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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曾是洛阳花下客 / 第四章,春日桃红

第四章,春日桃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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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日,年蓬含糊的喝了两口粥,拿油纸包了摊饼揣在怀里。
  今日没有坐阿伯的车,踱步向街上走去,像个浪荡子。
  左拐右进,进了一家楼舍,无视前厅的杯盏交错之声,直奔顶楼找个邻街靠窗的位置趴着。
  街上熙熙攘攘的小摊贩,或推车卖果,或席地售菜,人声鼎沸之处还有那贼眉鼠眼的小人,探囊取物。
  许久怀里的饼都吃完了,对门那卖字画的木门才卸开。
  年蓬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饼渣直到军卫的车马过,才顺着顶楼的那棵树,溜进了对门的窗户。
  窗檐下,朵朵春花挨挨挤挤的插在花瓶里,不远处那位姑娘,香肩半露,正伏地提笔作画。
  “我说,做为一位爷们,咱是不是……”,话还未说完,一笔杆子朝人而去稳稳当当插在花瓶上,滴水不漏。
  “你瞎吗?”白芨怒不可遏,抬手砚台就要飞出去。
  年蓬连忙躲闪:“你女人,你女人,你比女人还女人”。
  白芨这才放下砚台:“小子,别不长记性”。
  “白姑娘,这不是都春日了,我来看看有没有公子哥儿邀你赏花游湖”,年蓬难得有些不正经道。
  白芨重新拿只笔又磨了墨,半晌道:“春红让人递来消息,漠北乱,洛王爷肯定是要出征的,帝王心思不好猜,你自己小心吧!”。
  “你要离开洛都?”年蓬看着白芨这口气明白了七八分。
  白芨抬头提笔不语,眉似远山,口若桃红,肤凝脂白。
  如果不是从小和这家伙穿过一条裤子,旁人真当他是个妙龄美人。
  年蓬也不在追问,白芨早晚会离开这里,但是自小长大的默契让气氛有些伤感。
  片刻后,年蓬随手抓着探进窗柩的树枝,跃上花桌:“多久?”
  “洛王爷离开都城那日”等白芨再次抬头,花桌上只剩下戴着泥巴脏兮兮的脚印。
  厅内,晁州人刚刚从王宫出来,领了差事,不日便要出门。
  吩咐下人备水,沐浴更衣,仔细收拾一番这才出门。
  先去饭斋用了饭,又去糕点铺子打声招呼,要了斤切糕,青粑团。七拐八绕后,这才去了字画小楼。
  “小姐,晁公子来了”胖胖的丫鬟敲门道。
  白芨这才停下笔,宣纸上一只花鸟雀莺立在桃枝上,春日里百花齐放。
  “请公子去后院花廊小坐,我随后就到”。一股子吴浓软语透着花香。
  另一边,年蓬走到旧楼门口,想了想又改道去了承恩府。
  庆伯珍正要出门,年蓬也不避讳,直接上了他的马车。
  “王爷要远征了?”年蓬简洁了当。
  庆伯珍点点头:“帝王有意,王爷一直是其左膀右臂。而漠北,又是帝王的发家之地,旁人是不放心的”。
  “那你爹也去?”年蓬对庆伯珍的话不可置否。
  “去,这次我爹,王爷,晁州人,都去,剩下孤儿寡母在洛都”。
  庆伯珍没有再说下去。
  年蓬也没有在接话,但是大家都知道,帝王有旁的心思,越乱才越好成事。
  陛下已经不是那个只想着国泰民安的陛下了。
  “天子称帝这么多年,疑心病也越来越严重,性子也越来越琢磨不透”。虽然是意料之中,但是年轻人的性子还是让年蓬,愤愤几句。。
  庆伯珍并没有制止这大逆不道的气话,交叉握紧的手暴露了心思。
  马车外车夫充耳不闻,努力轻甩着鞭子,让马车尽量跑的平稳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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