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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汉武帝的兴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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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说唐蒙出了大山之后,带上身边两千汉军,一路马不停蹄的赶回洛阳,每到一个驿站,唐蒙就发出八百里加急马上飞信!
  洛阳城里,唐蒙发出的八百里加急!快马在长安街的青石板上面咵哒咵哒的疾行:
  “八百里加急!八百里加急!御赐金牌!阻者死!逆者亡!”
  洛阳城里百姓半夜被惊得心慌失措,以为匈奴又来劫掠。
  此时的汉武帝刘彻正在未央宫椒房殿批阅奏章,时而皱眉时而舒展,二十一岁的他举手投足无不彰显王霸之气!
  突闻殿外御林军传来一声又一声的“八百里加急!”
  他心里突的一跳,立马站起来说道
  “莫不是匈奴又入侵?!快宣!!”
  旁边的太监立马跑出去宣送信的快马。
  “陛下,唐蒙大人正率两千人马星夜驰行赶往洛阳!”说完送信的士兵手里拿着一捆竹简,一口气接不上来,晕死过去!
  “快!抬下去叫御医马上救治!”
  听到是唐蒙传来的八百里加急,刘彻心里松了一口气,不过唐蒙这么着急星夜返回洛阳,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刘彻马上打开了唐蒙的密信!
  “启禀陛下!祥瑞!天大的祥瑞!亩产数十石的祥瑞!微臣在南夷大山之中偶遇一奇人,此人医卜星象,经天纬地,超脱物外,几乎无所不能!道号逍遥子,此祥瑞正是逍遥子奉上!微臣生怕有所闪失,请陛下率领大军接应!”
  “啪!”
  “去叫主父偃和羽林中郎将前来”刘彻啪的合上这封竹简,抑制住激动的心情。建元六年,刘彻初掌政权,朝中上下,文臣以太尉田蚡为首,武将以窦婴为首,这两人都是外戚,都是刘彻的心病,并不能让他列为心腹,所以这几年他一直在培养自己的心腹。
  主父偃在朝时间不长,但是他对于刘彻来说是真正的智囊,在刘彻打击外戚势力和削弱诸侯势力的主张中,提出了很多有建设性的见解,其中最得刘彻信任的就是“推恩令”,这条政令虽然还没有颁布,但是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实了,也是由于这条推恩令,刘彻让他做了中大夫。
  卫青本来只是个养马的,原本籍籍无名,不过运气好,成为刘彻的贴身护卫,后来又被认出是新近宠妃卫夫人的亲弟弟,后来皇惜其才,擢升羽林中郎将。
  “亩产数十石!这是什么粮食?!竟有如此之高的产量!”
  刘彻忍不住在大殿之中来回踱步,神色显得十分的紧张和兴奋!
  “陛下,中大夫主父偃和中郎将卫青觐见!”
  殿外一个太监大声说道
  “快进来!”刘彻朗声说道
  “陛下!可是匈奴那边又有战事?!臣深夜听闻长安街上有八百里加急,随时在家中待命。”
  卫青生平的最大的抱负就是一展胸中所学,北击匈奴,扫平漠北,展华夏天威,使胡人不敢南下!这也是汉武帝最看中他的一点,并不因为他是爱妃卫夫人的原因。
  刘彻看出卫青的激动,摆了摆手,缓缓说道:
  “月前,朕派番阳令出使南夷设郡立县,已有半月没有消息,今天突然星夜传来八百里加急,说南夷大山之中有一奇人名曰逍遥子,其献上亩产数十石之祥瑞,故朕特召二位爱卿前来商议”
  “亩产量数十石?!逍遥子?”
  主父偃和卫青同时大呼,眼中充满不可思议的神色。纷纷接过刘彻手里的竹简。
  “唐蒙对朕忠心耿耿,应该不会用这种事情来骗朕,他做事一向谨慎,所以朕才会派他去南夷,这种掉脑袋的事他不会做,他既然敢说,就应不是信口开河”
  刘彻此时非常愿意相信唐蒙!
  “既然如此,臣亲率一万羽林骑兵星夜驰援唐大人!”
  卫青也果断的单膝跪地抱拳道
  “不!这次朕要亲自领兵,朕要第一个看看这亩产数十石的祥瑞是什么样子!卫青,你去点齐一万精骑,朕已经等不及了!主父偃同路。”
  刘彻大手一挥,霸气的说道
  “臣遵旨!”
  ……
  三天之后,刘彻在汉中郡城接见唐蒙,他跪坐在上首,内心激动不已,卫青则是手持佩剑时刻守卫皇帝的安全,下首是主父偃,其次是郡守,郡丞,汉中各县官员全都静若寒蝉,不知道皇帝此行的目的。
  “唐蒙觐见!”
  郡府门外,唐蒙用精美的楠木盒子装着“祥瑞”,恭敬的等在门外,今天是一个开天辟地的神圣日子,他着上精美的朝服,内心心潮澎湃。
  “快宣!”
  “臣唐蒙拜见皇帝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郡守府内,唐蒙双手端着“祥瑞”恭恭敬敬的跪在堂下。
  “唐爱卿辛苦了,请起,快把祥瑞呈上来与朕一观”
  刘彻激动的说道。
  旁边的太监立马将唐蒙手里的盒子打开,确认没有问题后呈给了皇帝。
  “此二者就是唐爱卿信中的祥瑞?”刘彻小心翼翼的把土豆和玉米拿起来端详,确认他从没有见过这两样东西,又看主父偃和堂下的官吏,见他们同样摇头,也没见过这两样东西。
  “回禀陛下,臣奉命使南,到达南夷之后身患奇疾,昏迷不醒,以为命不久矣,幸得当地土著首领将臣送往大山之中请逍遥子救治,此人虽然不修边幅,但当真有起死回生之术,臣的奇疾就是此人救治的,或许他久居深山竟不知人间岁月,不知今朝是大汉朝,又问臣当今天子是谁,后来臣与逍遥子相交数日,俞加了解此人乃是不世奇才,满腹经纶,常常语出惊人,臣每日与他相交,总觉自惭形秽,他就如那当空皓月,微臣就如那夏夜萤火,他曾言,世人愚昧,不知天地万物之变化,不识四时之规律,就如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和世间之人相处得久了怕被同化”
  “咳咳!番阳令!你是在说朕也和那些愚民一样吗?”
  刘彻咳嗽了几声,打断了唐蒙
  “微臣惶恐!”
  唐蒙抱拳说道。
  “算了,这逍遥子该是化外之人,高人自有高人风范,你且继续!”
  刘彻挥了挥手说道
  “诺”
  “此人几乎拥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臣一次只是在无意间提起匈奴南侵的问题,他便将一张奇怪的图纸画出来给臣,有马蹄铁,马鞍,斩马刀,他说匈奴南夷之地,频频南下劫掠所倚仗的不过是草原上马匹优良,匈奴人又是以放牧为生,骑术精湛,人人皆可上马为战,他说他画的马蹄铁和马鞍可以让不会骑马的人骑在马上都能和匈奴人力拼,可以大幅度缩小我汉人与匈奴人马术上的差距,若派一支劲旅,稍加训练,就可以直接杀入匈奴王庭,也让那些匈奴人尝一尝我汉人的铁骑!到时候将那些匈奴王族的脑袋割下来筑成一座京观,就在那王庭的居胥山祭奠我大汉那些无辜的百姓和战士!”
  唐蒙越说越激动,仿佛那一幕就在眼前一样,他把沈野画给他的马鞍,马蹄,斩马刀图纸呈给了刘彻,刘彻没有见过这么细腻的纸张,和精美的字体,就连纸张上的字迹和线条为什么这么细,他也不得而知,点了点头感叹这逍遥子果真是奇人也!
  “好!好一个逍遥子!好魄力!朕的大汉朝廷里面如果多几个逍遥子这样的臣子,大汉何必还要向异族和亲?!”
  刘彻双手捶案激动的说道,立马拿起那张图纸给卫青,看他的样子也十分激动
  “陛下,微臣看这马鞍倒是一个非常可行的工具,士兵坐在马鞍上面很快就能熟练掌握马术,斩马刀长七尺,刀刃三尺,柄四尺,在马背上也是一个杀生利器,倒是这个马蹄铁,要用铁钉钉在马蹄上,会不会损伤马蹄?”
  卫青看向唐蒙疑问的说道。
  “回禀陛下,逍遥子说马蹄子周围的一圈是一层什么角质层,就和我们的指甲是一样的,只要把铁钉钉在这层指甲里面就不会损坏马的马蹄。”
  唐蒙回答道。
  “好!卫青,令你回到长安以后马上找最好的工匠打造几幅这种马鞍马蹄铁和斩马刀,一定要秘密进行!”
  刘彻大手一挥,果断的下达了这个命令,又警告堂内的所有大小官员,不得泄露此事,不然全员连坐!然后将无关人等全部遣离。
  所有官员都选择性的把今天的事忘掉,有的官员回家后甚至不敢出门,生怕自己出去喝点酒不经意说出来。
  “陛下!逍遥子本命沈野,字逍遥,所以他自号逍遥子,那晚臣与他对月而坐,他拿出一些清茶与枸杞茶,臣一饮而尽后顿时神清气爽,耳目清明,直呼此乃神仙饮品,他却说这是再普通不过的植物所制,世上哪有什么仙神,臣想这大概就是他所说的世人愚昧不知天地万物之变化的意思吧!此次臣还带来逍遥子草庐之中剩下的茶叶和枸杞,只需用沸水煮之即可饮用,不知陛下可要一试?”
  唐蒙问道,
  “有此仙茶,如何不饮?爱卿速速取来!”
  听闻这种茶有这么好的效用,刘彻已经急不可耐了!
  “陛下…”
  旁边的太监闻言急忙阻止,就连卫青也欲出言劝说,不怕啥,就怕这是个精心设计的圈套!因为刘彻最近准备开始颁布推恩令了,那些诸侯可能坐不住!
  “无妨!朕就不相信能说出直捣匈奴王庭,用王室头颅筑京观祭天这种话的人是宵小之辈!唐蒙给我呈上来!”
  刘彻此刻心里十分坚定。
  旁边的太监和卫青一脸无奈,谁让人是皇帝呢。
  “诺!”
  唐蒙命人送来沸水,按照那日沈野的方法如法炮制,很快就沏好一壶茶,呈于案桌之上。
  “陛下,让奴婢为您先尝吧,陛下身负社稷,岂能以身涉险”
  这时,旁边的太监连忙站出来,刘彻看向卫青,见他也点头,随即无奈的挥了挥手。
  “咕…”
  太监将一杯茶慢慢吞入腹中,唐蒙一开始也是这样一饮而尽的,不过那是凉茶,这个茶虽然不是沸水,但是沈野说品茶也有品茶的方式,这样喝茶是没有灵魂滴。
  太监喝完热茶以后,静闭着眼,刚开始其实没有什么味道,只是一股清香入鼻,入口有类似苦涩感,稍后味浓而不苦,富有收敛性而不涩,回味长而爽口有甜感,果真如唐蒙所说耳目清明,神清气爽,余味延绵不绝,太监此刻陶醉了,他从没有想过世上还有如此好茶,一脸的享受,仿佛忘记了周围还有人,而且那人还是皇帝陛下……
  “咳咳!”
  唐蒙见状,不由笑咳几声。
  “啊?陛下恕罪,奴婢失态了!此茶果真如番阳令所言,香醇可口,令人回味无穷,一饮而下之后仿若进入云层,忘乎所以,请陛下降罪!”
  太监此时伏跪在地,
  “你这奴才,朕早就说过像逍遥子这样的忠烈之仕岂会加害于朕,整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哼,起来吧!”
  刘彻佯装怒道,这个太监叫苏文,如果沈野在此多半会让这个太监逝世,汉武帝后期的巫蛊之祸就和他有关!当然苏文并不知道他已经上了沈野的黑名单。
  此刻苏文还在心里暗自窃喜呢,他为皇帝试茶这一事向皇帝表明了绝对的忠心,至少此刻是绝对的,皇帝也看见了,所以皇帝是不可能处罚他的。
  “谢陛下!”
  苏文起身后,讪讪的笑着给刘彻和主父偃都倒了一杯茶,至于卫青时时刻刻都需要护卫皇帝的安全,自然没有心思喝他的茶。
  “陛下,逍遥侯说过茶是用来品的,就如品酒一般,不可一饮而尽,饮茶之前要端起茶杯轻嗅茶香,然后再缓缓而饮,不可饮尽,茶过杯半后需要再添茶水,如此重复,才是正确的品茶之道!”
  唐蒙这时候说道。
  “还有这么多门道?”刘彻好奇的问道,然后按照唐蒙所说,一步一步的品茶。旁边的卫青也如法炮制。
  茶的清香入鼻,果然多日行进的疲劳得到一丝缓解,然后缓慢的将茶送入口中,三杯过后刘彻和卫青果然感觉神清气爽!
  “妙啊!如此好茶果然世所罕见!逍遥子果真世外高人!主父偃,你以为如何?”
  “陛下,确如番阳令所说耳目一新,神清气爽,此茶上佳!说成是神茶也不为过”
  刘彻和主父偃并没有如太监那样失态,并不是沈野的茶不好,相反是太好喝了!不过他们懂得怎么收敛。
  “爱卿,速速将你与逍遥子相处的全部说出来,朕还想了解一下这个山中奇人究竟有多奇!”
  刘彻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拿在手里轻嗅这新茶,爱不释手,壶里还有半壶,他是不准备分给主父偃了,假装没看见主父偃渴望的眼神…
  “诺,那一日我与逍遥子对月而饮,我二人相谈至深夜,我屡次提及请他出山辅佐陛下,逍遥子口出成章,作下《水调歌头》一诗,内容如下: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
  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
  转幽林,低草庐,照无眠。
  不应有恨,
  何事长向别时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
  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
  “此诗果真奇绝…”就连一向心高气傲的主父偃也不由得感叹,对于这样的奇人心里无比渴望能与之相交。。
  “高处不胜寒…”刘彻嘴里默念着这一句,心里真的很羡慕沈野这种无拘无束的生活,但是他并不向往,因为他早已经立志要做一个雄才大略,继往开来的千古一帝!文景之治已经给他的宏图伟略打好了基础,现在正是他厚积薄发的时候,他需要像沈野这样的人才!
  “为何这样的能人不能为我所用……”刘彻此时显得很失落,沈野用这首诗隐晦的拒绝了唐蒙,也拒绝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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