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绯红的梦

　　“离孤，离孤……”
　　黑暗中，一个女孩的声音轻轻地叫唤着他。他下意识地回答：
　　“楚原姐姐，你不要再叫我了，我还很困，想再睡一会。”
　　“臭小子，快TM的给老子起来！”
　　声音忽然变成了另外一个人，变成了一个极度凶残的中年人的声音。
　　不知道为什么嘛，一听到这个声音，离孤流露出格外厌恶的神色，语气罕见的冰冷：“都说我要睡觉，你吵TM的吵啊！你这只愚蠢恶心的猪！”
　　下一刻，他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眼睛慢悠悠地睁开，发现视线里一片模糊，淡淡的绯红色印在他的眼中，就像是数滴血珠飞溅在他瞳仁里一般。画面开始扭曲变形，视野也变得清晰起来，目光所及处是一片支离破碎的梦境，慢慢拼凑在一起，正浮现着某些生活中的片段，那是他前世记忆的呈现。
　　......
　　......
　　因为养父的家暴，当他第三次从家里逃跑了出来的时候，天空正下着瓢泼大雨，豆大的雨珠随着寒风打在人的脸上隐隐生痛，他倔强地抿住小嘴，死死地控住着眼角的眼泪，不让它流出来，因为，他曾听那个女人说过，男子汉是不可以流泪的。他一直都很听她的话。
　　一路踩着水花，冒着大雨，终于回到了那条熟悉的街道上，看见了那间熟悉的孤儿院。他笑了。曾几何时，他就是从这间孤儿院里被养父养母接走的。而这间孤儿院却是世界为数不多给予他温暖的地方。
　　一道纤细的身影站在孤儿院的窗子里，身后散发着无限温暖的灯光，“吱”的一声推开了窗，然后，她便看到了站在雨中，瘦弱无助的他。
　　看到那张仿佛世界上最美丽，最纯洁的脸，他终于笑了，紧接着便感到身体传来一阵刺骨的寒冷，大脑一阵眩晕，就这么直接晕倒在潮湿地面上，不省人事。
　　雨似乎下得更大了。
　　这一年，离孤正好十岁。
　　当他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冰冷潮湿的雨地，而是躺在了一张舒适宽大的双人床上，一杯热腾腾的可可正静静地放在一旁的桌子上，散发着袅袅温暖的热气。离孤翻动着眼角朝四周瞧去，便看见一个动人的身影快速的走来，轻轻地坐在他的身边，关切的问道：“你醒了，有没有什么不舒服，你爸爸是不是又打你了？”
　　这个女子叫楚原，是孤儿院里最年轻，也是最漂亮的副院长，同时，也是离孤在那间孤儿院里最喜欢，最亲近的人，所以即使后来离孤离开那间孤儿院，他还是会经常过来看她，找她玩，受了什么委屈也会第一时间找楚原诉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才是离孤真正的母亲。
　　听到“爸爸”这两个字，离孤的心里就好像被什么东西狠狠刺中了一般，眼中瞬间闪过一丝凶狠的光芒，紧接着，他想起自己是一个孤儿的事实，想着或许自己从来都不配拥有父亲，不由感到鼻子一酸，眼泪不自觉的流了下来。
　　楚原见状心疼地将他搂进怀里。他紧紧抱着她，正想将这几日来受到的委屈伤害一股脑说给她听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二人均诧异地对视了一眼。想着这么晚了，门外又会是谁？
　　楚原急匆匆地松开抱住离孤的手，快速地走到门口，给外面那人开了门。
　　门口顿时传来一个中年男人恶狠狠，醉醺醺的话语:
　　“臭小子，你果然在这！怎么，你也想跑啦，和你那该死的老妈一样，也不想要老子啦，想得美，你现在就跟老子回家，马上！”
　　凶恶的话语不时变作寒冷锋利的利刃，深深地刺进离孤瘦弱的身体里。那醉醺醺的中年人一看见离孤倔强的样子，就立马想起了他那跟别人跑掉的老婆，不由感到一阵钻心的怒火，脱下鞋子，正想把离孤拉过来，将一肚子怒火全部发泄到他身上时，却被楚原死死地拦着。
　　“楚院长，你不要拦着，这孩子不打他不成器！”
　　离孤冷冷地看着这个自己名义上的父亲，忽然很想变成一只黑色的野豹，然后一口咬住这个人脖子，狠狠地咬死他。
　　可就在这个时候，门外却再一次响起敲门声，这阵敲门声甚至比离孤的养父敲的还要急促，还要粗鲁。
　　“离尚在吗？”
　　听见门外的人居然是来找自己的，离孤的养父离尚怔了怔，酒意顿时清醒了一大半，颤巍巍地打开了门。
　　只见五六个身穿黑色短袖，胳膊上纹着青龙纹身，一幅地痞小混混打扮的人接连迈进了楚原的家。
　　看到这些人，离尚的脸色顿时犹如寒冬霜雪一般苍白，他睁大眼睛，面露惊恐之色，颤抖着嘴唇问道：“你们，你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然是跟着你过来的，”其中一个带墨镜的人色眯眯地看着楚原，对离尚说道，“不跟着你怎么知道原来你还有另外一个家，还讨了一个更漂亮的小老婆，哟，这小老婆长得可真是俊，难怪你老婆要和你离婚，只是，你TM有钱找小老婆居然没钱还给我们！”
　　那人说完倏地回过身子，一脚狠狠踹在了离尚的肚子上，将离尚踹成了虾米。
　　离尚捂住肚子，连忙解释道：“她不是我小老婆，她是我儿子以前孤儿院的院长，和我没有关系的。”
　　“哦，不是你小老婆，原来和你没关系啊，那你还待在这里干嘛？还不赶紧带上你那野种儿子滚回家去筹钱去，少妨碍我们和院长姐姐花前月下，畅聊人生！”
　　楚原被他们吓得连连往后退，惊恐之意瞬间占据了她的身心，她死死将离孤护在身后，颤抖着声音道：“你们……你们要干嘛？现在赶紧离开我的家，不然我就要报警啦！”
　　“别急啊，先和我们兄弟快活快活，说不定快活完了之后你就舍不得报警了。”说完，房间里顿时响起了这些人猥琐下流的笑声。那个人挑起楚原的下巴，一巴掌拍在了楚原的屁股上。楚原被他这些举动吓得又急又惧，眼泪簌簌地滚落。
　　见到楚原恐惧流泪，离孤心里顿时像是被无数把匕首刺中一样难受。接下来，他的眼神当中再一次流露出那种凶恶，陌生，完全只有野兽才会有的目光。
　　他现在什么也没有想，只想从这些人的手里保护好楚原。
　　“啊”的一声怪叫，他用力朝那个人身上扑了过去，就像是一只捕食的老虎。
　　可就算他的目光再冷，内心再坚毅，他的身手再快，也只是一个十岁大的孩子。一个孩子又如何是一个成年人的对手呢？
　　只见下一刻，他便被那个男子一巴掌抽飞，仰面倒在了地上。
　　“小贱种，给老子滚开！”
　　说完又是一脚踹在了他的额头上。
　　鲜血簌簌淌下，流进了他的眼睛里，使他的世界变得绯红一片。
　　“我说，要不我们就在这小子的面前，真人示范给他看吧！”
　　一个人死死地抱住不断挣扎的楚原，捂住了她想要尖叫的嘴，满脸恶心的微笑。
　　“哈哈哈，也好，得了我们的真传，说不定日后他还会感谢我们兄弟几个呢！”
　　“说不定还会生更多的小贱种出来！”
　　“嘿嘿嘿......”又是一阵猥琐下流的笑声！
　　“哎，几位大哥，这可不行啊，这孩子还小，你们行行好，千万不能这么做啊！”离孤的养父苦苦哀求道。
　　“死老头，你给老子滚一边去！”
　　那人用力将离尚推倒在一旁，发出“啪”一声。离孤转头看向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眼里有血的缘故，他发现他养父的脸色变得一片血红。
　　紧接着，这个世界都变成一片绯红！
　　“你们，你们都给我去死！”
　　离孤死死地攥起拳头，眼角含着热泪，咆哮着，再一次朝那些人的身上扑去，却不出意外地被那些人第二次抽飞。
　　“哈哈哈……小贱种再起来啊！”
　　无数嚣张重叠的笑声混合在一起，渐渐吞噬了离孤的意识。
　　恍恍惚惚间，他突然感觉自己的意识正慢慢离开现实世界，然后进入到一片未知的空间里去。那个空间里到处都是绯红的血色，摄入心魂的光芒中孤单地矗立着一面冰冷的镜子。
　　镜子中清晰地倒映着他的脸。
　　忽然间，那镜子中的他居然开口说话了。
　　“仇恨是世界上最没用的情绪，因为往往有这些情绪的人一般都缺乏报仇的能力，那么你呢？是不是今天之后也会陷入到这样无用的情绪当中，变成一个最没出息的人呢？”
　　听到镜子里的人忽然开口说话，离孤一下子怔住了，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一时间，无数疑云笼上了他的心头，遮住了他看向光明的眼睛，比如这里是哪？镜子中的这个人又是谁？
　　见到离孤如此呆呆愣愣的模样，镜子中人忍不住叹了口气，幽幽道：“还真是没出息啊，就和我一样没出息。唉，看起来就算让你继续呆在这里你也很难有大作为，罢了，你还是跟我回去吧！”
　　“回去？”离孤眼前一亮，诧异地开口询问道，“要回哪去？是回到我以前住的孤儿院里吗？”
　　“不！”镜子里的他嘴角忽然浮现出一种自己从来没有过的邪魅笑容，“是一个比那孤儿院更好的地方！”
　　从这抹邪魅的笑容中，离孤心里忽然浮现出一种很不好的预感，不安占据了他的心，下意识地，他想拒绝，却听见那镜子中的人继续对他说道：“别想着拒绝，这可不是你能决定的。”
　　话音刚落，离孤便忽然听见一道清脆的响声，像是什么东西破了，紧接着，他发现原来是自己面前的镜子破了。那面镜子碎成了无数块，纷纷朝他这边打来，他下意识的护住了脸，等到下一刻，他蓦然清醒来时，竟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这面镜子里，而先前在镜中的人却站在了他刚刚站立的位置上。
　　“我先帮你把这里的事情收拾一下，然后再带你回去！”
　　说完，那个他便魅惑一笑，转身消失在那片绯红的霞光中！
　　眼前的世界再次变换，下一个瞬间，竟回到了现实中，回到了那个充满野兽笑声，犹如人间地狱的房间里。只不过这一回，离孤震撼地发现，他从参与者变成了旁观者，而那个世界里竟出现了另外一个他！
　　那个他从地面上慢悠悠地站了起来！
　　离尚冲上前来，一把抱住了那个他，颤抖着将他的头埋在自己的怀里，不让他看到接下来的画面。
　　感受着养父胸前油腻的冷汗和不安的心跳声，那个离孤嫌弃地扭了扭脸，对着离尚冷冷地说道：“嘿，你，其实有一件事情我早就想和你说了。”
　　他看着离尚脸庞颤抖的肌肉，和挂满汗珠的额头，忍不住一字一顿，极其轻蔑地说道：“你其实就是一个懦弱恶心，毫无用处，只会在殴打妻儿上取得成就感，活着浪费粮食，死后还不能被当做粮食，自私自利，残暴不仁的蠢猪！”
　　听着这些恶毒的话，离尚震惊地看着自己的养子，一时间嘴唇僵住，完全说不出话来。不知道为什么，他的个子明明就比离孤高了很多，但当离孤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他感觉这个人的气质一瞬间改变，就像是变成了一个巨人，居高临下地教训着蜷缩在他阴影之下的他，不，这不是教训，这完完全全就是蔑视！就算是自己在面对恶心的苍蝇时也不会流露出这等轻蔑的眼神！霎时间，他感到自己的养子已经不再是他的养子了，而是变成了一个绝对陌生的人！
　　他差点有种想在那个人身前跪下的冲动！
　　接着，那个陌生的人一脚踹在自己的肚子上，冷漠地说道：“既然知道自己是蠢猪，还不赶紧给我让开！”
　　这一脚已经不能用踹来形容，而是应该直接说成被一辆汽车撞到了！
　　他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了白色墙面上。霎时间发出了一道巨响，整座楼都颤抖起来！
　　房间里的其他人皆被这一声巨响给吓了一跳，纷纷诧异地朝离孤这边看来！
　　在看到这些人做着提上裤子的动作时，那个离孤心里忽然泛起了一阵恶心要吐的感觉，他歪着头，冷漠地看着这些人，喃喃说道：“恶心的畜牲！”
　　紧接着，那个眼戴墨镜的男子走上前来，看着离孤喝问道：“小贱种，你要干什么？”
　　话语未落，只见一个沙包大的拳头倏地挥出，狠狠地朝离孤脸上挥来。
　　谁知下一刻！离孤竟轻而易举抓住了那个拳头，就像是随意抓住了天空中飘来的一片羽毛。他望向那个人，冷冷地说道：“小贱种骂谁？”
　　听到离孤寒冷得就犹如冰锥的声音，那人涨红了脸，想要把拳头从这小毛孩的手心里抽出来却怎么也办不到。他的拳头似乎被几十层大楼的废墟压住了一样，任他怎么用力也无济于事！
　　正当他吃惊于这个十岁孩子怎么会有如此大的手劲时，离孤却动了，他向后微微一招手，霎时间便有一把明晃晃的刀子从厨房里自行飞出，稳稳地落在了他的掌心中，刷的一下，白影闪动，刀子带出一片残影，往男子的脚面上狠狠地扎去！
　　下一刻！
　　只听见“啊”的一声惨叫声！男子的脚掌被瞬间洞穿，刀子带着鲜血冷冷地刺进脚下的瓷砖中，活生生地将那个男子钉在那儿！
　　说时迟，那时快！
　　只听见那男子的惨呼声刚刚响起时，他的五个同伴们便立刻反应过来，纷纷掏出铁棒利器，围将上来。其中有一个似乎还学过功夫，一记稳如泰山的铁拳就这么势不可挡地往离孤身上击来！
　　离孤没有选择和他对击，而是蹲下身子，避开了这记铁拳，然后平静地出了一拳，往这个男子的腹部击打而去。
　　和这男子的蓄势而发的铁拳相比较，离孤的这一拳明显就显得有些薄弱，显得极其平淡，甚至可以用秀气二字来形容，但是它的杀伤力却堪比高速飞转的子弹！
　　只听见“哗”的一声响！
　　那只拳头居然穿腹而过，像一把寒冷的宝剑一般洞穿了那个人身体！
　　刹那间，鲜血飞涌而出，散落在地上流的到处都是！
　　那个人流着冷汗，看向自己破了一个大洞的腹部，眼神变得极为茫然，接着，他明白了发生在自己身上的状况，知道自己该死了，于是下一刻，他便真的死了。
　　其他围上来的人眼见于此，全部惊恐地说不出话来了，在他们眼中，那个孩子还哪里是一个孩子，简直就是一个从地狱而来的魔神！
　　魔神扬起脸，嘴上露出了世界上最诡异的笑容，冰冷的目光像无形的刀子一样朝他们这边扫来。
　　那些人被他看得早已忘记了反抗是什么，其中有一个更是被离孤吓得直接尿了裤子。他们当中有一个人最早反应过来，眼望着门的方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朝门口那边冲过去，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效仿，全部想着赶紧逃跑。
　　而就在这一边，那个离孤不紧不慢地舔了一口自己胳膊上的鲜血，然后蹙眉道：“艹，居然是臭的。”
　　接着他一挥手，钉在某人脚面上的刀瞬间飞身而起，像是长了眼睛一样朝那些逃跑人的背后贯穿而去！
　　冰冷的地面上一下子倒下了五六具尸体！
　　那个离孤伸了一个懒腰，脸上露出一抹深深地疲惫的神色，喃喃道：“终于全部搞定了，不，不对，还有一个。”
　　那个离孤将冰冷的目光转向那个因左脚被刀洞穿，不能跑，索性躺在地面上装死的人。看着那个人控制不住颤抖的身体，像断线珠子般落下的冷汗，他的嘴角的笑容扬的更高了。他一脚轻轻地踩在那个人的肚子上，幽幽问道:“听你叫小贱种叫的很爽是吧！”
　　不等那个人惊恐地摇头回答，那个离孤就已经一脚慢慢地抬起，然后用力狠狠地踩下了去。
　　这一脚就像汇聚了一只大象的全部体重，那个戴墨镜人的肚子瞬间凹下去一个恐怖的坑，看上去就像是一个被摁出洞的面团。疼的他连声音发不出来了！
　　紧接着第二脚也随之而来，直接踩破了他的肚皮，将里面的内脏踩的一片混乱！
　　接下来的时间里，那个离孤一面不断用力地踩踏在那个人的身体，一面发泄似的说道:“你刚刚不是抽我抽的很爽吗？你不是还有真人教学的吗？来啊，你给我来啊……”
　　“够了，他已经死了！”
　　楚原惊恐的声音在他耳畔倏地响起。他转头望了过去，只见那光着双腿的楚原十分慌张地缩进了被子里，眼神显得极其茫然。她颤抖着身子朝那一个离孤问道：“你到底是谁？”
　　“我到底是谁呢？”那一个离孤歪着头，摸着下巴，仔细想了想，最后像是松了一口气一般，释怀道：“反正我不是离孤！”
　　接着，他走到楚原身边坐下，用自己冰冷的嘴唇吻了吻楚原吓得发紫的嘴唇，好言安慰道：“放心吧，等你醒来，你会发现这一切只是一场噩梦，并不存在。”
　　“一切都只是一场绯红的梦！”
　　他嘴角微微翘起，露出了一抹神秘至极的微笑。
　　紧接着，那一边，震撼地看着这一切的真实离孤忽然感到自己所在的这一面镜子被人打碎了。
　　他的身子立马随着镜子分裂成无数块，掉入了世界与世界的间隙里。
　　仿佛一瞬间，又仿佛永恒。
　　再等他再次睁开眼睛，这才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个世界，而是来到了另外一个未知神秘的世界里！
　　......
　　......
　　这个世界分为六域，六域依次是天域，九洲大陆，水国，魔地，冥狱还是传说中的世界尽头——破碎星空，
　　这一年正是六域历两千九百九十年，就在这一日，天降异象于九洲大陆，一道绯红色的血云倏地出现在九洲大陆中部的上空，出现在那块湛蓝的穹壁上，散发着谜一样的光泽，如梦似幻，清晰可见。而大地上的一切生命则在这抹光泽的照耀下，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当中，无识无觉，仿佛被困梦里。
　　而就在那一刻，凡是有能力有资格看向那块天空的人此时都将视线投放在千里之外的那片血云上，却皆不得其解。
　　可就连他们也没有注意到，就在那片血云的正下方，一个年仅十岁，穿着怪异的少年忽然凭空出现在那里，出现在了这个灵气缤纷，神魂纵横的世界里，正茫然地看向四周。
　　血云因他而散，化作丝丝缕缕的光线，被他吸收进身体里。。
　　于是，很快，他便有了力气站了起来。
　　这个故事便由此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