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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黄符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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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冬天不是太冷,但片片雪花依然在城市的各个街角飘落下来。有人说,一切的美好,都是痛苦之中的暂时,好比生与死,人与鬼,令人谈虎色变的那一边,永远都是尽头。
  一家三口,在外人看来如此的其乐融融,他们游走在大商场里面,男人挽着女人的手,女人拉着孩子的手,这是一幅幸福的画面。
  突然,孩子的眼睛被一个玻璃柜吸引过去,他挣脱妈妈的手,跑向玻璃窗,整个身体贴在了窗子上。
  妈妈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女人挽着丈夫,拎着孩子走进了玩偶店。
  服务员忙过来招呼:几位,想看看什么?
  男人说:有给我家宝贝玩的玩偶吗?
  服务员说:你们家……孩子?那这个应该挺不错的,这个小狗玩偶,现在很多孩子喜欢玩这个,特别流行。
  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拿起身后的棕黄色的狗狗玩偶。
  女人转过头来看着孩子,孩子正抱着一个比他还高的熊熊玩偶,笑眯眯的不愿起来。
  男人刚想说什么,女人说:买这个熊吧。
  男人转过头看了看,说:好,这个大熊多少钱?
  男人手里拎着大包小裹,女人一只手挽着男人的胳膊,孩子非要自己抱着这个大熊。孩子扭过头对女人说:妈妈,小熊在看我。
  女人说:因为它喜欢你呀。
  回到家中,孩子突然像变了个人一样,一天到晚的盯着大熊,也不爱说话。甚至有的邻居说,这孩子魔障了,买的什么大熊,整天整宿的盯着玩具。
  孩子时不时的说着:大熊在看着我,大熊让我给它讲故事。
  男人突然抄起一把菜刀,一把抢下孩子手中的大熊,女人吓坏了,以为男人也中了魔了。男人抓住大熊的后颈,手中的菜刀沿着缝在大熊后颈的线剌了下去。
  扑通的一声,令在场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大熊玩偶的头里,掉出来一颗光溜的人头!
  当地机关接到报案,赶紧派人过去处理,人头移至公安机关,案子却抓不到任何头绪。
  一颗人头从娃娃里掉了出来,应属于碎尸案,本身就骇人听闻,更令人摸不着头脑的是,这颗人头的额头上,竟然还贴着一张黄色的纸符……
  当地公安完全无法着手,只能上报给上面,调动重案组。
  狄泷和顾鸣坐在办公桌前,狄泷翘起二郎腿靠在椅子上,一手翻着手里的书,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以前的案情报告。
  顾鸣拿着笔不知在写些什么东西。
  狄泷说:现在才发现,咱们以前办过多少变态的案子。
  顾鸣说:咱们不就是为了这些变态们服务的吗?!
  狄泷一面翻着一面念叨:碎尸案,烧尸案,还有吃尸体内脏的案子,真他妈恶心。
  顾鸣说:都这么过来了,以后不一定还有什么变态的案子呢。
  江队拿着一本资料走了过来,然后拍在了桌子上:案子来了,躲不了的。
  狄泷翻开资料,上面只有一张人头的图片,文字介绍少之又少,看起来完全没有发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这是一颗被剃光了头发的人头,只留有少量的脖子,下方被整齐截断,人头整个没有沾上什么血液,狄泷问是被当地警方擦掉了吗?江队说没有,人头被发现的时候就没有沾上血液。
  狄泷说:应该去叫小敏过来看看,她对这些东西最有想法。
  江队说:顾鸣,去叫小敏。
  不用了。于敏开门走了进来说:我过来了。
  狄泷把文件递给于敏,于敏翻开看了看,人头已经些许腐烂,看不太清面貌,但看得出是个女人的头颅,生前应该长相很标致,没有头发的头颅更像是一个雕塑,然而最显眼的,却是上面的纸符,简直就像是僵尸一样,被贴在额头上面……
  于敏说:光看照片不会看出太多线索,还得是去现场看看。
  狄泷说:哪有现场?杀人的地点都没找到,只能去当地警察局。
  江队也表示同意,本来就是要去亲自调查一下案子的情况。
  重案组几人赶上下午一躺火车,坐了五个小时,才赶到案发地警察局。
  派出所所长是个姓张的瘦高个,为了迎接重案组的到来,似乎特意穿了存放了很久的警服,警服穿在身上好像新的一样,似乎没怎么穿过。
  重案组刚到警察局门口,张所长就敬了个礼,于敏笑了笑,他们似乎只在领导面前会显得如此尊重。
  狄泷也回敬了个礼,张所长抬起双手就要和重案组握手,狄泷说:行了,也别搞这些虚的了,我们是为了案子来的,让我们看看那颗人头。
  张所长领着重案组几个人到了后方法医室,里面一个老法医两只手不停的摆弄着桌子上的人头,却根本不敢动刀。
  经法医介绍,这颗人头不需要解刨,因为内部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人头有些许腐烂,经化验已经死了三四天了,脖子下面的切口明显的整齐,应该是被什么利器砍下来的。
  看着光秃的人头,狄泷说:凶手不会是个理发师吧?
  于敏说,这种可能性不大,人头的头发被剃的手法并不专业,有些地方看得出来反复被剃了几遍,有些地方甚至剃出了伤口。
  法医说:一眼就看出来这么细节的东西,想必你也是个法医吧?
  于敏笑了笑说:重案组专属法医。
  案子之所以无法入手,主要原因是线索太少,仅凭一颗人头,甚至连杀人现场都找不到,死者的身份又无法确认,便成了没头没尾的无头案。
  这种情况在世界犯罪史上并不罕见,因为有许多案件的不可知因素太多,导致无从下手,只能搁置一边,这也就导致了有许多悬案的产生。
  比如著名的山城红衣男孩儿案,54岁的农民工匡纪绿从江北赶回巴南区东泉镇双星村高石坎。回到家中,看到的场景居然是儿子身穿红色的花裙子,双手双脚都被绳子结结实实地捆着,脚上还吊着一个大秤砣,双手被挂在屋梁上。而儿子早已死亡。
  然而这件案子,在重案组看来,并不一定是悬案,现在唯一能下手的,是人头头上的纸符,这种纸符像是道士常用的黄纸纸符,一般在灵异小说中经常能见到,里面的道士运用纸符捉鬼降妖,并且每种纸符的作用都不尽相同。人头上的这张纸符顶上写着敕令两个字,下面的就看不懂了,纸符的来历要么是从哪里买来的,要么就是和大仙儿道士什么的有关系。
  顾鸣说:现在的疑点是死者为什么只砍下人头,并且还要把人头缝在玩具娃娃里,或者说死者被完全的分尸了,咱们只发现了人头。
  于敏说:还有就是为什么要在死者的头上贴上一张纸符,这张纸符有什么作用,又表示什么意思。
  江队说:凶手为什么要剃光死者的头发,是在死者生前剃的,还是死后剃的,死者生前是否被人胁迫过。
  于敏说:我觉得还是纸符的线索比较关键,也许真的和那些大仙儿道士什么的有关系,要是这样的话就可以缩小调查范围。
  狄泷说:咱们要遵循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什么鬼呀神呀的,我看这纸符也没什么大不了,把城里的道士都聚集起来,挨个审问,我就不信问不出个所以然来。
  于敏说:小狄子,不要鲁莽哦,让外人看笑话。
  狄泷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张所长,张所长笑了笑。
  江队说:不管怎样,现在纸符是唯一线索,需要重点排查,于敏,狄泷,你们两个去重点调查城里的大仙儿和道士,还需要局里派出大量警员去走访城里各个封建迷信场所,不要放过任何可疑地点,那些场所往往藏觅在不起眼的角落。
  顾鸣一直看着人头,说:还需要排查的是,那家玩偶店的供货商,人头可能是从源头出现的。
  江队说:张所长,你安排一下,我们需要向发现人头的那一家三口问些事情,顾鸣,你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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