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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叫林炎,这名字是我爷爷给我起的。
  我出生在北方的个小村子里,爷爷说我犯火命,自然要用火来压一压,就给我起了这个名字。
  我从小就是在爷爷奶奶身边长大,至少在我高中前都是这样,同时他们也是我最亲的人。
  可就在今早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他告诉我爷爷去世了,他的声音很急促,我接到这个消息后整个人仿佛如遭雷劈一般。
  爷爷是个城里人,年轻的时候也接受过教育,后来赶上了知识青年下乡的浪潮,在这波浪潮结束后并没有回到城里,而是选择留在了农村和奶奶结了婚。
  年轻气盛的父亲不愿意在这山沟沟里过一辈子,在我刚满三岁的时候就和母亲一起去了省城,把我留给了爷爷,一直到近些年上高中才给我接走。
  记得以前和爷爷在一块生活的时候,经常半夜不睡觉,爷爷便将我背在背上满屋走,一边讲故事一边哄我睡觉。
  爷爷讲的故事大多都是千奇百怪的,说来也奇怪要是别的小孩听到这些故事一定会被吓得哇哇大哭,而我往往听得却十分入迷,还常常央求着爷爷多给我讲几个这样子的故事。
  有时我听完了一个故事还想在听耍赖依然不睡觉的时候,爷爷总会再给我讲一个关于红毛狐狸的故事,这也是爷爷讲的次数最多的故事,多到就连爷爷自己也不知道讲了多少遍了。
  那时候的我很小不是很懂事,只要爷爷一讲这个故事我就捂住耳朵,撇着嘴说我不听我不听,耳朵都出茧子了,吵着让爷爷给我换一个故事听。
  每当这个时候总爷爷总是宠溺的看着我,摸着我的头,眼睛呆呆的看着远方,似乎是在回忆着什么。
  爷爷的房间里有一个大柜子,柜子的门常常都是关着的,只有在每个月特定的日子才会打开,爷爷很忌讳别人靠近这个大柜子,就连我也不行。
  有一次我调皮偷偷地把柜子打开了一条缝隙,小心的朝里面看去,我看见柜子里贴着一张大大的红纸,上面用黑色的墨笔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名字,看了会觉得没什么意思索性就离开了。
  当天夜里我发了高烧,吃了药后也不见退烧,这可把老两口急的手忙脚乱的,爷爷像是想起了什么连忙问我是不是去柜子旁边玩了,看着爷爷着急的样子我也不敢撒谎连忙点头。
  我不知道后来发生了什么,因为那时我已经烧的不省人事了,我更不知道爷爷做了什么,只是第二天我的烧竟然就这么退了,自那以后我再也没敢靠近那个柜子。
  记得上一次回老家看爷爷的时候还是今年暑假,他和往常一样身体十分硬朗,没想到这才过几个月,竟然会离开的这么突然。
  我回到村子的时候外面还飘着雪花,走进院子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两个大棚,爷爷的灵棚被搭在左边,右边搭的是一块戏台。
  我能清楚地听见有人在唱戏的声音,地上洒满了黄色的纸币,萧索的寒风吹着大棚上的白条乱飘,我的心情一下就沉了下来。
  农村的丧事中有唱戏的环节,一般都是去世的人年岁比较大,寿终正寝了,也被称为老喜丧。
  通常会找专业唱花鼓戏的人,从咽气的那天一直唱到头七的最后一天晚上为止,办丧事唱的戏大多都是《过阴桥》、《哀调》、《回忆调》、《六音神调》等等。
  院子里的人很多,都是一个村子里的人,爷爷在村子里的人缘很好,大家邻里邻居的这么多年,都想来个爷爷送送行,看见我从外面走进来都纷纷冲着我点头示意。
  穿过院子走进了堂屋,屋里同样也有很多人,大多数都是来忙完的亲戚朋友,甚至还有很多我叫不出名字的人,所有人的表情都很凝重,气氛也十分的压抑。
  奶奶看见了我,拄着拐杖跌跌撞撞的向我走来过来,将一条孝带系到了我的腰上,她伸出手轻抚着我的脸,污浊的眼睛里满是晶莹的泪花,声音沙哑的对我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我帮奶奶轻拭着脸上的泪水,心痛的将她抱在怀里,只是几个月不见奶奶似乎变得苍老了许多。
  “乖孙啊,前两天你爷爷睡觉前还老念叨你呢,没想到这一下子就睡过去了,临到了也没能再见你最后一面。”
  听奶奶说完后我的心仿佛如刀绞般的疼痛,泪水止不住的往下掉,爷爷是家里最疼我的人,我从来都没想也不敢去想他会离开我,而且是永远的离开了。
  “来,乖孙,给你爷爷磕个头去。”奶奶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泪痕,拉着我的手,朝着外面的灵棚走了过去。
  灵棚的正中间挂着一个大大的奠字,爷爷的遗体被停在棺材里,棺材的盖子是敞开的,我们这边的风俗是在没有入葬前棺盖是不允许合上的。
  在棺材的前面摆着一张供桌,供桌的正中间摆着爷爷的照片,我慢慢的伏下身子朝着爷爷的遗像拜了下去,就在这一瞬间我的眼睛余光不经意的扫了一下爷爷的遗像。
  我清楚地看见,爷爷遗像上的表情变了,变得十分的扭曲,看上去好像是在哭,又好想是在笑,他的眼睛瞪的溜圆死死地盯着我,我的心一下子就“咯噔”的跳了一下。
  “天雷,你看看,咱乖孙回来给你磕头了。”
  看着奶奶沧桑的面孔,我想说些什么又欲言又止了,或许只是自己太累了刚才出现了幻觉,我在心中安慰着自己。。
  我朝着爷爷重重的磕了三个头,当我再次起身看向遗像的时候,遗像上依旧是爷爷的那张慈祥的笑容,在黑白底相的衬托下显的格外显眼。
  晚上送走家中的宾客后,就要进行守夜了,由于父亲母亲还没有赶回来,这个担子自然压到了我的头上,奶奶担心我自己在灵棚害怕,便和我坐在一起给爷爷守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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