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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云仲恨的牙根都痒痒,面前站着的就是他那未曾谋面的学生,武渊候的儿子檐流。
好家伙,这见面礼给的也太酸爽了。
上去就是一个炮锤,打的大槽牙都飞出去一颗。
古炎傻眼了,他双手拎着糕点礼盒,眼睁睁的看着司云仲被小侯爷一拳头揍在下巴上,直接倒在了椅子上。
他想拦来着,可是就是那么一愣神的功夫,小侯爷就已经动手了。
檐流的思维是现代人的,他根本就不了解这个时代的读书人。
但凡是读过书,有点学问的人,都是清高孤傲的。
怎么会做出小侯爷口中行骗的勾当来?
反正在司云仲说他是武渊候从盛京请来教授小侯爷的老师的时候,他是相信的。
谁知道小侯爷的手也太快了,这还是在盛京之时病怏怏的小侯爷吗?
这身手、这动作、这准头,简直是利落嘎嘣脆啊,没有一点的拖泥带水。
看到司云仲倒在椅子上,古炎就直嘬牙花子。
坏咯,坏咯,小侯爷闯祸咯!
上去就把自己的老师给揍了,这事儿闹的。
司云仲胸中一口老气没上来,连气带羞恼竟然直接晕了过去。
小厮三宝不敢置信的盯着檐流上一眼下一眼左一眼右一眼的看个没完,这就是老爷不远千里而来要教导的学生,武渊候的儿子檐流少爷?
怎么是这么一个小霸王式样的人呐!这一上来,不问青红皂白,一言不合就动手啊。
檐流被三宝盯的有点发毛,靠,看什么?老子脸上又没花。
他上前又准备要动手,小拳头都已经举起来了,可是被古炎一把给拉了回来。
“小侯爷打错人了,这老先生许是真的是老侯爷请来的。”
古炎一脸苦逼,咧着嘴的样子,檐流纳闷了。
靠,不是吧,刚才你还摇头来着,这会儿又说是真的。
这不是扯淡呢吗?
“古......叔,莫要开这等玩笑好不好,你刚才可是摇头来着......”檐流都有点蒙圈了,你到底哪一句是真的啊。
三宝这个时候挣脱了店小二,一声惨呼:“老爷......”他疯了一般的伏在司云仲的身上大哭起来。
店小二愤愤不平的嚷嚷着要去报官,被古炎狠狠的瞪了一眼:“报什么官,站在你面前的就是小侯爷。”
店小二彻底的傻眼了,天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都脑袋都不够用了,恨不得在生出一个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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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炎上前给司云仲老爷子抹前胸捶后背,一阵折腾,总算是这口气顺过来了。
呼......司云仲长出一口气,悠悠醒转过来。
“老先生,您说是老侯爷请来的西席,可有凭证?”古炎一边扶着司云仲,一边开口问道。
“有武渊候的亲笔信!”小厮三宝如梦初醒一般,从行囊里掏出信笺递了过去。
古炎接过来只扫了一眼信封,就再也不淡定了。
“小......侯爷......是老爷的笔迹......”
檐流也傻眼了,他接过信笺打开,是他老爹的笔迹没错。
这信是写给自己的,信的内容很简单,只寥寥数行:“檐流吾儿见信如面:
为父在盛京给你请得名师,前朝致仕大儒,太史令司云仲老先生。
望你静心读书,不负为父之殷殷希望。
父字。
皇佑五年春月。”
我擦,擦了个擦的......
这事情可算是大条了,自己竟然把老师给揍了。
在尊师重道的年代,这就是大逆不道的罪过啊。
这可如何是好?
心思急转之下,檐流眼珠一转计上心来。
打老师是大逆不道,可是要打的不是老师呢?
小爷可没承认你是我的老师,嘿嘿!~
檐流下巴一抬:“虽然我父亲说你是我的西席先生,可是我又没有答应拜你这个师傅。
所以,刚才可不算是欺师灭祖,你说对不?”
檐流的无理搅三分,倒惹的司云仲呵呵笑了起来。
心中暗道:“此子心思敏捷,头脑灵活,还有点小聪明,耍个无赖也要给自己找个理由。很是和老夫的胃口,有点意思。”
檐流被司云仲给笑的心里有点发毛,靠,这老家伙不会是被自己给揍神经了吧?
都被自己打的大牙都飞了,还有心思笑的出来?
司云仲点点头:“嗯,此言有理。择师本就是双向的,再说老夫也未必肯收你这个弟子。是以,刚才你揍我,不算欺师灭祖。”
檐流眼珠子叽里咕噜的乱转,这老家伙顺着自己的话走,是不是有什么企图啊?可别一个不小心,掉进他的坑里了。
“这可是你说的喔!咱们暂时还不是师徒关系。
不过呢,作为补偿,我可以替你把糕点钱结了,另外再送你十盒,你看如何?”
司云仲微微的笑着,手捻须髯频频点头:“罢了,罢了,不愧是武渊候的儿子,果然不一般。
今日之事,就此作罢。
老夫长途跋涉,还是移步贵府稍作歇息,养精蓄锐,你说可好?”
“额,还赖上了!”檐流不禁暗自咂舌:“看来以后躲不开这老家伙了,也罢,毕竟是老爹给请来的。
人家千里老远的过来了,总不能让人家露宿街头吧。
还是等以后瞅个机会,把老家伙给撵走的好。”
“嗯,古叔,你来安排!”檐流说完飞也似的逃离荣信斋。
莫名奇妙的多了个老师在头上管着,要知道从师如父啊。
一个二十一世纪的大好青年,自由惯了的人,贸然的被约束管教起来,还真是从内心深处感觉不适应。
檐流太郁闷了,这难道又要重回三更灯火五更鸡的苦读岁月吗?
不,老子要反抗,不能被老家伙给治住。
反正老子又不需要科举入仕,貌似现在大陆通行的是察举制度。
这倒是跟他那个世界上的大汉王朝很相似,由地方长官在辖区内随时考察、选取人才并推荐给上级或中央,经过试用考核再任命官职。
就像颍州太守严守中,就是他老爹发现并提拔重用的一个人才。
唉~!檐流长叹一声,他现在是一个头两个大啊。
司云仲此刻倒是浑然没事儿人似的,在古炎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檐流看司云仲上了马车,不由自主的往旁边坐了坐,让出空间给他。
司云仲点点头:“孺子可教也!”
檐流大汗:“老家伙莫不是有病?受虐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