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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明目张胆的伏笔、铺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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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傻子作者跟某位前辈交流时:
  前辈:“你要把读者当傻子,用跟傻子交流的思维去写作,不然他们都看不懂你在写些什么。”
  傻子作者:“嗯嗯,嗯呢,前辈说的对!”
  前辈:“不然,你以为小白文为什么大行其道?他们连本格推理都不知道是啥,更何况看懂?稍微绕个弯弯,稍微压抑一下,稍微隐藏一下伏笔、铺垫,他们就真的啥都不知道,嚷嚷着‘弃书’、‘弃书’什么的。”
  傻子作者:“本格推理是啥?”
  前辈:“……”
  从那以后,傻子作者就跟前辈断了联系。
  问题出在哪里呢?傻子作者想不明白。前辈的意志,傻子作者却完整的传承了下来。
  这是赤裸裸的嘲笑啊,呵呵……
  失去同党的那一天,艾比伤心了一整天。
  一整天后,无事发生。
  艾比早就习惯了。
  悲伤啊,阴郁啊,愤怒啊,这些不良情绪,就像早餐的面包,除非必要,抱着节省精力的目的,实际上是可有可无的。
  连带着,快乐啊,幸福啊,渴望啊,这些情绪都是不必要的。
  生活在世界恶意中的艾比,不学会平静,不学会去成为一潭死水,怎么在日复一日的狂风呼啸中活下去呢?
  麻木,是毁去根本的良药。
  13月2号。
  第二天的艾比,在食堂里一个人坐着,面前的餐盘里是一个煎蛋,一小碟青菜,一碗白米饭,以及,淡到像水、佐料全是不明原本模样的细屑的清汤。
  这样的午餐,既能提供足够的营养,又足够便宜。
  虽然对于还在发育的艾比来说,这样的午餐,到达吃饱的标准依然很遥远,但是她的发育情况依然能在同龄人面前,蔑视着对方,理所当然的“切”一声。
  意料外的客人。
  有女孩大大咧咧的坐在艾比面前,背后站着三个人高马大的黑西服保镖。
  这是很奇特的情况,纯洁的女生是不应该跟艾比这样的人有任何牵连的。
  那些雌性同学,姑且说是同学吧,为了显示自己的纯洁,远离艾比,用言语表达对艾比的厌恶,这才是应该有的日常。
  不然呢?刚上完厕所的人,心里总会觉得自己周围环绕着有一股时有时无的奇异味道。
  咦,恶心的比喻,却很贴切。
  这个女孩很漂亮,比起艾比毫不逊色,且,极有特色。
  用绷带做装饰,缠满纤细双臂。
  黑色齐耳短发,墨绿色的瞳孔,胡萝卜一样的眉毛,却意外的不违和,反而有种张扬的美感。
  没有如普通学生一样穿着校服,似乎觉得那样过于泯然众人,因此很不同寻常的穿着亮黄色的运动服,看着像根骄傲的香蕉。
  香蕉一样的运动服自然经过改造,先不说绷带缠着的双臂必须露出,裤子的改造上,从膝盖那儿就被故意扯烂,断口一点都不平整。
  她的装束表明,她有很强的个性,又热爱运动,四肢修长匀称不说,行走的时候难以禁止住的活力气息,才是最令人着迷的地方。
  如此,艾比对她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坐在自己面前,稍微理解了那么一点点。
  “呐,是艾比同学吧?”
  女孩的声音意料之中的带点磁性,却又能鲜明的表现自己是个雌性的身份。
  艾比点头,安静的用餐。
  她一向如此,进食的时候不说话。
  当然,没人愿意跟她说话,除了这个让人意外的女孩。
  “我叫阿尔忒弥斯·辛西娅,名字是我那狂热的父亲大人,从古希腊神话中的狩猎及月亮女神的名号中直接抄袭过来的。”
  “他其实不喜欢我说成抄袭,他认为这是掠夺,依靠掠夺,他成了青木镇首富,给了我一个很厉害的身世。”
  “可是说实话,我真的很讨厌他这种狂热,连亲爱的女儿的名字,都要靠抄袭,真的是失败的男人呢。”
  “诶,你说对吧,艾比同学?”
  “艾比同学,你很安静啊,一如既往的安静呢。”
  辛西娅很健谈,艾比很安静。
  命运各自的极端、相互排斥的两个人,怎么可能成为同党?
  注定不能成为同党的人,艾比没有任何交谈的兴趣。
  辛西娅托着下巴,定定看着艾比,终于说出了让她动容的话。
  或者说,一个名字。
  “艾比同学,你认识杨木同学吧?”
  各自极端的命运,中间建造起来联系用的桥梁。
  艾比停下进食,抬眼看向有着太阳一般灿烂笑容的辛西娅同学。
  她在等着后续解释。
  “这不奇怪啊,我看见了哦,艾比同学,昨天你故意绕路去杨木同学的教室,就是为了看杨木同学有没有来吧?”
  “他去了哪里?”
  “这里不能说,杨木同学的真实身份,你也知道的吧?在这里说出来,很危险的啊。”
  “嗯。”
  艾比点头,继续进食。
  吃完食物,这是最重要的事情。
  辛西娅摇晃着脑袋,道:“听到最想知道去向的人的消息,还能保持镇定,艾比同学,你和杨木同学真的是很般配呢,诶诶,你们是恋人关系吧?”
  艾比又一次难得停止进食,摇头否认这不切实际的关系,想了想:
  “谢谢。”
  她继续进食,速度略微加快。
  在她面前,辛西娅似乎永远在笑,永远喋喋不休:
  “艾比同学,你的日常会很困扰吧?一直被那样的传闻伤害。”
  “不过没事哦,以后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可以帮你把那些传闻挡下来,首富家的千金,这个身世真的很厉害的。”
  一如辛西娅所言,那些以往的窃窃私语,在她背后三个人高马大的黑西服保镖的环视下,消失的无影无踪。
  传闻肯定不会这样简单被消灭,但至少不会摆在明面上,很多困扰会因此消失不见。
  艾比解决了自己的午餐,正在细致的用餐巾纸清理嘴唇上的油污。
  “没吃饱吧?”
  辛西娅打了一个响指。
  有女仆从推着餐桌,款款走来。
  餐桌上,是两个便当,一个大,一个小。
  辛西娅把那个大的塞给艾比,自己拿一个,道:“走吧,去天台,我们边吃边聊。”
  那份大便当,不用拆开就知道里面营养充足。
  无功不受禄,这让艾比充满警惕:“你的目的是什么?”
  辛西娅先行一步,只有一个背影。
  她挥挥手,道:“跟上来啊,艾比同学,以后,我罩着你了,就是这么简单。”
  ‘不可能,一定是因为杨木同学。’
  沉默的艾比。
  沉默的保镖。
  艾比选择乖乖跟上辛西娅,她没有反抗的余地。
  到了天台,辛西娅命令那三个背景装饰物守在楼梯口,意思很明显,接下来的交谈,她不想被多余的人知道。
  天台上有长椅,有餐桌,有遮阳伞,有饮料酒水,乃至一对跑步机。
  这是金钱的力量。
  啧,真是让人向往。
  事件的开始,两人都保持着沉默。
  艾比打开便当盒,食欲大开。
  鸡腿,鸡腿,鸡腿,鸡腿……
  显然,辛西娅的金钱力量,已经将她的喜好摸的一清二楚。
  辛西娅吃的就比较杂、每样食物的份量都很少,却意外给人一种奢华、营养均衡的大餐的感觉。
  沉默的进食后,酝酿了足够长的时间的辛西娅先开口,言及的却不是杨木的事情。
  “最近学校的传闻,艾比同学知道吧?”
  艾比点头。
  那些传闻难得跟她无关,给她减轻了一些压力,自然印象深刻。
  “水杯的传闻……”辛西娅回忆着自己听到的传闻,“神秘的水杯,随机出现,一旦看见,喝、与不喝,结果都是死。”
  “音乐教室里自己演奏的钢琴,只要听过的人,都会一睡不醒。”
  “奇怪的尾随者,多出来的台阶,散落在水池里的手办零件……”
  “艾比同学,学校似乎一下子就变得危险起来了。”
  艾比:“那些都只是传闻吧?真假没办法确定,有很多很早的时候就存在了,只是校园传说啊这一类的。”
  “嗯,不对,我是目击者。”辛西娅摇头,黑色的短发充满活力的晃动,“我看见了哦,13月1号的时候,我在海滩那里看到了杨木同学。”
  艾比目光暗淡。
  原来杨木同学真的去了疯人院,不是生病待在家里。
  最后一丝妄想,被无情的毁掉了。
  “诶,艾比同学,你别着急啊,你的恋人不一定会死呢。”
  辛西娅捏着小拳头,无意义的比划:
  “杨木同学他很厉害的,他就蹲在礁石上,跟那具浮尸,说了几句话,然后浮尸就点头同意了,载着他往疯人院去了,哇哦,那真的是好厉害,只是说几句话而已。”
  浮尸点头什么的,辛西娅自己脑补的。
  艾比没有任何情绪的上升。
  她只是为同党的破灭感到悲伤,一瞬间的悲伤。
  该有的悲伤、忐忑,在昨天,艾比已经牺牲了一整天的精力。
  在得到确切的答案后,她反而意外的轻松。
  死水是不会出现过大、过久的波动。
  辛西娅:
  “艾比同学,这个世界没有我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艾比安静倾听。
  “那些传闻,肯定是真实存在的!我们的世界已经出现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时间上的异常,艾比同学肯定已经注意到了吧?不要以为那是故障哦,我家里公司的一些员工试过,没办法更改任何有关时间的显示。”
  “马上,恐慌就要……”
  艾比打断辛西娅,道:“阿尔忒弥斯同学,抱歉,我对这些没有兴趣。”
  “诶?”
  “上课时间到了,谢谢你的招待。”
  辛西娅没有成功挽留住艾比。
  从三个并排站在一起就是一堵墙的保镖中间钻出去,艾比安静的走下楼梯,回到自己的教室。
  她有自己的想法。
  异常什么,与她无关。
  没有同党后,生活回归日常,她需要操心的是:
  下一个学期的学费,回家离家以及睡觉时对罪恶必要的警惕,打工时对总是盯着自己的老板的提防,不良团体因为自己的传闻时不时对自己进行的骚扰。
  这才是她的世界,死水一般、压抑、没有未来的世界。
  即使没有异常,像她这样的女孩,某天横尸街头、为西大街高居不下的犯罪率提供一点数据什么的,在可视化的未来中并不算什么奇怪的事件。
  ‘早死、晚死,对于自己来说,有什么区别呢?麻木的活着而已。’
  麻木的艾比同学,认真的抄写着老师写在黑板上的知识重点。
  被艾比抛弃的辛西娅有点猝不及防。
  交朋友这件事,在她的世界中,一直是一件很简单的事。
  那份塞满鸡腿的大便当,艾比一点都没动。
  “自尊吗?麻木中依然能保持住这份……无聊的自尊?”
  关于艾比的日常,在无敌的金钱力量下暴露无遗,辛西娅比她自己还要了解她。
  自尊是无聊的,它赢得了辛西娅的认可。
  对于她这种把金钱当做数字的人来说,或许这样无聊的东西才是偶然感兴趣的性格亮点。
  她绝对不会放过这个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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