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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晋闻录之凤鸣九天 / 六十五章入号

六十五章入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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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里的路,芦花(驴子)用了半天就走完。下午青林就赶到大恒昌票号。
  柜台主管刘二宝引着青林办理入号的手续,又分个小屋给他住下。
  “你收拾一下,一会我带你拜见几位掌柜和先生”刘二宝说完急急走了。
  青林分到的这间小屋里,只有一火炕一对小桌椅,再别无他物。
  青林放下铺盖,拍拍尘土,就算是收拾完,说出门透透气吧,刚一迈出门,即被对面门口站着的身青年吸引目光,他身形瘦高,相貌俊郎——李从成。
  青林一拱手道,“在下陈青林有礼”,李从成忙拱手回道,“小弟李从成回礼”
  两人都一股子生分劲,一时气氛尴尬。青林忽然放轻松,“以后就在一起工作,不要太客气”
  此时刘二宝急匆匆跑过来,“你们两个快过来,掌柜和先生们在内庭等着”
  青林和李从成忙跟着过去,穿过了几道门,来到内庭,内庭里老老少少坐着一圈子人。
  刘二宝一一介绍道,“这位是本号毛大掌柜毛鸿发”,青林和李从成忙鞠躬行礼道,“大掌柜好”
  “二掌柜雷学民”,“账房李先生”“信房左先生”...
  青林和李从成无不一一行礼道好。若没有一点功夫,这腰都要躬弯了。
  不等二人喘气,刘二宝又拍拍自个胸脯道,“本人管柜台,大名刘二宝”
  青林和李从成又鞠躬道声,“刘柜长好”,待一切停当,二人做了简单的自我介绍。
  此时青林才知道,李从成是乔家堡村人,估计跟乔家有点关系,不然怎会分在本县就职。
  毛鸿发听了二人介绍,脸上有些不悦,“咚”地放下茶碗训道,“本号的规矩是,凡财东的姑爷少爷舅爷等,沾亲带故的人一概不得录用”
  “你们一个是杨大爷推荐的,一个是乔二老爷推荐的,都是什么贵戚呀”
  李从成不慌不忙,躬身答道,“绝没有半点亲戚关系,小的高攀不起”
  青林也躬身道,“我最多只是个书童,没有亲戚关系”
  毛掌柜点点头正色道,“明白告诉你们,就算真是皇亲国戚,到了号里也得守规矩”
  “我们做的是‘汇通天下’的买卖,容不得半粒沙子,雷二掌柜,你教教他们规矩”
  毛掌柜说完,起身就走,几位信房账房先生忙起身跟着一起走。
  内庭一时只剩下三人,雷学民笑笑,示意二人坐下说话,“你们知不知道我们做的是什么生意”
  李从成忙拱手道,“咱做的是汇兑存款放款的生意”
  青林楞楞地只说了一个“对”字。雷二掌柜笑着点点头,“不错,就是跟银子打交道的买卖”
  雷掌柜起身自语道,“凡事只要一沾上银子,事情就复杂了,人心也就变黑了”
  “所以,必须讲规矩...”
  不准打听客户隐私,不准偷换客户银子成色,秤银子的戥杆要平要稳,不得私做手脚,不得夹带汇票纸,没有允许不得动骑缝印章,此六条犯一条即除名。
  另外下班之后不得在号内逗留,亦不得寻花问柳,酗酒赌博吸食鸦片,这些若犯一条即除名。
  若有偷窃银两者,即刻扭送衙门法办。
  雷掌柜讲完之后,严肃道,“你们二人都听明白了吗”你们这几天就打扫打扫卫生,先跟着刘二宝先学学看看”
  二人点头称是,雷掌柜一抬手,二人便找刘柜长报道而去。
  刘二宝让他们换上票号的制服——蓝黑相间的褂子。每天就负责端茶倒水,洒扫院子,清理垃圾。
  青林倒是甘之若饴,既来之则安之,除了有时候想师父想师姐外,每天打扫完就默练内功,暗习剑法。
  李从成干了两天就有些急躁,对青林道,“我在乔家干的就是这些活,好不容易到了票号,怎还是这些活”
  青林本没什么志向,只得劝道,“忍一忍就好了,过几天该教我们,别急”
  李从成旋即又道,“为什么一下班就赶我们回宿舍,片刻都不让在号内停留呢”
  青林还在想师姐,心不在焉回道,“准时下班,挺好的呀”
  李从成眼睛一亮,对青林道,“要不咱晚上回来看看怎样”
  青林摇摇头,“我晚上还要背文心雕龙,师姐会检查的”
  李从成看到青林整个一副胸无大志的样子,不由失望道,“真搞不懂,你是怎么考进来的”
  青林还未回话,他已“哼”一声,走开了,眼神里流露出一副不屑与之为伍的神情。
  “哎...从成...”青林忙放下书,李从成已走远。
  是夜,青林到马厩给芦花添了把草料,回房之时,却见一个身影一闪,已然上了房顶。
  看那细瘦的身材,必是李从成无疑。青林本想叫住他,奈何他身形一晃,已然走远。
  李从成几个纵身,已然俯在票号不远处的屋顶上,却见票号的院子里布了几道细网,细网上挂满了小铃铛。
  院子中央只留方桌大的一块空地,两个镖客持刀枪坐着喝茶。
  “竟然有镖客守夜!”李从成本想再靠近一点,此时一只鸽子落在大恒昌票号的屋顶上,屋顶布的铃铛“叮当叮当”响起来。
  这才注意到,票号屋顶上已经布满了肉眼难见的细线,细线的一头系着铃铛。
  两个镖客听到铃铛声响,豁地转身甩手,“嗖”一镖,那鸽子应声而落。
  “文德,你的功夫又进步了”一个镖客道,另一个镖客笑笑道,“可惜就没有个抢票号的,让我练练手”
  李从成看了吃惊,听了心惊,暗自庆幸自己方才没有贸然过去,不然此时已暴露了。
  李从成悄悄转身,纵身越下房顶,却忽然顿住了脚步,原来巷子里一个老头捉刀而立,拦住了去路。
  老头只道声“出刀吧”,李从成毫不犹豫“唰”从怀里抽出一把刀来,二人持刀对峙。
  忽然人影晃动,李从成侧身从墙上踏过,一刀如电一般劈来。
  那老头微微侧身即闪过,手上刀并未出鞘,只用刀柄狠狠砸向李从成的胸口。
  李从成忙用手挡住刀柄,身形就地一滚,“唰”又是一记横刀斩来。
  那老头一个纵身,已在李从成身后,双手握刀一挥,“呼”刀已架在李从成脖子上。
  “你输了...”老者话还未说完,巷口即跃出五个黑衣人。
  一个人嘴里咕噜道,“库路塞”另外几人即拔刀砍了过来。
  老者一惊,忙挥刀迎敌。以一敌四,战得旗鼓相当。李从成想要加入战团,犹豫片刻后,纵身而逃。
  老者身形晃动,忽地又拔出一把刀来,此时黑衣人停了进攻,将他围在核心。
  一年纪二十岁许的男子鼓掌道,“想不到阁下还会二刀流的剑法,真让我惊喜。”
  老者怒道,“什么二刀流,这是我的伏虎刀法”
  “你不用嘴硬,盗窃我天心活流的剑术,实在不可原谅”
  男子说完,拔刀如风,带起一股沙尘直扑老者而来。
  “剑气”老者一惊,忙闪避一旁,屏气凝神摆好姿势,双刀运转如环,月光下泛起一团银光。
  那年轻打量着老者手中的刀笑道,“老头,留下你的佩刀,在下可以考虑放你一次”
  这才发现老者手中的刀是光寒无比,刀长约三尺宽约一寸,刀身开着一道狭长的血槽,很是凛然。
  老者怒道,“休想”,唰唰挥刀就斩,两人动作如电,切手斩脚劈额都是要命的打法。但双方都极为巧妙地避开对方的刀。
  “他们人多,这样下去不成”老者寻思道,从腰间摸出一把铜钱,豁然间打出去。
  接着又虚晃一招,趁黑衣人闪避之际,忙纵身而起,“可恶”那男子一抬手,一枚飞镖飞了过去。
  老者已跳出圈外,他在空中挥刀一斩,“叮”斩落了暗器,在屋顶上一跃即不见踪影。
  几个黑衣人忙纵身上房,周围一片寂静,几人四顾茫然,哪还有影子可寻。
  “可恶”那男子一怒,挥剑劈在墙上,闪起一道炫丽火花。。
  “不对,这砖也太过坚硬了吧”,男子不自觉地伸手去摸墙上的剑痕,摸着摸着竟然从剑痕里拿出半块铁片。
  月光下他细细看了,才发现竟是铜钱。他将铜钱放在手心,冷绷的脸上逐渐露出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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