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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邻家少年,陈年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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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叫着刘长安的读书人,显然不准备放过面前这个已经将头埋进书里的寒酸少年,朗诵起另一首诗:“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
  徐来好像有些恼羞成怒,丢下一句“先生要是知道你脑子整天装的都是这些,非气得吹胡子瞪眼不可。”转身去了里面的寝室。
  看着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的读书人,还以为自家公子是因为惹恼了那寒酸少年,有些尴尬,侍女掩嘴咯咯咯笑了起了,没曾想让自家公子一句话噎得差点喘不过气来。
  “这才几年没见,先生居然有了那么长的胡子?难道说先生也学起那些老夫子们,开始附庸风雅了?”少年读书人口中一本正经,脸上幸灾乐祸像是在自言自语。
  一旁的侍女白眼翻了又翻,自己公子从遇到这寒酸少年,或者说决定回这小镇时,哪还有一点正经模样,这哪像个读书人,简直比泼皮无赖还无赖。看着从里屋出来的少年,侍女施了一个万福,乖巧懂事,脸上找不到一点不恭敬。
  徐来端着一个打了大半水的大脸盆递给安安静静站在一旁的侍女,将一身干净麻布衣服放在脸盆架上,看着一脸黄泥还面带不羁的刘长安,摇了摇头,然后实实在在体验了一把泥腿子和富二代的天壤之别。
  刘长安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一脸享受,侍女开始忙前忙后,洗脸,梳头,换衣服,样样安排的妥妥当当。一旁的徐来张得大大的嘴里可以放进一个鸭蛋,虽是想象过富贵人家的奢靡生活,可实打实的看见这还是头一回,书上说的一点不夸张:富家子弟,衣来张手,饭来张口。
  看着这个半夜出现在自己面前已经洗漱完毕,换好衣服,嘚瑟不停的少年,徐来是打心底里高兴,却有些哭笑不得。
  不得不承认,刘长安是个美男子。人们常说夸一个男子外貌俊美最好的词语就是貌比潘安,徐来在书上看到潘安的画像,第一想到的词语是“不过如此”,至于是不是画师的功力不够的原因就不得而知了,毕竟徐来没见过潘安,也不认识那画师,可刘长安却近在眼前。
  身如玉树,高而修长,穿着一件粗布麻衣,手腕处松松挽起,丝毫不显寒酸反带着几分简洁清秀,掩不住卓尔不群的英姿。脸如雕刻般五官分明,棱角分明而不失柔美,样貌清秀俊雅。眼神澄澈而坚定,像春阳下漾着微波的清澈湖水,时不时目光中有寒星闪烁,冷傲孤清却又盛气逼人;剑眉英挺,眉如墨画;直挺的鼻梁唇色绯然。
  坐在漏雨屋子里的少年,乌黑的长发一泻而下,带着几分散漫,俊美的脸上噙着一抹放荡不拘的微笑,整人宛如一块无瑕美玉熔铸而成玉人,即使静静地站在那里,也是丰姿奇秀,神韵独超。
  还好徐来不是那种愤世嫉俗之人,刘长安,小镇高门刘家家主刘老太爷嫡长孙,也是现存第三代唯一的男性成员,三千宠爱于一身。刘家人丁兴旺,可自从刘长安出生后,刘家就再没多出过一个男丁,全是清一色的女孩,在这个重男轻女的年代,自然是三千宠爱于一身。
  富贵人家的子弟自然打小起就是锦衣玉食,五指不沾阳春水,这还不足以说明刘长安的命好。偶然听人提起过,刘长安的母亲赵缊和家人有一次在江中泛舟游玩,突然电闪雷鸣,狂风不止,失足掉入江中,水流湍急,几个呼吸间就不见了踪影。家人四处搜寻了好几个时辰也没找到,就当所有人快要放弃的时候,有人却在江边发现了赵缊。
  赵缊回家不久就怀上了刘长安,跟别人怀胎十月不同,赵缊足足怀了两年有余,刘长安出生时产房内黄红两色光芒交替辉映,这种异相持续了整整一天一夜,最后就连天上的云彩变出现红黄两色。当时小镇鸟兽群集大叫不止,鸟雀差点遮蔽了整个天空,野兽的嚎叫声传遍山野。小镇人人不安,惶惶不可终日。刘家下人不小心还透露,刘长安分娩还时不时传来阵阵龙吟,从娘胎里出来后,身上还有龙鳞,头上还有龙角,显得十分怪异。
  闹得小镇当时人尽皆知,议论不止,说是这异相频出,怕是刘家要出了不得的大人物,虽然后来这件事很快就被平息了下去,但毋庸置疑的给刘长安的出生添加上了一层神秘色彩。
  恰逢其会,被一位游历到此的游方术士打扮之人撞了个正着,也未让人引进,径直找到刘家老太爷,也没进屋瞧过,说是刘家刚出生的男婴跟他有缘,好说歹说,非要收作徒弟。也不知为何,不仅让刘家老太爷弃了刘家人早早给婴儿选好的名字,顺着游方术士的意思取了个刘禅的名字,更是立下了三年之约,等到刘禅年满三岁便由游方道士带走跟随身边修行。
  这件事一度让整个刘家像经历了一场大地震,引发诸多不满,宗族观念深入每个人的内心直至灵魂,作为家族现存三代的嫡长子哪有轻易送去当那四处游走,居无定所游方术士的道理,整个刘姓家族一时间暗潮汹涌,不安的情绪弥漫在每个人的心头。
  三年之期越来越近,可人丁兴旺的刘家却没有多出哪怕一个男丁,渐渐形成了反对和支持的两大派系,同姓之人两相对立,整个刘家眼见就要分崩离析。
  时间不等人,三年之期如约而至,游方术士再次出现在刘家大院里。那个打出生起便没哭过,三年里一句话没说过一句话被游方术士取名为刘禅的孩童吓到嗷嚎大哭,躲在一向对他最为疼爱的刘老太爷身后,嘴中一直喊着:“我不跟他去,我不跟他去。”
  三岁孩童的父亲,刘家家丁护院们如同断线风筝高高跃起,重重摔倒在地,吐血院内游方术士站在原地,身上衣物无风自动。院内孩童哭声,大人惨叫声,刘老太爷谄媚求饶声此起彼伏,游方术士脸上神情不悲不喜,云淡风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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