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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切监视土蛮动向和义州战况,一有异样,立即向本将汇报!”久经沙场的大表哥不紧不慢道。
“是!”传令兵抽身而去。
驻守义州城的是秦良玉的二表哥李如柏,老爹一听外甥被两万人围殴,立马慌了。
“如松,不打紧吧?两万人可不是小数目……”
“放心吧老舅,土蛮隔三差五就来骚扰,我们都习惯了。”
话音刚落,又一个传令兵匆匆传来。
“报!——”这冲进来的传令兵在李如松面前下跪后却犹豫着没说话。
“何事来报?”李如松诧异地问。
“少将军……”传令兵的声音忽然哽咽起来,“方才将军和夫人在锦州前线督战时,夫人被土蛮的乱箭射伤,血流不止……命悬一线!”
“什么?!”李如松骇然色变。
“啊!”阿爹一个踉跄险些跌坐在地,野猪皮赶忙一把扶助了他。
“将军让少将军火速赶往锦州,再看夫人最后一眼!”
“备马!”李如松冲出餐厅。
阿爹也赶忙跟了上去。
……
“阿爹,我要去看姑姑!”秦良玉追上阿爹和表哥的时候,他们已经牵上马准备走了。
神色严峻的阿爹一把拎起秦良玉丢上马背。
庞大笨重的城门吱呀呀地开了,李如松、秦葵父女、野猪皮和一百轻骑兵绝尘而去,消失在浓重的夜色之中。
阵阵马蹄声踏破了辽东暮秋清冷的夜。
从广宁到锦州五十余里,他们只用了半个多小时便赶到了。
这一路上马不停蹄、人不下鞍,人和马都累得够呛,阿爹气喘吁吁把秦良玉从马背上抱下来时,秦良玉只感觉自己的屁股因一路颠簸,已经完全没了知觉,腿也麻的站不稳了。
不过阿爹根本没心思管她,将她丢在马旁便和李如松一起冲进了姑父的大帐。
等秦良玉扶着墙晃晃悠悠跑进大帐时,只见大帐里站满了全副铠甲的明军将领,一床棉被铺在地上,棉被上躺着一个五十岁左右、一身白衣的妇女,白衣近乎被血染透,一旁地上放着血淋淋的铠甲。
阿爹、李如松及另外两个男子蹲在妇女身旁抹着眼泪。
秦良玉断定,这妇女应该就是自己的姑姑秦香香了,而另外两个男子,老的应该是自己的姑父李成梁,年青的应该是二表哥李如柏。
“阿姐,你可千万不能有事啊……”阿爹抱着姑姑的头失声痛哭道。
“阿弟,阿姐不行了……”面色惨白的姑姑气息微弱道,“李成梁……”
“夫人……”姑父赶忙把脸贴到姑姑面前。
“李成梁……我阿弟以后就交给你了,你要是不给他弄出点名堂,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姑父抹了一把眼泪,信誓旦旦说道:“夫人放心……长姐如母姐夫如父……我一定好好培养咱小老弟,让他以后跟我一样封爵拜将!”
姑姑不愧是个合格的扶弟魔,都这时候了满脑子想的还是弟弟的前程,阿爹今年都整整三十三岁了。
秦良玉凑上前看了看姑姑的伤口,伤口在大腿上,军医已拔去箭头将伤口缝合。
“小玉儿,快叫姑姑!”阿爹一把将秦良玉扯到跟前。
秦良玉抓起姑姑的手乖巧地叫了声姑姑。
姑姑有气无力地点了点头。
秦良玉顺手摸了摸姑姑的脉搏,又翻开姑姑眼皮看了看。
标准失血过多的症状。
这伤放当代也就是输几袋血就能解决的事,但放在大明朝,必死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