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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神户牛肉与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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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人都有虚荣心。倘使,江小白对她这样的美女,看都不看一眼,那她定要生气,怪他假装正经,她这么大的人,他怎么可能看不到?看到了心中却毫无波澜,如老僧入定,那么,了然弗洛伊德“一切皆是性”的学说的周媛媛定要黛眉紧蹙,怀疑他有隐疾,理应去男科医院认真检查一下。
  弗洛伊德说,性是一切的原动力。人类的一切行为都是性的行为。弗洛依德还说,性解释了一切,一切烦恼的根源,都是性无法满足。周媛媛留学时就知道,弗洛伊德是人类心理学的爱因斯坦。
  这不是一个笑话,细细思来极严肃!假如,一个人堪称圣人,如春秋时鲁国的柳下惠,将冻僵的女子裹于怀中,却没有发生非礼行为,史称坐怀不乱!落了一个清心寡欲、不近女色的好名声。我们只能说,这事瞒得挺好,有必要看一下男科。正常人肯定是坐怀必乱!除非,对方不足够美。
  男人这种东西,其实就好比是牛羊,牛羊天生是草食动物,天然地就要吃草!哪有你把草送在它嘴巴,它拼命摇头说:“我不吃!我不吃!”的道理?它不吃只有一个原因,那就是你的草不好!
  裘千尺教导女儿公孙绿萼说:“丈夫,丈夫!一丈之内,方为丈夫!”在教皇看来,这话当真是至理!这教导了天下的女子们,要像看管牛羊一样看好他们的丈夫!若丈夫超出了一丈,她们理应学习牧神,用无形的绳子放牧他们的丈夫。有人的这绳子是爱,有的是自身的好,有的是虎威。
  教皇一向自知不是好东西,却总能放牧好自己,品性真是可贵。而堂堂亚圣朱熹,口口声声“存天理,灭人欲!”私下里却纳尼姑为妾,还让丧夫的儿媳有了孕!假正经的人,常常经不起揭露。
  如果,是真的不想,从来不想,清心寡欲、不近女色,又足以说明,这位伟男子的雄性激素分泌不足,更有必要看一下男科。因为,他已和公公们差不多了,已经无法称之为男子,更像是女子。他的雄性激素分泌的量,必然和女子的水准差不多,才会像女子一样不近女色,对女色没兴趣。
  赵丽颖出演的电影《女儿国》里,御弟哥哥说:“小僧吃素!”女儿国国王说:“我也吃素啊!”“小僧每天起得都很早!”“我也从来不睡懒觉啊!”“小僧不近女色!”女儿国国王听了更激动,更加把御弟哥哥引以为人生知己,喜道:“我也不近女色啊!”哦,她是女子当然才正常。
  唐僧也是正常人,所以,他在女儿国心动了,只是有更宏伟的信仰。可周媛媛知道江小白不信佛!
  是以,周媛媛温柔地羞涩一笑,极是大方地原谅了刚刚江小白目光的放肆。在刚才一毫秒的交锋中,她没有防守,便宜了眼前的王八蛋一次,让他在一毫秒间,肆意地用目光在她身上剐了千遍。
  江小白搁下了青花瓷的茶盏,朗朗地笑说:“走吧!出去逛逛,等中午吃你的饭,饭后去小农庄!”
  葬爱把教皇刚才一毫秒间的无耻看在眼中,心中对教皇更加佩服,心说:“大哥就是大哥,无耻者无敌!面对这么美的妞,他的无耻也这么收放自如!泡最美的妞,玩最快的刀,我很看好大哥!”
  周媛媛一向爱看文学名著,前几天把王安忆写的,发生在魔都的爱情故事《长恨歌》又看了一遍。
  石库门,算得上是魔都近代史的缩影。离中午还早,她想去看看!其实,石库门是一种建筑风格,应该说,周媛媛她是想去看魔都的旧弄堂。魔都的旧弄堂起源于太平天国时期。当时,逃避战乱的江浙一带的富商、地主、官绅,纷纷举家逃入租界,外国的资本家乘机大量修建西式住宅,同时吸收了江南地区民居的风格,以石条做门框,以乌漆实心厚木做门扇,这种用石条束门的中西合璧的建筑新风格,因此得名“石箍门”。箍,就是束的意思,是当年推销这种房子的宁波人发音不准,总把“石箍门”说成“石库门”,别人不明究竟,以为这种建筑风格,就叫“石库门。”
  教皇大人能够了然这即使是石库门土著也不知道的缘由,是因为他足够细心,一向能够明察秋毫、直击本质,一听“石库门”就感觉怪,必有缘由,一追究起来,可不就知道了它真正的缘由了!
  他从小就是这种货色,听“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就好奇皮匠怎么能和诸葛亮相提并论?“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古代女子地位再怎么低,怎会甘心嫁给鸡狗?稍一深究,就知道了是古人发音不准,以讹传讹,原话是“三个臭裨将顶个诸葛亮”“嫁乞随乞,嫁叟随叟。”同样的话,还有“是金子总会发光的!”这话用来勉励人很没道理,因为,金子永远不会发光,只会反射光。这其实是闽地人分不清“花”和“发”,原话是“是金子总会花光的!”用来提醒子孙节俭。
  世上无数人被“是金子总会发光的!”勉励,岂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了在错误的道路上越走越远?
  “因此,如果有人用这假鸡汤勉励我,我一定不听!我只会用力点头,把他坑进去,自己另辟蹊径。”
  教皇轻飘飘地说给周媛媛听,周媛媛登时更加无限地膜拜教皇,崇拜于他如此睿智,什么都深知。
  和他相处,越发令周媛媛心悸!因为,他连毫无生命的枯燥的木石都能深知至极,何况是她的心?
  深知一草一木,内心温柔者,必能深知你心、久居你心!周媛媛双眸中全是小星星,无限仰望他。
  作为出生在魔都,以魔都的土著自居,对祖籍山西完全没有归属感的葬爱,对石库门是嗤之以鼻的,认为那就是贫民区。不过,善解人意的教皇大人愿意与美同行,他立时闭了嘴,不再发牢骚。
  其实,葬爱作为魔都的土著,对于在魔都旅游还是很有见地的!周媛媛看了魔都的旧弄堂之后,精致的脸上满是失望,那地方果然和葬爱说得一样,就是贫民区,见面不如闻名,若有所失。吊古伤今,远不如去江浙随便哪个城市,都比在魔都要好几百倍。魔都赫赫有名的静安寺和御园,更都是被焚毁后,近几十年重建的伪古迹,不值得凭吊。除此以外,没什么可看的,不如去吃饭!
  神户牛的标准是,必须血统纯正,血统中一滴杂血也不能混入,必须是在兵库县编码管理、精心饲养大的,宰杀时满三岁,且入选的牛必须是处子牛,否则,吃起来会有轻微的乳臭味;此外,还要经过脂肪混杂率、颜色、细腻度等项目的评定,达到四五级以上的才有资格称为“神户牛肉”。
  霓虹国的县,跟国内的意义,完全不同,指的是省,兵库县的县厅在神户市,神户只是其下辖市。
  能够达到神户牛肉品质要求的牛,每年只有3000头左右,每头牛身上能达到真正神户牛肉品质的肉极少,每年总共只能产出大约40000公斤。霓虹国只向特定几个国家或地区出口神户牛肉,但从未出口到大陆来,可魔都一直有得卖。想来,有真的也不奇怪,带几块牛肉过来,有很多种方法。
  神户牛的等级,由步留等级、肉质等级和BMS值三个标准决定。步留等级,是一头神户牛最适合用来食用的部分,一般分为A、B两个等级,以A为优;肉质等级,是对牛肉的霜降程度、颜色、肌理大小、脂肪度的综合评价,通常分为1-5五个等级。“BMS”是“BeefMarblingStandard(牛肉大理石花纹标准)”的缩写,是牛肉脂肪交集度的标准,分12个小级,分别是No.1-No.12,级别越高越好,No.1是一等级,No.2是二等级,No.3和No.4是三等级,No.5到No.7是四等级,No.8到No.12是五等级。A5级,BMS值是No.11以上的神户牛肉,才会有入口即溶的口感,令人一试难忘。
  江小白虚心道:“神户牛严格要求血统纯正,不容许血统中混入一滴杂血,保持了神户牛的纯洁性。国内养猪,就该学学霓虹国养神户牛!”只是沙猪的名头不如神户牛听起来霸气,想来是那牛沾了“神”字的光。他是很务实的人,不在乎虚名,也就不想给沙猪改命叫什么天猪、神猪了。”
  葬爱登时嚎啕了,马上就是他这个葬爱家族的王者去养猪了!最后哀求说:“大哥,我不想养猪!”
  周媛媛现在听江小白说什么都超顺耳,很是不地道,刚刚看到江小白抬眉瞥了葬爱,不等他开口,就笑嘻嘻地帮腔说:“少年人不要拈轻怕重、怕脏怕累,养猪也是很伟大的事业!毛爷爷说得多好:广阔天地练红心!毛爷爷还说:知识青年到农村去,接受贫下中农的再教育,很有必要!我们要重新响应毛爷爷的号召!我和小江哥都打入敌人内部,在帝国主义卧底好多年,刚回来要喘口气,这份深入农村、深入我们内部群众的重任,就只能交给葬爱你了!我和小江哥都看好你!”
  “嗯!”江小白欢喜地点头无限赞赏周媛媛,上上下下又把她看了几遍。随后,凝视葬爱,笑得像狐狸一样,不容许葬爱拒绝,说:“我小时候,有部电视剧叫做《旗舰》,讲的是咱们中国现代海军一批年轻的优秀舰长的成长过程,男主角从国外著名的军校留学归来,才华横溢,但性格狂傲,海军司令为了改变其性格,出乎意料地安排他去猪场喂猪,他刚开始也不服,后来才想通: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猪都养不好、指挥不好,怎么胜任新海军的旗舰舰长?缺什么,补什么!你看我们俩,性格何等谦虚?一点都不狂傲,所以才不需要去养猪,顶多以身作则偶尔去一下。”
  “哦,那位男主角,最后,果然不负众望,成为了咱们新中国最优秀的旗舰舰长!葬爱,我们看好你,才会格外重点栽培你!不是所有人都有机会养猪的,觉得养猪委屈,那是不对的!做大事的人养猪,养的其实不是猪,而是他们自己的心境,养到心肺平静,任何时候都不心浮气躁,哪怕和猪队友在一起,也能把猪队友轻易驯服,排除一切干扰,遇事冷静至极,尤其是和敌人决战时,出手一击致命,如同剑神只出一剑便定胜负,那才行!养猪,重在于养心,你不愿意养就算了!”
  教皇虽说得轻飘飘的,但葬爱哪还敢说不!连忙受宠若惊:“好好!我去!我去广阔天地练红心!”
  教皇微微一笑,把这件事揭过去。这时,神户牛肉上来了!教皇喜道:“好!咱们埋头开始吃吧!”
  可这顿神户牛肉,并没有入口即溶,令人一试难忘,不知真假,却实实在在地让周媛媛破费很多。
  饭后带葬爱来到周阿姨在郊区的农家乐的小农场里,剔着牙的江小白的噩梦就来了!那二十头沙猪,已经集体绝食静卧,连哼哼着抗议说:“这是什么玩意?老子们要回太行山深处,像风一样自由地奔驰!去追逐花香,与野菜为伍!不自由,毋宁死!”都没有了!它们已经只剩半口气了!
  江小白被深深地打击到了:“我擦!这是神兽啊,比神户牛难伺候多了!老子还给你们装了中央空调,雇了四个人伺候,花了老子多少软妹币!又带来了葬爱家族的王者做小二,这么不给面子!”
  周媛媛是个有爱心的小白兔,拎着爱马仕的包包蹙眉颤声道:“怎么会这样啊!全都奄奄一息了!”
  江小白牙疼,他雇佣的魔都土著,并不懂得养猪,认为沙猪也是猪,猪就是这样,就爱躺着不动。
  江小白很想告诉他们:“龙马非马!沙猪,不能被当做猪对待!”转念一想,说这话是对牛弹琴。
  只好忍住了怒火,想起了还没有回来的谢老说,以前生产队的时候,家家户户最希望的,就是生产队的哪头牛或者哪头羊、猪、骡子死掉,大家好吃肉解馋。等到分包单干以后,家家户户都把自己家分到的猪、羊什么的,当做祖宗对待!尤其是冬天猪要产仔时,家里的炕,最暖和的地方,要腾出来给待产的母猪睡,唯一的一床厚被子,也是给猪盖,生怕猪着凉,全家人就将就着盖薄的破被子睡旁边,甚至打地铺或者睡柴房。小猪还小的时候,也是养在炕上,因为小猪很容易着凉死掉。谁家死了大牲口,那哭嚎的,都要比死了亲爹娘还伤心!现在,江小白他们雇佣来养沙猪的人,听说过这种猪的肉非同凡响,远胜神户牛肉,兴许,也存了盼着猪快死好吃肉的心思。
  江小白看见左右无人,和周媛媛、葬爱说了这些话,周媛媛无语凝噎:“……”这,也太那个了!
  在新砌的猪圈前,葬爱哈哈大笑,略怪异的笑声把猪都惊动了。这货很习惯性地往上抹了自己的葬爱家族的王者发型,很有眼色地指着一只两百来斤的沙猪说:“大哥,哦,小江哥,你看那只猪,最是奄奄一息,不如,咱们趁它没断气,把它杀了,吃新鲜的!不然,死了再吃就不好了!这事不劳江大哥,哦,不劳小江哥你动手!我长这么大,都没杀过猪呢!想一想,就觉得很过瘾!”
  这货之所以一再改口,那是因为江小白不准他叫“大哥”,弄得跟混黑社会收小弟一样,在这一路上,拍了他最不容教皇大人以外者触犯的紫色草丛发型很多次了。葬爱只好退而求其次,唯命是从地只称“小江哥”,把对教皇大人如同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不可收拾的无限景仰之情,深深地供奉在心里。不过,细细一想,能称教皇大人“小江哥”,更加亲切、荣幸。
  葬爱是理智的,尤其在崇拜偶像这件事上,从不盲目,他作为一个大好少年,只屈服于绝对的实力,这也是葬爱家族的优良传统。跟江小白相处,他内心常常很受伤,江小白常常冷冷地嘲讽他,言语犀利至极,直击他的灵魂,总能打击得他各种坚定的信仰摇摇欲坠,常常,隔上一夜,就彻底坍塌了。我的地盘,我做主!可葬爱精神世界的一亩三分地里,早已被江小白的毒辣致命的言语,犁得支离破碎,体无完肤!教皇大人就像一位天下无双的剑神,功力深不可测,剑不出鞘,只用剑气就能伤到他的灵魂很深,在他的精神世界,一而再地开天辟地,留下不可磨灭的剑痕。
  至于拍他最珍爱的发型,不算攻击!教皇大人教训他的话,还可以说是毒辣的灵魂之鞭,无视他的血肉,总是直击本质,鞭击灵魂,鞭鞭见血。葬爱的精神世界很丰富,有很多层次,可却一道接着一道崩溃。而他受了教皇大人灵魂之鞭的时常惩戒,反而越发得敬服,对教皇大人日益膜拜。
  这货是个行动派,说了就要干!在这点上,完胜了无数只说不干,开会靠嘴,落实靠口水的人!卷了袖子跨过了猪圈,要自己杀猪过一回瘾!很兴奋的样子,欢喜的表情要多贱就有多贱,弯身双手箕张,好似鬼子进村一样,又像摸鱼,向那只猪悄然逼近,嘴里还发出“噜噜噜”的催眠声。
  江小白还不了解这货吗?这货无数奇葩的精神信仰,已经被他的灵魂之鞭摧残得所剩无多,剩下的都是超顽固的,比如他至今的人生信仰还是:“喝最烈的酒,泡最美的妞,放弃最爱的人,玩最锋利的刀,杀最凶狠的人!”他爷爷李老,年轻时当兵打过仗,玩过最锋利的刀,杀过最凶狠的人,可现在早已是和平年代,就算杀人不犯法,葬爱他也是不敢的,那么,就只好用猪代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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