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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眼看书 / 畸世界的命运法则 / 第四章 子非鱼

第四章 子非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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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传田山的防空洞有二十山下十八曲之称,其四通八达,暗道遍布整个田山地下三十米,宛如迷宫。
  山下村庄里的人,坚信这里不是人工开凿出来的,或许大部分都不是人工开凿出来的,在那最深处,是藏着通往鬼门关的大门的。
  这里面确是曾经困死过上山放羊的牧人的,那死人陈长安见过,面目狰狞,宛若饿鬼。
  时间久了,困死的人多了,各种关于这里莫名其妙的传说也就多了,大多数故事都带着妖魔神话的色彩。
  没人知道田山下的防空洞到底有多大,陈长安想来可能只有最初建造了这里人,才知道这里的每一条暗道都通向哪里。
  甚至还有谣传说,在防空洞的最深处还有当年没有撤出去的大量军火,以前也有警察或者好事的人来找过,在地下被困了几日,最后皆不了了之了。
  有了太多的前车之鉴,他们小时候来玩,也就没胆子深入了,只敢在能看见光的地方玩几场捉迷藏,也就太平郎那个傻大胆,当时敢离家出走在这里躲上几天。
  陈长安和王三斤,跟在大富翁手里那盏冒着豆丁大小的火星的油灯的后面,摇摇晃晃的在黑暗的甬道里开回转着弯。
  陈长安第一次见识了什么叫伸手不见五指,那就是瞪大了眼睛,把手捂到脸上才能凭着触感知道那是手,眼睛在这种环境下根本无用。
  “喂,三斤,太平郎是怎么找上你的。”
  陈长安凭着脚步声,对着身侧的一片黑暗问道。
  “说我可就远了,这没酒没菜的,我都知不道从哪块开始说。。”
  王三斤干笑两声,顿了顿道:“我前年从监狱出来,缺钱,做下了点事情,惹恼了个叫东爷的傻逼,太平郎给我救了出来,欠一条命,我便跟着他干了。”
  “其实我也不想跟他干,也赚不到多少钱,你知道我这人是穷怕了,就盼着有朝一日能大鱼大肉的快活,可半年前他跟我说,要干一件大事,弄不好得把命搭进去,我说事若是办妥当了,能拿麻袋装钱不,他说能,老子也就豁出去了,横竖人都有一死,为了钱我啥都不在乎……”
  陈长安脚步停了一下,指着前面带路的老乞丐问道:“那他呢”
  “谁?”
  王三斤愣了一下,在黑暗中他看不见陈长安指的是什么,缓了一会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谁,继续说道:
  “他啊,我不知道,太平郎说他就是个乞丐,咱小时候都见过的,你有印象吗,反正我没有。”
  “想不起来。”
  陈长安摇了摇头,抬脚又跟在了那盏油灯后面。
  甬道弯弯曲曲,有时要下楼梯,有时要上台阶,还有的时候,也不知是老乞丐带错了路,还是故意的,他会在某条路上故意的折返了几次,再从某个看似没路的地方找出一条路来。
  越走越深,四周开始变得闷热,氧气也越来越稀薄,衣服已经湿透了,眼镜蒙上了一层水汽,头发潮乎乎的,汗水说着发梢一个劲的往下淌。
  “要到了。”
  就在陈长安感觉自己会死在这里的时候,王三斤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肩膀。
  陈长安向前看去,果然在前面的拐角出现了一丝昏黄的灯光。
  借着这丝亮光,他看向老乞丐和王三斤,发现他们并没有比自己好上多少,甚至王三斤还要比他更狼狈一些,遂张嘴笑了笑。
  “城门失火了!”
  王三斤喘匀了气,如进来时一样,又朝着里面大吼了一嗓子,才带着陈长安往里走。
  那个老乞丐则在这停了下来,摘下挂在胸前的水壶喝了一口水,折身又往回走了。
  “呦,我当是谁,今早就听喜鹊叫,还当是哪个贵人驾到,原来是三爷来了。”
  一个穿着黑西装的中年男人,站在拐角亮光处,手里端着枪,黑黝黝的枪管看得陈长安头皮发麻。
  “就你贫。”
  王三斤指着西装男人道:“这是六先生,一个贫嘴的保险推销员。”
  “嘴是用来说话的,不能说话,我宁愿选择死亡。”
  六先生朝陈长安伸出手道:“你好,你可以叫我六先生,一个誓死都在捍卫自己说话权利的人。”
  “幸会。”
  陈长安与这个自称六先生的人握了握手,看着对方满是污迹的西服,玩笑道:“不知道以后有没有机会能在六先生这里买一份保险。”
  “应该是没有了,我认为我现在的这份工作比以前更加的体面。”
  六先生笑着拍了拍身上的枪道:“不过,我为自己投了大额的保单,如果失败,还请你们中的某一个杀死我,我要在这个肮脏的世界身上咬下属于我的那一块肉。”
  “呸,长安,别听他的,净是臭贫,走,太平郎就在里面。”
  王三斤拉住陈长安的衣服往里面走。
  陈长安向前走着,回过头看向六先生,六先生朝他挥了挥手。
  此时,他真觉得人是一种复杂至极的生物,每个人都是扮演者,且扮演着十几种,甚至更多的角色。
  陈长安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想到这些,就像他想不到他会来参加这一场注定没有结局的‘游戏’一样。
  “你进去吧,我就不进去当误你俩叙旧了。”
  走到一扇铁门外,王三斤从门外的箱子里拿出两瓶水,扔给了陈长安一瓶。
  这里的灯光虽灰暗,却泾渭分明的和拐角外的黑暗分成了两个世界,听着远处不知名机器的响动声,陈长安莫名的觉得安心了不少。
  嘎吱!
  铁门被推开,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的声音。
  “第一,把门关上,第二,你该给自己起个代号了。”
  铁门之后是一个房间,很小,只摆的下一张床和一张书桌。
  床上坐着一个蓬头垢面,留着络腮胡子,眼神深邃的男人。
  虽和陈长安记忆中的那个人的面目已大相径庭,但他仍是认出了他就是太平郎。
  “子非鱼。”
  关上门,陈长安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止不住,那是由内而发的,老友重逢般的喜悦。
  他和太平郎之间有太多的故事可以说,不过大多数时候,都是他在对别人述说着太平郎的传奇。
  “子非鱼安知鱼之乐?你这是想当庄子和惠子了。”
  太平郎起身给了陈长安一个拥抱,狠狠的拍打了一下陈长安的后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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