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对着空气说话的神秘男子

　　第1章对着空气说话的神秘男子
　　如果说时间可以倒退，萧白一定会选择不再和身边这个家伙搭话。
　　仿佛是汗腺崩坏了一般，冷汗不断地从额头上冒出，看着眼前那三米高，并长着四只手已经不能被称作人类的生物，萧白咽了口唾沫做出了最终决定——
　　……
　　时间回到两个小时前。
　　七月下旬的Z市，即使是清晨的太阳依然照耀的马路散发出一股沥青味。刚刚经历了人生中最重要考试的萧白精神抖擞地走在街上，而他的目的地则是Z市最有名的早餐一条街。
　　作为刚毕业的高中生，萧白的胃口不可谓不大，18岁的健康青少年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胃能塞进多少可乐和汉堡。高考的分数已经稳稳当当地进入了当地一所及其普通的大学，萧白本身也很有自知之明——在成绩范围内考上大学，选一份易就职的专业，大学四年在学习的过程中享受青春，毕业后找一份能养活自己的工作后便开始养老。
　　“哟，小白。今早儿整点啥吃吃啊？”来到平日里最常光顾的那家早餐店，还没坐下呢，赤着膀子的早餐店老板便热情地向萧白打了个招呼。
　　“先给咱来两碗豆浆漱漱口，一碗甜的一碗咸的，油条包子你看着上，吃不完我就打包带走，就当是午饭了。”萧白嘿嘿一笑，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和早餐店老板聊了起来：“老王啊，你这发际线可是越来越高了啊，小心哪天就蔓延到你的地中海了。”
　　“臭小子，有你这么说话的吗？”老王其实年纪不算大，也只不过35岁。不过每天天还没亮就起来开店做早餐，加上晚上经常和朋友出门喝酒又睡得晚，一来二去所以头顶这一块的头发便早早告别了他，最近他额头两边的头发也逐步开始向着头顶进发，所以老王对头发的问题异常敏感。
　　两人相识多年，老王随即还嘴道：“别看你小子现在头发还挺乐观，回头等你到了我这岁数，指不定比我还惨。”
　　“呵呵。”对于老王的话，萧白倒是相当地不屑一顾，用他的话说，老王这厮绝对是看到青少年健康的发质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从而当面就给他下了这样的诅咒。
　　见萧白这反应，老王也是见怪不怪了，尽管生着气，不过还是给萧白端来了豆浆和一屉包子，这会儿店铺里他媳妇儿正招呼着其他客人，他便坐到萧白对面和他唠了起来：“你爸妈还没消息呢？”
　　“谁知道呢？”一边往嘴里塞着，萧白翻了翻白眼：“这俩人从我小时候开始就三天两头往外跑，一去就是几个礼拜，保不准哪天玩腻了就自己回来了。”
　　“这…可是哪有为人父母的一句话也不说就丢下自己孩子一跑就是两年的？”老王摇了摇头，点起一根烟：“小白你就一点都不担心吗？”
　　“我能担心他们？”萧白差点笑出声：“我自个儿住着多舒服，没人管着想干啥干啥，想吃啥吃啥——哦，那啥，老王再来一屉包子。”
　　“你小子，撑不死你！”老王也继续问，萧白的情况他也知道。
　　两年前暑假极其普通的一天，萧白的父母突然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
　　那天萧白从睡梦中醒来，按照往常的规律，父母就算去上班了也会做好饭留在桌子上，但是那一天桌上却空空荡荡地什么也没有。萧白索性没吃早饭和午饭，在自己房间玩着电脑等爸妈晚上下班回家后做饭吃。可这一等，便是两年过去了。
　　期间萧白联系过爸妈的单位，得到的回复却是那天他们都没有来上班，他报过警也贴过寻人启事，不过一直都没有得到消息。再后来他释然了，也习惯了，习惯了一个人吃饭，习惯了一个人在家，习惯了调节自己的情绪。得亏自己的手机也绑着父母的银行卡，卡里也还有那么点积蓄，才能够让他也能够继续读完高二高三，同时也没有饿死自己。
　　“啊~嗝，吃饱了，老王剩下的打包。”又陆续解决了两个肉包后萧白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对着又开始忙碌的老王招呼着。
　　“自己拿袋子装去。”老王不耐烦地挥挥手，这个时间点已经到了上班党的高峰期，他也开始忙得不可开交起来了。
　　“嘁，你还真是不客气呢，我可是客人。”
　　“你还知道你是客人，这个暑假以来你哪次吃饭给过钱？”不提还好，萧白一提这事儿，老王的太阳穴上青筋爆起：“到底谁跟谁不客气？对我你还真是客气了啊？”
　　“啊哈哈哈哈，别发火别发火。你看看你，头发本就没几根了，可别把最后这两根给恼掉喽！”萧白一看就没少干的熟练地扯过塑料袋装起包子，嬉皮笑脸道：“那啥，这钱先给咱记在账上，回头等我发了财一起算哈。”
　　“滚！”
　　抱着袋子萧白很是光棍地脑袋一低就是一个百米冲刺跑出老王的早餐店。
　　看着萧白犹如脱缰野狗一般的身姿，老王叹着气摸了摸自己头顶的无主之地，再次点起一根烟自言自语道：“这孩子，看来是没什么钱了，也是苦了他了。”
　　“啪”后脑勺被狠狠抽了一巴掌，原来是老王媳妇儿：“你再给老娘故作深沉，老娘保证你喝酒也没什么钱了。自觉点把手洗了和面去。”
　　“诶，来了来了。”赶紧猛吸了几口烟后掐灭烟头，老王屁颠屁颠地洗手和面去了。毕竟财政大权还掌握在家里那位的手上呢，尊严什么能比得上一口老酒？我老王是怕老婆的人？还不得是为了家庭的和睦呀。
　　话说回来萧白，叕白嫖了一白天饭的他走在回家路上眉头紧皱。和老王想的一样，父母的卡里剩下的钱几乎见了底，抛开预留下来大学第一学年的学费后，供他驱使的金钱只剩下三位数了。
　　看来得找一份暑假工了，最好还是包吃包住的那种，萧白盘算着。
　　距离大学开学还有一个多月，就算还有几百块钱，他也不能坐吃山空，况且开学后他依然没有经济来源，必要的存款还是要有的。
　　现在是时候想想自己该找一份什么样的工作了。
　　餐厅服务员？体现不了自己的价值。派发传单？这天气完全要不起。摆地摊？家里根本没啥可卖的。找个有钱的阿姨说不想努力了？连他自己都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
　　萧白这个刚刚走出高中的青少年完全将眼高手低这个词语体现的淋漓尽致。
　　绞尽脑汁严肃的思考了一会儿，萧白发现自己竟然除了投靠富婆这条路外竟是无路可走。
　　不知道想到什么的萧白满脸诡异地边走边笑，不知不觉间已经来到了自家公寓大楼底下，抬头看了看天空：“这天气可真是热啊，这破楼竟然也不说装个电梯，还是快点回家吹着空调玩游戏吧。”
　　一想到自己要靠双腿爬到自家住的六层，萧白不禁感到一阵心累，天晓得爸妈当时为什么不买低一点。
　　而也是这个时候，萧白也结识了让他后悔一生的男人。
　　刚走进楼道，他便看到了一个人，一个半扎着弓步单手插袋另一只手扶墙对着空气壁咚的男人，而且这个男人似乎还在对着空气说话。
　　平常来说，萧白肯定会对这种奇怪的人避而远之，可偏偏这楼道的宽度并不是那么理想，而且这男人的弓步站的实在是太过刁钻，能让3人并肩通过的楼道在这个人的步子与胳膊之下偏偏让萧白无法过去。
　　“呃，那个大哥啊。”想要快点回家吹空调的心战胜了眼前这怪人的压迫感，萧白走到男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说说道：“借过一下，我要上楼。”
　　男人扭过头看着萧白没有说话，不过下一秒他的视线就被萧白手中那一袋包子吸引了。
　　萧白被盯得有些不自在：“那个…”
　　“……”
　　“借过…”
　　“……”
　　“那啥，大哥你要来一个吗？”
　　话音刚落，那个男人突然出手了，萧白甚至没看清他的动作，手中的塑料袋便来到了那个男人的手中。
　　“不是，大哥我没说全部给你，我说的是…”
　　“呵，是巧合吗？刚想该去哪里弄点包子来就送上门了。”不过那个人并没有理会萧白，依然自说自话着。
　　“你这家伙倒是听人说话啊！”不论如何，自己的午饭全部被抢，萧白也有些恼火，说话的语气也变得重起来。
　　“这样一来就方便多了呢。”男人依然没有理会萧白，说着莫名其妙的话并且已经从袋子里摸出了一个包子。
　　“混蛋，还给我啊！！”本身这一路被太阳照的汗流浃背，加上暑假工和金钱的压力让他有些烦躁，一股子邪火上来萧白也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将包子捏回来同时用力推了男人一把。
　　登登，被推的男人退了两步，也不生气，站稳后看着萧白一脸平静道：“这包子我有用，先借我用下。”
　　“你谁啊你，你说用下我就给你吗？”不知怎么的，萧白看着这人的脸就是一阵火大：“我和你熟吗？你拿包子来是用的吗？你这家伙想对包子做什么啊？”
　　“我叫张九日，现在我们熟了。”男人微微一笑：“包子当然不是给我用的，而是——”。
　　话还没说完，萧白就听见耳边传来了像是指甲划过黑板一般让人起鸡皮疙瘩的声音。
　　“这是…我的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