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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超级唐僧闯洪荒 / 第8章 锦斓袈裟

第8章 锦斓袈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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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三呼唤悟空牵马进来。那和尚忽见悟空相貌,有些害怕,便问:“这牵马的是个甚么东西?”
  唐三道:“悄言!他的性急,若听见你说是甚么东西,他就恼了。他是我的徒弟。”
  那和尚打了个寒噤,咬着指头道:“这般一个丑头怪脑的,怎好招他做徒弟?”
  唐三道:“非也非也,丑自丑,甚是有用。”
  那和尚只得同唐三与悟空进了山门。
  山门里。又见那正殿上书四个大字,是观音禅院。
  唐三瞧见这四字,就知道又有劫难了。这禅院里有个金池僧人,是会骗取他的袈裟的。只要被骗了,一准可以触发新任务。
  这会,那和尚即命道人开了殿门,请唐三朝拜。悟空拴了马,丢了行李,同唐三上殿。
  唐三展背舒身,铺胸纳地,望金象叩头。那和尚便去打鼓,悟空就去撞钟。唐三俯伏台前,倾心祷祝。祝拜已毕,那和尚住了鼓,悟空还只管撞钟不歇,或紧或慢,撞了许久,那道人道:“拜已毕了,还撞钟怎么?”悟空方丢了钟杵,笑道:“你哪里晓得,我这是做一日和尚撞一日钟的。”
  此时却惊动那寺里大小僧人、上下房长老,听得钟声乱响,一齐拥出道:“哪个野人在这里乱敲钟鼓?”
  悟空跳将出来,咄的一声道:“是你孙外公撞了耍子的!”
  那些和尚一见了悟空面貌,唬得跌跌滚滚,都爬在地下道:“雷公爷爷!”悟空道:“雷公是我的重孙儿哩!起来起来,不要怕,我们是东土大唐来的老爷。”
  众僧方才礼拜,见了唐三,都才放心不怕。内有本寺院主请道:“老爷们到后方丈中奉茶。”遂而解缰牵马,抬了行李,转过正殿,径入后房,序了坐次。
  那院主献了茶,又安排斋供。天光尚早,唐三称谢未毕,只见那后面有两个小童,搀着一个老僧出来。看他怎生打扮:头上戴一顶毗卢方帽,猫睛石的宝顶光辉;身上穿一领锦绒褊衫,翡翠毛的金边晃亮。一对僧鞋攒八宝,一根拄杖嵌云星。满面皱痕,好似骊山老母;一双昏眼,却如东海龙君。口不关风因齿落,腰驼背屈为筋挛。
  众僧道:“师祖来了。”
  唐三心里暗道:“正主来了,这家伙就是金池上人了吧?”表面上躬身施礼迎接道:“老院主,弟子拜揖。”
  老僧还了礼,又各叙坐。老僧道:“适间小的们说东土唐朝来的老爷,我才出来奉见。”
  唐三道:“轻造宝山,不知好歹,恕罪恕罪!”
  老僧道:“不敢不敢!”因问:“老爷,东土到此,有多少路程?”
  唐三道:“出长安边界,有五千余里;过两界山,收了一个小徒,一路来,行过西番哈国,经两个月,又有五六千里,才到了贵处。”
  老僧道:“也有万里之遥了。我弟子虚度一生,山门也不曾出去,所谓坐井观天,樗朽之辈。”
  唐三又问:“老院主高寿几何?”
  老僧道:“痴长二百七十岁了。”
  悟空听见道:“这还是我万代孙儿哩?”
  唐三瞅了他一眼道:“谨言!莫要不识高低冲撞人。”
  那和尚便问:老爷,你有多少年纪了?”
  悟空道;“不敢说。”
  那老僧也只当一句疯话,便不介意,也不再回,只叫献茶。有一个小幸童,拿出一个羊脂玉的盘儿,有三个法蓝镶金的茶锺;又一童,提一把白铜壶儿,斟了三杯香茶。真个是色欺榴蕊艳,味胜桂花香。
  唐三见了,夸爱不尽道:“好物件!好物件!真是美食美器!”
  那老僧道:“污眼污眼!老爷乃天朝上国,广览奇珍,似这般器具,何足过奖?老爷自上邦来,可有甚么宝贝,借与弟子一观?”
  唐三虚心道:“可怜!我那东土,无甚宝贝,就有时,路程遥远,也不能带得。”
  悟空在旁神助攻道:“师父,我前日在包袱里,曾见那领袈裟,不是件宝贝?拿与他看看如何?”
  众僧听说袈裟,一个个冷笑。
  悟空道:“你笑怎的?”
  院主道:“老爷才说袈裟是件宝贝,言实可笑。若说袈裟,似我等辈者,不止二三十件;若论我师祖,在此处做了二百五六十年和尚,足有七八百件!”叫:“拿出来看看。”
  那老和尚也是他一时卖弄,便叫道人开库房,头陀抬柜子,抬出十二柜,放在天井中,开了锁,两边设下衣架,四围牵了绳子,将袈裟一件件抖开挂起,请唐三观看。果然是满堂绮绣,四壁绫罗!悟空一一观之,都是些穿花纳锦,刺绣销金之物,笑道:“好,好,好,收起收起!把我们的也取出来看看。”唐三倒也不阻止。知道这些僧人见了袈裟会起奸心,骗取他的袈裟,到时系统任务就来了。
  悟空急急的走了去,把个包袱解开,早有霞光迸迸,尚有两层油纸裹定,去了纸,取出袈裟!抖开时,红光满室,彩气盈庭。众僧见了,无一个不心欢口赞。真个好袈裟!千般巧妙明珠坠,万样稀奇佛宝攒。上下龙须铺彩绮,兜罗四面锦沿边。体挂魍魉从此灭,身披魑魅入黄泉。
  那老和尚见了这般宝贝,果然动了奸心,走上前对唐三跪下,眼中垂泪道:“我弟子真是没缘!”唐三搀起道:“老院师有何话说?”他道:“老爷这件宝贝,方才展开,天色晚了,奈何眼目昏花,不能看得明白,岂不是无缘!”唐三笑道:“掌上灯来,让你再看。”那老僧道:“爷爷的宝贝,已是光亮,再点了灯,一发晃眼,莫想看得仔细。”悟空道:“你要怎的看才好?”
  老僧道:“老爷若是宽恩放心,教弟子拿到后房,细细的看一夜,明早送还老爷西去,不知尊意何如?”
  唐三听说,内心冷笑,道:“好说好说!只是明早照旧还我,不得损污些须。”
  老僧喜喜欢欢,着幸童将袈裟拿进去,却吩咐众僧,将前面禅堂扫净,取两张藤床,安设铺盖,请二位老爷安歇;一壁厢又教安排明早斋送行,遂而各散。师徒们关了禅堂,睡下。
  却说金池和尚把袈裟到手,拿在后房灯下,对袈裟号啕痛哭,慌得那本寺僧,不敢先睡。小幸童也不知为何,却去报与众僧道:“公公哭到二更时候,还不歇声。”有两个徒孙,是他心爱之人,上前问道:“师公,你哭怎的?”老僧道:“我哭无缘,看不得唐僧宝贝!”小和尚道:“公公年纪高大,发过了他的袈裟,放在你面前,你只消解开看便罢了,何须痛哭?”老僧道:“看的不长久。我今年二百七十岁,空挣了几百件袈裟,怎么得有他这一件?怎么得做个唐僧?”
  小和尚道:“师公差了。唐僧乃是离乡背井的一个行脚僧。你这等年高,享用也彀了,倒要象他做行脚僧,何也?”老僧道:“我虽是坐家自在,乐乎晚景,却不得他这袈裟穿穿。若教我穿得一日儿,就死也闭眼,也是我来陽世间为僧一场!”众僧道:“这有啥的!你要穿他的,有何难处?我们明日留他住一日,你就穿他一日,留他住十日,你就穿他十日便罢了。何苦这般痛哭?”老僧道:“纵然留他住了半载,也只穿得半载,到底也不得气长。他要去时只得与他去,怎生留得长远?”
  正说话处,有一个小和尚名唤广智,出头道:“公公,要得长远也容易。”
  老僧闻言,就欢喜起来道:“我儿,你有甚么高见?”广智道:“那个唐僧两个是走路的人,辛苦之甚,如今已睡着了。我们想几个有力量的,拿了槍刀,打开禅堂,将他杀了,把尸首埋在后园,只我一家知道,却又谋了他的白马、行囊,却把那袈裟留下,以为传家之宝,岂非子孙长久之计耶?”
  老和尚见说,满心欢喜,却才揩了眼泪道:“好!好!好!此计绝妙!”即便收拾槍刀。这一帮和尚也枚意见,居然为了锦斓袈裟要破杀戒。看来这帮和尚也并非好人也。
  这时。内中又有一个小和尚,名唤广谋,就是那广智的师弟,上前来道:“此计不妙。若要杀他,须要看看动静。那个白脸的似易,那个毛脸的似难。万一杀他不得,却不反招己祸?我有一个不动刀槍之法,不知你尊意如何?”
  老僧道:“我儿,你有何法?”广谋道:“依小孙之见,如今唤聚东山大小房头,每人要干柴一束,舍了那三间禅堂,放起火来,教他欲走无门,连马一火焚之。就是山前山后人家看见,只说是他自不小心,走了火,将我禅堂都烧了。那两个和尚,却不都烧死?又好掩人耳目。袈裟岂不是我们传家之宝?”
  那些和尚闻言,无不欢喜,都道:“强!强!强!此计更妙!更妙!”
  遂教各房头搬柴来。他这寺里,有七八十个房头,大小有二百余众。当夜一拥搬柴,把个禅堂前前后后四面围绕不通,安排放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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