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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嗅了嗅空气，忽然容光焕发，砸吧了下嘴，“好香的酸菜鱼味儿，真是湘殊下手，世间少有。”
“嗯～”
他摇摇晃晃的走到饭菜前，深深吸了一口气，才对着在一旁偷笑的两人说道：“好香啊！”
老曾盛了饭一碗米饭，李湘殊接过，几步放到桌子上，笑着说：“哥哥，吃饭了，我这鱼可是多放点粉在下面，一定很好吃！”
“嗯嗯。”李相臣已经迫不及待，拿起筷子就准备着开吃。
三人坐在一桌，时不时传出几句欢声笑语，气氛融洽。
老曾在兄妹两人心里的地位，可不是普普通通的老仆管家，他更是他们的长辈，十来年的情义啊。
而对于兄妹二人，老曾自然也很高兴他们能够真心接受自己，毕竟他手里握着这个家的所有权利包括金钱，可他却经常让李相臣接触账目，目的就是要让李相臣慢慢熟悉生意，待他死后，这兄妹二人也才能衣食无忧。
入夜，繁星满天，吃饱喝足的两人躺在院子的摇椅上，吹着风，看着月。
李相臣已经昏昏欲睡，忽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衣服，他转头快去，毫无意外是李湘殊。
李湘殊小心翼翼的，这些年她倒是和小时候那样，“哥哥，爹爹他是个什么样的人啊？”
她双手握着脖颈上垂下来的小铃铛，十分宝贝。
那是她和李相臣的母亲的遗物，她从出生起便带着，一直是她眼里除了哥哥外最珍惜的东西。
李相臣垂下眼帘，很认真的想了想才说道：“父亲啊，嗯……他很高，很瘦，留着俩撇小胡子，有时候吧，他很凶，有时候又很好亲近，老喜欢让我读书，整天就知道让我练书法和扎马步。”
说实话，这么些年过去，他人情世故懂了不少，但曾经的记忆却渐渐模糊，有事甚至记不清幼年的李湘殊长什么模样。
“啊？”李湘殊自己也不知道想象的父亲是什么样子的，听李相臣这么一说，有种十分惊奇的感觉。
李相臣手指在摇椅的扶手上轻轻敲击着，四周十分静谧，他脑海里却浮现出千奇百怪的念头。
这个世界真的有神的存在吗？天上真的住着惩奸除恶，保护苍生的仙人？
那为什么，这世道这么乱，每天他都能听到这里开了战那里死了人，却没听说有救世主出现。
该死的没有死，不该死的却成批成批，老曾都几乎不敢让他们两个出门，稍不留神就很有可能死不瞑目。
李相臣一只手掌放在心口的位置，那里有东西，一直不为人所知。
“父亲，我们能安全活下去吗？”李相臣轻轻的说。
李湘殊已经趴着他睡着，口水流了他一身，他虽分外嫌弃却还是把她抱到她房间里去，回到自己房间又去换了一身睡衣。。
他并没马上就去睡觉，而是在案几前坐下，那里堆着几本厚厚的账本。
油灯一盏，月光一照，半夜思索，半日长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