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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晋闻录之凤鸣九天 / 六十三章大试1

六十三章大试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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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徒四人手持木剑,来到片绿松林里。
  王先生挥了挥木剑正色道,“我们家的剑法重气不重势...”
  王先生年轻时曾化身隐士白不染,在终南山苦修了十年,这十年他不仅修得了上乘功法“紫金诀”,而且从易经中悟到了一套剑法“紫白十剑”。
  此剑法不同于其他门派,是以气贯剑体,以气御剑,触之如电,慢之如徐,身形换位快慢之间随剑而动。
  剑法由三吉三凶三悔一吝,共十式组成。
  须做到此三重境界:手剑合一,运剑如指掌,随心所欲;身剑合一,身随剑进退为一体,心剑合一,心无旁骛知剑善剑化为剑,气随心动,剑随心发,以剑悟道。
  王先生讲完剑理,玉莹三人听得玄之又玄,皆是满脸茫然。
  王先生哈哈一笑,“一层功夫一层理,从基础开始,等练熟就懂了”
  说完就教三人如何持剑握剑收剑,刺,劈,撩,挂,点,崩等十几路基础招式。
  玉离曾与裴琳儿学过一些,一时觉得没什么新意,嘟嘴道,“老王,这样练太枯燥乏味了,你能不能给我展示一下你的功夫”
  青林听了拍手叫好,王先生一愣,倘若是旁人这么说,他早就一棍子打过去了,可谁让是玉离呢。
  王先生和颜悦色道,“好,那你们看好了,我就练这么一遍”
  听闻此言,玉莹也停下手中的动作,三人忙站在一旁,屏气凝神,静待王先生演示剑法。
  只见王先生持木剑静立,身上的气流动荡,连带衣襟随之飘摇。
  更令三人惊讶的是,那柄木剑竟发出嗡嗡剑鸣。
  王先生大喝一声“威临不利”,人已在空中,运剑如虹,荡起一股气流,树丛禁不住晃动起来。
  “拔茹从汇”,剑尖震荡,横扫而过,杂草枯枝随风而起,在空中飘荡成一团,自觉地堆成一个一个柴堆。
  “天佑有情”,剑身一转,化作无数把戒尺,拍在地上石屑翻飞。
  王先生不做停留,身形来回翻转,喝道“迷复不明,剥床以肤,无鱼之怒”。
  “嘭,嘭,嘭”接连三声,三颗粗大松树已然断成数节,咕噜噜滚落在一旁。
  “亢龙有悔,失羊在田,革言三就”王先生动作慢下来,轻盈柔美,似乎有所悔恨,一招一式中尽留情面。
  最后一式“君子用罔”,他身形向后一闪,猛然收剑,一颗大树的粗枝缓缓滑落,荡起尘土,良久才恢复平静。
  青林三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头发上沾满了刚刚气流扫落的松针,模样颇为狼狈。
  王先生转身对三人道,“这就是三吉三凶三悔一吝”
  “三吉,吉中带凶,尚留情面,三凶则对手难活,三悔乃是得饶人处且饶人,一吝则断其肢体,留其性命”
  青林看得心惊,茫然间点点头,似有所悟,玉离则跑过去捡起两段树枝。
  只见一段被剥光了树皮,露出滑溜溜的白树干,另一段则带着树皮,可惜已经树干已经被震碎。
  “老王...爹...这...”玉离不自觉地叫了声爹,王先生听了喜不自胜,忙擦擦激动的泪花,解释道,“剥了皮的是被‘剥床以肤’伤的”
  “外表完好,里面震碎的是被‘无鱼之怒’伤的”
  玉莹拿过树枝细看了看,点头若有所悟,豁然间她灵动舞起,照猫画虎地来一招“剥床以肤”,那剑尖跳动震荡,在一根树枝上划动。
  喝一声“着”,那树枝已被斩断,落在剑尺上,众人忙过来看,却见那树皮已然被剥去五分。
  青林拿起树枝,惊道,“师姐你真厉害”,玉莹盈盈一笑,“我以前偷偷学过”
  王先生听了一怔,随即哈哈大笑,“我这点能耐,迟早都要教给你们的”
  看到玉莹的进步,青林和玉离也不肯示弱,两人勤奋地练起来。
  不知不觉过去半月,三人的剑法虽已精熟,可惜内力不济,勉强发挥两成的威力。
  这一日王先生坐卧不宁,几次拿起茶碗又放下,待再拿起去喝时,才发现是个空碗。
  一拍脑袋怨道,“哎呀,这票号的考试仅剩七天了,再耽误下去,要误事”
  裴琳儿早就看出他这几日的焦虑,端着茶壶给他倒满一杯水,柔声道,“那我们就回吧”
  毕竟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再亲的亲人,都有分离的时候。
  王先生听了这话,不无感动。
  于是二人将这个决定通报了傅季远和裴颖儿(傅夫人),他们本还想阻拦,但怕耽误这几个孩子的学业,也就允了。
  翌日清晨,王先生一家五口与傅家道别,傅夫人拉着裴琳儿的手,久久不肯放开。
  傅季远只得拉开妻子,“夫人,妹妹也有家了,让她回吧”
  姐妹二人洒泪相别,此番别离,天各一方。
  车马慢,路途遥,再相见的机会渺茫茫...
  傅溪德拉着青林,“青林,你留下吧,将来跟我去晋阳干事...”
  青林抹抹泪,“傅叔叔,我现在有师父师姐照顾,我的剑法还没学好呢,等我学好了再去看你”
  傅溪德点点头,抓住青林,硬塞了张五十两的银票给他。
  青林不肯要,傅溪德只得劝道,“不是给你的,拿着给我那两个表妹买胭脂水粉”
  青林一听此言,傻乎乎“奥,谢谢傅叔叔”收下了银票。
  “一路平安”侯云娘挥手与亲戚们道别,众人招手回应,越来越远,慢慢的消失在她的视线里。
  傅溪德见爹娘抹泪回屋了,环抱住侯云娘道,“真希望姨姨与姨夫能幸福啊”
  侯云娘望着远去的车马,“哎!”叹了口气,待回过神来,才发现傅溪德抱着自己。
  忙拍拍他手道,“松开松开,大白天的,让人看见多不好”
  “咳咳”,站在二人身后的侯老汉,不好意思的咳嗽一声,傅溪德听闻急急松开妻子,夫妻二人红着脸等着老汉训话。
  老汉则拉住二人的手,深情道,“爹住了这么久,福也享够了,也该回石门镇”
  二人一听爹要走,忙劝道,“爹,这就是你的家”,“云娘在哪你就在哪”。
  侯老汉摇摇头道,“我在石门生活了一辈子,习惯了”
  他顿了顿,抹把眼泪又道,“贤婿呀,我把云儿交给你...”
  “爹!可是狗剩二虎的学业怎么办,他们还在识字呢”侯云娘擦泪嗔道。
  侯老汉摇摇头,“庄户人,随他们的愿,想跟我回就回去上私塾,不想回去,就你们教吧”
  狗剩二虎从门内跑过来,两个孩子喊道,“爹,我要跟你回家”,“舅舅,我也是”
  侯云娘正自心里发酸,傅夫人不知何时来了,她善解人意道,“德儿,明日你就带云儿陪岳丈回石门镇住一段时间吧”
  众人一听,拍手皆称好。
  青林一行人回到庄里,在路上用去了两天时间,此时距票号的考试时间只剩五天了。
  这五天王先生拧着耳朵教他如何说官话,手把手教写正楷,幸好算盘玉莹教会了,不然时间根本不够用。
  五天时间,飞一般就过去了,开考是在祁县城里的三晋会馆举行。
  当天王先生拽着青林,挤过人群,在会馆门口出示了推荐信,担保书,以及参加考试的红票。
  两个先生查验完毕,才放青林进去。
  玉莹玉离等与王先生一道被拦在会馆门外。
  此时会馆门前已是人山人海,有送孩子考试的,有看热闹的,还有卖烟卷做小买卖的,不一而足。
  “青林稳住”,玉莹喊了一声,声音早被鼎沸的人声给遮盖住了。
  青林似乎听见了,他转身冲玉莹点点头,迈步走进院子。
  玉莹忽然鼻子一酸,正待要擦泪,却陡然发现那天用内力暗算青林的老头也在人群中观望。
  玉莹忙扯了扯王先生,正要指给他看,那老头一闪不见了踪影,惹得玉莹一阵茫然。
  青林进了院子,院子里站满了人,打眼望过去,都是年龄十四岁左右的男孩子,人数在三百人开外。
  来应试的学子一入院内,便有专人负责引导寻座位,并在座位上放下该生员的肖像,籍贯,担保人证书等。
  青林刚刚找到桌子,不敢贸然落座,跟大伙一块站着等考官训话。
  一个身着黑色锦缎,头戴小帽的中年掌柜的高喊,“诸生员落座,海选第一题,珠算”
  身着黑衣的护院哗啦啦从四面涌来,每个考生身前站定一名,负责监考。
  待一切就绪,掌柜的高喊,“发卷!”,护院们拿出算盘考卷,放到自己负责的考生面前。
  随着掌柜的一声令下,院子里爆出“噼里啪啦”的算珠声,好似放鞭炮一般,震耳发篑。
  青林快速拨弄算盘,心里对玉莹道了声“谢谢”,要不是师姐逼着自己学,现在指不定乱成什么样。
  待最后一颗算珠拨下,青林忙提笔写下答案,此时额头上已渗出细汗来。
  待青林写完了答案,尚有很多人还在拨弄算盘,“噼里啪啦”之声不绝于耳。
  片刻之后,掌柜的高喊,“停!收算盘”,诸护院连忙夺了那些还没算完的学子的算盘。
  有人已经“呜呜”哭出声了,估计就差一步吧。
  掌柜的高喊,“未算完,算错者离场”,护院们押着那些没算完算错的人出了门去,人群里哭声一片。
  青林自然没有算错,有幸留到第二关,他抬头偷偷看了下周围,竟然有将近一百人被淘汰了。
  掌柜的继续报题,“第二题习小楷,以论语‘逝者如斯夫’作文三千言”
  护院发下卷子,青林拿到卷才知道为什么师父让自己背文心雕龙了。
  可惜自己就背了两篇,无奈咬着笔头发愁,心念一动干脆默写出来得了。
  “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夫作者曰圣,述者曰明。陶铸性情,功在上哲。夫子文章,可得而闻...”
  青林洋洋洒洒,将这文心雕龙默写了大半篇,后来想想不对,还得加上些自己的见解。
  于是又添了些“圣人教化,世人当惜时爱时,若以月量之则以月珍惜,以日量之则以日珍惜,不若以时量之,时时珍之爱之...”一阵挥洒终于写完了文章。。
  这回阅卷的是十个举人,举人们一人分得二十份文章,运笔如飞很快判完,“字迹丑陋不合楷体者落选,文不达意者落选,未作完者落选。”
  这场又有一百来人被领出去,考场外传来考生“呜呜”的痛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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