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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痛苦的进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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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路途都很顺利,在月亮藏进最厚的云层之前,他们已经行走了一公里。只是现在,他们不得不停下来了。
  因为很快,整个世界将被漆黑笼罩,在这样的环境下行走,是不可能的一件事。
  他们必须要停下来,至少要等到清晨,月亮再次钻出云层时才能出发。
  在野外的夜晚,是危险而又恐怖的,每一个经验丰富的荒野人,都会尽量避免在野外度过一个夜晚。
  但在别无选择的时候,良好的扎营技巧和素质,是生存的保证。
  除了棵棵红木,周围看不见一点别的东西,空旷而又静谧,这是李察选定的扎营地,在这里扎营的话,只要周围出现了危险,李察都可以在最快的时间里发现,并且做出决定——是要战斗还是逃跑。
  要扎营的话,生火是必须的。一团火焰能提供温暖,光明,还能够吓走那些胆小的精灵。而且,李察还有两块需要烤制的肉。
  这两块肉是从方才死去的波波身上取下来的,这种鸟类精灵的肉又酸又涩,并不适合食用,营养价值也不如树果,甚至在荒野人的眼中,精灵肉也不是一种好的食物。
  但是,它能提供李察和藤藤蛇赖以生存的能量,仅仅是这一点,就已经足够了。
  把那两块肉先用新鲜的树叶包起,放在一边,李察就开始做扎营的准备工作。
  根据他的观察,离月亮完全被最后的云层给遮蔽,大约还有一个小时的时间,而这些时间,足够他和藤藤蛇搭建出一个比较像样的营地了。
  藤藤蛇也把精灵蛋和那两块肉放在一起,然后开始在附近寻找起能当做柴火的树枝来。
  而李察,则是在地上捡来大小中等的石头,把它们在自己计划好的地方摆上一圈,接着,再找来比较小一些的石头,铺在这些大石头的中间。
  在他做完这一步以后,藤藤蛇也是找来了不少可以燃烧的干燥树枝和干草。接着,只要把树枝和干草铺在石碓上,再点燃营火就可以了。
  不过,对于没有携带火系精灵的李察来说,点火是一件比较困难的工作。藤藤蛇负责帮帮李察挡住从南边吹来的风,李察试了十几次,终于在两块石头的中间,看到一丝来之不易的火花。
  打出火花之后,营火就像是被惊吓到一样,“呲”地一声,便燃烧起来。李察所处的地区极为干燥,一年下不了几次雨,所以不必担心燃料的干燥程度。
  看着营火被点燃,李察也是心安了一些。而藤藤蛇虽然往后退了一步,表现出很畏惧火苗的样子,可它看着营火的两只大眼睛里也是充满了希望。
  自古以来就是这样,火焰就代表着温暖和安定,又有谁会不喜欢躺在徐徐燃烧的营火旁休息呢?
  靠着营火,李察席地而坐。他拿来两根树枝,先是在一块石头上把一端磨尖,而后放入火中去皮消毒。
  待到这两根树枝的树皮被火烤得差不多了,李察这才把那两块肉给串在了树枝之上。因为是用树枝和手分解,这两块肉的形状很不规则,表面也是沾满了凝固的血,看起来让人十分反胃。但李察相信,在烤熟了以后,就不会那么恶心了。
  一只波波当然不可能只有这么两片肉,这是因为李察在剥皮拆骨的时候,只选取了波波的两块后腿肉。因为火山喷发产生的烟尘,这个世界的每一块肉都有毒,只是毒性大小的区别。
  专业的猎人或是厨师知道如何除去肉上的毒素,而李察只能退而求其次,根据自己的生活经验,挑了看起来最好的部位。
  肉很厚,李察和藤藤蛇一人一串,直到营火将熄,肉的表面被微微烤焦以后,才算是烤好了。
  看着冒油的肉,藤藤蛇早就已经忍不住了,不过它相信李察,等到李察说肉烤好了之后,这才迫不及待地伸到自己的嘴边,咬了一口。
  “藤藤!”
  藤藤蛇被烫的叫了一声,差点儿跳了起来。而坐在旁边的李察哈哈一笑,把肉放在嘴边吹了两下,这才吞进肚子里。
  没有经过调味的肉吃起来只有一股腥味,味道算不上好吃。可等到李察和藤藤蛇把肉给吞到肚子里之后,他们躺在地上,只有满足。
  在饥饿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是好吃的——只是美中不足的是,这时候没有一碗热汤可以解渴。
  吃饱了,把精灵蛋放在了自己的身旁,用藤鞭缠住,藤藤蛇靠在营火边,眼睛一闭,便是沉沉睡去,第二天还要继续行走,那时候,充沛的体力会是行动的保障。
  可坐在一旁的李察,却是无法睡去。
  他的脑海中,并不受他的控制,那些线条开始飞速地旋转,重组……
  这是今天的第三次,灵视再一次发动。同样地,信息涌入李察的大脑,只是这一次,信息的来源不是外界,而是李察自己。
  痛苦,这是李察的第一个感觉,也是惟一的一个感觉。海量的信息显然已经超出了他的处理能力,如海啸拍打礁石一般,一次又一次地朝他冲来。
  但他并没有试图去阻止,他仅剩不多的意识告诉他,这虽然是疼痛,却是有益的疼痛。
  他的灵视,正在进化。就在这个超能力进化到二阶之后的一个月之内。
  藤藤蛇原本刚刚入睡,此时感受到空气中的狂暴的气氛,也是一下子爬了起来。
  “藤藤?”
  它感觉得到李察的痛苦,可它的两只小手和尾巴无助地垂下,却不知道能做些什么。
  “快……走。”
  李察头痛欲裂,三阶灵视的效力显然非常的强大,只是藤藤蛇在他面前晃了一下,更多关于藤藤蛇的信息就冲了进来。因为关心他才走过来的藤藤蛇,这时反而加深了李察的痛苦。
  藤藤蛇吓得不敢动弹,它似乎回忆起了什么,在上一次李察的突破中,和这次的场景非常相似。
  而痛苦地躺在地上的李察,此时来自意识的疼痛,已经悄然退去。就在方才,他成功地突破了。
  睁开眼睛,李察似乎感觉,外面的世界,变得清晰了一些。而那只单脚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的藤藤蛇,也是越看越顺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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