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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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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野木到了,野木到了,下面是一则对乘客们的致歉,由于后序列车的延误……”贵树已无力吐槽,只是依旧呆呆地看着窗外。时间的流动速度似乎在空间里变得异乎寻常,车站与车站之间的距离,让贵树感到有点惶恐不安。纵然还需好几站的车程才可到达明里所在的岩舟,而手表上已经真真切切地显示着:“19:01”。车外陌生的苍凉景色,细弱而尖锐的风声,缓缓流逝的时间,隐隐作痛的空腹,让贵树愈发心慌。车内早已空无一人,贵树不由得烦躁起来。又到了换乘站。对面的排档里,两个中年人捧着热腾腾的碗吃着拉面。
  唉!吃不吃呢?
  到底还是囊中羞涩,美美地吃上一顿它不香吗!
  得想办法搞点钱了!
  这样下去可不行。贵树缓缓走到自动售货机跟前,在口袋里摸索着,但是意想不到的,之前写给明里的信随着抽出来的手掉了出来,一阵寒风将信吹得无影无踪。哎!
  贵树呆呆地看着。
  就这么没了?
  贵树有点不敢相信。
  ……
  唉!没了就没了,这些话还是亲口对她说吧!
  也只能这样了。
  贵树投下币,从贩卖机里取出一罐咖啡,打开,一口灌下。
  ……“尊敬的乘客请注意,由于降雪而引起的列车时刻表混乱,本次列车将在此稍作停留,很抱歉给各位赶路的乘客带来不便,不过依照现在的情况,并没有即刻恢复的可能。”贵树低下头不作理会,电车延误的消息仍旧不断重播着。
  结果,列车在荒芜的雪地里滞留了整整两个小时。
  每一分钟都无比漫长。以前从未如此真切地感受到距离和时间的可怕,然而这更加坚信要和她在一起的决心。
  终究是到站了。
  贵树踏出车厢,零零星星的小雪缓慢地飘落着,经风雪洗礼过后的空气十分清爽。
  贵树把风帽摘了下来,深吸一口气,虎头蛇尾般地呼出去,慢慢往站台的方向走着。
  明里还在吗?但以她的性子—
  唉,等了这么久了,真是难为她了。
  打开门,推门而进。
  环顾四周,在长椅上坐着一个娇小的身影。
  是她!
  贵树缓步无声地走向明里,站在她的身边,这时候明里慢慢抬起了头,定定地注视着贵树,仿佛在确认着什么,然后她拉住他风衣的一角,开始抽泣。
  “哎,别哭呀!”,少年有点不知所措。
  来时的伤感与悲伤随着少女的哭泣而消散。
  带着对少女的愧疚与怜惜,贵树走上前,轻轻将少女拥入怀中。
  “没事的,”少年轻声安慰。
  听到少年安慰的话语,明里的委屈和对少年的思念化作更大的悲伤,哭得更大声了。
  少年只得慢慢安抚。
  ……
  明里擦拭掉眼角的泪水,“抱歉,让贵树君费心了呢。”
  “没事的”,贵树静静地看着眼前的倩影。
  和印象中的不太一样,长的更高了,留起了长发,也更漂亮了呢。
  “这是我带来的便当,自己做的,不嫌弃的话就吃吧。”明里从长椅上拿过便当,打开。
  顿时香气四溢。
  少年抓过一个硕大的饭团,“谢谢”,轻咬一口。
  “怎么样?”少女满含期待地看着贵树。
  “嗯~很不错呢!”少年发出由衷的赞美。
  “是吗?”明里也拿过一个饭团吃了起来。
  吃完明里带来的自制便当,两人的情绪似乎也稳定了下来。走出候车室,静谧萦绕着四处,一边安静地呼吸,一边观察着雪花的下落速度。“看,那就是我在信中提到的樱花树。”“是吗?”“嗯,我们去看看吧。”踩着略微有些深的雪走着,整个世界只剩下少年少女的谈笑声以及踩入雪中所发出“咕吱咕吱”的声响。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树下。两人默契地不再说话,静静望着眼前庞大、挂着雪、光秃秃的樱花树。明里转身朝向少年,用看起来很柔嫩的手心接住了一片雪花,淡淡地笑着问道:“贵树君,你不觉得……这很像樱花吗?”注视着明里清澈的眸子,少年回应道:
  “是啊。”
  看着眼前巧笑倩兮的身影,贵树内心涌现出一股悸动,忍不住走向前,将少女拥入怀中。
  少女愣了一下,然而感受到少年温暖的体温和高大的身影,一种温柔在内心涌现,少女也轻轻回应。
  ……
  在附近的小木屋里过了一夜,裹着厚重而温暖棉被靠在一起,透过有些污迹的玻璃窗凝视外恬静的雪景,就着分别的这些日子慢慢长谈。直到次日清晨醒来的时候才发现其实还是不小心睡着了,不免感到有些惋惜。
  贵树买好车票,两人一起走在雪地上。
  “就要走了呢!真是舍不得呢!”少女轻声说道。
  “是啊!短暂的相聚之后又要离别。”贵树转过头来,看着少女的脸,认真地说:“但是,请你相信,离别之后还能再次相拥。现在的我无法对你作出什么承诺,但是请你相信,我一定还会去见你!一定!”
  少女露出浅浅的微笑,“是贵树君的话,一定可以的。”
  贵树踏进电车,“到了新家,我会给你写信的,还有打电话”
  看着车门关上,贵树向少女挥手告别。
  下次相见是什么时候呢?
  又该以什么样的姿态与你相见呢?
  贵树陷入了沉思。
  高中有时间吗?
  哎~暑假可以哇!
  鹿儿岛到栃木~
  嗯~挺远的
  还得搞钱!
  钱啊!怎么搞啊!!
  少年坐在椅子上抱头沉思起来。
  少年第一次陷入了缺钱的痛苦之中,爱情使人成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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