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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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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云谷山的弟子每日卯时需得做早课,不论盛夏寒冬,皆是如此。
  白远成在雾气中穿行,小心躲避身边一道道黑影,好不容易才来到演练场,开始一天的早课。
  早课的内容很简单也枯燥,先打坐半个时辰,再练剑半个时辰,年复一年日复一日,从无更变。只有重复早课的弟子在长大,在更迭。
  做完早课,白远成便往山下走去,果然在山下看见了等待已久的李世图。
  “白大哥!”李世图见着白远成很是激动,一下便跑了过去。
  李世图将一个小包裹递到白远成手中,说道:“白大哥昨天是我不对,这个给你!”
  白远成用手一捏,里面似乎是几块糕点,便未去推脱,说道:“只要不再有那些邪魔外道之念就好,今日你去了藏书阁,更要坚守本心,稳固正念。”
  李世图慌忙点头道:“多谢白大哥教诲,我会做到的!”
  白远成带着李世图上了山,借着雾气一路前行,连进藏书阁都无人阻拦,倒是剩下一笔“上贡钱”,白远成借了一本九品心决《吐纳正息诀》给李世图,又借了一本九品《清净心诀》,坐在李世图身旁观看。
  李世图虽是识字,但识得并不过,每看三两句便要请教白远成,白远成初时被打断了思路有些不悦,但向李世图解释了《吐纳正息诀》后,突然发觉自己对《吐纳正息诀》有了新的体会,待到解释完整本《吐纳正息诀》,白远成只觉通体舒畅,心中弥漫着一股不可言道的清爽。
  白远成正指导李世图修习《吐纳正息诀》,忽然有人拍了拍白远成的肩膀。
  “白远成,师父找你,好像还挺急的!”
  白远成回头一看,原来是好友何飞宇。
  白远成说道:“那你帮着指导一下这个小兄弟《吐纳正息诀》,我现在就去找师父。”
  “好的,快点回来啊,我还有任务在身呢!”
  “知道!”
  白远成立即送还《清净心诀》,赶到师父的住处,敲了敲门,礼貌地说道:“师父,弟子来了。”
  “进吧。”
  白远成一进屋,便见得十多位师兄弟在屋内等着。
  李步延指了指空椅子,说道:“随便坐。”
  等白远成坐定,李步延才说道:“今日有弟子向宗门反映,说是云谷山周围的观云城、百岁村、清泉村,发现了大量蒙面客,掌门已发布急令,召集云谷山弟子去探寻蒙面客的踪迹,并带回线索。”
  白远成想起昨日所见的蒙面之人,心中顿时有些不安。
  “你们是为师最中意的弟子,也是最沉稳的弟子,为师让你们去探查情报,但不论探查到什么信息,都需已自身安全为第一,能不动手绝不动手!一有紧急情况立即回来报告,知道了吗?”
  众人齐声道:“是!”
  “所有人即刻行动,白远成留下,为师还有事交代。”
  众人立即散去,只留白远成坐在屋里。
  李步延说道:“此次急令是你的机遇,一定要把握好,若是能够立下大功,为师便可让你二境参与封禅台剑典,也不必再弄虚作假,欺瞒世人了。”
  白远成应道:“弟子一定全力以赴!”
  “全力以赴?”李步延发出一声轻叹,“你只有二境,纵是全力以赴,又如何与三境四境师兄弟争功呢?我刚刚让他们去观云城、百岁村、清泉村查探,但其实我另得一隐报,小石潭村曾发现大量蒙面客的踪迹,想必蒙面客在小石潭村聚集过,这消息很快便会被他人探知,你速速去小石潭村寻找情报,一定要赶在他人之前发现些什么。”
  白远成心头一热,大声应道:“多谢师父!”
  “去吧。”李步延只是点了点头。
  白远成回屋拿剑,正欲下山前往小石潭村,却见得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白远成悄悄走进一看,原来是李世图正在四处张望。
  “李世图,你在干嘛?”
  李世图吓了一跳,说道:“原来是白大哥啊!吓死我了,那个那个...你刚一走,来叫你的小哥也走了,说是有任务在身,我识字不多,看不了书便想着出来转转,谁知道一转便迷了路,又不好意思向人问路,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白远成见李世图脸色有些发白,想必是迷了路慌乱得很,便笑道:“没想到你这样害羞,连问个路也不敢,走吧,正好我要下山。”
  “是!是!”李世图慌忙跟上了白远成的脚步。
  白远成在路上又与李世图讲了一会《吐纳正息诀》,一个少女忽然叫住了白远成。
  “白师兄!”少女喘着气,脸也红红的。
  这少女名叫简柔衣,是束梦清的同屋师妹,白远成问道:“简师妹,怎么了?”
  简柔衣深吸一口气,说道:“你看见束梦清了吗?她昨天出了门就没回来,晚上也不知道在哪住的,今天早课也没来,我们师父正在找她呢!白师兄知道她去哪了吗?”
  白远成瞪大眼睛,难以置信地说道:“你说她...她出了门便没回来过?”
  简柔衣说道:“是呀!她说下山取衣服,顺道买些东西,然后便没有回来过了。”
  白远成的心咚的一下沉了下来,“她昨天与我一同下山去裁缝店,取衣服的时候我出去了一会,等我回来的时候她已经走了,我四处都没寻着她,便以为她先回来了,还想着怎么跟她赔罪呢。”
  简柔衣急道:“她不会出什么事了吧,这可怎么办啊!”
  白远成心中亦是焦急得很,但嘴上说道:“别慌,束师妹不会有事的,观云城...”
  白远成本欲说“观云城根本没有习武之人,谁又能把束师妹怎样呢。”但一下想到蒙面客的事,一下便慌乱了起来。
  白远成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看起来不那么慌张,然后说道:“说不定束师妹还在观云城里,你赶快去找找她吧。”
  简柔衣说道:“白师兄不一起去吗?”
  白远成一愣,说道:“我、我还有急令在身,得赶去小石潭村,你赶快去找几个同门去吧。”
  简柔衣嗯了一声,快步离去,留下白远成一个人愣在原地,一时竟不知该如何是好,束师妹与自己关系甚好,说什么也不能放着束师妹不管,可师父的任务就能弃之不顾么?
  一边是情深义重的师妹,一边是恩重如山的师父,到底该走上哪条路呢?白远成默默伫立着,不敢迈出脚步。
  “白大哥?你还好么?”李世图小心翼翼的问道。
  白远成回过神来,勉强一笑,“我没事,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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