛看起来有些肮脏。
  我的突然出现以及手电亮眼的光芒,令它吓得后退了几步。
  我将一根棍子丢向它,想要将它吓走。
  不过看它这架势……应该是不打算跑了。
  它呲着白花花的利齿,眼露寒光。
  “怎么啦……”汪小静推门下车,打着哈欠。
  “笨蛋……”
  她不解的看向我,此时在她斜后方的狼扑了过来。
  “蹲下!”我举起手枪。
  一声枪响撕破了寂静的夜空。
  可能是那只狼一直在蓄力的缘故,这一下子蹿得老高,以至于我的预判稍有些不准,这一枪只打中了它前肢。
  它摔到了地上,翻滚了两周后缓缓爬了起来。
  它竟没有选择逃跑,恶狠狠地扑向了我。
  又是一声枪响。
  恶狼无力的倒在地上,鲜血从它额头喷涌而出。
  我长舒了一口气,这才感觉右手在微微发抖,原来手枪的后坐力这么大。
  我将手枪揣进口袋。
  “没事吧。”我扶起依然瘫坐在地上的汪小静。
  显然,她刚反应过来这是怎么回事,说道:“这里居然有狼,而且这么凶……”
  “是啊,我本也不想杀它的……”我见她看向我的口袋,“啊,这把枪是我在c市找到的,本来是打算防身……”
  刚打算用这把枪自杀的我显得有些慌张。
  “哇!你会用枪啊,而且枪法还可以唉!”她眼中出现了小星星。
  我差点忘了,她是个笨蛋。
  ……
  只剩一颗子弹了。
  次日,我被冻醒了,我缓缓睁开眼睛。
  一片白茫茫映入眼帘——居然下雪了!
  我启动雨刮器清理掉了挡风玻璃上的积雪。
  现在最多才刚入秋,怎么会……我差点忘了,这个世界是不能按常识来认知的。
  我搓了搓胳膊,打开了车内的暖气。
  我看向缩在一旁的汪小静,看样子她也冻坏了,我找出了两条大浴巾给她裹上。
  我穿上了三件薄外套,两条裤子然后下了车。
  刚一走出来,我就被这阵寒气包围,我不自觉的在发抖。
  我快速踱着步,这雪下的应该有不到一厘米厚,看样子是刚下不久。
  那只狼的尸体还躺在一旁,上面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我过去瞅了一眼,已经完全冻僵了。
  “啊……太冷了……”我不停踱着步,下车不到两分钟,我感觉已经扛不住了,匆忙回到车内。
  我拍打着头上以及肩膀上的雪,车内的暖气已经开始工作了,我看了下手表,6:00。。
  这种规模应该属于中雪,没一会儿,挡风玻璃上又落上一层雪。
  我看向后视镜,白茫茫的天空,白茫茫的大地,唯有那个大洞,如同一个黑色的深渊,无比深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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