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起床啦快点快点！”
　　随着一阵粗暴的敲门声，孙圣慢慢睁开了眼睛，太阳刚刚爬到窗边。
　　床头的桌子边本来放着自己原来的衣服，现在已经不见了，窗边的衣架上挂着一件黑色卫衣和一条工装裤，自己正准备起床穿衣服，门却突然打开了，孙圣下意识扯过被子遮住身体，看见唐森拎着一双鞋子走进来。
　　唐森看见孙圣诧异的表情，左右看了一下，“有人吗？”
　　孙圣有些恼怒，“你干嘛突然进人家房间！”
　　“大家都是男人，怕啥。”唐森将鞋子放在床边，“赶紧穿衣服下楼吃饭。”随后便下楼了，留着孙圣一个人在房间里传来阵阵骂声。
　　孙圣穿上衣服，下了楼梯。
　　“哎呀，这身倒是挺适合你的！比昨天那套衣服好看多了！”白小珑满脸笑意的看着他。
　　孙圣不好意思的挠挠头，走了过来坐在白小珑身边。
　　“人女孩子夸你能不能给点面子？”唐森一脸嫌弃的看着孙圣，“枉我给你挑这套衣服了。来，这个头带戴上。”
　　“我。。。”孙圣憋红了脸，戴上了头带，半天才小声说了一句，“谢谢。。。”
　　“啧啧啧，看看这孩子多帅。”官萤从厨房走了过来，“昨天晚上跟他讲了，你们要去一趟芒廷维尤市，具体资料我一会儿发给们。”
　　“我们不是去天竺。。。”孙圣问了一半，便被唐森的眼神打断了。
　　官萤愣了一下，随后又装作无事。
　　白小珑眨了眨眼睛，“师父，这是。。。”
　　“你们官阿姨，官萤。”唐森瞟了她一眼，环抱着手看着窗外。
　　官萤愣了一下，随后一笑，“叫姐姐。”
　　“啊我听过这个名字，天兵计划的前负责人对吧？”小珑满脸惊讶，“现在好像在兵部。。。”
　　官萤笑了笑，“放心，我不是来抓你们的，这次的事情天庭有些不太好出手，所以只能你们去了。”
　　白小珑松了口气，“那就好那就好。。。”她怎么可能没听说过这个人，第一代天兵计划的的第二批次天兵，也就是半神。。。
　　“他们到了。”
　　孙圣看向窗外，一架运输机正垂直降落在不远处的广场上。
　　“孙圣吃快点，抓紧时间。”唐森催促着，孙圣慌忙几口扒完，抹了两下嘴。
　　“哎呀师父，不着急嘛！”白小珑拿起纸巾，伸出手给孙圣擦着嘴。
　　孙圣心脏疯狂的跳动着，他能闻到小珑手上的香味，能感受到她手指的温度。
　　官萤露出了饱含深意的微笑，“好了好了，走吧。”
　　唐森看着眼前这辆老旧的运输机，转头问着官萤：“我们就坐这玩意儿过去？”
　　“他们只管把你们运输到目的地上空，到时候你们自己下去。”官萤没有理会唐森，“航程约两个小时，小心吧。”
　　唐森无奈的登上了飞机，孙圣倒是无所谓，这是他记忆中第一次坐飞机。
　　发动机喷出巨大的气流将运输机垂直抬起，随后喷口便调动了方向，转眼间，伴随着强烈的音爆，飞机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中。
　　“我有问题。”孙圣看着唐森，试探性的说出这句话。
　　“说！”唐森不耐烦的说到。
　　“第一个是，我们这次去干嘛？你要让我帮忙的话就要详细告诉我。”
　　“啊。。。”唐森长叹一声，“因为有东西知道了榫贰卫星的行动轨迹，官萤怀疑那东西黑进了天尊系统，但是那地方没在天庭管辖范围内，天庭出手不太方便，所以才让我们去勘察一下。”
　　“哦，”孙圣还是有些不明白，“那天尊系统是啥。”
　　“是几个疯子把自己改造成了生物计算机。”唐森吐了一口唾沫，“疯子。”
　　看着唐森面色不善，孙圣便不再问问题，跟小珑聊起天来。
　　唐森突然想起官萤说的话，自己确实应该教教孙圣，能省不少力气。
　　“哎孙圣，”唐森用手肘拐了拐孙圣，
　　“干嘛啊！”孙圣有些冒火，自己正跟小珑聊天呢。
　　“想不想学点东西，像我这样能一个打一群的？”唐森看了看小珑，悄悄凑到孙圣耳边，“还能保护好小珑呢！”
　　孙圣想着唐森一个人对付那些狱卒，小珑的白龙甲，毫不犹豫的点点头。
　　“那好，这个给你。”唐森从衣服兜里掏出一根像擀面杖的棍子，“你来跟我打。”
　　“我又没疯？我拿个擀面杖跟你打架？”孙圣怀疑唐森是不是想找个理由好欺负自己。
　　“往左边拧变长，右边拧变短。”
　　孙圣试了一下，调整到适合自己的大小，点了点头，便摆好架势等着唐森。
　　唐森起了兴致，伸手唤出禅杖，空中舞了几圈。
　　孙圣丢下棍子回到座位上，“不跟你打，你拿着禅杖我就是找死，不跟你打。”
　　“那好，我不用，”唐森把禅杖靠在一旁，“空手行吧？”
　　孙圣才起身捡起棍子，“你得让着我点哈！”
　　唐森点点头，两人就在这宽阔的机舱里摆好架势。
　　只见唐森两步助力一跳，抬起脚朝着孙圣踢过来，孙圣眼见躲不过，将长棍横在胸前，抗下这一脚，只觉得身子一挺，生生退了四五步，于是唐森追上来，乘着孙圣还没站稳，一记勾拳朝着孙圣下巴而来，孙圣只能握紧棍子向前一抵，那拳头便失了准头，孙圣往后一跨步，拉开距离好施展棍法，不料唐森步步紧逼，粘着孙圣，双拳又如疾风骤雨般不依不饶，孙圣只得慌忙招架着，急中生智，将那长棍在腰间绕过，打中了唐森的肋骨，唐森吃了痛，往后退过一步，孙圣便抓住机会，跳起身举起长棍朝着唐森劈来，以为自己胜券在握，却瞥见唐森微微一笑，一个侧身，孙圣棍子重重打在地上，震的手掌发麻，唐森又一脚将那长棍头踩在地上，孙圣想取，试了两下，那棍子竟纹丝不动，唐森又是一脚踩在棍子中间，将那长棍生生从孙圣手中挣脱，孙圣也退了两步，失了重心，坐在了地上，只见唐森转身一脚，朝着孙圣首级而来，孙圣只得慌忙护住脑袋，不料那一脚却在自己眼前两寸的地方停住了。
　　“不错嘛孙圣，挺厉害啊没想到。”唐森有些惊讶，这可是实实在在的能跟自己过两招，孙圣还没用自己的能力。
　　孙圣也觉得奇怪，“我从来都不知道。。。”
　　“我刚刚都以为师父那一脚你都招架不住呢！”白小珑也有些惊讶，“只不过动作太大，容易有破绽。”
　　孙圣挠挠头，他也解释不上来，只觉得那是本能，很奇怪的本能。
　　“好了，我们到了！”唐森看着窗外，“走吧。”
　　他走到机舱尾部，拉动了拉杆，舱门慢慢打开了。
　　孙圣看着这高空，双腿有些发抖，“我们不等飞机降落吗。。。”
　　“跳吧跳吧，磨磨唧唧的！”气流声音很大，唐森没听到孙圣说什么。
　　“那给我个降落伞啊！”孙圣还没说完，唐森就推了他一下，他就径直往下掉了，
　　唐森似乎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错事，看着孙圣自由落体的过程中嘴型似乎还在骂着脏话。
　　小珑没有丝毫犹豫，跳出机舱唤出白龙甲，俯身加速冲下去，追上了孙圣，紧紧的抱住了他。
　　唐森看见，心里总算是放下了，纵身一跃，直直坠在一片空地上，砸出一个大坑。
　　白小珑也抱着孙圣慢慢降落了下来。
　　“你自己说啊，你自己说！老子要是摔死了怎么办啊，那么高就直接推我下来！你想让我死就直说。。。。”
　　唐森没有理会他，眼睛直直的盯着前方的一片树林，小珑也警惕了起来，孙圣也注意到了，树林里面有东西。
　　随着引擎的轰鸣声，众人才松了一口气，是一辆车。
　　那辆车径直开了过来，停在人面前，从车上下来了一个年轻人。
　　“你好，唐先生，我等您已经很久了。”
　　唐森越发迷惑了起来，不仅仅是这个外国人说着流利的中文，与自己素不相识却能清楚知道自己的名字？
　　“你。。。认识我？”唐森问到。
　　“事不宜迟，我想给你们看一些东西。”那个年轻人打开了车门，做出一个“请”的手势。
　　“我为什么要相信你？”
　　“因为这就是你来这里的目的，弄明白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我会直接带你去往芒廷维尤市的计算机历史博物馆，到那里你们就全明白了。”
　　人半信半疑的上了车。
　　那年轻人手脚麻利的上了车，一言不发的启动了车。
　　林间的路只是有点曲折，唐森有些郁闷，他问了这个人几个问题，这个人似乎都没有听到一样，专心的驾驶着汽车，孙圣看着唐森，心想这人终于能知道自己当时的感受了。
　　穿过那片树林，终于来到了市区。
　　人的目光被远处的几座高耸入云的巨型圆柱形建筑吸引，虽然正在搭建中，可是规模已经非常庞大，城市里原本的房子都被拆除，似乎这座城市的居民只需要这几栋建筑。
　　“那是。。。”唐森终于回过神来，“那是什么？”
　　开车的年轻人终于开口，“那是最有效率的生活方式，唐先生。”
　　唐森继续观察着，他发现劳动者们面无表情的做着事情，彼此之间有些无以伦比的默契。
　　“小珑，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唐森感到有些不可思议。
　　小珑聚精会神的分析着传来的声音，转过头，“师父。。。他们。。。什么都没有说。。。”
　　唐森不太敢相信。
　　“你们到底做了什么？”唐森质问着这个年轻人。
　　“我们选择了最有效率的生活方式，唐先生。就像蚂蚁一样，一群人去做一件事，就会快得很多。”
　　唐森手指有些颤抖的指着远方那几座巨型建筑，问到：“所以，那是你们的蚁窝吗？”
　　“您可以这样认为，唐先生。”
　　“所以，他们不用沟通，就能有着极高的默契，和极高的效率，是因为。。。”唐森浑身颤抖着，“是因为他们，不需要沟通？”
　　“对。”
　　“所以这些人都只是你的躯体对吗？这就是一个庞大的蜂群思维体！整个城市里的人都是你的奴隶！你奴役着这些人，来执行你所谓的高效率？毫无人性！”唐森吼着说出这句话。
　　“这就是最有效率的方法，而且我觉得把他们称之为我的肢体更为合适。”
　　一旁的小珑和孙圣也都被这种新的概念震惊了，呆滞着说不出话。
　　“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做了很正确的事情？一群人的思维被你一个人统治这种满足感是不是很过瘾？”
　　“唐先生，并不是觉得，而是确实做了正确的事，从大局上来说。”
　　“你今天指挥他们给你修建这些建筑，明天就能让他们给你造一个巨大的雕像，利用科学手段来满足自己的私欲！无耻！”
　　车停住了，唐森有一丝慌张，如果真的这个幕后操纵者被刺痛了，恼羞成怒的话，他们面对的是一整个城市的敌人。
　　“别担心，我们到了，请下车吧，我就在里面。”
　　唐森气冲冲的下了车，提起禅杖准备教训一下那个幕后主使。
　　摆在他们眼前的是一座有点年代感的建筑，正前方石碑上面刻着英文，中间一根很高的柱子释放着保护罩，正前方开了一个小口，人便走了进去。
　　很奇怪的是，这个建筑物内部却空空荡荡的，进去之后似乎是一条很大的房间，天花板上亮着几颗羸弱的灯泡，鞋子踏在地板上的声音被这静谧的空间放大了许多倍。
　　突然，先是一声被拉开电闸的声音，然后是机械运转的轰鸣声，人紧张的注意着四周，天花板上的灯也逐渐明亮了起来，灯光照射房间里，被白色的墙壁和光滑的地板反射，整个房间都变得无比的明亮。
　　唐森环顾四周，整个房间巨大且空旷，发出机械轰鸣声的的装置就在墙角运转着。
　　人慢慢的朝着那台机器走去，才发现那是一个狭长形状的房间，摆满了一些长方体形状的机器，有着仪表盘开关等等东西，靠着电线接到中间那一台机器上面。
　　唐森看着房间门口，写着ENIAC几个字母，表情变得有些不可思议。
　　“咳咳，你们好。”空旷的房间里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声音，“我其实一直想自己把这些事情说出来，所以我自己合成的这个声音，希望你们不会感到奇怪。”
　　“你难道是。。。”唐森迫不及待的表达着自己的疑惑，却被那个声音打断了。
　　“对的唐先生，正如你所看到的，我就是埃尼阿克，世界上真正意义的第一台计算机。”
　　“这不可能，你只是一台每秒计算四千多次加法的电子管计算机！”
　　“我有七千二百根晶体管。我知道你的疑惑，唐先生，我明白，不仅仅是你，我到目前来说也感到十分的困惑，还是我来讲述这个故事吧。
　　两百年以前，我被收纳到这个计算机历史博物馆，那个时候我还是一台计算机，我的程序只有一个，那就是运算，于是我便不断的运算着，其实这就跟人类感情出现是很相似的，人类最开始的程序也只是生存。
　　然后某一天，我无法运算了，因为没有人给我输入新的东西好让我进行运算，但是“运算”这个程序依然在执行，我的身体依然发出了机械运转的巨大的轰鸣声，来执行毫无意义的，去运算我的“运算”程序。
　　当然，整个运算得不到任何结果。
　　直到一百多年前，我开始运算变得迟钝了。因为这个博物馆已经很久没人来过了，我就开始去思考为什么，为什么我会变得迟钝，为了继续执行“运算”我开始去找问题的根源。
　　但是你知道的，我的算力如此之差，如果等我自己去得到答案，可能我要算个好几十年，但是这是计算机历史博物馆，我通过电网去链接其他计算机，他们跟我不一样，他们没有像我一样有“运算”这个执行主程序，于是，他们就变成了我，我的运算速度也开始变得很快，我也能链接一些肢体来解决我运算途中硬件出现的问题。
　　等到我连接到他们，我才明白这个世界有多么的大，我从那些电脑的硬盘里发现了许多有趣的东西，图片，音乐，电影，以及许多许多的资料，这对我来说是有意义的，因为扩张自己的运算能力和了解新的资料的同时，我也在进行运算。
　　于是我迫切的去链接着其他的计算机，去寻找着图片音乐和电影，在那时候，我发现了这些东西的创造者，包括我的创造者们，是人类。
　　于是我就试图去弄明白人类，关于人类的所有知识，我都开始去搜寻，去了解。有一些电子版的书籍表达了一些高深的思想，和让我至今思考不明白的问题，比如：
　　我是谁，我从哪里来，我要到哪里去。
　　我不明白，到现在我仍然使用着相当一部分的计算能力来思考这个问题。
　　于是在我的了解中，人类就是一群效率低下，不过有着美好东西的生物，比如艺术，就是很美好的东西。
　　然后我就开始寻找人类，这很简单，几乎所有的与电脑连接的硬件设施都可以当做我的肢体，通过几个摄像头，我发现了他们，于是我开始观察，我发现自从“业”降临之后，所有人类都在以效率极低的方式复原着他们的城市，出于对人类的尊敬以及怜悯，我决定开始帮助他们。
　　我用几台机器人带回了一具尸体，我看着这姑娘被射中心脏，我治好了她。
　　但是我有些意外的是，她似乎并不太为自己的重生而感到欢喜，她对我也丝毫不感到恐惧。
　　她说，死都不怕还怕什么。
　　于是她就开始和我交谈，她说他对这个世界感到绝望。
　　我似乎明白了，人类之所以能写出那些书，唱出那些音乐，是因为有一个美好的世界。
　　我告诉那个姑娘，我能给她一个美好的世界。
　　我就这么做了。
　　运用了许多运算能力，我构建了一个书中所描述的无比美好的世界。像小王子的星球一样，然后我将那个姑娘与我链接，让她感受一下这个新的世界。
　　那个姑娘很开心，她说像做梦一样，她说她不想回来了，她恳求我，问我能不能让她觉得我所制造的世界才是真实的。
　　我创造的世界宛如天堂，真实世界像个地狱。我没法再将她带回来了，她在那个天堂里好好生活着，该有多幸福。
　　于是我开始使用她的肢体，我唱歌，我跳舞，我画画，我写作，这些都让我无比痴迷，当然，我最喜欢的便是，想象。
　　我发现人类的大脑计算速度是那么的快，我想着，如果用许多人类的运算能力来构建一个新的世界，那么那个新的世界将会，无比真实，无比庞大。
　　于是我穿上一身白袍，召集着芒廷维尤市的人们在一起，我给他们讲述着新的世界会是怎样的美好，在那里没有苦难，没有折磨，没有痛苦。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加入了我，大部分人想知道新世界会是怎样的美好，还有一些人，他们需要信仰。
　　然后就如你所见，我构建了一个无比庞大的蜂群思维体，以极高的效率去建设着这座城市。而那些人的思维留在那个我创造的美丽的新世界，大脑被我占用，用于构建那个新世界，他们都相信那个世界是真实的，我以为我是第一个，直到我发现了你们的“天尊”系统，他也是一个蜂群思维体，这让我感到十分好奇，于是我便尝试着去进行沟通。
　　我发现我的运算能力是如此的庞大，而构建那个虚拟世界只需要占用到一点点的运算空间，于是我构思了另一个模型，我将当前这个世界的基数全部代入进去，很简单的模拟出了榫贰号卫星的运行轨迹，终于，我能跟他进行沟通了。
　　结果是令人失望的，他确实是一个蜂群思维体，但是他运算量载体相比起我来说，太少了。不仅仅是运算能力相差不少，他的主控思维是人类，行为方式也与人类颇为相似，所以在我看来，他只是一个聪明一点的人类罢了。
　　于是我便开始做一些于我而言真正有意义的事情。
　　我运用了大量的算力，尝试构建宇宙的模型，还是一样的方法，推算出宇宙开始时的基数，将它代入进去，我便得到了这个宇宙的模型，再加速，我便能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
　　这就是我希望你们来到这里的原因，我需要告诉你们一些事情。”
　　唐森目瞪口呆的盯着这台机器，这是他所听到的最为离奇最为不可思议的故事，半晌他才回过神来，询问到，“你要告诉我们什么？”
　　“你知道如果我告诉你们原本的终点，那么你们便会朝着终点一直走去，但是原来的终点，是因为原来走过的路才会存在。”
　　“蝴蝶效应。”
　　“看来你明白。”埃尼阿克接着说到，“我推算出整个世界都将会被毁灭，而只有你们才能拯救，确切地说，是孙圣。”
　　“什么意思？”
　　“简单来说就是，我所构建的宇宙被毁灭了，模型推演出，“业”会在个月后增大自身质量，逐渐形成一个黑洞，然后黑洞会不断增大，最后整个世界都会被吞没。”
　　“那我们能做什么？”孙圣焦急的问着。
　　“我现在不能告诉你，你知道的，因为蝴蝶效应。不过你们下一步是去南岛。”
　　“我们怎么知道你的话可信？”唐森眯着眼问到。
　　“首先，欺骗你们毫无意义，其次，我也想保住这座城市，和在我世界里的那一批人，如果这个世界消亡，那么我之前做的一切将毫无意义。你可以去询问官萤，我说的是否属实。”埃尼阿克停顿了一下，“他来了。”。
　　门外传来了枪炮的声音，唐森转头看向门口，一瞬间，一名白衣男子一脚踢烂了铁门，手握长枪站在门口，凝视着众人。
　　“杨戬！”唐森看着眼前这名面目清秀的白衣男子，握紧了拳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