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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离卦,火焰的必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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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噼里啪啦的响声,熏眼的热浪。
  叶无眠揉了揉被掉落的碎石砸中的脑壳,又扫了扫迷蒙在眼前的滚滚烟尘:
  自己装的逼,再咋地也不能骂“邻居吃花椒”......
  十数步外,一个白衣身影摇摇晃晃:
  一道硕大的口子从左肩一直破开到左侧腰间,白色的纱裙熏得灰黑,下摆还带着未灭的火星;伤口处,无数被烧焦了的尸蛆筛糠似得往下掉,而黄白色未死的,还有流着绿色汁水半死的,全都蠕动成一团,争相恐后地往身体里钻;之前露出的半张脸被齐齐削掉,不得不露出长发下遮盖的还没来得及吸收的另外半张,死人的脸皮如同没有发好的面饼,稀稀拉拉地挂在由尸蛆组成的脑壳上,甚至连那颗瞪圆的赤红眼球都快兜不住。
  叶无眠和尸鬼之间,横亘着——一柄黑剑!
  一柄立人高,还散发着袅袅热烟的黑剑!
  “呕哦哦哦......”
  尸鬼晃动着剩下的半个脑袋,被削掉了舌头的嘴努力翻动着,虽然一个字都没说出来,但那双掉系在眼窝外通红的独眼似乎已经完全表达了她的愤怒。
  “怎么,现在呵不出来了吧?”
  叶无眠喘着粗气笑道,
  “给你上一课,离卦的‘离’解作附和和依托,就如同烛心上的火。我是烛心......”
  他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伫立中的黑剑,
  “它是火。”
  “你一直,一直都在等待着这个机,机会?!”
  尸蛆重组的舌头略显肥大,问话有些吞吐。
  “要不你以为呢?”
  叶无眠把手上还抓着的半截刚才拍在胸甲上的断手扔开。断手掉在地上,迅速开始干瘪下去,从发紫变青的皮肤下流出的不是红色的骨血,而是一条条发黑死去的尸蛆。
  “难道你真以为我连你几招都接不下来?呵,真是可笑。我虽然对‘坤宫’的卦象懂得不多,但好歹也知道这代表地和阴,再加上你自身的属性,打不打得过还是其次,关键是——得防着你跑!”
  叶无眠刚想站起身来,膝头一软,立马又跪了下去。
  “哈哈,哈哈哈,看来你可是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啊。既然是表地至暗的卦象,难道我只会通过这手来吸食你的精气吗?”
  说话间,尸鬼的头颅已经大半长好,不断分裂的尸蛆填补着失去的部分,只是没有了皮肤的覆盖显得恶心和诡异。
  “难道是......影子?”
  叶无眠低头看看,心头忍不住还是吐了一句:邻居吃花椒!
  “看来今天这场游戏,最后的赢家还会是我。”
  尸鬼的恢复速度的确出乎想象,几乎断了半截的身子已经在胳膊处蠕动出了一根像娃娃般粗细的手臂,已经重新长出了眼珠的脑袋咬牙切齿地说着,
  “待会等我把你整张皮剥下来,好做个纪念!”
  “纪念?”
  叶无眠忽然狡黠一笑,
  “我早就给你准备好了。”
  说着,他两指头搓起,轻轻地,轻轻地打了一个——响指。
  “啪。”
  刹那间,尸鬼的胸前竟然有一道黑烟钻出。
  “怎么回事?究竟怎么回事?!”
  尸鬼大声叫吼着。
  很快,黑烟处透出了透亮的红光。
  “还记得这玩意么?”
  叶无眠从腰包里摸出一个黄符折成的六角星,在手上轻轻抛着,
  “刚才送了你一颗,你那些可爱的小蛆虫把它吞进去了,味道还好吧?”
  尸鬼已经顾不上叶无眠的挑衅了,她正疯狂地用唯一完好的手像凿矿一样挖着自己的胸腔,一爪一爪地把尸蛆往外倒,直至——
  一条火舌从胸腔中喷薄而出!
  “是时候了结了。”
  叶无眠终于挣扎着站了起来,从地上捡起掉落的钢剑,依旧有些一拐一拐地走到尸鬼面前。
  这一次,轮到尸鬼跪在了地上,胸腔的火已经蔓延到了全身,烧焦的蛆虫淅淅索索地剥落,就连已经长好了的脑袋都开始溃散,一双猩红的眼珠不甘地死死盯着叶无眠,但已经失去了整个下巴的嘴却再也说不出一个字。
  叶无眠低头看了看尸鬼,又抬头看了看洞口的方向,嘴里忽而自言自语道:
  “错过了开饭,又要被抱怨了......”
  手起,剑落;
  一道寒光闪过!
  ......
  林外。
  树下的阴凉处,一匹大黑马有气无力地躺卧着。
  之前还趴在鞍上呼呼大睡的小男孩醒了,正盘腿坐在马头旁边,身边摆放了一堆刚摘下的野花。
  “你看,你看,我就说嘛,他肯定又忘了。还跟我说睡醒了就能到镇上吃大餐,哼!”
  小男孩一脸幽怨地鼓着腮,嘴上不停地念叨着,手上也没闲着,用花草把黑马的鬃毛打扮成一根根的小辫子。
  大黑马一边甩着尾巴给小男孩扇走恼人的蚊子,一边生无可恋地把大头耷拉在地上。
  “别动!”
  小男孩一巴掌拍在想抬起头来打个响鼻解闷的大黑马脑门上,嘴巴越翘越高,
  “大骗子!骗小孩的都是猪!”
  “谁是骗小孩子的猪来着?”
  刚说完,小男孩便听到瘴气弥漫的林子里传来了回应。
  “你回来啦?!”
  小男孩脸上的愠色瞬间潇洒地无影无踪,立马抛下手头的活儿,朝着话音的方向,迈开小短腿飞奔过去。
  “你啊,心里惦记着的除了吃,还是吃。”
  叶无眠一把把张开双手的小男孩抄起,用指头轻轻在那小鼻头上勾了勾。
  “谁说的?!我心里头最惦记的,当然是——你啊。”
  小男孩吐了吐舌头,刚想搂上叶无眠的脖子撒个娇,忽然用手捏住了鼻子,皱起了眉头,
  “臭,臭,好臭!”
  “嗯?你说的是这个?”
  叶无眠从身后背着的大箱子里一把抓出尸鬼的脑袋,恶作剧似地在小男孩面前晃了晃。
  出奇的是,小男孩对着这只有半张脸皮糊着,由死透的尸蛆捏成一团的糜烂脑壳没有多少恐惧的意思,眼里只是纯粹的厌恶而已。
  “既然嫌臭,那我......扔喽?”
  叶无眠作势要把头颅甩出去。
  “别,别!”
  小男孩一把抓住他的衣领,小手挥动着,
  “别扔!可以换钱钱,给饱儿买好吃的。”
  “你啊......”
  叶无眠无语地摇了摇头。
  小男孩像是被人戳穿了一般羞羞地把头埋在叶无眠的脖颈处,还偷偷地咯咯笑起来。
  “饱儿”这个名字,原来应该叫做“宝儿”,这是叶无眠三年前在襄阳城从李从之手里接过她时,刺绣在襁褓内里的乳名。之所以换作现在的名字,一来是叶无眠觉得打扮成男孩子行走江湖更安全些,二来是这小家伙在呱呱学语的时候,第一个会说的字不是爸也不是妈,竟然是喝足了奶后摸着肚皮说......饱饱,再加上这小妮子天生的馋嘴属性,叶无眠干脆就把她的小名改成了“饱儿”。
  这俩正还肉麻地亲昵着,一旁的大黑马也摇头晃脑地凑了过来。
  “阿兄,你看你看,‘甑糕’这辫子漂亮吗?”
  饱儿摇晃着叶无眠的脑袋,指着大黑马兴高采烈地问道。
  “呃......”
  叶无眠和大黑马对了一眼,抛出个“兄弟,我懂”的安慰眼神,忙接口应道,
  “好看。饱儿扎的,就是好看。”
  大黑马这“甑糕”的名字自然也是出自饱儿的手笔,这是她最喜欢的零食糕点,或许还没有之一。而且这名字和黑马“真高”的形象也算是吻合,既然马儿自己没反对,叶无眠也就只好默认了。
  叶无眠把箱子挂好,便抱着饱儿翻身上马。也不用他抖缰绳,甑糕会意地迈开步子,朝着太阳西沉的方向,往林外的大路上走去。
  “阿兄,你是怎么收拾掉这坏东西的?”
  “那可不简单?我一上来就扔它一个‘禁锢寒霜’,把它冻成冰块,回手再加一招‘凛冬已至’给它放放血,最后......”
  “停停停!阿兄,你不是修习‘离宫’真气的吗?怎么会有冰霜的?”
  “我,我充值了不行吗?”
  “充值?什么是充值?”
  “充值就是......欸,你还要不要听的?”
  “要要要,你继续。”
  “我跟你讲,阿兄我当年用王昭君贼溜了......”
  “王昭君?什么是王昭君?”
  ......
  夕阳西下,两人一马,蹄声应和着轻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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