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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修行事唯谨唯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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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纵横沙场的无敌猛将厉害,还是驰骋江湖的绝顶侠客更强?
  破碎虚空境界的魔师庞斑当面,就算水浒传一百零八将齐上,恐怕都不是一招之敌,但要是他们觉醒了天罡地煞魔星之力呢?三国演义中的赵云肯定没有天龙八部中辽国军阵中横行辟易的乔峰强,但要是他会无双乱舞呢?
  所以孰强孰弱,见仁见智,端看王砾心中认知。
  而在他的认知中,凡是学会独孤九剑的名人,其最强特性便是看破弱点,一招致命!这种特性便比演义中手持一对各四百斤大锤,杀破百万众的李元霸强。
  但这并不能说明李元霸的特性弱,从仅能维持五息时间便可见一斑。毕竟,能被称为神通,那就是战略级压箱底的最强一招,五息时间,一息杀敌一名,也不过十人敌。而且,不可忽视的一点是,唤灵神通基于王砾认知而来,但具体到实际呈现方面,肯定要受到此方世界的法则影响。
  “就是你了,独孤求败。”
  元基泛起波动,王砾心间一喜,知道神通成功发动。
  须臾,元气灌注,眉心一热,意念好似变得缥缈。接着,双眼之中热流滚滚。
  “让我看看,你的照骗。”王砾哼着小调,看向拓武。
  眼睛一阵刺痛,王砾惨呼一声,心中不忘给自己配音:“啊,我的氪金狗眼。”嘴上则大声喊道,“支长,拓武的弱点在左腿膝盖下。”
  拓武面色微变。王砾说的地方虽然不是他的真正弱点,但要是被人刻意针对,也是会极大影响战力发挥。更何况,被人当众道破弱点,用不了多长时间肯定人尽皆知。心中念头转过,脸上杀气一闪而逝。但他和候虫氏的常嘉联手,堪堪缠住顾省,哪里还有余力击杀王砾。
  顾省听见王砾喊话,心中犹疑一闪而逝,身上所发震雷气劲顿时分出多数轰击拓武左腿。
  没片刻,拓武忍不住大叫:“常嘉,快些驱使毒虫,咬死那小子!”
  闻言,斑斓衣饰的常嘉还没有动作,顾省却已经是心中大定,本命震脉连同赤火离脉齐齐催发到极致,覆压周身三百丈的领域之中雷火涌动,直欲亟碎苍穹。
  仅止三息,拓武一声惨叫,鼓荡元力爆气,拖着一条僵直左腿踩踏虚空遁形无踪。
  “撤!”常嘉一声娇喝,勉力拖延片刻,摆脱顾省纠缠,紧随而去。
  顾省唇角微勾,瞬间回到谷中,雷霆威压一发即收,霎时吓死无数毒虫,剩下没死的异种也惊慌失措随意找了个石缝潜藏起来。
  王砾忍着空荡荡元基带来的不适感,舒了口气:“三波四氏。第一波貌似真的只是走个过场意思意思,第二波则可以看作拖延时间。那么,就可以得出,候虫氏、天乙氏、天芎氏这三大部族是一伙的,与天齐氏敌对。候鸟氏所处阵营则和天齐氏之间的矛盾较轻,或者说,候鸟氏是和天齐氏敌对,同阵营中其他两个氏族和天齐氏矛盾较轻,所以才只有候鸟氏的强者独自袭扰。
  阵营之间,氏族之间,啧,复杂。”
  稍作休整,众人再次疾行赶路,半天后进入东域边界小镇。
  “这事就是凑巧了。试想,那般高端的战局,我一个不过刚刚觉醒元基的人,哪里敢去随意插手。但不成想,这次唤来的灵非同寻常,竟然可以窥伺破绽,我便壮着胆子看了那个叫拓武的帅哥一眼。哎,不想说了,眼疼。”
  看着一脸沾沾自喜,偏又佯作谦逊的王砾,顾省唇角微勾,不吝夸奖:“干的不错。”
  “哈哈,小事小事。”王砾摆摆手,转又真切问道,“支长大人啊,族里有没有专攻眼科的医生啊,我这眼睛刺痛酸胀,见风流泪,可别落下什么病根。”
  顾省尚未作答,旁边曾见过的糙脸汉子说道:“小郎,咱们天齐氏中,卫姓一支就有医者传承,整个羲国就算不是顶尖,那也是数一数二,也是有名的,你这点病痛算不得什么。”
  “那就好那就好。”王砾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又奇怪问道,“话说,这么时间过去,族里也没派人接应吗?”
  “不是生死之战。”顾省言短意长,或者根本就是他在通过这种打机锋的说话方式考校王砾。
  王砾闻言,挠了挠头,心中暗想:“但死了很多人啊。”面上不好意思的问道,“支长,若是我选了其他氏族,以你的修为肯定可以送我归西吧。”
  “不会,他们会联合起来,然后从你身上压榨更多利益。”顾省说道。
  “也就是说,我们没有和同盟氏族做利益交换,而是独自完成了这场应该是试炼性质的归族之旅。”王砾转了转眼珠,满含希冀的说出后面的话,“我以后的日子会相对轻松一些吧。”
  顾省微微一笑:“正相反。”然后,他顿了顿,补充道,“你是我见过第一聪明的少年。”
  糙脸护卫眨了眨眼,他没看出王砾哪里聪明,心中疑惑:“那些信息只要是个人就都知道,还用特意问特意说。”但他内心还是潜藏一份惊讶,概因顾省连续笑了两次。
  想了想,他便说道:“其实是有接应的,昨天我们出发时就已经放出隼鸟传讯,这时候应该就快到了。”
  王砾见顾省并不因手下随意插话而不满,笑着哦了一声,心中暗道:“既然顾省没说有,那就只能是轮换主持泰城事务的人快要到这里。可见,神通者的诞生概率虽然极低,但九部依旧很重视这件事,须臾不敢离人。”
  嘴上,他则问道:“支长,能不能跟我说一下,拓武的弱点为什么会在左腿膝盖下,难不成他那个部位,以前受过伤?”
  顾省便道:“八脉行气图,你看过没有。”见王砾点头,他继续道,“元脉须由元力依次打通元窍构建,但有的元窍虽然可以打通,也不影响元力的正常流转,但因为先天发育或者后天某些因素的影响,会出现残次或缺憾,影响类神通的施展。”
  王砾从这话中听到了很多陌生术语,但他没有着急去问,而是说道:“支长,能不能跟我说一下,现阶段我要如何修行。不用很复杂,越简单粗浅越好,比如,我该如何积攒元力?”
  这一点,才是他说刚才那话想要引入的意思,毕竟于修行来说,他甚至有可能还没这个世界的三岁小孩懂得多。
  顾省深深的看了王砾一眼,张口道:“觉醒元基便意味着打通天地桥,平时呼吸乃至进食,都能吸收元气进入元基,进而被转化成元力。不过,人的消化能力有限,只有那些有条件的人,才能经常以富含元气的食材为主食。主要积攒元力的方法其实是通过静修,以意念牵引日常呼吸中进入身体的元气进入元基。
  待到元基饱满,便要牵引元力按照行气图构建元脉,首选当是和元基属性相同的那条。你是坤属,本命元脉便是腑脉。”
  “腑脉?”
  “这种说法其实来自鸿国,逐渐成为俗称。腑脉连同手脉、足脉共同组成身脉,其他五条则是意眼耳鼻舌身。”
  王砾点点头,若有所思:“八脉六识,人身一整体。却不知五感七情又会有什么说法?”嘴上继续问道,“元基呢,难道元基不可以直接从外间吸摄元气?”
  他之前听顾泽说过,元基品质决定采引元气的速度和转化率,还以为这个采引是可以直接从天地间汲取元气呢,但王砾话中的意思却似乎不行。
  果然,顾省说道:“元窍可以,元基不行。”
  不等王砾发问,顾省接着道:“人有各种脏器,元基其实也可以看作一种。当然,在鸿国,他们称类似的东西为天地根或者灵根。”
  “原来如此,人身器官好似都由气血供养,确实没听说有哪种器官可以直接和外界发生交互。”王砾说道。
  “气血之说,多见于魁国,你真的是从那里来的?”顾省直接问道。
  “您就当我是野人吧。”王砾笑呵呵的回道。
  顾省点了点头,不再多问。
  见状,王砾又问:“将元气变成元力并储存起来,就是元基的功能吧。那要怎么才能知道是否饱满?”
  听到这话,屋内众人都笑了起来,糙脸汉子就道:“就像吃饭,饱没饱,别人不知道,难道自己还不知道吗?”
  王砾尴尬一笑,但他心里却是不以为然的。修行之事,关乎安身立命,重中之重,一定要追根问底,细问细说。
  而这时,顾省说道:“甲等资质元基,采引的元气几乎可以完全转化成元力,而不会有任何散失,元力容纳量也是非常之多。但若元基饱满,再是采引元气也不会转化成元力。同时,甲等资质元基,不用等待饱满,就能调取元力开辟元窍。”
  王砾了然,又问:“元脉呢,它又是怎样形成的?”
  依旧不等顾省说话,屋内就有人开口道:“开辟元窍之后,自然就会出现将元基和元窍连起来的管道。”
  王砾点头回应,接着又转过头等待顾省解疑。
  “这其实就是我们认同元基为天地根这种说法的原因了。元基如根,元脉则是由根系发出的枝干,意味着修为增强,可以调取更多的天地元气,施展更多更大威力的战技或元术。”
  “战技,元术?”王砾心中重复了这两个关键词,正想继续讨教,但这时,地面微振。
  有人说道:“应是族内来的人到了。”。
  果然,仅片刻,镇上的公所外传来一阵喧哗,接着就有一个长方脸型有些瘦削的无须中年走入公所内的宽阔场地上。
  “弓支长。”早已从屋内起身出来相候的众人行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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