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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撒谎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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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陈襄刚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笑意盈盈的脸,是李寻燕。
  “哥哥,你终于醒了?”李寻燕穿戴整齐,完全看不出生病的样子,难道她已经好了?
  “你怎么起这么早?发烧好些了吗?”陈襄揉了揉眼睛。
  “好了,彻底好了。哥哥,你昨晚又不老实。”
  陈襄吓了一大跳,不老实?自己做什么了?他战战兢兢道:“我昨晚做什么了?”
  “哥哥,你又说梦话了。”
  “说什么了?”陈襄松了一口气。这孩子,真不会说话!
  “听不太清楚,只听到一句,我想回去。哥哥,你是不是做噩梦了?”李寻燕关切道。
  “可能吧。”陈襄随口道,爬起身,穿上衣服,走到外面洗漱。
  “哥哥,自从母亲去世后,你经常说梦话,有时候,我在隔壁都能听见。”李寻燕一直跟在陈襄后面。
  莫名其妙的多了一个跟屁虫,陈襄有些哭笑不得。
  “是吗?”他随口答道。
  “今天小姨可能要过来。”李寻燕忽然冒出来一句。
  小姨?小姨是谁?陈襄一阵头大,别说在这里生存,就是搞清楚李家的亲朋故旧都是一件麻烦事。
  吃过早饭后,陈襄无所事事,带着李寻燕到后花园散步。
  李寻燕奇怪道:“哥哥,你今天不去上课吗?”
  上课?去哪里上课?上什么课?陈襄一脑门子浆糊,随口道:“今天休息。”
  “不对吧,我前天听你说,上巳节只放了一天假,今天该上课了。”
  “我看你生病了,请了一天假。”陈襄随口编了个谎言。他发现,自从穿越后,说谎已经成了家常便饭,甚至是生存技能。
  “哥哥,你太贴心了。”李寻燕拉住陈襄的手,一脸幸福的笑着。
  在这一刻,陈襄忽然觉得,如果能一辈子在这个院子里,和这个妹妹生活在一起该有多好啊。
  从小,陈襄都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大学毕业后,他换过很多工作,都不如意,最终选择了写网络小说,他喜欢那种平静的生活。
  不一会儿,外面来了一架马车,接着是李福的声音:“张夫人,里面请。”
  李寻燕高兴道:“小姨来了。”拉着陈襄就往外跑。
  来到前院,迎面走来一个二十来岁的少妇,相貌姣好,目光温婉,头发只在中间挽了一下,除了一个发簪,没有多余的饰物。一袭青白色的深衣将身材衬托得修长玉立,看起来很优雅。
  李寻燕率先跑过去,亲热的喊道:“小姨好。”陈襄有样学样打了个招呼。
  张夫人似乎很不喜欢李光明,根本没搭理他,只是关切的问李寻燕道:“寻燕,好些了吗?那天吓死我了。”又责备陈襄道:“你这孩子,越来越不像话了。”嫌弃得不要不要的。
  陈襄尴尬不已,没有说话,倒是李寻燕为他开脱:“小姨,你不要怪哥哥了,哥哥不是故意的。为了陪我,哥哥还请了一天假呢。”
  “是吗?”张夫人这才和陈襄说话:“你不会是找借口不去吧?”
  陈襄苦笑道:“小姨错怪我了。”
  张夫人将李寻燕拉到厢房,问寒问暖,陈襄又被晾到了一边。
  陈襄插不进去话,对张夫人道:“小姨,你们先聊吧,我到书房看会儿书。”
  “难得你会看书,去吧。”张夫人瞟了他一眼,根本不相信的样子。
  陈襄如蒙大赦般逃到了李广利的书房。有一说一,书房布置得还算雅致,但竹简大多积了一层厚厚的灰,一看就是拿来做摆设的。
  陈襄随手拿过一卷竹简,刚好是一部《诗经》,他饶有兴致的打开翻阅,却发现很多字都不认识,只能靠猜测。
  汉朝时期,逐渐摒弃了书写繁琐的篆书,更为简便的隶书成为主流。但对于陈襄这个现代人来说,隶书还是过于复杂。
  将诗经翻了一遍之后,陈襄又翻阅起了《尚书》、《礼记》和《公羊传》。以他的古文水平,根本看不出内容上和现代的有何区别。
  最后,陈襄找到了一部《尔雅》,在汉朝,这就是辞典啊。坐到条案前,他认真的翻了起来。反正是在家里,随意半躺着,毫无顾忌。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当陈襄感觉脖子酸疼时,李寻燕走了过来,一脸不可置信道:“真是没想到,哥哥居然在这里看了一上午。”
  陈襄一阵无语,不敢问以前的自己是什么样儿,而是问道:“小姨走了吗?”其实,他最想知道的是小姨父是谁。
  “小姨刚走。她不想打扰你,就没告诉你。来,小姨给我们送了好吃的,快去尝尝。”李寻燕又牵住了陈襄的手。
  感受着李寻燕小手的温度,陈襄心中涌过一股暖流。不到两天的时间,他已被这个小姑娘融化了,如果可以,他一定要保住她的性命。
  李寻燕的房间里,条案上有一个暗红色的食盒,做工精致,花纹却很简单,有着汉朝独特的审美,朴素,大气。
  打开食盒,里面是各式各样的糕点,有米糕、肉脯和果仁,还有大名鼎鼎的肉夹馍,散发着浓浓的腊肉香,让有些饿的陈襄狠咽了几口口水。
  “哥哥,你尝一个,还是热的呢。”李寻燕夹起一个肉夹馍,直接送到陈襄嘴里。
  已经多年没有人喂过自己了,陈襄稍微犹豫了一下,还是乖乖的吃了下去。只用了几口,肉夹馍就消失无踪,回味无穷啊,不,是还没来得及尝出味儿。
  可惜,只有一个,陈襄意犹未尽,李寻燕在一旁咯咯的笑。
  终于,陈襄忍不住打探起小姨父了。想了想,他旁敲侧击道:“刚才,小姨有和你说起过小姨父吗?”
  “小姨父?你不是一向不喜欢他吗?总觉得他太啰嗦。”
  “以前是不懂事,现在觉得,小姨父还是挺心疼我们的。”
  “是啊,小姨父就是那么个人,对谁都很好,学识也渊博,连皇上都很赏识他呢。”李寻燕不知不觉的被套进去了。
  皇上都很赏识?看来,是个大人物啊。陈襄想不出更好的办法套话,索性直来直去道:“妹妹,我来考考你。”
  “考考我?考什么呀?我还不识字呢。”李寻燕有点懵。
  “不是考你学问,是想考考你还记不记得小姨父的名字。”
  “小姨父的名字?”李寻燕陷入了苦思,过了很久,才不太确定道:“我记得,小姨父好像是叫张安世。哥哥,我没记错吧?”
  我靠,张安世!这可是响当当的大人物啊。他是张汤的次子,后曾官至大司马卫将军,汉宣帝最为信任的大臣之一,位列麒麟阁十一功臣,昭宣时期的影响力仅次于霍光。
  忍住内心的激动,陈襄连连点头道:“对,对,你没记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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