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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眨眼假期到了。
经过几个月的自我强化训练之后,之盐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
除了偶尔在梦里和梦中少年练习之外,之盐身边没有同龄人做他的对手,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水平怎么样,内心既激动又好奇。
“这次选拔,我一定会成功!”之盐默默给自己打气。
胡友生看着儿子充满斗志的样子,开口说到:“记得你和我的约定,这是你这辈子唯一的一次机会。”
“记得,我不会忘。”
之盐心里很清楚,家里原先就不富裕,为了他这次选拔,肯定会花很多钱。
所以,一定要全力以赴。
胡友生拨通了省队王教练的电话。
“喂,是王教练吗?”胡友生小心翼翼地开口。
“你是?”王教练显然对这个声音有些陌生。
“我是胡友生,是张师傅介绍的,
在几个月前,有电话联系过您,你当时说放假了,省队有一个集训的机会,您会给我儿子胡之盐一个试训的机会。”
王教练用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好像想起了这件事。
王教练用贴着电话的大嘴巴说:“想起来了,你是那个老胡,对吧?确实有这个事。那我们定个时间地方见面谈吧。”
“好,地点和时间您订吧,我都可以。”
胡友生知道这个面谈肯定不会放在工作场所里,饭桌是最好的地方。
而王教练喜欢在哪里吃饭,他可真不知道,不如让他自己定地方。
“那就西江月吧!星期五下午五点,这个地方离省队近,我们谈完也方便我后面工作。”
“好的,那就西江月。这周五下午五点。”
胡友生挂了电话,心想这件事情已经成了一半。既然对方答应面谈了,就还有希望。
平时没和这圈子的人打过交道,但是在社会摸爬滚打好多年的胡友生,心里敞亮,就是不知道对方要自己付出的代价,到底有多少。
“儿子,星期五下午你跟我去见见你们省队王教练。”
“太好了!谢谢爸爸。”胡之盐兴奋地喊着,他感觉离自己的梦想又进了一步。
西江月包房。
胡友生看着手机上的时间,已经下午六点了,脸上有些焦急。
一个服务员走了进来,问着胡友生。
“先生,您需要现在上菜吗?”
胡友生摇了摇手,“先不急,等人来了再订。”
服务生微笑着提示到:“包房就餐限时两个小时,后面还有别的预定的客人,您......”
胡友生心里也有些气,打断了服务生的话“你放心,到时间我预定钱照付。”
胡之盐看着自己的爸爸,小声的问道。
“爸爸,王教练今天会来吗?”
胡友生肯定地说:“当然会来,可能有点事情耽搁了。”
话还没有说完,包房门被推开了。
服务生识趣的退了出去,带上门。
眼前,王教练带着一个朋友走了进来。
王教练今天约了胡友生,本来应该自己一个人来的,毕竟要谈事情,人多不方便。
但是路上遇到了同样是教练的同事,闲扯几句,发现都没有吃饭,撇不开,就带着同事一起过来了。
“就是没法谈事情了,这次纯吃饭得了。下次得再约一个时间单独谈谈。”王教练心里想道。
胡友生看到跟着王教练一起走进来的朋友的脸,愣了一下,好像有些印象。
对面那人看到胡友生,表情同样有些疑惑地问:“你是胡友生?”
王教练看到自己的同事屈文武竟然和胡友生认识,也是一愣。
王教练开口问道:“你们见过?”
王教练的同事屈文武说到:“当然见过,我们以前还是对手呢。”
胡友生摆摆手,“对手谈不上,我打球不如你。”
“爸爸还会打球?”坐在一旁的之盐感到不可思议。
胡友生可从来没有说过自己会打篮球。
难道家里那个新的篮球是爸爸留下的?之盐心里很快就想到了,最早被不良少年踢坏的篮球的来历。
屈文武坐下来,陷入了回忆。
“那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我当时作为专业队员,和地方代表队打了一场友谊赛。
当时我们有些轻敌,都心想地方代表队能有多厉害?结果吃到了苦头。”
王教练从没有听到这个故事,心里也有些好奇。
“哦?屈文武你在开玩笑吧?你们专业队员还打不过地方队?”
屈文武没有理王教练,继续说道:“当时地方队有一个得分手,就是眼前坐着的胡友生,我们小看了他,没有怎么防守,让他投进了很多球。”
听到这些,再看到没有开口反驳的爸爸,胡之盐都惊呆了。
“那是你们没有认真打球。”胡友生平静地说到。
“没错,我们确实轻敌了,所以在比分落后的时候,当时的教练把我们狠狠批了一顿。
教练他说,如果这场球输了,就当场开除掉表现最差的一个队员。”
屈文武抬起脸看着胡友生。
“而我,就是当场表现最差的球员。”
包厢里很安静,大家都没有开口。
王教练看着气氛有些尴尬,说到:“我们先点菜吧,服务员点菜!”
王教练拿过菜单,看了看胡友生。
胡友生说:“王教练你们点,喜欢吃什么就点什么。”
“那我就不客气了。”王教练收回递出去的菜单,开始认真点菜。
王教练知道晚上有饭局,中午食堂没有怎么吃,肥胖的肚子都有些饿的咕咕叫了。
点完菜,相互客套几句,气氛又活跃了一些。
屈文武开口继续着自己的故事。
“后来,我们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眼前的地方队显然不可能是我们对手,分差很快就拉开了,其他队员都投降的情况下,胡友生并没有放弃,他还在尽可能的得分。
而我屈文武作为他的对位防守者,比赛后,教练虽然没有开除我,但是给我降低了待遇,让我回队里好好反省。
之后,我就再也没有选到一线队。”
“所以你就是当时从一线队退了下来做了教练工作?”王教练也有点惊讶。
屈文武本来是篮球队一线队员,却在风华正茂的年纪默默地退役了。
“省队人才济济,被挤下去之后,再想爬上去,太难了。特别是教练不看好你的时候。”
屈文武有些落寞的说着的同时,眼睛有意看了眼桌上有些木讷的男孩。
“这就是胡友生的儿子?”屈文武心里想。
之盐一直认真听着屈文武讲的关于爸爸胡友生的故事,感觉就像一场梦一样。
胡友生心里也有些震惊,没有想到自己一场球的表现,给对位的球员的人生产生了这么大的影响。
他心里有些自责,自己当年如果表现差一点,也许屈文武以后的路会走的好一点。
都是年轻不懂事啊,所以后来才......
胡友生侧头看了眼自己的儿子,他觉得这次事情要黄了。
来选拔之前,他希望自己的儿子死了这条心。
但是来了之后,他觉得如果真的万一有机会走上这条道路,自己砸锅卖铁也要支持。
屈文武如果也是省队教练,那我的儿子估计不会被选上了。
一时之间,胡友生想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