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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子嫣然一笑，毫不矜持道:
“你没死吧？躺在本姑娘怀中是不是很舒服，舒服就多躺一会儿。”
肖四五还真躺了一会儿，这并非是他贪恋温柔乡，而是习惯性的迟钝，经常犯痴。
终于他站起身来，看到眼前是一个红衣女子，面相看不出年岁，大概也就十七八九二十郎当岁吧。
春色正美，这女子竟艳过满山春色。
“姑娘，我……我是不是死了，怕不是到了阴曹地府吧？”肖四五如梦初醒揉着眼睛。
这句话，真是大煞风景。
那红衣女子也不怎么恼怒，轻啐道:
“呸！明明还在你们别离山！说什么阴曹地府，本姑娘像是是鬼么？阴曹地府有我这么漂亮的姑娘？刚才是本姑娘救了你，笨蛋！”
“嘿嘿……”肖四五挠头傻笑，因为听到笨蛋两个字。认为这个姑娘真是聪明，一来就知道自己是个笨蛋。
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忙拱手道:
“多谢姑娘救命之恩，在下肖四五无德无能无以为报……日后定会涌泉相报。”
师姐叶红英经常教导他要学说话学做人，这句话也是他从师兄们所讲的侠义故事里学到的，还专门背诵了一段时间。
今天恰好派上用场，说的也算溜，只是漏了几句。
那女子掩口一笑，说道:
“谁让你涌泉相报了，本姑娘才不稀罕，那都是花言巧语。本姑娘是特意来找你的，你是不是肖四五？”
肖四五确定从未见过她，惊道:
“找我！你怎么知道我叫肖四五！”
他竟然忘了，刚才已自报了姓名。
“问你，你是不是来自招摇山？”
“……是。”
“你还有两个哥哥三个姐姐？”
“嗯……是，还有爹娘，爷爷早死了。”
“你小时候有一次放羊，是不是碰到两个人斗法，打伤了你。”
肖四五越听越玄乎，“姑娘，你怎么什么都知道，一定……是一位大神吧。”
那女子得意一笑，却忽而沉脸道:
“哼，你心里只有神仙！本姑娘也不怕告诉你，斗法的那两个人，一个是你的师尊云顶真君，另一个就是我的爷爷宁搏天。”
“我师尊云顶真君……你爷爷宁搏天……”肖四五凝眉喃喃，忽得大惊失色。
这宁搏天的大名他是知道的，正是邪魔歪道中最大的魔教——玄冥教的教主，法力无边。玄冥教行事张狂无恶不作，诛杀了很多神仙……
良久，他终于想明白一个问题，这姑娘的爷爷是魔教教主。
那么她……就一定是魔道中人。
那女子仿佛看透了他的心思，冷哼道:“不错，本姑娘就玄冥教的人。肖四五，你是不是很恨我们魔教。”
其实在肖四五心中，对善恶还不是太过分明。反正就是认为对他好就一定是好人，对他不好也不一定是坏人，都怪自己笨嘛。
反而在招摇山时对神仙没什么好感，直到来到别离山才渐渐觉得神仙不坏，尤其是师姐叶红英和师兄马明扬，简直是天底下最大的好人。
可被一个魔道中人所救，她难道不是坏人？而自己是不是好人呢……
肖四五被这些难题搞得晕头转向，不知所措。
“你快说！”女子催促道。
肖四五又想了一会儿，才道:
“其实……也不恨。”
女子一甩脸道:
“哼，你不说我也知道。你们修仙者自恃光明磊落行侠仗义的天道，而认为我们玄冥教就是作恶多端滥杀无辜的邪门歪道。你认为你们神仙中就没有坏人？只是很多事你不知道罢了。”
“是吗……有吗？”肖四五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其实他正在想自己是不是好人的问题。
“咯咯……”那女子却笑的花枝招展，缓口气道:
“你这人也算有趣，不知是真傻还是装傻。其实，我们玄冥教只杀跟我们作对的神仙，很少找凡人的麻烦，当然也有几个可恶之徒滥杀无辜，知道的都被教规严惩打发去了阴曹地府。当年你的事，我爷爷也跟我提起过，我那时还小，但也做了计较，一直惦记着你，原来你还没死。不过，刚才若不是本姑娘，恐怕你已经死了。”
“哦……原来是这样。”肖四五想了想，总算明白了大概。
“我叫宁小纯，叫我小纯好了。”
“小纯……姑娘。”
“呵呵，其实我也是这两天闲来无事，才想起要打听你的下落，没想到能救你一命，还不快谢谢我。”
“谢谢小纯姑娘。”
“只是动动嘴么？”
“……”
“呵呵，不必了，当年我爷爷打了你一掌，今天本姑娘又救了你，咱们算是扯平了。”
……
“四五，你在跟谁说话？”
叶红英走了过来，右手持剑，左手提一竹篮。
“师姐，这位是玄冥教的小纯姑娘。”傻乎乎的肖四五随口道，还有兴奋的语气。
叶红英立时蛾眉倒蹙:
“妖女，还想伤害我师弟！”
她知道肖四五傻，容易上当受骗，放下竹篮紧走几步，一把将肖四五拉到自己身后，持剑怒目。
宁小纯拍了拍手，一脸无所谓道:
“没错，本姑娘就是妖女，就是来杀他的，你管得着么。”
“休想害我师弟！”叶红英不由分说持剑而上。
“有话好好说，你们别动手！”肖四五急道。
两位女子充耳不闻，瞬间战在一处。
宁小纯双袖可长可短如龙蛇吐信，以袖做器。
叶红英手中长剑挥动，或挑或刺或横剑避敌，密不透风。
青光闪动，红袖挥舞，虽闻不到兵器相交，但破风之声萧萧刺耳。
肖四五看不懂什么武功招式，只是觉得好看，也没想到两个女人都这么厉害。
他在别离山上虽然见到了不少玄奇事，也见识过其他修仙者比试切磋，但都是些点到为止的花架子。
眼前这两位，似乎比花架子厉害些。
宁小纯忽然用长袖缠住叶红英的腰肢，叶红英几个回旋转身挣脱束缚。
她玉足轻点飞身而起，飞燕一般自上而下挺剑直刺。
宁小纯双袖交叉挥舞，立时化作一道半圆红色屏障笼罩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