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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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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旅游区的小店里:茶几上新增了一束腊梅花,餐桌上铺了绿的新桌布,卧室的床上换了新床单新被子。
  “该不是为我准备的吧?”他拎包进来笑道。
  “你怎么那么多话呢。”阮静文说道。
  “东西放哪里?”
  “拎进卧室里。”
  “莫非我睡卧室里?”
  “不睡卧室,你睡哪里?”
  “我睡外面地板就行了。”
  “这么冷的天,睡地板哪里能行?你睡下铺我睡上铺。”
  “那影响你吗?”
  “你睡你的我睡我的,能有什么影响?”
  他还在发愣,阮静文一把从他手里拽过包:“别扭扭捏捏像个姑娘。”
  他跟着阮静文走进卧室,坐在阮静文为他准备的床铺上——新铺的被子又松又软,绿色的床罩赏心悦目。
  “你去卫生间洗个澡吧。”阮静文挂着他的衣服说道。
  他拿起衣袖闻了闻,不好意思地说道:“真有点难闻,熏到你了吧。”
  “什么呢,你洗个澡睡觉就舒服一点。我给你准备了件睡衣,你来试一下。”阮静文从柜子里拿出一套毛茸茸的睡衣,扔在了他旁边。
  “又是给我准备的?我这打工仔都不好意思了。”他拿着睡衣笑了一下。
  “你睡我这里就必须穿睡衣了。”
  “你怎么知道我不穿睡衣睡觉呀?”
  “我怎么知道的你就别问了,我知道的远比你想象中的多。”
  “你有那么神奇……不过太谢谢你了。”他脱掉外套,把睡衣穿在身上。
  “正合适,我还怕小呢。”阮静文走过来打量了一下说道。
  “正好问下你,你送到拘留所的两件毛衣都是你自己织的吗?”
  “是呀,有时候晚上闲着没事就织毛衣。”
  “这毛衣也不会是你才织的吧,你都织给谁的呀?我怎么穿着那么合适。”
  “织给一个……记忆特别差的人——这你就别管了。”阮静文低着头,声音有些激动起来。
  “还有我前段时间住医院,有个女孩也给我送了件毛衣。”他走过去从包的翻出那件毛衣,又找到衣柜里阮静文才挂上的两件毛衣,一起拿过来说道“你看看,这件毛衣的针脚和你送我的毛衣一模一样,莫非是你给我一起织的?”
  “巧合吧——你赶紧去洗澡了,浴巾已放在卫生间里,地上那个蓝色拖鞋是给你用的。”阮静文在后面急急地推着他。
  “天下真有这么巧合的事,这毛衣样式一样,大小还正合适。”他无不好奇地说着,满心疑惑走进了卫生间。
  浴室里的加热器已打开,里面暖暖和和,他脱掉衣服打开淋浴器洗起来。滋润的热水淋在他好几天没有洗的头上,淋在他疲惫的身躯上,洗发水和沐浴露的香味替代了身上的酸臭味。他对着镜子中湿漉漉的自己,没想到人生竟如此地享受,竟如此的受一个人的重视——他有点想不通了,也有点不敢想了。
  他擦干净了身子,却发现忘拿换洗的内衣了。受点刺激就他妈没了记性——他摸了下脖子骂了自己一句。
  “你是不是没拿换洗的内衣?”阮静文在卫生间门口小声问道。
  “你怎么——什么都知道?我的想象真远没你知道的多。”他无比困惑又腼腆了。
  “刚才收衣服,看到你包里就简单的几件外套和裤子。你把门打开一下。”
  “你要——干吗?”他慌忙用浴巾裹紧自己的身体。
  “能干吗?给你送衣物。”
  他脸红耳热地把门打开一条缝,门缝里递过来一条新内裤。
  “怎么连内裤都给我准备了?”他并没有说话地笑起来,这次他真忐忑不安了——竟然有女生对自己这么好,人生从来没有人这样照顾过他。
  他换上睡衣,来到卧室舒畅地坐在了床上——他真想躺下来懒洋洋地钻进温暖的被子里,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地来个春秋大梦。
  阮静文端着一杯绿茶走了进来。她穿了件白羊毛衫,脖子上戴着银色的饰品,脚上一双毛茸茸的绿色拖鞋,整个人更得异常清新可爱。
  “来喝点茶吧,喝茶有助于缓解疲劳。”阮静文把杯放在床头柜上。
  “早上在拘留所我还喝自来水呢,没想到晚上就能喝一杯醇香的绿茶了。”他端起无比茶感慨地说道。
  “所以呀,我们在最坏的时候就要想想将来最开心的事。”阮静文脸上异常轻松地说道,“你喝点茶休息一下,我去做饭了。”
  “好吧,真太谢谢你了。”
  他喝了几口热茶钻进软软的被窝,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伸了一个懒腰。这安静温馨的小卧室给他别样的感觉,那是种别样的温暖和他在沙滩上林中木屋里那感觉都不一样——这里的感觉不是孤单的。他眼睛看着卧室里的一切,想把这些温馨的画面都留在记忆里。
  小桌上摆好热气腾腾的几样菜:红烧肉、豆腐干、水蒸蛋、白色的鲫鱼汤,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
  “搞得我就成了主人一样,这些事我这打下手的来做才对呢。”他腼腆一笑。
  “那明天你来做。这面条是手擀面,你尝尝,看和你的手擀面又差距吗?”
  他夹起面条尝了一口,发自肺腑地说道:“真好吃,比我做的强多了,我不得不说你做饭真是高手”
  “今天晚上喝点酒,庆祝一下。”阮静文说道。
  “就怕一迷糊,我又神游了。”他笑道。
  “你尽情喝吧,喝醉了我就用绳子把你捆起来。”阮静文说道。
  “那我就放心了,你先把把绳子给我准备好。”
  “又不是给你上吊,还要提前给你准备。”阮静文竟然开心地笑起来。
  两个人打开红酒对酌起来,一杯杯地喝起来。他竟然有点喜欢这红酒了——这酒让他愉悦,让他轻松忘却烦恼。
  “你在拘留所有想到我这个——朋友吗?”阮静文小声问道。
  “当然了,没有你这个朋友,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谢谢你给我送的东西。”
  “你没和家里人讲吗?”
  “没有,告诉家里就是挨一顿骂!最后我还得靠我自己。”他有点心酸地说道。
  “我真有点不理解你们父子,儿子在外面有难,都不敢告诉父亲一声。”
  “你不理解,我自己都不理解,我甚至都怀疑我不是我父亲亲生的。”
  “为什么这样说呢?”
  “我长得一点也不像我父亲,我从小到大他也没怎么管过我,还经常骂我打我。我上大学的学费生活费都是我打工挣的,我们平常都没什么交流,我两年都没回家了。你看我表面上好像挺坚强的,其实有时……也挺难的,真的我从小到大就没吃过今晚这么好的一顿饭,自爷爷去世后也没有什么亲人关心过我了。”
  “我能体会,这的确——很难,很难。”阮静文若有所思地说道。
  “真的太谢谢你给我准备的一切,我真的特别感动,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怎么回报你。”
  “其实你已回报过我,只是你忘了。”
  “回报过你?我什么时候回报过你,我怎么都不知道。我感觉你就像一个风一样的女孩,就那么突然地从远方吹了过来。”
  “以后你会懂的。我们来干一杯,今天你出来我真的特别开心!我好久都没像今天这么开心过了。”阮静文举起酒杯动情地说道。
  “来干杯!认识你我也很开心。”他举起杯子来。
  “来干杯!我希望我们一直能像今天这样愉快。”
  “你拿一个本子,我在拘留所里想了一首诗,权当礼物送给你吧。”
  “好呀,你就写到这页纸上。”阮静文递过来一个精美的笔记本,和一支笔。
  他在本子上龙飞凤舞地写着:
  喜相逢
  天寒露白孤鸟鸣,寒梅傲霜独自芳
  君子抚琴踏歌来,山高水长情也长
  相逢一笑曾相识,他年他月已识君
  一曲弹尽心中事,二曲重温旧时梦
  仙湖园中游仙湖,浮云山顶看浮云
  仙湖水中生仙子,仙子妙手绘浮云
  翠柏黄杉绕绿水,飞燕灰鸭伴山鸣
  一泓飞桥接两岸,两岸绿竹夹桥生
  徐徐清风悦君意,悠悠白云空人心
  愿化龙鱼跃仙湖,欲乘飞鸟追浮云
  青山绿水常相依,红霞残阳两相伴
  秋去冬来繁华尽,花开花落心不移
  茫茫世路再逢君,天涯自此有知音
  阮静文看着本子上的诗,灵魂似已远去。
  “你能告诉我——什么是知音吗?”阮静文有些沉重地问道。
  “就是特别好,无话不谈的朋友。”他低着头醉醉地说道。
  “朋友?我们仅仅……是朋友吗?”阮静文的眼角淌出一滴眼泪。
  他已喝醉了,爬在桌子上说道:“你能给我谈一首吉他吗?我特别想听。”。
  阮静文回过神来,从床上拿下吉他静静地弹起来。
  他不知听了多长时间,又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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