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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上来了？还去教室里看了看？”
从那个教室里出来的时候，有人在背后叫我。听见这种语气和我说话的肯定是赵宇了。我转过头去，果然不出我所料，赵宇走了过来。
“上完厕所了？”
“嗯，二楼关门了，只能来上面解决了。”
“刚刚你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过去？”我缩了缩脖子，刚刚椅子掉落时那挥散不去的恐惧还印在我的大脑里。
她挠了挠自己的短发，“上课时间，没看见什么人啊。”
“那好吧。”
“发生什么了吗?”
“没事，我认为应该去找到校长谈一谈，直接了当一点说出来的原因吧。”
赵宇看着我，眼神中透出了些许的疑惑。但并没有继续询问我，我也不想在这里把刚刚的事情告诉她。
她带着我走过了三楼的长廊，通过最南面的楼梯上到了四楼。
校长室就在楼梯口旁边的第一个房间，我走过去，敲了敲门。
过了一会，我听见“请进”二字后，才推门进去。
推开门的一瞬间一股烟味从门缝里飘出来，一位女子在老板椅上背对着门坐着。
她转过椅子面对我，手里并没有烟的存在，但她桌子上的烟灰缸正往上飘着灰白色的气体，尼古丁的味道充斥在办公室的每一个角落。
她开口就问：“你们来干什么？”
赵宇从口袋里掏出两张警官证，说这次是来打听一下学校的情况，并没有其他要紧的事情。
女校长突然起身，把窗户打开，外面的风吹散了屋内的二手烟，我刚刚在憋气的鼻子也放松了一下。
她满脸堆笑地说道：“不好意思，有失远迎。您贵姓?”她指着旁边的沙发，示意我们快坐下。
“免贵姓张。”我看了看身边的赵宇，感觉应该不用介绍她了。
我们稍稍迟疑后坐下，见校长的表情有了变化，我好像明白了，为什么看见我们的身份会紧张起来，不光是出于尊敬，可能学校的资金方面也有问题。
但今天，我并不是来惩治贪官的。
我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认识周月吗？”
“周月？？？”
“对。”我掏出了手机，打开了相册，找到那张高中合影递给校长。
校长的面部抽搐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压到了，但很快恢复了正常。
“有印象，她应该是八年前毕业的吧。”校长从口袋里又掏出了一根烟，但没有点燃，只是拿在手里把玩着。
“那她在学校有没有什么奇怪的行为？”赵宇在一旁帮我附和道。
“没有，我记得她学习也不错，当时还是四班的班长。”校长指着照片上的周月说道。
“如果您想起来什么奇怪的事情，务必要告诉我们。”
“她怎么了？”
“跳楼了。”
校长听见这个消息后，脸色突然发白了，眼神当中充满了失望的神色。对于周月的离开，我没有从她眼中看见恐惧，反而更多的是怜惜。这就说明周月和她，应当是比其他人更熟悉的关系。
我没有把我发现的说出来，因为我觉得眼前的这个抽烟的女人并不是凶手，反而有其他事情在隐瞒着。
“现在学校还有没有当年教她的老师了呢？”我严肃地问。
校长点点头，但很快又摇了摇头：“我只能记得当年在这个学校的老师有谁，至于教没教她，我也不清楚。”
校长仔细说了几个老师的办公室地址，我最感兴趣的还是美术音乐办公室，因为高中时期，无论什么时候音乐美术老师都是那种一个人带好几个班级的神奇老师。
“就这些吗？”我的语气比刚刚稍微好了一点。
“对啊，你还想知道些什么东西吗？”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慎重了，我想再问下去说出来的就不一定是实话了。
“刚刚有人要拿椅子砸我。”
“什么？”
“有人从楼上，拿椅子往下扔，就在我的头顶上。”
赵宇在旁边满脸惊讶，她大概也没想到去个厕所的功夫会发生这种事情。
“大概是凑巧吧。”校长挤出笑容，很明显想敷衍了事。
“上课期间会有人往楼下扔椅子？”
“然后呢？”
我忍住没说出来脏话，平静地对她说：“我想上报给警方。”
她把那根烟放到桌子上，像遇到什么难题般闭上眼睛，一脸阴沉。直觉告诉我，她不会让我这么做的。
果然，她反问道：“你不相信我们的学生？”
我吃了一惊，真没想到她会说出这种话，若非我现在的身份是警察，我早就一拳搓到她脸上了，能想到这种理由反驳真的是很奇怪。
“我说张警官。”她的声音趋于平缓，像是在威胁我一样。“你知道这种事情，记者知道的话，不光学校会有问题，警局的人也会受到责怪。”
可我不是警局的人。但我没有这么说，并非因为害怕曝光身份，而是看到了身边赵宇的表情没有那么放松了。
“好吧，你得和我说说理由。”
听我这么说，女校长得救般的松了口气，表情缓和了下来，又开始喋喋不休地唠叨起来老师的教育，学生的不听言教的态度......
我不想听一位校长来评论自己的学校，说了句‘我还有事情’，便站起身，示意赵宇和我一起走。拉开门走出去，背后传来校长的声音：“你们也辛苦了。”
我懒得回应了，只是朝后挥了挥手表示礼貌。
走出校长室，下课铃突然响了，许多学生熙熙攘攘地从各个教室跑出来，我夹在一群快速下楼的学生当中，和赵宇一起找到了一个相对安静的地方。
“找校长没有用，看来要找老师了。”我抚了抚刚刚被学生弄皱的衣服，对赵宇说。
“你真的觉得当年的老师现在还能记得快十年前的学生了吗？”赵宇对我的想法产生了怀疑。
“如果有更好的人选，我也不会想到这个，但很不幸，面前来说在这里最有价值的线索，只能是这个。”
“唉，好吧。”
“碰碰运气呗，反正都来了。”我摊开手，表示无可奈何。
这时走来了一位扎着马尾辫的女同学，手里拿着几本教材，身着整齐的校服看起来应该是学习还不错。
我伸手拦住了她。
“你好同学。”
她睁大眼睛，奇怪地看着我。“什么事？”
“请问音美办公室在哪？”
“嗯.......”她转了转头，向身后指了指，“左边转弯四楼右边的第二个办公室就是了。”
“好，谢谢你。”我朝她笑了笑，她也迅速报以微笑离开了这里。
我冲她说的方向走过去，看了眼后面停在原地愣神的赵宇。。
“快走啊。”
她忽然抖了一下，好像被什么东西惊醒，说道：“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