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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神秘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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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月久闻法师大名,不知何时积的大功德,竟能有幸已与法师相见数日。奈何之前身体抱恙,不能早些将法师认出,平白失去了大好机会。这几日我想多多请教法师,还望法师不吝赐教!”
  声音中透出印月那满满的喜悦,大病初愈,就能遇见大师。这简直就相当于久旱逢甘露,大师德馨如雨,让人等不及想去沐浴一番。怎么说这也算的是人生四大喜事,能不高兴嘛!
  当然啦,有了法师也不能忘了哥嘛!印月马上满眼感激得看着她哥哥。自是无声胜有声,戒日王看到妹妹又绽放出了往日的神采,就觉得此刻,自己已经富足的不再想要有别的什么追求了!
  然而,好像独独把张潮给忘了!
  看着玄奘和印月聊了起来,戒日王又只看着印月,张潮就觉得这气氛不对呀!自己怎么就像是个局外人了呢?不行!!!不能这样,他得想办法把他们的视线转回到自己身上来。可是他却不知道,在跟玄奘聊天的公主,聊着聊着就时不时朝他瞟了一眼。
  “呃哼!”故意清了清嗓子是自古以来最好的吸引注意力的方法。这颠扑不破的真理张潮怎么会不晓得。果然一下子,大家都又看向了他。看着一张张写满疑惑的脸,用一种好奇宝宝发现新事物的眼神盯着他,张潮突然发现原来自己的脸皮也还是薄的。
  “呃哼,怎么了?”张潮假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然后突然一副想起了什么的样子,“哦~~!对了对了,别忘了,公主最近几日,要吃的清淡点。”
  “好的,贫僧明白了。”
  然后,然后就又没有人理他了,好气!
  既然没有人理,张潮待在这里就显得很多余了,趁着现在还是下午,外面天气也还不错,何不去逛逛人家戒日王的御花园?
  “我走啦?”张潮边走边说,还在期待会有人挽留一下,或者送他一送也行。可是等他走出了房门几米远后里面的人都没任何反应。
  张潮长长叹了口气,宝宝心里苦,有苦说不出啊!没想到平时看上去这么正经,道貌岸然的玄奘法师,今天居然也会重色轻友,见色忘义!突然他有点后悔之前给法师讲那个小故事了,很可能就是自己讲的故事,开启了玄奘内心深处那股洪荒之力,你看他,公主一搭讪,就巴巴跑过去忙着聊天,停都停不下来!啊!看来是自己毁了一位大师啊!张潮如是想。
  一路走一路逛,毕竟戒日王的花园规模还是很大的,里面奇花异草繁多,多到张潮基本都不认识,奇葩啊,真是奇葩,难怪阿三奇葩这么多。说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看来此言不虚!虽说很多花草不认识,但还是有不少是他认识的,他可是学完《中药学》,上山采过药的人,认识的中草药会少?
  不知道能在这花园里找出多少自己认识的?突然一个想法就涌上了他的心头,兴致一下子就被挑起来了。
  恩,那个是麦冬,花坛四周种的最多的。这个,这个应该就是桂树了。呀!还是不仔细翻进花堆里,都还不能发现贴在地皮小株的紫花地丁呢!还有那个应该是辛夷,没想到印度也还有辛夷,这个时节的花里,张潮觉得就数辛夷最漂亮了,树梢上没有一片树叶,只有一朵朵白胜雪,温如玉的辛夷花。若是在一方宽阔的空地中,长着一两棵辛夷,张潮能够静静地坐在花下好久好久。
  戒日王花园里的这几棵辛夷长势极为不错,花繁满枝,近几步就能嗅到那若有若无的芳香。张潮走了过去,坐下靠在了树干上,闭上了眼,静静享受着温暖的日光和辛夷的芬芳。突然之间,他仿佛回到了现代,就坐在了之前西湖边上的花园里,那里长着几棵辛夷,张潮曾经也坐在花下静享过午后。没烦心事真好,只要自己没变,在哪不还都一样!
  张潮眯着眯着竟不知不觉就睡去了。等他醒来,发现天已经黑了,凉意渐起,不禁打了个哆嗦,啪啪屁股立马起来。
  要是在白天,张潮绝对能认得来时的路,原路折返回去,可是现在到了晚上,天黑不好认路,又刚睡醒,脑袋还有点迷糊。这就使得他走错了路,兜着兜着就发现了一个无奈的事实,他迷路了!
  忽然,他发现前方刹那之间亮起了火光,这么说来前面必定有人在!赶紧过去问问路。走近了才发现,这火光是在一个洞穴里发出来的。这好好的戒日王皇宫里,怎么还会有山洞?疑惑打上了他的心头。
  “孩子,快进来!”还不容他多想,里面就传来一个年迈的声音,招呼他进去。
  进不进?听声音是个老头子,难道还怕他不成!进!
  好在这个洞不深,在洞口就看见前面七八米远的地上燃着篝火,后面坐着个穿白衣服的老头。
  “不好意思,老伯,打扰了。”基本交际用语,他现在可是掌握了不少了呢!
  “孩子,快来坐到火堆旁,我的对面。”
  张潮也不客气,就按老人家说的坐到了火堆前,这样火堆刚好隔在他们之间,谁都能看得清谁。坐下来的他忍不住先打量起这位陌生人的脸。曲发虬髯,不过都是花白花白的,跟他看到其他印度人不同的是,老人家的整个额头不知用什么颜料抹白白的,眉心间点了一颗红痣。看上去端的是神秘莫测,外道高人的样子。再看看四周,除了些许生活用的陶具就再也找不出别的更什么值钱的了,看起来日子过得比较贫苦。
  “孩子,我很好奇你是哪里来的?”对面的神秘老头发话了。
  张潮心里也是一惊,这老头看上去就像是成了精一样的妖物,而且今天之内接连被两次问道这种问题,让他开始疑神疑鬼起来。不会自己穿越者这个身份都会被人识破了吧!
  张潮笑嘻嘻地回答:“老人家,我是那烂陀寺来的。”
  老者默然一笑:“不是问这个,算了,哪里来的倒也不是很重要。只不过我在睡梦遨游之际,忽然看到有一颗天空中原本不应该出现的星星,闯进了我们的星空。睁眼一看,正好看到你在那里打转,就想把你叫过来,看看你是不是那颗星星。”
  听到这里,张潮的心不禁猛得一跳。照以前,这些神神鬼鬼的事他是一点都不会信的,只是当做一些奇异故事来看,现在,他突然觉得有些事还真不能否定的太早。他警惕了起来,毕竟保护自己要紧,穿越者的身份不能泄漏,不然肯定会出大事!
  接着,神秘老头又带着看起来非常和善的笑容说:“哪里来的是不怎么要紧,要紧的是你接下来会怎么做。我也很好奇,所以就在刚才我看了一眼你的未来。你想知道么?”
  魔音!绝对是魔音!充满了诱惑力,挠的他心里痒痒的。但是生理上他还是下意识的嘲笑了一下,表示不信。接着他手舞足蹈,加上肢体语言夸张的问道:“你,看到,我的,未来?”
  老者点点头。
  “那请问老人家,你是做什么的?”一下子张潮就先不管人家的问题,自己反问了对方。毕竟跟陌生人交谈的时候不能被对方牵着鼻子走,要先发制人!
  “我是大祭司。”
  “大祭司?”这个梵语词汇有点高深,张潮听不懂了。就像刚刚掌握英语二级水平的人突然听到了一个六级的生词,那铁定是听不懂滴!
  似乎神秘的老人知道他听不懂,就给他翻译了一下,当然是梵译梵:“你可以认为我是和神对话的人。”
  嘿!早这么说我就懂了嘛!原来是掌握神权,或者说宗教领袖,类似教主什么的人物。虽然他现在很想克制自己,什么未来不未来,人定胜天,我不想听!但是,这就像你去寺庙里求了一只签,你能忍住不去解签?
  “好吧,虽然我不是很想知道我的未来,但是听听也是没关系的。”说着张潮就端正坐好,一副认真听老师讲课的样子。
  “我也只不过是看了个大概,看到了你将会是一个伟大,但又可怜的人。”
  借着火光,张潮能看清老人眼中闪着光,用充满怜悯的眼神看着他。什么意思,他别的都自动忽略了,就抓到了“可怜”这个词。说他可怜,这倒是也没说错,他有时候觉得自己是挺可怜的,可熟悉一切后也还好啊。
  “为什么?”
  “可怜的孩子,别的我也不能多说,但是你能想象自己要经历过什么,才会让如太阳般的你最后变的如月亮一般?”
  啊?这都是什么和什么啊,太阳,月亮?这跟可怜不可怜有什么关系么?其实是他听不懂对方在讲什么了,听到了大概的意思就是他像太阳一样,他也像月亮一样。所以没能领悟到点上,真是听不懂,真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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