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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该吃药得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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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何慧那天过后真的再没来过。我被孤伶伶的扔在了这医院的精神病科。
  伤心,难过?还真没有。早就经历过生离死别,又从爱情的坟墓里爬出来。这点事还真没在我心里翻出波澜。
  我现在倒不在乎何慧怎么样了,我更关心的是我会不会没有人管,被永远的关在这里出不去了。
  病区里的生活规律的都有点单调。六点半吃早餐,七点钟去值班室排队吃药。八点钟医生查房。
  上午会有探视的家属陆陆续续的来。十一点半开始吃午餐。整个下午除了睡觉就是发呆。
  熬到五点终于可以看着电视吃晚餐了。一天里反倒是睡觉前的这段时间成了病区里最热闹的时候。
  晚饭后走廊里有排着队来回溜达的,饭厅里偶尔还有坐在一起聊天的。
  我在慢慢的习惯这规律的“疗养”生活,慢慢的熟悉这里的人和事。
  等到伤口拆了线的时候,我感觉自己已经真的融入到了这病区里。唯一让我意识到自己还在住院的,是走起路来依旧还是隐隐做痛的伤口。
  这个精神病科和实际意义上的精神病院还是有很大区别的。在这里住院的基本都是短期疗养的患者。
  简单的说就是那些有精神病先兆,或者只需要简单恢复治疗的轻度患者。
  如果真的严重到需要长期住院的,或者情况非常严重的,有暴力倾向的,就会被转送到专业的精神病院去。
  我拆线的那天就遇到过一个狂躁型精神病患者。他之前由于轻度的时候曾在这里治疗过,就被家属绑了送来了这里。
  那天我在值班室的护理站里拆线。目睹了被咬伤的母亲哭哭涕涕的和大夫诉说着整个发病的全过程。
  那小伙子今年才十九岁,已经是第二次发病了。给我拆线的是哪个戴眼镜的三十多岁的护士,她一边叹着气一边一边直说可惜了这么好的小伙子。
  男孩子第一次发病是在高一,发病的原因是因为委屈的郁闷。起先男孩子是在学校里被同学欺负了,继而奋起反击在厮打的过程中伤到了同学。
  学校里的事情大多都是这样,毕竟是有人受了伤。只单方面追究了他伤人的事情,并没有管他伤人的原因。对他做出了记大过留校察看的处理决定。
  家里因为陪了受伤的同学不少的医药费,也一股脑的对他只是埋怨和责备。男孩子的父亲还三番五次的数落他,甚至还曾动过手打了他。
  青春期的小伙子哪受过这些挫折啊,小伙子憋着一口气出不来,闷闷的憋出了病。
  慢慢的他开始变得非常的易怒,暴躁。甚至常常用自残来发泄情绪。家里人这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到了医院才明确的诊断为精神疾病。
  几乎和大多数精神病人一样,一但被证明了疾病的存在,也就意味着正式告别了正常人的生活。
  小伙子虽然经过治疗好了很多,却再难回归学校回归社会,花一样的年纪里只能是待在家里无奈的慢慢养病。
  这样的生活更积蓄了男孩子的郁闷。一但爆发必将更加难以预料的疯狂。
  之前还只是简单的暴躁易怒发脾气。这回已经过激到砸了家里所有的东西,打碎了家里所有的窗玻璃,甚至还咬伤了自己的母亲。
  爆发的原因是男孩子的父亲和母亲在家里吵了架,两个人从言语上的互相指责,上升到最后的拳脚相加。
  吵架中的两个人都忽视了男孩子的感受。男孩子的疯狂爆发也就随之到来了。
  医生拒绝了母亲的哀求,还是坚决的建议他们去专科的医院治疗。
  男孩子的父亲至始至终一句话也不曾说过,只是站在自己儿子的床边紧紧地握着男孩子的双手。痛苦的表情里充满了愧疚和无奈。
  男孩子用力的挣脱着绑带的束缚。将移动床挣得哐哐直响。眼睛瞪得仿佛要鼓出眼眶,憋得发红的脸和脖子都已经青筋暴现。
  男孩子早几经发不出呐喊的声音。他只是努力地使劲张大嘴,做出呐喊的姿势,用身下移动床的哐哐声来代替自己的喊叫。
  医生帮助这无助的一家三口联系了专科医院,还派义工帮助把男孩子送上了救护车。
  那天起我开始老老实实的吃药。男孩子被绑在床上的画面总是浮现在我的脑海里。画面里总是我被绑在那张床上。
  恍惚记得自己好像刚进来的时候就是这么被绑在那床上的,那挣扎的模样一定和那个男孩子一模一样。
  我清楚的记得自己是被打了两针镇静剂的。我怀疑自己这段时间是真的有病了。开始庆幸自己能及时的住进医院里,没有严重到需要关进专科医院里。
  也许积极配合治疗还有得救吧。这男孩子病了还有爹妈可以依赖,我可是只剩下自己孤伶伶老哥一个了。
  有的时候我还会不自觉的去观察隔壁床的“股神”大爷。这小老头刚进来的时候也是我和这男孩子的症状。
  小老头易怒,那每天都会来看他的中年男女是他的儿子和女儿。说不上三句话他就会冲他们发脾气。
  小老头暴躁,一但和那个国字脸的中年汉子说话就总是有动手的冲动。
  几乎每一天的探视都是以两个人被小老头赶出病房而收场。
  没错,典型的狂躁症。我用在护理站听到的有限医学知识为大爷下了结论。
  小老头倒是经常很热情地主动和我聊天。聊他那一对不争气只知道啃老的儿女,聊他那早已经故去的老伴儿,聊那些他曾经的辉煌和挫折。
  小老头的女儿已经四十五了,还没有结婚,几次失败的恋爱让她错过了最好的婚姻年龄。年龄稍大又没有了正式的工作,只能是守在小老头的身边,成了名副其实的大龄剩女。
  小老头的儿子比姐姐小两岁,虽然已经成了家,可却并没有立业。整日里东跑西颠的瞎折腾也挣不着几个钱。只能是隔三差五的来求老爹救济。连孩子上学的钱都需要小老头来资助。
  早年间小老头炒股还真是挣了一笔钱,可他要强的性格就是看不惯一双儿女窝窝囊囊的样子。他甚至都怀疑过是不是他死去的老伴儿给他带了绿帽子。
  每当说到这些,他的声音都要高上个八度,吓得我右边的异形兄弟都会赶紧的跑出病房。
  狂躁,典型的狂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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