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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晓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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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武魂觉醒,一个近几十年来才逐渐向农民百姓普及的仪式。在过去斗罗大陆漫长的发展史上,武魂觉醒这种东西都是属于极少部分人的。在以少数人确定统治地位的社会形式形成之后,这种东西更是逐渐被统治者所掌控,很少有无权无势的普通人能够进行的起这种仪式。而这种仪式给人带来的力量则迅速加剧了权势的两极分化,使得普通人更加难以反抗统治者们的意志。当然这样也暗地里加剧了两个阶级的意识形态矛盾,使得生产力与稳定性都有所降低。
  不过这些都是后话了,重要的是;随着武魂殿的形成以及壮大,武魂觉醒这项仪式逐渐在平民之间普及开来,直至今日逐渐为农民百姓所使用,而非皇家贵族们的专属权利。
  而这不得不归功于武魂殿的强大。虽然现今大陆势力综错复杂,不说隔着星斗大森林遥遥对立的天斗星罗两大帝国、流传于世的魂师七大宗门;就是已然四分五裂、流离失所的三大神教都让人战战兢兢,但以一己之力攻下了三大神教,扬名立万在一片腥风血雨上的武魂殿才是全大陆最令人瞩目的魂师势力。即使武魂殿在那场战役中损伤惨重,也不影响它们在魂师界中的赫赫威名。
  而距离武魂殿成立已过去了上百年,武魂殿也隐隐有雄霸大陆、成就天下第一之势。近几十年来更是打起“为民众谋未来”的口号,在全大陆各地开设分殿,为原先没有机会觉醒武魂的普通民众觉醒。而天斗星罗两大帝国竟也没有对此事发表太强烈的抗议;依靠血脉传承的七大宗门更是袖手旁观。
  到了现在,武魂分殿的建设甚至连乡下农村等地方都能够遍及到。而武魂殿主要是魂师势力,凭借着强大的魂师力量以及民间信仰,武魂殿积蓄下了庞大的财富,每一座分殿都修的富丽堂皇。看见这么华丽的殿宇,一旦觉醒出什么好的武魂,加上觉醒魂师以尊贵的身份邀请;就是年仅六岁的小孩子也会心生向往,更不要说是为生计打拼多年、以名利为目的而奋斗的大人们了。在这种看上去百利而无一害的条件下,又有多少人会选择拒绝呢?这些新觉醒的孩子们岂不就自然而然的成为了武魂殿的一份子、踏踏实实地为武魂殿卖命?这也是武魂殿中下游力量的主要来源。
  当然,这种民间的孩子,纵然有一点魂力,武魂通常也不是什么高端货,想要修炼到纵横世界的封号斗罗,无异于痴人说梦。武魂殿也从来没有想过要凭此称霸,真正靠的还是内部的高端力量。
  不过……如果出现了资质上佳的孩子,那么武魂殿会做什么,可就不一定了。
  孤儿院到武魂分殿还是有一大段距离的,对于两个小孩子来讲,就更是漫长。这也是晓柒一大早就叫他起来的原因了。要知道他虽然才四岁,但起的一向不晚,把没爹疼没娘爱的自立诠释地淋漓尽致。
  即使特意起了一大早,但孤儿院距离武魂分殿毕竟是有一段距离,再加上他们又只是两个小孩子;当他们赶到分殿前的时候也早已来了一大片人了。
  说是一大片,毕竟也不是一个大城。更多的还是父母家长为自己的孩子保驾护航。
  武魂觉醒是一辈子的事,谁知道你会不会因为什么突发状况少觉醒个一两级的魂力?——尽管这并不现实,但爱子心切的家长是不会放心让自己的孩子单独前来的。
  家长们总是有一百个理由为孩子担心,哪怕这一百个理由里可能有九十九个基本上都不可能成立;但他们从来都不会在意这种与担心本身无关的问题。
  这也导致了来自孤儿院的两个小孩即使混在人群之中也显得略有些引人注目。不时有人会对着他们窃窃私语。
  “诶,那边的两个小孩为什么没有父母陪同啊?他们的家长就这么放心吗?”
  “武魂觉醒可是大事,这父母怎么能这么不上心?最起码也要找人陪一下吧?”
  偶尔有些知情者,便会低声说道:“别说了,他们都是孤儿院的孩子,能来觉醒武魂已经不错了。哪来的父母陪同?”
  对他们早已熟悉的一些小孩更是叽叽喳喳地吵闹起来:
  “看啊,是那两个野种。”
  “野种也来觉醒武魂了啊。”
  “野孩子能有什么好武魂?觉醒也是白费罢了。”
  晓柒:“……”
  看起来只有四岁的小孩并不是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居民,心智也不是四岁小孩般脆弱。自然不会因为这些顽童的议论而触动心神。但是他看向晓柒的时候,发现他眼里掠过一丝不知什么的色彩。
  没事吧?他担忧的看了晓柒一眼,正想要开口说点什么,却听见一声拐杖拄地的声响。
  声音明明不是很大,但似乎有一种莫名的魔力,使得本三三两两闲谈的人们渐渐安静下来。
  “想必各位也知道,今日是我居晞城一年一度的武魂觉醒的时间。你们来到这里,都是为了给自己的孩子觉醒武魂,而不是来这里话家常的。所以请保持安静!”本来还算言辞到位的一番话语却在末尾徒然提了一个音调。中个明显透露出一丝不满的意味。
  摄于魂师身份及其实力的压迫,这最后一句话一出来,全场都陷入了一片寂静之中。没有人希望因为这一点不重要的小事得罪来自武魂殿的大人。
  人群之中的毫不显眼的他皱了皱眉,对武魂殿的第一印象明显降低了一个档次。即使是对武魂殿的强大有所耳闻,但如果身为能和天斗星罗分庭抗礼的大势力,就连表面功夫都不能做到平易近人的话,那他觉得这个势力吃枣药丸。
  再一次担忧的看了一点晓柒,他抬头向前看去,只见一个约莫二三十出头的男子站在原先紧闭的殿门处;明显对自己造成的威慑感到满意地点了点头,而后才朗声说道:“我是负责为你们觉醒武魂的引路人,名叫邱云鹤。现在请要觉醒武魂的孩子们走上台阶来,亲属等人莫要上前。”
  刚摄于男子压力不敢说话的人群又是一阵低声喧闹,各个家长显然早已通晓武魂殿的规矩,吩咐了自家孩子几句,鼓励他们不要害怕,放松应对。
  他看了看晓柒,心中的担忧仍未散去。不禁上前握了握这位比自己要大上两岁的小孩的手,示意他不要紧张。
  出乎意料的,晓柒转过头来,给了他一个灿烂的笑容;而后反握了一下他的小手,大步朝前走去。只留他一人在家长群中远远地看着。
  那名为邱云鹤的青年男子等了一会儿,见人群中没有新的孩子走上来了,便将他们都带入了分殿之中。随着分殿门被他挥袖带上,这些即将面对自己未来命运的孩子们便从家长们的视线中消失了。只留下他和一群大气都不敢出的家长们在外面紧张的等待着。
  此情此景,莫名的像极了高考?
  好在这毕竟是武魂觉醒而非考试,没有多时,青年男子便带领着一群或失落或高兴的孩子们从分殿之中出来,并且即时地宣布了总体的“成绩”如何。
  “这届孩子算是我遇到的还可以的一届。总共有四位孩子拥有魂力。接下来请念到名字的孩子的家长共进分殿内,我代表武魂殿与你们交流一番。”
  他正在孩子们中寻找晓柒的身影,奈何仅有四岁的身体实在是过于矮小,混在身高庞大的家长里面,怎么努力也难以清楚地看见那些孩子们的样貌与表情。正欲放弃,却听到了青年男子邱云鹤这样的一番话。
  什么要交流一番?四岁的小孩心头了然,能够引起武魂殿关注的自然只有魂师了。接下来要念到的孩子们,肯定是那四个拥有魂力的孩子。
  只是不知道,会不会有晓柒的名字呢……
  没有让他多等,青年男子很快就将孩子们的名字念了出来。
  “周遥”、“云瑞明”、“方秋”;以及……
  “晓柒”。
  人群一片喧杂的同时,四岁的小孩松了一口气,露出了欣慰的笑容。晓柒真的有魂力,他是真心的为晓柒感到高兴。
  有个别人注意到这位四岁小孩的表情,都不禁一阵懵逼:怎么这么小的孩子居然会摆出这样一幅老气横秋、孺子可教的表情来?
  当然,他是不会在意这么多小事的。
  陆续有几位家长挤开了拥挤的人群,几乎可以算是疯狂地冲上前去,分别认作是其余三个孩子的父母。。
  青年男子邱云鹤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显然是在等晓柒的父母。
  他在台下看的清楚。随着其余孩子们从分殿台阶上闷闷不乐地走下来回到各自父母的身边,人群的密度也减小了很多。这让他终于得以看见晓柒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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