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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斩断这满天的雷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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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河四鬼之一,追魂刀沈青钢。
  这位在原作中十分龙套的三流人物,已经是宁易能够加持的最强战力了。现在回忆射雕英雄传,黄河四鬼既有师兄弟四人被柯镇恶一人秒杀的劣迹,也有一起硬闯铁木真军阵的豪迈——若论武功,他们当然是江湖上的二三流角色,但说到胆子,恐怕连五绝都比不上这几位。
  堂堂文明推动者,这么响的名头到最后沦落到使用这种人物的能力,宁易一时间还真有些眼泪往肚子里咽的冲动。
  不过虽说黄河四鬼劣迹斑斑,一事无成,但要说武力的话,宁易相信被加持后的自己,仍然比这个时代的最巅峰者要高许多。
  或许就算同时面对数十人围攻也不会露怯……他有些纯凭感觉地做了个猜想。不过缺点就是拥有一定时间限制,无法毫无顾忌地使用。
  这也是宁易面临的一番苦恼,不知道这黄铜勋章怎么获得。
  通过黄河四鬼可以推断,若能在未来获得了更多的黄铜勋章,便可以得到自己所知的故事传说中许多耳熟能详的人物模板……诸如独孤求败、西门吹雪,倒也让人颇为期待。
  在这段时间,他也使用过这张卡片,加持在自己的身上,试试成色。即使是现在,宁易也清晰记得当时的感觉,只觉得浑身上下真力充沛、力量强劲,身体举手投足、自然而然带着一些自然而然的招式韵味。皮肉骨血像是忽然有了生命,出现了某种意识一样地接替了自己的思维,但那种意识并没有喧宾夺主,而是有些半自动的感觉。整体来说,那是一种非常神奇的体验,可能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宁易能够有这种体验了。
  毫无疑问,那就是内力!
  任何事物的变化,从零到一的突破都是最关键的。而在这个人人毫无内力、武道不彰的世界里,宁易被加持之后获得的内力,就是那一点最初也最珍贵的火种。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份来自于黄河四鬼的内力决定了整个文明的兴衰,不知道某个时空之外的沈青钢其人知道了这消息,会不会也与有荣焉呢?
  因此,宁易将自己最后的潇洒用两百两银子耗得干干净净,便决心前往皇都。而在临行之前,他还特意买了一柄精钢制的三尺青锋。
  若是剑圣,当然得看看剑。
  我有一剑,请君一观。
  ……
  时间来到了午后,已经是宁易和车夫老马出行的第三天了。
  在出门的时候,宁易还挺壮志踌躇的,可古代交通的不方便当真是让人没办法时刻保持激情。终日在马车里摇摇晃晃颠簸来颠簸去,眼见的莫不是翠绿起伏的山峦,听到的莫不是野外山林间的鸟语兽言,连空气中的芬芳都是一种雨后的清新,仿佛还带着淡淡的甜味,所看的所听的所感受到的一切都悠闲恬淡如同桃花源记书中记载,就算再火热亢奋的内心也会给磨得一点儿想法没有。
  这就是古代的慢节奏吗?他有些痛苦地想,一出行就是好几天的时光过去,这几天除了发呆就是发呆,什么其他事情也做不了。这对于闲不下来的现代人而言,毫无疑问是莫大的折磨。
  真想回到现代啊,就算让我玩大圣归来我也想要回去……宁易静静地看着车厢内的天花板,打了个懒懒的哈切,深深感觉自己是一条死鱼的现实。
  “宁少爷,你累了吗?是否要歇会儿?”
  宁易叹了口气,“谁说要歇了?我只盼望着能快点到皇都,能快点见一见除了老马你之外的人啊。”
  “那宁少爷可得好等了,从此地到皇都,还须得千八百里,明天决计是到不了的,可能到后天才有些希望。咱们已经休息得够少了,只今天便策马狂奔足足有两百里,现在山路崎岖蜿蜒,先让这两孩子缓步走走,等到过两个时辰,咱们找个地方安营歇息,到时候它们才能好好休息,这样的日子恐怕还得持续半月才能到皇都周边。”老马很是娴熟地说,显示出他丰富的经验来,“若是宁少爷觉得无聊,也可以和老马我聊聊天。”
  “额,那我给你讲个故事。很久以前有个少年叫做郭靖,对了好像讲过了……”
  “对,少爷你是给我讲过了。够长的够长的。”
  “感觉怎么样?”
  “我觉得那些什么内力武功、江湖争斗,没半点真实感,听上去就十分无趣。但是武穆遗书是好东西,以郭靖的才华能干,老马我觉着足可以拜为上将军。接下来想必是他带领军士,以武穆遗书横扫那什么蒙古、大金等蛮夷外族,为当时圣上开疆拓土,之后再收下华筝作妾,黄蓉小姐再为他生下两位金童玉女,到时候才称得上是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赢得身前身后名……”
  宁易忍不住抓了抓头发,“就是因为这个我才不想和你聊天啊!”
  一点儿都不武侠!
  轰隆一声,天际骤然起了一声炸雷。两匹马受了惊吓,一时高叫扬蹄,马车一顿。
  “怎么了?”
  宁易吓了一跳,拉开车厢的帘子看向外界,眼见山野之间愁云惨淡,严实漆黑厚重的乌云密密麻麻地铺在天空的每一寸每一分,仿佛整块天穹要一下子塌下来一般。远处的天际隐约闪烁着亮煞煞的雷光电蛇,轰隆,又是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一道刺目灼眼的惊雷自乌云中闪烁劈下,照得天上、地下、所有的风所有的云所有的山所有的树都是一亮,世界都好像有一瞬间静止、定格在这样一个画面。
  宁易一下子就呆住了,他感觉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仿佛全身的血液和那道闪烁的雷霆同一时间凝固了起来。他手足发软,有些难以呼吸,只觉得脑中空白一片,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
  那种壮阔的力量是从小在钢筋水泥中成长的宁易难以感受到的,只有在如此辽阔的自然世界中,才能真真正正正面感受到自然的伟大力量。从城市中看到的雷霆,和从山野中看到的雷霆,完全是两个概念。那种绚烂、那种光辉、那种伟大和那种力量感,简直更胜过天上的太阳。
  可是更让宁易感到错愕的,是自己一颗心里,除了震撼和恐惧,居然还油然而生出一种……冲动?
  一种征服的冲动。
  自古以来,有没有哪个人在看到雷霆的时候,想要将其征服呢?有没有哪一个狂人、疯子,相信人的力量可以同天地抗争呢?有没有哪一种自尊和骄傲,大到要和世界争一个高下?
  而若真有这样的人,他不去练武,又该去做什么呢?
  或许我被这道碎片选中,并非只是意外……
  这一道闪电过去了许久许久,宁易也呆愣了许久许久。一时间他心中的想法有几许波澜、多少复杂,也只有他自己一个人清楚。
  雷霆的余威过去,宁易忽然问,“要下雨了吗?”
  “恩,看这架势,差不离吧。少爷,看来咱们走不远了……我记得过了这个山头,再不远处就是一处破庙,咱们今晚先在那里歇息一下。”老马绝没有宁易那样多的想法,他只点了点头,不住轻声安抚受惊的马匹。
  过得一时半会儿,马车才慢慢再次启程。
  宁易重新坐回了车厢,忽然想了想,翻开车厢的底座,从中拿出了那一柄买来的宝剑。他细细抚摸着宝剑,手指的肌肤能感受到粗粝的剑柄和剑鞘上细细摩擦的颗粒感。
  沧浪!
  ——他忽地一下拔出剑来,长剑出鞘半尺,寒光四射。
  蕴含着兴奋、向往和期待的少年话语,从车厢内传来,“老马,你相不相信。终有一天,我能斩断那道雷霆!”
  “不相信。”
  “……可恶,你这种人就该拉去改造一万遍啊一万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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